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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特意提醒我，发票开完直接给他本人，千万不能给客人看见。”
“我记得这次的食材可是很贵的，他要是宴请的领导当中有个识货的，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缇芙琳偷偷掰开一块糕点，看到里面的玫瑰花碎十分失落，她对重瓣红玫瑰也是过敏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既然是客人的要求我也不好多问。”萝拉老板放下茶杯，更加生气道：
“现在就是想准备也准备不来了，市场上只剩下了一种平替的鱼类，虽然肉质差不多鲜美，但是价格天差地别，客户不会满意的。”
对面的少女提醒道：“既然有平替，总比明天拿不出宴席来要好得多，不如试上一试？”
缇芙琳总觉得这件事情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宴请上级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贵了或者便宜了都不恰当，这次食材缺失，八成是对方故意为之。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想打击同行，还是想帮助萝拉老板提前规避一些危险。
见老板点点头，缇芙琳趁胜追击：“那您要是信得过我，菜单我也替您把把关，明天我和您一道在席前见客户一面。”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你忽然觉得帮我？”萝拉好奇道。
缇芙琳一时哑然：总不能说是画画烦躁得决定出来拯救世界吧。
“其实就是想和您谈谈下季度合作的事情，毕竟咱们对门这么久了，也算缘分不是？”少女立马给自己换了个新理由。
不过这个缘由倒也合适，论附近最好吃的店铺，大部分人都会建议顾客去这两家碰碰运气。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理由，原本还有些防备之心的老板也放下心来，拍拍胸脯表示：“放心吧，合作这件事儿好说，今日我们也算有缘了。”
餐馆夜晚都没熄灯，大家连夜更换食材，菜谱上有些容易犯冲的菜品，缇芙琳也和老板说了一下，赶忙采购价格差不多的，连夜联系客户改换菜品。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二天客人光临了。
当天中午还飘了一些雨丝，萝拉老板特意换了一身方便跑路的短款晚礼服，也特意嘱咐缇芙琳不要着急纠缠。
要是那边真的生气了，就赶紧先跑为上策，后续补偿她全权包揽。
真的是个实在人啊。
缇芙琳眼含热泪，悄悄提前占据了门边的位置方便跑路。
两人表面上在包厢门口一片祥和，暗地里差点把彼此挤扁。
随着客人们陆陆续续来到，萝拉拿出老板的架势，拿出对讲机指导服务员准备上菜。
几番寒暄过去，眼看客人的筷子就快碰到鱼肉，两人大气都不敢喘，就等待着下一秒的评价宣判。
“今天这道鱼……”
客人偏偏说到这里就停顿了，还示意大家都来尝尝这道菜。
门口的两人半只脚都踏出了包厢门，心提到了嗓子眼。
“真是足够鲜美！而且不腻人，看来这家老板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妙人啊！”
“是啊，今天咱们运气真好。”“都是托您的福！”
领导说完大家纷纷附和，一时间，包厢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门口的两人也终于松了口气，缇芙琳眼看没啥大事了，拍拍萝拉老板的肩膀示意她：后续和客户解释的事情可就不是自己的任务了。
萝拉伸手跟她比了个ok，摆摆手让她赶快去吃饭，这边餐馆的晚饭都准备好了，可不能亏待了未来的合作伙伴。
少女愉快地奔向楼下的大厅，却在门口看到了焦急地走来走去的隔壁老板。
原本昨天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倒是像个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贼头贼脑地在门口打探。
可惜周围的人都认识他，生怕他要来搞破坏，一个劲儿地拦着。
缇芙琳吃瓜的心思又来了，反正现在事情走向发展不错，稍微加点情节也不错。
于是她故意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向原本拦着的两名伙计悄悄说道：“老板那边让我带他进去，他们俩要谈谈。”
伙计纷纷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毕竟都是跟着两位老板一路走上来的老员工了，单位的人情事故还是很懂的。
万一是旧情未了，也不好坏了人家好事。
缇芙琳就这么顺利地把人带了上来，趁着这个时候萝拉老板不在，少女赶紧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内情了，所以才提前把鱼都拿走，逼着萝拉老板换一种食材？”
“怎么可能……”隔壁老板艾布斯头都摇成拨浪鼓，“我就是看她生意好嫉妒罢了。”
这天下哪有反派自己说出动机的。缇芙琳心想这两人这回没准儿真能解开心结了，就是自己还得再推一把，当一回僚机。
