会不会……
纪寒镜根本就不喜欢舒岚,他是为了萧映,才会去接近她。
哪怕舒岚只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也足够让谢风越死心的。
萧映就会有机会。
可他们没想到,这么多障碍下,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真精彩……”
看完萧映的资料,时星杳点点下唇,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青桦公寓。
纪寒镜把萧映放在客厅沙发上,看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眼神微闪。
“还难受么?”
“不了,多亏寒镜哥哥抱我上来。”萧映语笑嫣然,“刚才那个就是舒岚的野种吧,长得真像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而且将来会和他们的亲生儿子结婚。”
说着,萧映笑倒在了纪寒镜肩头,“我只要一想到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脸色,就完全忍不住呢。”
她兀自笑了会儿,忽然发现纪寒镜异样沉默。
“寒镜哥哥?”
纪寒镜低下头,“你已经让他们痛苦了二十多年,还不够么?”
“怎么够呢?”萧映笑着环上纪寒镜的脖子,“寒镜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初映映为了救你,不顾心脏病跳下水里,你说过将来会一直保护我的,还算数吗?”
这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
而且,每次都能让纪寒镜妥协。
纪寒镜闭了闭眼,正要回答,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你好,我们是巡局的办事人员,请问萧映在里面吗?”
纪寒镜和萧映皆是一惊。
巡员上门带走萧映不到半小时,时星杳就接到了纪寒镜的电话。
“是你做的。”
时星杳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师父用这么咬牙切齿的语气说话。
“我只是站在正义的角度,小小的举报了下萧小姐曾经的恶行而已。”她无辜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寒镜语气冷硬,“把映映放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先把药方给我,等傅斯聿脱离生命危险,我立刻帮她脱离苦海。”
“时星杳……”
“纪寒镜。”时星杳打断他的话,“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师父了么?虽然你可能也不想认我这个徒弟,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不配。”
“之前跟你软,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我不想跟你闹得那么难看,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萧映身上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个十天半个月足够了,不过你确定她那身体能吃得消么?”
纪寒镜心中划过一抹复杂,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跟养大你的师父作对?”
“是。”时星杳笑了声,“您不也为了个女人,置徒弟的生死于不顾么?”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是底线不同罢了。
那边沉默了良久,纪寒镜最终还是妥协了,只是语气很差:“让你那只鸟滚过来取药方。”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时星杳挑挑眉,果然这个世界上能打败魔法的,就只有钞能力。
纪寒镜纵使在玄学方面出类拔萃。
可入了俗世,就得按俗世的规矩来。
她何必跟他硬碰硬?
不过……纪寒镜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可能是太紧张萧映了吧。
很快,二哈把药方叼回来,时星杳亲自把药熬好,先自己喝了一碗。
仇医生在旁观察了两个小时,确定药没有问题,才给傅斯聿服下。
一夜后,他终于转醒。
时星杳抑制不住惊喜地扑到他身上,“你总算醒了!”
预料中的温情相拥并没有来,男人皱着眉推开她的肩膀,初醒时的嗓音沙哑冷淡:“你是谁?”
一句话,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时星杳对上傅斯聿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目光,心脏猛地下坠,乱到了极点。
他……不记得她了?!
第130章 故意招我?
“阿聿……”
看着傅斯聿疏冷的面庞,时星杳眸光轻颤,纤指不自觉地攥紧,“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傅斯聿眉心微拧,略有困惑地望向她,“我应该记得你?”
时星杳只觉得嘴里泛起苦涩,比之前试药的时候还要苦,全数堵在嗓子里,下不去出不来。
“你再好好想想。”她嗓音微哽,故作轻松道:“如果你能想起来,我就不计较你这么多天不回我消息了。”
原先想着等他醒来后,要好好算算这笔账。
可现在……
“哦?”
时星杳思绪混乱间,忽然听见傅斯聿语调含笑地反问:“那就一言为定?”
她猛地抬眸,霎时撞进了那双噙着熟悉笑意的墨眸里,哪有半点陌生疏离,分明都是戏谑。
时星杳:!!!
“傅斯聿你故意的!!”她小脸气得涨红,跳起来就要去掐傅斯聿,“我怎么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好!居然假装失忆骗我!”
