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否则,她冉冉升起的良心就要阻止她的现在的行为了。
谈星迅速地打断了他,掌心抵住他的唇,认真道:“嘘,不要说话。”
说着,她就从他身前走到了另一边,摩拉克斯放完水壶之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安静地像一株盆栽。
他没错过谈星刚才的动作,见她拿着丝带过来,也不意外。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的身体绷得很紧。
谈星无意碰到他的手腕时,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块冷凝的石头。
她挑了挑眉,刚想说,如果你接受不了就算了,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低下了头。
他好像误以为她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自己站得太高了,于是十分配合地往她的方向倾了倾。
这也太乖了吧。
这么引人犯罪。
她自认不是圣人,自然被引诱到了。
视线受阻的瞬间,摩拉克斯还是茫然的,他原本有一些猜测,但谈星的做法实在毫无规律,完全猜不到她下一刻准备做什么。
于是他干脆放松了身体,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不怎么正确的决定。
当受害人过于配合时,很难不放大掌控者的权力和欲望。
谈星原本不打算这么过分的,但显然,她的自控力实在不算太好。
如果是自制力正常的人,想必也不会连着熬大夜刷同一个游戏,在同时失败几百遍的情况下。
刚挨到床沿的瞬间,她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往后倒去,摩拉克斯紧张地没反应过来,谈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原本警惕的力道被迫卸下,片刻后,让人眩晕的失重感出现,又随着碰撞声突然消失。
他仰面躺在床上,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因为很快,他的身边就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
摩拉克斯不自觉往另一边偏过去,下巴却被按住了。
她不让他动。
摩拉克斯无奈地松开力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仰面躺好。
帷幔被拉了下来,朦胧的幕布里,除了纤细的女人背影,什么也看不到。
作为唯一站着的人,谈星表示很满意。
怪不得男人总爱说,听话,乖这种词,只用几个字就能掌控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难不让人上瘾。
尤其当对象是他们时,这种掌控欲简直让多巴胺分泌过量。
谈星满意地也踩着床沿走了上去,当脚踝被抓住,衣角被拉扯的时候,她撇了撇嘴,心道,好吧,也不是那么乖。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做,面前两人胸膛的起伏弧度,和逐渐变化的呼吸声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很有意思。
钟离还好,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要不是他在自己脚踝上摩梭的手,谈星就要真以为他的心情也和面上一样平静了。
很会装嘛。
至于摩拉克斯,大概是她给他的丝带缠得圈数不够,微弱的光感让他在昏暗中,依旧能找到她的方向。他的手里攥着她垂下的衣角,看起来很没安全感一般。好乖啊,没忍住,她低头在他的眼睛上碰了碰。
她的动作没有掩饰,因此低头时,谈星感受到脚腕上的力气陡然加大,像是一副镣铐,被收紧,加热,滚烫的温度伴随的力道一同传递过来,她的气息因此不稳,如实地喷吐在摩拉克斯的眼下。
太近了。
近到能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喘息声。
很难描述目前这是一种什么诡异情况,但谈星本人表示接受良好。
她没有让他们松手,当作没注意到一般,跪坐在小腿上,连同钟离的手一起压住。有点硌,但还好,不是不能忍受。
在听到某人闷哼一声后,谈星更是得意地笑了笑。
就着这样的姿势,谈星慢悠悠开口道:“我说一下游戏规则哦。”
空旷安静的房间只响起她一人的声音。
“第一个游戏,叫木头人。很简单,接下来半个小时,忍住不出声,谁出声就输了!当然,我是裁判,不参与比赛。”
摩拉克斯神情有些惊愕,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谈星继续道:“游戏已经开始了。”
仓促儿戏。
就连钟离都忍不住想,或许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原本的想法被压下,他开始真的把这当作一场游戏,只剩下哄她开心的想法。
至于那些从记忆中翻找出的场景,被默默地压在了最下面。
然而,新生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谈星接下来的动作撞碎成连不成线的破碎段落。
大餐总是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上桌,在此之前,谈星决定自己给自己加一些开胃小菜。
她的手指是冰凉的,浸泡过井水后的温吞凉意,即使刚刚从钟离口中抽出来,也没有被捂暖。这时候,放在一旁的水壶被拎了过来,壶口微微倾斜,很快在她掌心积蓄成一团。
没有形状,沁湿了一块皮肤。
顺着她的指尖,从钟离的唇缝,一路向下,并没有固定的路线,从下巴,喉结,一路滑进衣服,在锁骨处堆积。
明明是冰凉的液体,她的手也是如此,但所过之处,却好像燃起了一阵高温,火苗从小小一团,逐渐旺盛,皮肤绷得更紧,从她掌心流下的水液,积蓄在脖颈,肩膀锁骨凹陷处。
钟离没有出声,只是呼吸都变得迟疑起来,剩下的那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继续往下的手掌。
