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
为什么,归终不让说?
阿萍不理解,但是出于对好友的信任,她还是暂时按下不提。“既然你醒了,这消息也不能只有我们知道,是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开个宴会了。”说干就干,阿萍迅速拿出几枚小巧的纸鹤,对着纸鹤小声说几句话之后全部放飞了出去。
“择露找我们之前可是先找那位旅行者出去开开心心的玩了三天――”归终慢悠悠说道,“我觉着这接风洗尘宴,择露大人似乎不需要呢?”
择露无辜的看着阿萍,“对不起嘛,我当时心情不好……”实际上,就算是现在,择露的心中也有一块地方是压抑而茫然的。
如果她在轻策庄的猜测是错误的话……
女人手臂一伸,勾住阿萍的脖子把人挂在她身上,“还是阿萍好,归终只知道凶我,G我好可怜呀。”
各种意义上的,择露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明明是为了他才决定留下来,为了不留下隐患甘愿自封洗掉故乡留下的所有印记……结果,结果连好好的在家里等她都做不到吗?
早知道当初就一起把他拉回巢穴了。
璃月帝君换归终做也不是不可以。
“他真没用。”择露轻声说道。
阿萍把人揽着,立时看向了归终:你什么都没告诉她?
归终抬手在女人肩上轻轻拍了拍,安抚意味浓重。她对阿萍翘了翘嘴角,笑容带着些许不怀好意。“是呀,真没用。作为契约之神却带头毁约,太失职了。”
“但是一个男人嘛,一个没了还有下一个。”归终装作思考的样子,灵光一闪般。“旅行者那种类型是你喜欢的吧。”她的好姐妹不拘性格,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外貌年龄出于少年阶段的都很容易获得她的好感。
“另外两个男孩子看起来也很优秀,我记得一个是飞云上会的二少爷,一个是纯阳之体的方士一脉。”
阿萍听的有些手指发抖,等、等等啊归终,不要说得好像择露成了帝君遗孀一样!帝君他明明――
“反正死了的不会再活过来,择露你也要向前看,不能总是沉溺过去嘛。”归终假装没看见阿萍疯狂的眨眼,继续说道。“作为朋友,我们都很遗憾,但是同样作为朋友,我们也都希望你能走出阴影,不必顾及谁的心情,大胆自由的去追寻第二春。”
阿萍:她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择露,择露觉得还是好朋友懂自己,归终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略微整理心情,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快。“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之前魈在所以不好做点什么……嗯,现在魈走了,就让我再试试好了。”
试试空愿不愿意跟她彼此都尝试一下。
金发的旅行者带着朋友们到万民堂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洗筷斟茶的客卿先生。
没等他们招呼,对方就预料到一般抬头看来,一双温和的金珀色眼眸含笑,眼尾一点霞色动人。“旅者,还有诸位小友,菜已经点好了,就等你们了。”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疑惑:这…岩神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钟离自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岩神所有的权能里也没有相关的。他只是,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最近这几天都有些烦躁难安。
…是择露醒了吗?
他最初是这么猜测,下意识的想循着契约去确认爱人的状况,没有感应之后才后知后觉,为了不让婚契暴露他假死这一事实。
在请仙典仪当天,他对自己和择露之间的契约做了一些简单的修改、还有遮掩。
但是由于当年为了以防万一,契约的条款他都是按照最为严苛、完全没有可能解契的来写的。即使择露未来为他失去兴趣,他也不会放人离开自己。
以至于在他修改之后,契约的逻辑稍微发生了一点错乱,导致他和择露的联系暂时断开了。
契约确实还存在着,但是联系却被阻断了。
钟离原本打算等送仙的风头过去,就重新改回去的。
但是因为送仙一事,这段时间月海亭都灯火通明,需要更改、继续的资料堆成山,他的婚契也在待办事项中――总之,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发严重。
又无法确定择露现今的状况,更是添加几分烦躁了。
这样的情绪,对于钟离――或者说对于摩拉克斯来说,并不陌生。
看似无所不能的武神,也有不确定是否能够留住的事物。
也有,不能确定的心意。
……比如,最后知道老婆已经苏醒,且误以为你已经死了,并且很生气――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钟离从来没有经历过,也完全不想经历,现在却不得不经历并且思考。他要怎么做,才能在见面那一刻让择露不生气,不觉得自己被愚弄,不对他动手?
