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师于期和那维莱特到达梅洛彼得堡的时候,拳击场正上演着一场热闹非凡的比赛。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褚师于期就朝那边走了过去,果不其然是达达利亚正在和莱欧斯利过招。
不使用元素力,招式看样子也被限制在了拳击上,两个人有来有回,正好褚师于期看到的时候达达利亚中了莱欧斯利一拳。
后退半步,他现在只穿了那件棕红色的薄薄的衬衫,遍布的破碎和血污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个晚上就出现的。
护着自己的下颌骨,达达利亚上前主动攻击了起来,直到十分钟后这场比试才结束,而达达利亚也一副早就发现了她的样子走到了场边,手臂压在擂台绳上从下往上看着褚师于期。
“为什么……于期会和他在一起?”
达达利亚回到枫丹廷的时候褚师于期和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的绯闻正好偃旗息鼓,猜出真相的阿琳娜在离开前没有告诉他,而现在更没有机会了。
那维莱特低头看着褚师于期,褚师于期犹豫了一下才轻飘飘的随意解释。
“嗯……因为在交往。”
达达利亚瞬间睁大眼睛眼神变得警惕了起来,目光刷刷的在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最终真的靠自己的直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确实有些该死的近,他的呆毛瞬间都低落了下来。
“你还会正常的和人交往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像玩弄我一样钓着所有人呢……”
说着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挑衅的意味滑过了那维莱特,得知褚师于期交往后他也只是懊恼了一瞬间,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充满侵略性。
“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嗯,带你走一下后门。”
“不能直接出去吗?”
“我看你没那么想出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虽然褚师于期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那维莱特却发觉她的心情变好了起来。有些失落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她朝着达达利亚走近一步的时候下意识勾住了她的手指。
三道目光同时朝着那维莱特看过来,当然也包括褚师于期,那维莱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一些,下一秒被褚师于期反手拉住,她迈出去的半步也收了回来向后靠在了那维莱特身边。
“真稀奇……做得好,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瞬间笑容核善,“不是在撮合你们!”
在莱欧斯利的操作下达达利亚不用去住那些条件刻苦的房间,也不用去做还不如回至冬挖土豆的机械劳务了。但关于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似乎还有一些要和那维莱特讨论的事情。
褚师于期在两个人谈话的间隙去了希格雯的医务室,没想到正好看见也在这里的布蕾莘,并且正在讲着有关她的事情。
希格雯听的津津有味,抱着自己的奶茶杯子时不时睁大眼睛露出惊讶和羡慕的表情。听见医务室的门被推响的声音时希格雯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褚师于期的时候目光下意识下滑到了她的身后。
褚师于期:……
“啊……不见了。”希格雯遗憾的说着,布蕾莘闻言也扭头看了过来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
“是于期女士,那维莱特先生也来到梅洛彼得堡了吗?”
褚师于期点了点头坐在了离两个美露莘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但两个人却同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了她身边一左一右的抱着她的手臂,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一般。
“拜托了,请让我们再看一看您的尾巴吧!”
褚师于期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后悔了自己做出的来这里消遣时间的决定。
等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谈完来医务室找到褚师于期的时候她正被两个美露莘围着,明明有着动辄毁天灭地的力量,但现在的她站在墙角被两个美露莘抱着大腿动都动不了。
在那维莱特推门进来的一瞬间她就投过来了求助的目光,那维莱特不禁失笑,上前分别把希格雯和布蕾莘拉了下来,褚师于期最近因为冬眠养的体脂率高起来的大腿留下了几道压迫过后的指痕。
虽然几秒后就会消失不见,那维莱特的手指还是弯曲了一下生出一股冲动。
回到家里,褚师于期坐在沙发上,那维莱特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一只手。
今天出门的时候那维莱特没有穿自己审判官那一套衣服,而是随意的一件西装。相比较特地设计的和那维莱特发色相配的审判官制服,黑色的西装在颜色上有些过于肃穆。
褚师于期把手放在了那一颗扣住的扣子上,单手手指一动就解了开来,里面白色的衬衣和那维莱特相称多了。
半跪着的那维莱特花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这几秒就被褚师于期又解开两颗扣子,衬衫之下的胸肌若隐若现,带着一种常年不接受日光的白。
“抱歉,之前没有告知你我可以感知到你情绪的这件事情……”
褚师于期手指勾住了那维莱特的领带结,一点一点拉松的同时一直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因为在最初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达到现在这种信任程度……”
[实话说现在也并不是完全信任]
褚师于期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这一点点警惕对她来说就如同饮水一般自然。
“但唯有一点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的,”褚师于期微微歪头等着那维莱特的回答,“我一直感谢并为能够理解你的情绪而欣喜着。”
“我和你不一样,虽然以人类的样子诞生但其实并不怎么理解人类的种种行为和情绪,如果你遇到的是几百年前的我,那想来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听到那维莱特有糟糕形容过去的自己,褚师于期动作顿了顿最后还是握紧了那维莱特的手。
“刚开始的时候我因为自己能够通过你了解人类感到欣喜,而现在,它对我更大的作用是了解你――及时知道你的心情让你永远保持开心,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我却忽略了窥探你的情绪本身也会让你不愉快。
“虽然这种能力的出现并非是我故意为之,但我还是想为一开始没有告知你而道歉。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有芥蒂。”
褚师于期眼神有些复杂,低头俯身的同时抬手按着那维莱特的头贴在了自己胸口,那维莱特感觉着侧脸软软的触感脸色有些发红,但下一秒褚师于期的话让他脸色白了回来。
“那维莱特,你告诉我,我现在心情如何?”
