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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铃梓有些惊讶。
“是啊，我可是找了你们整整一天。”他打量了两个人一眼，“你们怎么浑身湿漉漉的，难道是背着我下河抓鱼去了？”
“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境。”迪卢克言简意赅。
“秘境？”
“是，就在那个石头后面，有一个按钮，按一下就会有秘境出现，我们就是在那里搞成这样的。”铃梓说，还不忘提醒道，“不过你可千万别自己按，一定要告诉琴团长，让西风骑士团的人来解决。”
“居然这样子提醒我，看来你很了解我的性格嘛。”凯亚笑笑，“我也是顺着那些脚印找到这里的，没想到这里居然暗藏着这种玄机，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里面有很多类人种族的尸骨。”她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凯亚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啊，看来这个事情很严重。”然后又抬起头来，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吧，赶紧休息一下，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辛苦了。”迪卢克说道。
“不辛苦，晚上记得别再把大门反锁了。”他笑着说。
――
回到晨曦酒庄里，铃梓感觉身上十分不适，即便是迪卢克已经帮她烘干了衣服，她还是觉得身上有些黏腻，想要迫切的洗一个澡。
“你先洗吧。”迪卢克一边脱下还有些潮湿的外套，一边对她说。
浴室就在一楼，她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晨曦酒庄有着独立运行的储水设施，平时靠阳光晒水之后恒温储存起来，所以能够满足整个庄园的用水需求。她调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开始洗澡。
她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忆今天的事。
秘境里出现那么多类人动物的骨头，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暗地里进行了很久，若不是他们及时发现，恐怕会有更惨重的代价。
究竟是谁要杀死他们呢，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能够造出这样一座秘境，说明它的身手不凡，知识储备也十分丰厚。
即便是她那样劝说过凯亚了，但是她留意到他并没有同意自己的要求，他肯定会在通知骑士团的人之前自己先进去看一眼的。不过依据她的观察，凯亚没有表现出类人种族的特征，是个普通的人类，那个秘境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她一边想着，一边想打开水龙头将自己身上还剩一点的泡沫冲干净，却发现没有水了。
她又开关了好多遍，都没有水流出来，但是晨曦酒庄的储水量向来很多，仅仅她一个人应该是用不完的，应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于是她在浴室中喊了一声：“迪卢克老爷，停水了！”
接着，她听到了门外传来一片就脚步声，迪卢克在门口停下来，询问道：“怎么了？”
“没有水了，应该是管道出了问题。”她回答道。
迪卢克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离开了。
铃梓觉得她也洗得差不多了，干脆把剩下的泡沫随便擦了擦，换上衣服裹上浴巾走出门来，坐在壁炉面前烤火。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迪卢克从外面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注意到她坐在壁炉前面，依旧对着浴室说道：“是流水不畅的原因，已经处理好了。”
铃梓坐在沙发上，笑着向他招招手：“我在这里。”
迪卢克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只裹着浴巾，好像眼睛被刺痛了一般回避了一下：“等一下，你先……穿好衣服。”
她有些纳闷，她已经在里面穿了一件衣服了，不过注意到卢猫猫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应该是十分应激的状态，于是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才听到她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她的身边，憋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只披着浴巾，容易着凉。”
铃梓嗯了一声，依旧是笑着看着他，他的面庞有些红，可能是正在烘烤着壁火的原因，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显然不自在到了极点。
他在她的身后站定，看见她还滴着水的长发垂在身上。
是青松的味道，来自于她的发间。
这是晨曦酒庄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知道，但是今天却给他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要我，帮你擦头发吗？”鬼使神差的，他撩起她的一缕湿发，轻声问道。
铃梓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的，但是回头一看，他头顶的耳朵连动了好几下，一下就戳进了她的心窝。猫猫的要求，怎么能拒绝？于是她点了点头。
迪卢克接过毛巾，耐心地在她的发上擦拭着。
她的头发很黑，发质却比较细软，触感十分得好，就像是擦着一条绸缎。他将毛巾盖在她的头顶，张开手指一下一下按着，让水珠都吸进了毛巾中。
