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感觉白榆在看他,偏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巴巴托斯啊,白榆眼神飘向了他的腿,然后就看见温迪的腿动了,向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解开了斗篷。
“!”白榆又有点慌了,不过比刚才要好一些。
温迪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把披风放在了她身侧,辫子擦着她的脸颊和肩膀过去。那种人体散发的温热,在此刻分外明显。
好像有一根木偶线,从白榆的头顶提了一下她,于是她的脊椎还有其他骨头都有轻微的响动,五感好像过分敏锐了。
白榆盯着温迪的束腰,上面的金色扣子看起来是铜材质的,她抬起手臂喝了一口水。
――比例真好,是在正常人范围内但是很难达到的那种腕线过裆,通常来说在模特中常见,模特会要求身高,因为一般而言普通人腕线过裆,腰就短了,看起来不细,但是温迪......
一个掺杂自我爱好的画师内心的思维跑马,止步于温迪起身,他说:“好好休息吧。”
“嗯。”白榆按住了自己想要作死的手,她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危险。温迪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就转身走到了衣柜那边,从里面抱出来了一床被褥。
“稻妻人还是习惯睡在地上的,所以有这种东西。”温迪在床旁边铺了一个床铺,“我睡这。”
太过紧张的话,相处起来都变得奇奇怪怪。温迪还是更喜欢,那个会毫不客气接下他所有招数的索拉娅,所以现在就放缓脚步吧。
但是也不能一点都没有进步。
温迪躺在床铺上,他就算睡也要睡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关灯睡觉。
他们都没睡着。
床上OO@@,过了一会儿,垂下来了一只手。
索拉娅用手指划了划温迪的被子,发出来轻微的声响,温迪感受到她的动作,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住了她的指尖。
索拉娅的手静止了一下,然后上面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温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房间里只有从窗户照进来的盈盈月光,现在看不到对方,温迪柔和了表情,手从索拉娅的指尖,一根一根穿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指收紧,有一点颤抖。
“......下一次再问吧,直到你明白答案,不会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温迪笑了一声,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
第二天。
空和派蒙去码头接正常到港的吟游诗人们,阿贝多带着可莉在房间里画画,温迪和白榆一大早就出去逛祭典。
容彩祭源自“五歌仙”传说,所以祭典商铺也多围绕着文娱开展活动,再加上这次有八重堂参与,轻小说就成了其中重要组成部分。
今天出来白榆才开了直播,直播间的观众姥爷们已经等了许久,见到直播题目是《华光容彩祭》,提前都准备好了瓜子。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勘定奉行维护现场治安的士兵手中举着“这里是队尾”的牌子。
这算是某国特色,就算牌子上的大字观众看不懂,也知道内容是什么。
【去过漫展的人共同的痛――找不到队尾】
【搬来小板凳~这次主角是谁啊】
【上一次真的被刀怕了】
【是容彩祭!温迪万叶绫人凌华阿贝多可莉行秋!】
【看到了索拉娅和温迪!是限定狗粮番没错了】
士兵正抱怨听不懂排队的人说的话,明明所有字都认识,因为排队的人都在讨论小说中的各种角色。
白榆和温迪站在队伍末尾,她听见了几个熟悉的书名,比如《拜托了我的狐仙宫司》。
买到书的白榆打开看了看,遮住了自己半张脸,封面上的八重神子笑得妩媚又凌厉,和之前八重神子的PV中所言差不多,原本无聊的宫司日常变成了挫败敌人阴谋的爽文。
“猜猜看八重宫司在这本书里做了什么?”白榆对温迪说。
“八重神子啊,”温迪摸了摸下巴,“当年见她,她还是只小狐狸,现在也是稻妻有手腕的大人物了,如果这本书写的性格还原了她几分,应该是她把敌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吧。”
“猜对了,”白榆把书放进他的怀里,往下一个书铺走,“再找找有没有编排你的轻小说,雷神的有了,钟离的也有,你没有的话是不是太格格不入了。”
“格格不入吗?”温迪看这些戏说人物的书籍,“这些书也是很有趣的样子,我还时不时用诗歌编排别人呢。”比如他说冰神和钟离。
直到弹幕眼尖,从书摊的角落看到一本《风神是女孩》!于是小炸了一波,之前兑换的弹幕助手帮了大忙,阻止了一场混战。
白榆的心情复杂,温迪厨没少被“风神是无性别”的烂梗糊脸,虽然有些时候口嗨温迪是老婆,但说到性别,谁说温迪不是确凿的“男”她都能炸毛。
看到这本书,她只想把书回笼重造,但是又不太可能,只好赶紧拉着温迪离开了书摊。
“那本书也挺有趣的嘛,”温迪笑嘻嘻地说,“假如我是女孩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说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那本书。
而书摊的摊主莫名发现自己摊位上多了一些摩拉。
“风神的神像伫立在蒙德城中,这位女神的光辉依然倾泄在这片大地上,龙卷之魔神在风中复活,想起了曾经将刀刃亲手插进自己胸膛的恋人――巴巴托斯。”