[平静]
[如同静谧的水下一般平静]
“人类的情绪是一个黑匣,能够全部看到并不是一件好事,那维莱特,你会试图掌握水下的涡流吗?”
褚师于期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瞳孔正在变成竖瞳,那维莱特抬头看着她,先是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然后表情变得有些认真和执着。
“你不一样……即使你是千变万化的涡流,我也会想要了解你的。”
褚师于期象征性的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在生气了,平静的时候一直都是如此,但是对你来说这种态度体感差别就很大吧?我没有办法时刻保持热情的。
“能够感知情绪……听起来确实适合让感情快速升温,但如果时间更长一点呢?一年?三年?这样的情况只会更多,你确定自己可以忍受?”
[虽然是活了几百年的水龙王,但是……]
[有点可怜]
褚师于期没忍住把手放在了那维莱特头顶,而这个怜爱的情绪也被那维莱特无差别捕捉到了。
“……”
拉下褚师于期放在他头上的手,那维莱特低头看着褚师于期的掌心,清晰的掌纹各自延伸出自己所代表的命运。
他伸出手指描摹着那些线条,最后推着褚师于期的手指让她握拳,自己的手掌轻易的将其包裹在其中。
看着褚师于期的手完全被自己掌握的样子,那维莱特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刚刚其实动摇了。”
褚师于期看着那维莱特,他抬头看过来,眼神莫名柔和了下来。
“但在你因为我产生情绪波动的时候,我马上就如同戒断失败一样放弃了,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品味你的每一种感受。”
褚师于期内心不满的泡泡呼啦啦的冒着,那维莱特起身手臂撑在了她身体两侧。
“没能如你心意我很抱歉,但请问,我还可以拥抱你吗?”
[随……]
褚师于期的心里话刚冒出一个字,那维莱特带着笑意的声音就继续响了起来。
“可以吻你吗?”
[……]
“那……”
褚师于期抬手捂住了那维莱特的嘴,“请不要得寸进尺。”
那维莱特湿漉漉的吻落在她的掌心,“虽然我认为这就是你心里想要的,但既然你拒绝了,那便如你所……”
在他话未说尽的时候褚师于期就拉着他的领带吻了上去,那维莱特也早就料到了一般顺应着她的力道和她一起倒在沙发中。
“我就知道……”灼热的呼吸中双唇分开几分,那维莱特的语气带着一丝庆幸,“心口不一的时候选择从心,你的这一点特质我真的很感激。”
人类是很让容易产生误会然后又在误会中渐行渐远的,而现在他们之间的这种风险得到了降低。
第98章
虽然之前就是这样自己着手处理的,但一旦习惯了有人先帮自己筛选好,之后再自己重新亲手做的时候就会惊叹这些工作的麻烦程度。
梅洛彼得堡、须弥、璃月、至冬甚至是蒙德的情报都在同一天送了过来。
褚师于期躺在沙发上,手臂遮着自己的眼睛,那维莱特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直接把情报放在桌子上不做处理的样子。
虽然知道限制她的活动范围根本限制不到她的情报网和下属调动,但之前几天她最起码还会在他回来之前消除痕迹,而不是现在他只要视线一偏就能看到的样子。
“……是太累了吗?”