而且…要怎么保证老婆在认识了新的符合喜好的男孩子之后,才不会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少年青涩感而移情别恋?
这也是钟离在发现择露已经醒了,并且还找了旅行者一起去了轻策庄之后一直在担心的事情。
钟离很清楚,择露的喜好。
所以,他还需要做点准备。
“钟离先生,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行秋压低声音说道。
空也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行秋的话被听到了,再看时,青年已经恢复了往常从容冷静的样子。
所以,为什么突然请他们吃饭呢?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旅者,其实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想寻求你的帮助。”璃月的饭桌文化各种意义上的,非常棒。
在大家都吃的开心尽兴的时候,钟离开口了。
“关于我的妻子,择露的事情。”
他认真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担心老婆难过生气,但还是要先排除威胁。
第41章 情人节特典(岩)
“择露,你一直在盯着摩拉克斯看,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归终发现了友人的不对劲,尤其是…她抬手,手指轻柔的拂过择露的面庞,眉毛,眼睛,鼻梁,还有嘴唇。“是错觉吗?总感觉,你的样子,似乎有一点点变化。”
眉毛的弧度似乎弯了一点,眼睛的轮廓似乎柔和了一些,鼻尖圆润了,嘴唇的颜色也变得更漂亮,也更加的柔软。
那双冰海凝结一般的眼眸,似乎也有了软化的趋向,在渐渐融化成一汪柔软温暖的水波。
择露改变了,变得不像是以前一样,一眼看去雌雄莫辨的姿态,现在的择露看起来――
一个不可思议的浮现,归终选择一把抱住了他――不,是她才对。
因为拢入怀中的身体十分的柔软。
曾经充满了攻击性的气息,也从狂风骇浪化作轻柔浪花,将归终包裹住。
“你分化成了女性。”
她肯定的说道。
择露的声音略低,有一种厚重的质感,现在则是增添了几分不太明显的亮色,她低声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因为摩拉克斯?”归终第一时间想到了原因,她也难以理解。“你们连话都没有讲过几句――为什么?”
择露理直气壮,“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呀,”
“但是你之前不也有遇到过那种吗?为什么就是他?”归终还是不能理解,甚至更加的迷惑了。“而且你不是也说过吗?我也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为什么没有因为我而分化为男性呢?择露。”
择露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一直观察着摩拉克斯,试图寻找到自己分化的真正原因。
摩拉克斯是一位岩属性的魔神,从属性上来说,择露不觉得自己一个玩水的,会跟玩石头的能有什么反应。
摩拉克斯比较沉默寡言,话不多,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可以的话,择露想跟他切磋一番――全力那种。
摩拉克斯的上限很高,从认识开始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实力都在稳步增长着,但是到后来择露就不太看得出来了,因为那时候摩拉克斯已经不怎么出手――他成了璃月的帝君。谁家势力打架是直接让帝君去的啊?就算他是己方最强武力也不行。
择露应战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
那时候魔神战争开始,为了争夺世间的七个神座,提瓦特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不可避免的被战争席卷。
璃月自然也是。
择露知道,摩拉克斯对能不能成为什么七执政并不感兴趣。但是他是璃月帝君,手下仙神众多,势力、实力都是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当战争开始之后,璃月在数百年内就遭受了无数来自外界的窥探、和袭击。
反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璃月那么好,璃月的帝君坐个神位怎么了?
然后择露发现,摩拉克斯脾气 大概不太好。
一起战斗的时候,对面只要稍微说点难听的话,他从来不会听他们说完,直接一个天动万象就将天星砸了过去。
有时候是无数巨大的岩枪。
脾气、耐性,都很差呢。
但是只看表面的话,板着脸的摩拉克斯还是很沉稳可靠的。
择露听说他有时候战斗会戴上一张不动玄石面具,不过她没见过。听说戴上面具的摩拉克斯会更冷酷――唔,现在的他还不够冷酷吗?
择露很确定自己喜欢他,分化也是因为他。但是…靠近,又不太敢。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她始终保持着观察的距离,试图发现更多更多关于摩拉克斯的事情。
而且就像是归终问的,为什么是他呢?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为什么本能就代替她做出了那样重要的选择呢?