他的动作很轻，从头顶顺下来，让她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他包裹住她的发尾，聚在一起拧紧又松开，十分自然，就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提前在他的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
迪卢克伸出手，将她耳后乱跑的碎发勾了出来，有些凉意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耳垂，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很快就又离开了。
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很沉重，但也很心安。他的手掌很大，隔着毛巾抓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好像是在耐心地按摩，甚至有些让她昏昏欲睡了。
“好了！”铃梓趁自己还没闭上眼睛之前赶紧打断他，然后站起身来，对他道谢：“谢谢你，迪卢克老爷，我有点困了。”
“不用谢。”他松开手，但拿着毛巾的手指依旧在无意识地揉搓着。
“晚安，明天见。”铃梓笑着跟他道别，然后走上楼去。
注视着她的背影，他也轻声说了一句：“嗯，晚安。”
第16章 调酒
第二天一早，铃梓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打开卧室门，只见凯亚站在门外，见她出来，十分有兴致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凯亚，有什么事吗？”她揉了揉还有些发困的眼睛。
“我来跟你说说那个秘境的事。”他说，“昨天我把那个消息带回西风骑士团后，琴团长连夜派人去查了，但是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秘境的主人反侦察能力很强，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留下，估计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调查出一些其他细节。”
“我心里有个猜测，那就是我们接下来可能什么也查不到了。那个秘境只是一个小小的、甜蜜的陷阱，偶尔会吸引一些食物让它饱餐一顿。
而它的主人的实力远不止这些，甚至远超于一般拥有神之眼的人的水平，它要是想掩盖什么东西，可能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说道这里，凯亚叹了一口气：“不过，如果接下来还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铃梓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她也预料到了，但还是有些失望。
凯亚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好啦，别难过了。即使是毫无作用的线索，不也是线索吗？这样一想，我们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了，为了庆祝，晚上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怎么样？”
她这才提起了一些精神：“真的可以去吗？”来到提瓦特大陆这么久，她还没去过蒙德城里，对那里自然是充满好奇。
“当然可以啊，不过迪卢克那个家伙就不一定同不同意了，劝说他的事就交给你了，如果能争取到免单就更好了。”凯亚笑道。
铃梓突然有了无限的动力，她快速洗漱完，奔下楼看了一眼，透过窗户，她发现迪卢克正在葡萄园中摘葡萄，于是一路跑到他身边。
“铃梓？”迪卢克看她一路跑过来，十分着急的样子，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迪卢克老爷，我们晚上可以去天使的馈赠吗？”铃梓开门见山。
他有些惊讶，思索了一会儿：“你想喝酒？”
“就是想去蒙德城里看看。”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还没有去过蒙德城里呢，就想去酒馆，然后顺便在城里逛一逛。”
“当然可以。”迪卢克同意了。
听到这个消息，铃梓的心情十分不错，注意到他手中的葡萄：“这是？”
“每年我都会挑选一些优质的葡萄，制成一些饮品。”他说，“你要是想喝的话，家中还剩了一些，到时候我取给你。”
“谢谢迪卢克老爷！”她对他做了一个拜谢的手势。
“不必跟我那么生疏，叫我迪卢克就可以。我们早已不是上下级关系，每次你这么喊我我都会觉得十分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两个远超一般的朋友，对吧？”迪卢克说道。
铃梓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于是连忙改口：“好，那谢谢你，迪卢克。”
“也谢谢你，铃梓。”谢谢你没有否定他刚才的答案。
――
夜晚的蒙德城，透露出一股烟火的气息。
虽然已经入夜，但是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彩灯通明。猎鹿人店铺透露出的熏肉味，顺着晚风传到铃梓的鼻腔里。
对于天使的馈赠这类的酒馆来说，夜晚才是生意的开始。对于以自由为名号的蒙德来说，酒是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白天很多忙于工作蒙德人，会选择到这里小酌一杯，缓解一下疲惫的心情。
“迪卢克老爷是瓶佳酿，不过加冰太多。”酒馆里的吟游诗人六指乔瑟这样唱道，吟诗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到门外，正好传到铃梓和迪卢克的耳朵里。
旁边的人提醒他：“你居然还敢这么说，不怕再被查尔斯丢出去吗？”
“今天查尔斯又不在。”六指乔瑟得意洋洋，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迪卢克本人站在身后。
“迪卢克老爷！”六指乔瑟十分尴尬，讪笑道，“您亲自来酒馆喝酒啊。”
“嗯，有空就来看看。”迪卢克瞥了他一眼，没说别的话。
铃梓走进酒馆内，仔细打量着酒馆内部。这里酒香扑鼻，似乎都浸透到了地板里，呼吸间沾上了木质的气息。在烛灯的照耀下，人影交错，薰托出一股独特的朦胧。