【啥玩意?我在听温迪朗诵自己的同人文?】
【这对CP好缺德】
【不应该高估温迪的下线,能干出来这种事我居然觉得不奇怪】
【看索拉娅脸色,温迪,玩脱了呀】
温迪沉默了,就算是他也没想到这本书的第一句话就能把他创死。起初他只是想如果是女孩子就能和索拉娅自由的贴贴。
一只洁白纤长的手伸过来,把书从他手中抽走。
“我会吃醋。”白榆心中燃烧起了一股火苗。
她忍住,没把这本小说撕了,转身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在想,去他的风神吧,今天她就不是巴巴托斯的信徒了。然后又在谴责自己内心的独占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好多人都喜欢他。
走得很快,一不留神就撞进了人堆里。
“这位小姐!买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请排队。”
白榆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天顶屋的队伍里,这次容彩祭每天限量发售雷神的偶像。白榆气呼呼地排在了队尾,决定抱一个回去。
“索拉娅――”温迪跟在她身后,黏黏糊糊地贴上来。这次他的糊弄学不起效了,白榆岿然不动。
一直到排队到了她,她买了一个,抱着雷神偶像又随便挑了个方向走。
温迪可怜兮兮,这次看来他自己没有办法摆平了啊。
“什么?你把索拉娅惹生气了?!”派蒙喊出声。
空也很惊讶,“索拉娅小姐并不是容易生气的人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迪苦闷地喝了一口酒,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也不是不能理解,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读和别人在一起的轻小说,”派蒙设身处地想了想,“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会觉得很难受吧。只是能发这么大的火,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我上午跟着她,她买了好多的影的周边,都不看我一眼。”温迪趴在桌子上。
空听着,提议道:“以前你们闹别扭是怎么和好的?”
“以前啊......”温迪看起来像是在回想,“以前没有闹过别扭。”
都是他单方面的撒娇更多一些。
“那肯定有问题,”派蒙此刻像个情感专家,“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闹别扭呢。就像今天,你以为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却在别人不能容忍的点上。”
温迪睁大了眼睛,说:“不会吧――”
看着他蔫了吧唧的样子,空出言安慰他:“或许今天的问题解决了,你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也更深的了解了对方,要不然你送她喜欢的东西?”
“她喜欢的......”温迪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我去找阿贝多帮忙!”
白榆跑到鸣神岛的海滩暴打野伏众和海乱鬼,大概连续收了二十几个刀镡,她才觉得自己正常了。
看了看现在自己有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容彩祭活动后就没有的绝版,除了摩拉的损失外没有其他不妥。
她想一想,理智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是感情上还在生气。等着温迪来跟她道歉,但上午他道歉了她也没接受。
“感情竟是如此不便之物!”白榆长呼一口气。
【赌一毛两个人今天和好】
【刀镡爆率好高,羡慕了】
【我的CP不会BE了吧啊啊啊】
【说实话,这个样子的索拉娅有点把我吓到了】
【当年她、温迪和迭卡拉庇安是认识的吧?感觉有点可挖】
看着弹幕飘过去,白榆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直播关了。
她回到稻妻城,直奔万国商会,找到了在房间里满身酒气的温迪。
温迪靠在桌子边,惊讶地看向了风尘仆仆回来的她。
“我回来了,”白榆把手撑在温迪身体的两边,把自己的压迫力先拉满,然后说,“醋我还是会吃,所以为我指点迷津吧,风神大人。”
第39章 间章二・容彩祭(4)
白榆时常会在不理智的时候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比如现在把温迪困在桌子前。
温迪甚至思考了一下,以后要不要经常惹她生气,这样就可以时常得到痛苦的甜头了。
但是面对一个喜欢他却又没那么喜欢的他的白榆,温迪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笔放在笔筒里。这个动作他的老腰都在嘎吱作响,整个人向后倾斜。
于是双手扶着桌沿一撑,轻灵的身形跳跃,温迪坐在了桌子上。他的视线比白榆高了一截,温迪低头,双手搭上白榆的肩膀。
“说吧,我虔诚的信徒。”光铺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像是因太阳而诞生的精灵。温迪看着她,心中突然有一种隐秘的动容――索拉娅,既在他的过去,也在他的未来,他在做一件不甚道德的事。
手掌心下,她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漂亮的锁骨如均衡而优美的天平,只要稍施加力量,就会向他倾斜。
白榆仰望着他,现在或许应该称为k才对。
“我......”白榆突然觉得自己准备问的话都说不出口,这种状态下的k看起来是绝对不会动心的那种人,反而是让别人对他动心,“我有点生气,那本书我知道只是小说。但是。”