摩拉克斯很受欢迎,他像是璃月的灯塔一样,只要他还在,璃月的所有人都不会迷茫。在日益残酷的魔神战争中,他就是磐岩,始终不曾改变,引领着前进的方向,也开辟着前进的道路。
择露想,不管原因是什么,但是在后来,他的确也是她的灯塔。
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一直看着他,这样似乎也不错。单身多年的鲛人,压根没做好自己会喜欢上谁的准备,也没做好要跟谁在一起的准备。
比起恋人,鲛人认为保持朋友的关系,也足以满足她的本能了。
摩拉克斯第一次见择露,一身男装打扮的择露让他一位这是一位帅气少年,与尘神之间的互动很亲密,是恋人?
然后第二天,这人就换了一身浅蓝的裙子。
摩拉克斯,陷入思考。
啊这,到底是少年,还是少女?
奇怪的人,单纯从外表看,似乎是男女皆可,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但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男装,之后的择露就一直是女装了。
……大概是女孩子吧。
摩拉克斯想。
然后他发现了,择露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这件事。
视线并不会让人感到不悦,像是突然吹起的风,从指间流过的水一样自然。每当摩拉克斯回头的时候,
深色长发的少女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用那双蓝色的冰晶凝结一般的美丽眼睛注视着他。摩拉克斯有些不自在,不是讨厌,只是有点奇怪。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他?
而且,是否是他看错了呢?
那双始终注视着他的美丽眼睛,越来越柔软。
若陀说择露可能喜欢他的时候,摩拉克斯认真的思考过,他只是拿择露当做同伴、朋友、也是战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他认真的思考了要怎么样委婉的拒绝,才不会伤害到女孩子那颗诚挚柔软的心。
但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身后的视线从未改变,但是她也一步不曾上前。永远保持在合适的距离,看着他,不发一言。
……若陀是胡说的吧?择露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一千年之后,摩拉克斯终于醒悟过来了。若陀龙王自己都是单身,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他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
他应该放心的。
择露不喜欢他,他也就不用担心拒绝择露会伤害她。
但是此时此刻,心里的感情又是什么?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突如其来的求婚,择露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答应了。
感觉很奇妙。
毫无疑问,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欢摩拉克斯。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喜欢到底是出自本心,还是出自本能,亦或是已经习惯。
还有,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又能维持多久呢?
视线习惯性的追随他,心脏习惯性的为他而乱了节奏。就像是很早以前说的,只需要保持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关系,她就满足。
所以,不管摩拉克斯是为了什么向她求婚,又亲自拟定契约,与她一起签下。择露最后都欣然接受了。
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是他自己决定的。
是他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她的巢穴的。
所以,无论做什么样的事――也是作为丈夫的义务对吧?
鲛人只要分化,种族的本能就会苏醒。曾经的择露饮鸩止渴,渴望被她的主意识认为的‘这样就可以了’一次次的压抑下去。
理性主导灵魂,让她始终克制着自己。
她无数次试图在摩拉克斯睡觉的时候,把人拖进深海。
但是每次都失败了。
一进到海水之中,双腿就会化作修长的银白鱼尾的鲛人被玄色的岩龙缠绕,然后被一点一点的拖上岸。
没办法把伴侣带回巢穴,所以那段时间,择露的攻击欲前所未有的强烈,她排斥所有接近自己的伴侣的人。
即使是归终,靠近也会被警告。
那是择露的世界留给她的深刻印记。
是镌刻在骨血与灵魂之上的本能。
不等摩拉克斯表达不喜与厌恶,择露就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不是自己的所有物。
――你不能那样对他!
“我要沉睡一段时间…或许百年,或许千年,究竟需要多久,我不知道。”深海之中,银白的鱼尾在映射进海水中的月光照耀下仿佛在发光一般。“等醒来之后,我应该就…就不会这样缠着你,让你困扰了。”
“这样的本能,不是我想要的。”
属于深海的生灵在摩拉克斯面前头也不回的想着更深、更黑暗的地方游曳远去。
而摩拉克斯伸出的想要阻拦的手,在择露最后一句话中僵硬的像块石头,指尖都停滞了。他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而思考的结果。
让他感到胆怯。
“所以你就让择露跑了?!她现在人呢?”归终简直要被气晕过去,“你还真是石头脑袋,她说什么你信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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