谈星撇撇嘴,单手点了点积蓄的水洼,在他手腕上敲了敲,水珠淌了下来,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明显的湿痕。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冷然,一看就知道是一双力量很足的,成年男性手掌。谈星的手被他握着,感受到一片干燥的暖意,她的视线上移,停留在线条明晰的手臂上,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手骨上,增添了一分色气的美感。
谈星几乎能想象出这双手握住长枪时的样子,填海移山,定灾平难。岩王帝君的名号,不是自娱自乐浪得虚名,是踩着无数魔神的尸体,一路站在最高处,让敌人也能心悦臣服喊出来的称号。
这样一只手,肌肉紧实,微微鼓胀,肉眼可见地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但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却并没有多大,谈星只挣了挣,就轻易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不要干扰裁判。”她正经道。
然而这话中的正经,和她接下来的动作十分不搭。
钟离这身衣服很复杂,倒不是说衣服上面的花纹装饰,而是实打实的外套叠内搭,内搭叠内搭,谈星表示,实在不怎么好脱。
她只努力了片刻,就很没有毅力地放弃了。
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裁判亲历亲为嘛。
谈星抬起腰,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出来,从自己的脚踝上扯了下去,她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心虚,那双手上被衣服褶皱压出了肉眼可见的红痕,看起来属实,有些过分。
谁叫他先抓住她的,谈星表示自己只是适当反击。
绝对没有丝毫蓄意报复的意思。
她补救地替他按了按,发现用处不大后,果断放弃。带着他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衣领处,刚才她解了一半的领带,此时松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之前积蓄在锁骨的水还没有被折腾完,钟离被迫摸到了一手湿润。
把他的手拉到此处,谈星就痛快地松开了手,意思十分明显。
钟离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任命地开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
这阵功夫,谈星一边欣赏他的动作,一边瞥向了摩拉克斯。
虽然摩拉克斯看不到她的动作,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他的手也没有空着,在谈星方才折腾钟离的时候,他就差把她的衣服下摆打个绳结捆起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
谈星皱眉俯身,按住了他的手。
嘶,有点烫。
如果说钟离是温暖的火炉,摩拉克斯就像是燃烧的炉火。
被点燃后,除非烧尽最后一块燃料,否则绝不熄灭。
这种特质,十分吸引飞蛾扑火,执拗偏执,一如他本人。
摩拉克斯偏头朝向她的方向,唇角上扬,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只是单纯地因为在她身边,就足够值得高兴。
被蛊惑一般,谈星俯身靠近,在他上扬的唇角亲了亲。
裁判十分没有定力,唯一清醒的,是被拎到中央的水壶,清澈的井水微微摇晃,却没有洒出来一滴。
水壶另外一边,钟离已经解开了所有扣子,衣领敞开一角,只露出小部分胸膛。弯曲的弧度,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隐于没被拉开的衣服遮挡下。
谈星被白皙的柔光晃了晃眼睛,眼睛不住两边游移。
当相同的美色乘以二后,才不是简单的数字叠加。
是暴击。
勉强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她咽了咽口水,手下的动作加快。
即使剥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时,心情也不会比此时更雀跃。
她并没有足够的耐心,因为急躁,动作也十分粗鲁。即使是最熟练的养蚌人,也需要耐心和技巧,才能撬开蚌壳。但她显然得到了受害蚌的偏爱,即使她粗鲁,暴躁,毫无耐心,但坚硬的蚌壳主动打开了缝隙,柔软的软肉包裹住了她的手指,并主动将珍珠送到她的手心。
但显然,这对一只蚌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谈星恶意地捻了捻手指,遗憾地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显然在场玩家仍旧记得那条荒唐的比赛规则。
不能出声。
摩拉克斯的衣服乱成了一团,乱七八糟地堆在胸口,谈星抬起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戳他的胸口,指甲留下浅浅的白色印子。
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了。
再加上摩拉克斯简直就是个移动火炉,谈星只这么玩了一小会,就暂时撤退,伸手去捞放在一边的水壶。
她的动作随意,手臂碰到一床的衣服,发出摩擦般的沙沙声,即使视线受阻,也能清晰描绘出她的行径路线。
手刚刚碰到壶口,就被正正地捉住了。
谈星扬了扬眉毛,看着擅自坐起来的钟离,故意问道:“你也想喝?想喝跟我说就好呀。”
钟离没有上当开口,只握着她的手,寻到壶口的方向,帮她提了起来。
溢出来的井水,打湿了两人交握的手,在即将被翻倒在床上之前,另一只手稳住了水壶。
摩拉克斯从她身后过来,几乎把她整个罩进了自己怀里。
肩膀一重,是他把下巴搁了上来,灼热的呼吸声喷薄到耳畔,手腕被迫松开,谈星刚要说话,嘴巴突然被堵住,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清凉的井水一点点渡了过来。
她伸手推拒,只碰到无处落手的滑腻皮肤。
湿润的,好像也被打湿了一般。
被前后环着,谈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这和她想的剧本不一样!