就连她自己也被这种莫名的火气吓了一跳,如果说看她自己笔下画出来的,或者是别人画的写的,她都不会生气。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她不知道,说吃醋只是一种美化。
“是嫉妒哦,我理解的,”温迪捧起了她的脸,“如果你画了你和别人,我也会不高兴。”
她爱上他了。
温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没有形体的时期,跟随千风吹过了蒙德千百里的旷野。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缺少了索拉娅那种,理直气壮向他讨要说法的勇气。
笃定自己会被爱,又患得患失。
白榆睁大眼睛,感受到脸颊旁边温热的气流扫到了耳垂,那是最佳的染色剂,温迪轻轻的在她的脸颊落下了一个像羽毛的吻。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啊,”温迪把她耳畔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语气温柔地抱怨,“现在就想哭,以后怎么办。”
看到白榆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震惊,温迪笑了一声,“我算是过关了吗?”
白榆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太对劲,想逃跑。可有种不服输的劲儿在撑着她。
她站直身体,这样就和坐在桌子上的温迪差不多高度,手指勾住了温迪的领结,把他上半身拉向自己。
温迪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眼睛,白榆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温迪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她,但气氛这么好,为什么要亲他的眼睛。
白榆就像是温迪烫到了她的手一样,亲完就放开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喝水。
抬眼看到温迪正有点呆地看向她。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眼睛旁边。
真好看啊。白榆手边摸到了一张很适合画素描的纸,甚至笔筒里还有炭笔。
犹豫了一会儿,她看了看温迪,用炭笔在纸上画画,温迪低头想看,就被她说了一句:“别动。”
温迪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神色里还有些笑意。
他时不时瞟一眼白榆画得怎么样了,她画得很快,神韵却抓得很准,和阿贝多是不同的风格。
温迪认为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画上的人是他又不是他。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白榆眼中的他。他看到这幅画,就像是在借白榆的眼睛看到他自己一样。
有点可爱,有点色气,他的眼睛被刻画的尤其精细,指尖挡住和漏下的光,炭笔在他的眼窝落下明暗对比强烈的阴影,从上到下俯视着的神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能理解白榆为什么亲他的眼睛了。
画完的白榆两只手都举着,和自己的胸平齐,用一种了无生趣的目光看着温迪。
温迪眨眨眼,问:“怎么了?”
“手脏了,”白榆语气平平,“也没有素描定画液。”
“嗯,问题不大,就交给我吧。”温迪拿起桌子上的画,白榆第一反应是着急,但是反应过来自己手上都是黑灰也拿不了画,就安慰自己,反正是画他的。
她现在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就像是刚泡了一个热水澡。靠在椅背上左右动了动自己的脖颈,看温迪拿着画像拿着什么宝贝一样,来回看。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温迪,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烙印在了纸面上。摄像没有办法代替绘画的重要一点,是绘画落下的笔触和传达的感情。
在那一刻她好像只看到温迪的眼睛,那种画面就算是特写镜头也不能复刻,即使是出自她手的画,也只能抓住七八分,但已经足够作为记忆的索引。
温迪手轻轻抖了一下,将画上的粉末掸下去,“以后这就是我的收藏了,看到它,就会想起我看着你画画的情形。”
白榆蓦然看向他,才发现他已经拿着画出去了。
这期间的感受像是蝴蝶在她的心上悄悄振翅,然后飞走了。她在看着温迪,忘我的把他画在纸面上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她。
她站起来,去洗了个手。水流划过手掌,在搓小拇指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纸和笔是从哪里来的?
温迪找来的么,他知道她会画画?
巨大的迷雾笼罩着她未知的区域,似乎是可问可不问的范畴。如果――她脑海中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温迪两千多年前认识的魔神丹塔林,就是她呢?
系统的时间轴上还有大量的“???”和灰色区域,她一次一次穿梭到更早的时间,是不是就能知道在古老的年代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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