“您吃过饭了吗，不如一起啊，”少女冲身后的艾布斯老板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萝拉老板一会儿也来哦？”
第43章
果然，听到这个理由，原本就打算在门口站会的艾布斯没再犹豫，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
看来这两人是真的还有戏。
刚到包厢，缇芙琳就赶紧扒拉扒拉米饭，一会儿两人要是吵着吵着解开心结，她可不能在一旁站着当电灯泡。
没过多久，就有人推门而入。
萝拉刚推门带着笑意跨进来，就看见了熟悉的人，还把着门框的手瞬间僵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缇芙琳眼看气氛就要变得奇怪起来，果断手持一只凤尾虾跑路。
这下估计能把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少女十分满意，看来以后每天早上听到吵的架要变成一盆狗粮吃了。
包厢内，萝拉叹了口气坐下来，无奈开口道：“你说你，早和我说实情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整这一出，弄得自家餐馆风评也降低了。”
桌对面的艾布斯头都不敢抬：“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客户临走的时候就提到过了，和你家餐馆都提到过，你劝他换个食材，结果他没懂，又跑来我这边订。”
萝拉给对面人盛了碗汤，“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桌对面的艾布斯老板连忙双手接过这碗汤，回答道：“其实这次要宴请的客人我刚巧认识，身份越高的人越不愿意在餐桌上摆上过于贵重的食材，免得以后落人话柄，”
艾布斯悄悄瞥了一眼萝拉，见她没有生气才敢补充道，“而且他还是品菜的行家，要是真的端上来了肯定瞒不过他。”
“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了，我也要感谢你，但是我还是要说，”萝拉冲对面人眨眨眼睛，嗔怪道：“你这个性格可不太容易讨人喜欢。”
“要不是这次有缇芙琳帮忙，我又不知道要误会你多久。”
对面人没动筷子，失落道：“没关系的，反正你那么厉害，没有我肯定也能做好一切，我就是担心……”
“要不要回来？”萝拉没等对面人话说完，就开了口。
“啊？”艾布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虚空关闭以来，他总是没办法做好很多事，应该是配不上永远风风火火的耀眼姑娘的。
“我说，你要不要回来……”萝拉话还没说完，就满意地看到对面人已经结结巴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看来她以后不用天天忙着早起了，又可以拥有上一休一的美好生活了。
这边，缇芙琳刚回咖啡馆，安娜就神神秘秘跑过来，告诉她昨天不在店里的时候，门外的邮箱内被人塞上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颜色很细腻，看上去像是用草叶和花朵晕染的。
缇芙琳接过信封打开，掉出来几片干花瓣和草叶，信上写道：“道成林的那，感谢你帮我们找到了泉水，要再来呀，给那准备鲜美的蘑菇汤。”
是一封来自兰那罗的信。
缇芙琳折起信封，歪头想了想，好像曾经确实是有这样的事儿。
那时候她对自己的锦鲤体质不太了解，为了实验这个体质到底是该正着来还是反着来，天天往道成林跑。
尤其是看见颜色鲜艳的蘑菇绝不放过。
她一般都是上午采集，下午炖蘑菇汤，香气就顺着林子飘了很远很远。
有时候她采集回来，就能看见自己的蘑菇堆旁边围着几个可可爱爱的兰那罗。
他们头上的草叶风车转呀转，似乎想伸出短短的小胖手触碰一下那几个蘑菇，但是由于颜色过于鲜艳不太敢摸。
少女大大方方上去和他们打招呼，还邀请他们坐下来，一会儿尝尝用山泉水煮出来的菌菇汤。
没想到那些蘑菇虽然颜色鲜艳，但是没什么毒性，意外的好吃。
兰那罗们也感到很奇妙，这个那的运气好像好过了头，而且还寻找到了似乎只有在传闻中才能感受到的清冽泉水。
既然接到了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缇芙琳迅速收拾包裹奔赴道成林，带了好多香料调料，这次一定要让兰那罗们大饱口福。
再也不能重演一个人和一群兰那罗战战兢兢喝蘑菇汤的场面了。
道成林最近来的人不多，前段时间刚好过了雨季植物生长最茂盛的时节，现在连迷路探险家的数量都减少了不少。
也明显减少了各位巡林官的工作量，省得他们还要天天盯着有没有人误食毒蘑菇。
见到熟悉的身影，他们也来了兴趣，忙招呼同事一起过来一同招呼：“缇芙琳，这次又是来开拓新地图的？”
要知道，给每个区域的物种是否有毒做辨别工作也是很不容易的。
最简便的办法就是尝一尝，不过这个后果也是最为严重。
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位锦鲤少女，无论选择颜色如何鲜艳的奇怪植物，只要这种东西进了她的胃里，就一定代表无毒。
这简直是代表工作量全部消失的福音。
几人当时赶忙拜托缇芙琳帮帮忙，要不然自己因为拖延症积攒下的任务可就真的完不成了。
缇芙琳自然也乐见其成，不用自己跑去到处寻找植物也是好的，反正她就是来挑战极限的。
于是当时的场景是：一锅看上去鲜艳的蘑菇正在汤里“咕咕”冒泡，缇芙琳周围围坐着一圈见习巡林官。
缇芙琳拿起筷子夹出一个完整的蘑菇，因为没人敢去切开。