第74章 被抓住了
鼻端充斥浓烈甜腻的气味,像是糖浆被打翻,洒了她一身。
因为谈星清晰地感受到,她浑身都被这味道包裹住了,不,这简直就像是从她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脑子处于一片浆糊之中,谈星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不对劲。
他们在她身上用了什么?
在浓郁的甜香之中,还夹杂着一缕苦涩的清冽,和她之前在钟离身上闻到的味道不太一样,却有隐隐十分相似。
很快她的脑子既没空想这些东西了,皮肤大量出汗,缺水让她的舌苔发苦,呼吸间都是灼热的吐息。
像身处在火山旁的硫磺温泉,能感受到水流,听到水声,但喉咙里只一阵干涩。
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谈星从交缠的肢体中逃出来,伸手去够还剩下半壶的水。
原本另有用途的水,被浪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谈星决定给它们找一个新归处,比如,她的胃里。
察觉到她的目的地不是床下,阻碍她的碍事肢体,也自觉地从她身上挪了开来。
踩过松垮的衣服,谈星挣扎着自顾自地给自己补充水分。
一只手帮她提住了壶底,微微往上抬了抬,壶口的倾斜弧度变大,谈星只感觉,原本小股往下流的水,一下子全灌了进来。
她闭了闭眼睛,伸手拍了拍不知道谁的手,怒气积蓄中。
“不再喝一点吗?”
是摩拉克斯。隔着蒙住眼睛的丝带,他的视线依旧只能感知到微弱的光斑,只能顺着能够碰触的地方,一路找到她的手,包括那只水壶。
摩拉克斯担心地挨过来,潮湿的额发遮住了大半脸颊,她亲自系上去的丝带松了不少,被打湿了之后,变得透明起来。谈星几乎看到他眼下的红痕,清晰糜艳,一点点靠近自己,在放大的美貌冲击下,让谈星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其他想法还没来得及产生,唯一的念头是――
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没来由的,谈星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成就感,就如同抓住了面前人的小辫子一般,得意地笑了起来。什么嘛,说得信誓旦旦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但原本想要嘲笑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摩拉克斯按住了她的后脑,渡了更多的水过来,清醒的羞耻中,她听见他的声音道:“你流了好多水。”这种程度,真的很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缺水。
是汗!
你会不会说话!
谈星试图推开他,用力到指节发白,这力道在对面人看来,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手腕被攥住了,不妙的预感响起。
“不想喝就算了,不要强迫她。”钟离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看起来好像是帮她说话,但谈星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你先松开。”
她拧了拧裹住自己小臂的手,危机感从未如此强烈过。
现在的情况和她的理想状态差别也太大了,她想象中明明是她对他们为所欲为,才不是她自己被为所欲为。
主客体颠倒了啊喂!
会爬起来反客为主的攻略对象,一点也不可爱!
想跑,但手脚都被按住了。
显然,在场的玩家很没素质的打破了游戏规则,并且试图攻击裁判。
在装聋作哑这方面,钟离也是一把好手,他就好像没有听到谈星贴着耳朵喊出的话,手掌从她的手臂,一路向上,握住了整个肩头。
直到这个时候,谈星才发现,他的手原来这么大。
她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去扣他的手,原本趴在床沿上的自己,突然被强硬地翻了个面,仰面躺在床上,正正地对着他的脸。
不,不是床上,一直在旁边的摩拉克斯也没有愣着,钟离按住她肩膀往后,他直接靠了过来,让谈星倒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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