褚师于期只是发出一个有些烦躁的意味不明的声音,看都没有看就抬手抽出一张纸递给了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带着怀疑和郁闷的目光盯着褚师于期,但在她拉长后变软的声调下还是没忍住接了过来。
“时间一不小心就拉长到了现在,但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忘记魔鳞病的患者还没有治愈吧?”
那维莱特看着手中的情报,用愚人众的密文书写,但褚师于期已经把转译出来的写在了下面。
一个时间,就在明天。一个地点,在枫丹科学院的遗迹附近。
“是[博士]。”
将褚师于期透露的和逐影庭收集到的情报串联在一起,那维莱特猜出了可能要和褚师于期会面的人的身份。
“所以虽然是深渊的力量的意外泄露导致那些人患上了魔鳞病,但这次事件中依旧有愚人众的手笔。”
褚师于期拿下了自己放在额头上的胳膊,一副被冤枉的样子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是愚人众的手臂,只是多托雷而已,私人行为不要上升到群体。”
说着她似乎是觉得接下来要解释的事情还有些多,从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那维莱特先坐下。
“多托雷本来就是须弥人,魔鳞病又和深渊力量、禁忌知识之类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对魔鳞病的研究早就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够想象的程度了――只要有一点深渊的力量他就可以诱发特定人群患上魔鳞病。”
说着那维莱特周身的气息冷冽了起来,褚师于期下意识做出了双臂交叠的姿势,而这个姿势是带有防御以为的,下一秒那维莱特就主动把自己的情绪塞了回去。
褚师于期:……
“说点题外话,那维莱特,你不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司法公正吗?”
褚师于期说的诚挚,那维莱特那边传来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能为了枫丹人眼中的公正形象减少自己的私交,那维莱特自然是在意的。而现在最高审判官不仅有了同居女友,而且还是一个风评不那么好的……他交叠的双手无意识摸起了自己的手骨。
“我想说对于我自己的判断来说是没有影响的,但是枫丹的民众并不会。”
即使他的信誉是四百年如一日的公正审判积累得来的,人类的想法还是很容易被左右发生改变。
上一秒还说着相信最高审判官公正的人遇上了不合自己心意的审判,再加上一点他人的挑拨,就很容易把猜忌放在最高审判官的私交上。
那维莱特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过去的几百年间都在有意的避免,但为了公正去减少私交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感到孤独。
起初他只是将褚师于期和自己的关系定位成了和自己和美露莘类似的那样,但却没想到这段关系悄无声息的居然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令人惊叹的样子。
既然事实已经发生改变,那维莱特并没有为了安逸和潜在的困难就把一切推回原点的准备。
“我想过一些办法,”那维莱特声音缓慢,像是一边在思考斟酌一边复述,“诸如隐瞒你的身份或者干脆和芙宁娜一样将你的行为放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但这两个方法都先后被排除了。”
“你既不像芙宁娜那样喜欢关注,但也不是可以耐得住性子的人,其他的诸多办法又需要你离开我或者降低自己的身份与价值依附于我,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听起来现在完全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而那维莱特提到的自降身份和价值……以她的危险性,估计要成为被圈养的宠物才会让人安心。
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褚师于期莫名想看看那维莱特现在是什么表情,大概是发愁吧,希望不会愁到他掉头发……
刚刚低头探到他面前一副偷看别人是不是在哭的样子,下一秒褚师于期的表情就稍稍停滞,那维莱特早就等着她了,看过来的眼睛里笑意盈盈。
在她愣神的时候那维莱特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表情并不是她所想的忧愁而是意外的有些自信和坚定。
“我会找到办法的。”他说。
“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让枫丹人甚至全提瓦特知道你和我关系的办法。”
[光明正大]
褚师于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表情眨了眨眼睛,直到那维莱特一句需要纸巾吗让她瞬间炸毛。
“不需要,你好烦啊,知道了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那维莱特手扶在褚师于期的后脑勺轻吻了她的额头,褚师于期低着头不敢眨眼,但最后盈满了才掉下来显得十分大颗的眼泪还是砸在了她自己手背上。
褚师于期,璃月人,在至冬的二十年内没有回过一次故土,并且今后也依旧归期不定。
曾经做过的一个不敢回想第二遍的美梦,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恢复清白的身份,不带一丝算计、光明正大的回到璃月。
大概是做过的坏事太多,她总是幻想自己还能保持最初的模样,所有与洁白有关的词汇都是她心中妄想。
多托雷诱发的魔鳞病,那“概念”就是种在他身上的,毕竟世界树里已经没有污浊的根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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