她先让周围人辨识一下是要记录的哪个种类，然后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尝一口。
旁边还有人负责专门按着医疗求救的电话，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立刻拨打。
过了几秒，少女会给出评价。
一般是：“这个咬起来口感不太好，但是味道还是挺鲜的”，或者“有点像普通蘑菇的口感，就是水分有点少。”
旁边人赶紧埋头“唰唰唰”记录下来，然后重复几次这样的过程，直到缇芙琳真的吃不下了为止。
后来她有一次，不小心把这段故事说给了来须弥办事的潘塔罗涅听，谁知道原本和蔼可亲的上司脸色一沉，反手就把她拎去了至冬。
一路拎着领子扔到了博士实验室的门口，和当时刚出任务回来的散兵面对面坐着。
她当时只是天真地以为，自己吃了如此多的蘑菇，累加的毒素也许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所以潘塔罗涅才把她拎过来做个例行检查。
见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散兵的乐子人属性大爆发，抱着胳膊戏谑道：“你以为这事和蘑菇有什么关系？”
“是你滥用了自己的好运气，原本该有毒的蘑菇现在变得没毒了，法则会自然修正这一点，”
散兵见对面的少女对此没理解，“啧”了一声，无奈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你的锦鲤体质是法则特意设下的bug，他享受这种修修补补世界的感觉。”
“但是要是你动了主要世界线，那自然还是清除掉你比较省事。”
可是我明明是摩拉成精啊。
当时的缇芙琳缩在角落里可委屈了，原来摩拉之神也不能保护她。
这个什么所谓法则，听上去就是书里的最终反派，她好好地只想赚钱，为什么还要去探寻身世之谜。
眼看自己一句话就要把对面人打击得没有颜色了，散兵别别扭扭地找补道：“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反正你不用担心这些，到时候至冬这边自然会有对策的。”
这句话对已经陷入了“我完了”的思维怪圈的缇芙琳毫无作用。
她现在觉得自己那顿蘑菇宴吃得可太亏了，未来一个月的药片怕不是都要被换成山楂苦丁味了。
正要陷入绝望情绪当中的缇芙琳，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是多托雷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眼前，上方传来“博士”带着幸灾乐祸的嗓音：
“019号，听说你很乐意当实验品，把须弥那些古怪到不便入药的植物都尝了个遍？”
缇芙琳不敢回话，生怕多说一句，一个月的苦药就要变成两个月了。
“你们俩都进来吧，潘塔罗涅那家伙让我顺便给你们讲一讲你们这两个月闯的祸。”多托雷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满意地观察着正在运作的实验器械，
摆摆手示意他们俩搬个椅子自己坐，“然后还要告诉019，你这次的行为到底问题在哪里。”
缇芙琳默默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的散兵那里靠了靠。
第44章
散兵虽然表面上不耐烦地把头扭了过去，但也没有移动椅子的意思。
“博士”多托雷移开了实验桌前的遮挡物，暴露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束被笼罩在玻璃罩子里的雏菊花。
他招手让缇芙琳过来，仔细观察这个玻璃罩子：“这是今天刚做的永生干花，好看吗。”
少女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博士”让她伸手去触碰一下这株花朵。
缇芙琳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新型机关，小心翼翼地碰上去之后，发现确实是干燥花朵的柔软触感，没什么特别之处，花瓣轻飘飘的。
缇芙琳正想问这个永生花有什么用，为什么她需要碰一下，结果“博士”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们俩都惊到了：
“果然，这朵花在我的记忆里也被修正过了，”多托雷翻开笔记本，“我对这朵花做了20多次的观测研究，基本可以断定一定是真花，但是现在……”
博士把笔记本第一页亮出来：《水培永生花的温度对其生长环境的影响》
“看出来其中的矛盾点了吗，没有永生花是水培的。”
“我的笔记经过了好几层加密，所以法则没有办法立刻篡改得毫无痕迹。”
多托雷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笔，开口道：“现在你意识到了吗，亲爱的缇芙琳小姐，”男人的话语带着愉悦的笑意，
“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能够让所有人都成为提瓦特的神明。”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秒，旁边靠墙修身养性的散兵就顺手给她泼了盆冷水：“或者法则嫌烦了，哪天直接把你抹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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