迪卢克来到了吧台后，他今天穿着日常的酒保服饰，将衣的袖口绾了起来，透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因为外表实在太过出众，调酒的动作间又透露着优雅和高贵，像是来体验生活的贵公子。
他晃了晃摇杯，给铃梓到了一杯调制好的无酒精饮料，注意到她好奇的眼神：“你想试试吗？我可以教你。”
铃梓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定，从他手里接过用来调制的杯子，看了一眼复杂的酒水单，不禁有些发蒙。
迪卢克的身体与她贴的有些近，可能是吧台比较窄的原因，他将手臂从她的身后横过去，支在了桌面上，从远处看，好像将她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两个人贴得十分近，以至于相互交谈都好似情人间的低喃。
“就调一杯‘情诗’吧。”他用手指了指，“这个做法简单，但是口感很好，喜欢喝的人很多。”
“红茶，牛奶加焦糖酱，比例是一比一比三。”他给她递来原料，然后耐心地看着她搅动着。
铃梓按照他的指挥一一照做，然后将饮品倒进杯子里：“调好了，请你喝！”
“请我喝？”迪卢克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过来，缓缓喝了一口，评价道，“味道不错，你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这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凯亚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吧台后面的两位，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可莉又被关禁闭室了，我要去看看她又闯什么祸了，不能陪你们喝酒了，真可惜啊。”
迪卢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复，继续给别的客人调酒。
凯亚看见铃梓正在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杯子，于是走上前去坐在吧台前：“你是在学习调酒吗？”
她点了点头：“凯亚有什么想喝的吗？我可以试一下，但是可能并不是很好喝。”
刚才她偷偷尝了一下杯子里还剩的“情诗”，哪里有迪卢克说得那么好喝，焦糖酱放的太多了，喝下去十分J嗓子，只能是堪堪入口的程度。
“我倒是想喝，可惜没有时间啊。”他叹了口气，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想法，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不过我这里有一个配方，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从怀中掏出了纸币，记下了调制所需的材料和顺序，然后递给了她。
“这个饮品叫做‘午后之死’，不仅我喜欢，迪卢克也非常喜欢。虽然调制的难度很高，但是你如果能调出来，并且请他品尝一下，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铃梓看着纸张上一长串的顺序，有些心虚：“可是这个看起来好像很难。”
“哎呀，别害怕呀。”凯亚安慰她，“有时候新手调制的东西，往往更会有一股出乎意料的独特风味，这是很多经验丰富的调酒师都做不到的。如果不是我有事情，真想坐下来让你给我也调一杯啊。”
虽然凯亚总是花言巧语，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有安慰效果。铃梓点了点头，顿时信心满满，与他告别之后就尝试起来。
她将苦艾酒和香槟混合在一起，又加了方进去，连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尝了一口，又苦又甜，口感很怪。
又接连尝试了几次，终于调出一个稍微好喝一点的奇怪东西，她将这杯午后之死倒在了杯子里，还在上面精心的装饰了一点薄荷，然后端给迪卢克。
“迪卢克，你可以尝尝这个吗？”铃梓特意没说名字，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迪卢克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身后摇摆的尾巴却能透露出他有些开心的心情。他接过来，稍微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你在里面放了酒？”
“放了一点……”也有可能是亿点，具体多少她也记不清了。
迪卢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面前眼神写满了期待的铃梓，几番思索，最终还是一口气全喝了，因为喝的有些急，甚至还被呛得轻咳了一下。
“等一下，迪卢克！”她上前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慢慢喝呀。”
“味道不错。”迪卢克又咳了两声，对她夸奖道。
铃梓十分开心，连迪卢克也被传递了几分高兴的情绪。他站在原地，轻呼了一口气，双手支撑着桌子，缓解了几分酒精带给他的眩晕感。
他端正地拿起酒杯，熟练的在里面加了一些材料，仔细地调制起来，他的动作那么稳定娴熟，乃至于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铃梓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处于微醺状态。
迪卢克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摇了摇头，想要摒弃掉这些不适感，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
“铃梓，我们还是回去吧……”迪卢克深呼吸了几口气，对一旁的铃梓说。
她有些奇怪，眼前的卢猫猫耳朵和尾巴都耷了下来，显然精神不振的样子，可是刚他还好好的，怎么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因为那杯午后之死的原因？铃梓不敢再想，连忙点头同意。
迪卢克叫上其他酒保来接替这个岗位，然后靠着最后一丝理智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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