她差点就要提刀去找纪寒镜了!
傅斯聿顺势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身形稳着不动,双臂稍稍使力就将她抱坐倒到了怀里。
他自然地贴近她耳侧,薄唇微微勾起个弧度,“兵不厌诈,你输了。”
时星杳气得想挠他,可一想到他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又心软了下来。
不急。
只有有的是机会跟他算账。
乔风和仇医生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阿聿,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谢青灼是兄妹的?”时星杳靠在傅斯聿的胸口,忽然问道。
傅斯聿狭眸半阖,眉眼间仍有倦怠,声线听起来更显慵懒:“查纪寒镜的时候。”
“那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没来得及。”傅斯聿将她往怀里收了收,下颚抵在她发顶,“DNA鉴定结果下来前,你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时星杳蹙起细眉,“纪寒镜就是那个时候找上你的?他之前假扮成医生接近,连我都被骗了。”
“我知道那个医生是他。”
时星杳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给他机会接近你,找你做交易的?”
傅斯聿低低地嗯了声,“当年他会给你用七步消,并非偶然。这种药早已绝迹,种植方式又只掌握在纪寒镜手中,他想借此变相控制你,方便对谢家进行报复。”
为了防止将来时星杳意外发现真相,不再听他的话,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花费二十多年,布下这场局。
因此傅斯聿不得不冒点险,才能彻底治好时星杳身上的后遗症。
以己换她,很值。
哪怕时星杳已经知道,纪寒镜养大她都是别有居心,可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窒闷。
“所以二十年前谢家那场大火,也是纪寒镜做的?”
“他和谢家无怨无仇,不是他。”傅斯聿低眸,“是一个叫萧映的,和他是青梅竹马。”
时星杳恍然,“居然是她……也对,她对我亲生父亲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纪寒镜,虽然不是直接加害者,但也是个帮凶。
十几年的师徒情分,再也没有拾起的可能。
-
巡局。
纪寒镜扶着脸色煞白的萧映从里面出来,每走一步她的腿都在发抖,好似随时都会犯病。
萧映虽然家道中落,但靠着父母留下的家底,从来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加上有纪寒镜为她保驾护航,更是比公主还要滋润。
这次被关进拘留室,和一群犯了事的人待在一起,哪怕还不到一天,都够她喝一壶的了。
上车前,萧映突然停下脚步,语气发狠似的:“寒镜哥哥,我想要舒岚那个小杂种去死。”
纪寒镜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疲惫。
“当初推你下水,害你心脏病发的是舒岚,你恨她无可厚非,可时星杳没有伤害过你。”
“你是在心疼你那小徒弟吗?”萧映猛地转头看他,“她害我在拘留室里待了那么久,差点发病,这也叫没伤害我?”
说完,她眼里落下两行泪,“寒镜哥哥,你是不是不肯帮我?你说过,不管映映有任何要求,你都会为我办到的。”
往常只要她一落泪,不管纪寒镜有什么底线坚持,都会为她让步。
她坚信这次也一样。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纪寒镜的沉默。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总是会回想起时星杳之前说的话。
养了十几年的小姑娘,不肯再认他这个师父。
纪寒镜垂下眼,掩去其中浮现出的落寞。
萧映见他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了,心里无端有些不安,“寒镜哥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怎么了?”纪寒镜回过神来。
萧映咬着唇,重复问:“你会帮我吗?”
纪寒镜沉默良久,长长叹了声气,“先回去吧。”
萧映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脱离她的掌控。
-
碧翡庭,夜色正浓。
经过几天的休养,傅斯聿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时星杳给他准备了个惊喜,让他先在房间等一会儿,自己则进了衣帽间。
过了半小时,卧室顶灯突然熄灭,只留下两盏壁灯散发着浅淡暧昧的光。
坐在床头看文件的傅斯聿忽而抬首,撞见从衣帽间款步而来的那抹纤影,墨眸微缩。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毛绒的猫耳,宛如绸缎的柔顺长发,衬得那张瓷白精致的小脸越发小巧,红唇挽起的弧度勾人无比。
她纤细的颈间缠着白色蕾丝,系成蝴蝶结拂过雪白锁骨。
往下是粉白猫娘服,掐出盈盈细腰,裙摆刚好到大腿处,隐约可见身后的猫尾轻晃。
集纯欲于一体。
叮铃,叮铃——
随着她走动,铃铛轻碰的脆响从脚踝处悠悠传来。
傅斯聿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蓦然崩断。
时星杳还未走到床边,就被握住手腕,重重地拉了过去。
一具高大颀长,携着雪松冷香的身体,欺身而上,密不透风地将她笼罩住。
“故意招我?”
傅斯聿勾住时星杳颈边的蝴蝶结,嗓音克制沙哑,眸光暗沉到极点。
第131章 小白菜跟人跑了
时星杳弯眸笑起来,伸手环住他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吐气,“那你上钩了吗?”
傅斯聿偏过头,在她耳畔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吻,沿途经过脸颊,最后落在嫣红的唇上。
他一只手握着她细腰,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去感受。
“还不够明显?”他哑着声,幽浓的眼底仿佛聚着火,能将一切烧起来。
时星杳手心发烫,想说什么,比刚才凶狠百倍的吻再度落下,封住了她余下的声音。
室内温度攀升,呼吸间都带出层层热意。
两根丝带滑落床边,在地面交叠出极其亲密的姿态,随着空调风轻轻舞动,时起时伏。
正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时星杳轻喘着抵着傅斯聿的肩。
“等等。”
傅斯聿墨眸隐忍,一滴汗顺着下颚线落下,“等不了。”
“我好像来例假了。”时星杳快速说道。
傅斯聿身躯一僵,看着面前这个无辜眨眼的小女人,身体里那股火横冲直撞,最后不得不压下来。
他忍着想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掐住她滑腻的下巴,气笑道:“你故意的?”
时星杳继续装无辜,“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怎么能怪我?”
傅斯聿牙根微痒,惩罚似的在她下唇咬了下。
“唔!”时星杳眸光控诉,语气却幸灾乐祸的:“你今晚还是去洗冷水澡吧,免得憋出问题来。”
“呵。”傅斯聿低哑一笑,握住她双手按至头顶,“谁说只有冷水澡一种方式可以灭火?”
“小姑娘,有时候不一定要做全套,懂么?”
时星杳耳根一酥,看着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心口突突。
“你想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热吻。
翌日上午。
时星杳起床洗漱的时候,双腿止不住发软,拿牙刷的手都在颤抖。
她错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
三年前她能在撩拨傅斯聿后全身而退,只是他愿意做人,不想对当时还小的她下手。
他如果狠起来,有的是办法在不做到最后一步的情况下,让她求饶认错。
她现在都觉得手心火辣辣的,酸疼得厉害。
洗漱出来,傅斯聿从房间外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吃饱餍足的男人神清气爽,眉目间噙着淡淡笑意,看不出半点倦色。
“你怎么都不累?”时星杳看得怨念不已。
傅斯聿把药碗递到她唇边,轻笑一声,“你体力太差了,还需要练练。”
时星杳:“……”
她体力不差好么!
分明是他太变态了!
喝完苦到舌根抽搐的药,时星杳小脸皱巴起来,嘴里突然被塞进一颗柚子味的硬糖。
甜滋滋的,咬开还有夹心,一下把苦味都压了下去。
“吃药还带糖,你以为我是小朋友吗?”时星杳嘎吱嘎吱把糖嚼碎,不满地哼道。
“你不是么?”傅斯聿挑挑眉,“那昨晚是谁记仇我不回消息,故意穿那种衣服撩我,又转头想跑,嗯?”
时星杳双颊微鼓,“我收点利息怎么了?”
“互相扯平了。”傅斯聿轻戳她鼓起来的小脸,低低笑道,“时三岁。”
“……傅九岁。”
在碧翡庭吃过早餐后,时星杳和傅斯聿去了趟临湖别墅。
谢青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睛微微眯起,“傅总,能劳烦你先松开我妹妹的手么?”
“如果这是兄长的要求,不是不可以。”傅斯聿从善如流道。
谢青灼咬牙,“谁是你兄长?我可没同意你们的事!”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还没捂热,就要跟着别人跑了。
就算这个人是他挺欣赏的傅家掌舵者,但也改变不了他拱走了他家小白菜的事实。
这谁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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