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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云山昼【完结】

时间:2024-03-01 14:37:55  作者:云山昼【完结】
  奚昭又四下张望起来:“你哥呢?平日里他最积极,这会儿却没瞧见人影。”
  薛秉舟不露声色道:“兄长今日有事, 不会与我们一起去。”
  说话间,他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
  “这样么。”奚昭倒没在意, “那就咱俩去吧,早些去了也好早些回来。”
  “嗯。”
  -
  往生桥。
  还没走近时, 奚昭就望见了大片血红, 还隐约瞧着些粼粼波光。
  她一开始还以为又是那血池子, 直到走至往生桥附近了,才发现竟是花。
  一条不断涌动的清澈河水旁, 开满了大片殷红如血的花,放眼望去根本瞧不着边际。
  那些花轻轻摇曳着,如灼烧的大片火焰,掩藏其中的花蕊又为雪白,像极落下的一点莹莹白雪。
  “那就是血罗花?”她问。
  “是。”薛秉舟说,“皆由亡魂的往生凝聚而成。白蕊为魂,红瓣为魄。血罗入河,便是得了往生。”
  这惊艳的景象落在眼中,使得奚昭好半晌才看见那花团拥簇间的往生桥。
  陆续有亡魂上桥,步伐缓慢地往前移,有些颈上还系着锁链。
  桥的另一端是一片混沌灰白,瞧不清是何光景。
  奚昭问:“那到时候我是从桥上走过去?真要过桥吗?万一过桥了,会不会真就投胎转世了。”
  她可还没做好再来一回的打算。
  她抛下一连串问题,薛秉舟那木讷脸上竟抿出一点淡不可见的浅笑。
  “生者过不了往生桥。”他道,“等你走至一半,我和兄长便会引开那月楚临,你再折返回来便是。”
  奚昭闻言,又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确定好亡魂上桥的路线了,她才勉强放下心,视线便又落在了那些血罗花上。
  她问:“能不能离近些看那花?”
  薛秉舟迟疑一阵:“可以,亡魂不得碰血罗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碰了也无妨。
  至于他,小心些便是。
  奚昭了然,拉着他往河畔走。
  跟在无常殿不同,这里的血罗花并没有血腥味,而是飘着股淡香。
  花瓣落入河中也没有将河水洇成血色。
  薛秉舟在旁解释:“花瓣飘至无常殿,才会缓慢散尽香气,融化成水。”
  奚昭:“这般神奇?难怪同是一条河,无常殿跟这儿差别这般大。”
  两人离得近,薛秉舟越发攥紧手。
  他心底只想着该怎么与她言宣心意,却没注意到自个儿已踏进了血罗花花簇中。
  这里离河水近,地面湿滑难行,天又暗得很。
  没走两步,他便脚下一滑。还没站稳,就感觉有藤蔓缠上足踝。
  踉跄间,他垂眸看去――
  竟是血罗花的丝状花蕊在不断延长,紧紧缚住了他的腿,牵拽着他往河水里去。
  花尖则如针刺一般,径直戳破袍裤,深扎进了他的血肉。
  仅一瞬间,麻痹感就从双腿游走至周身。
  他身形两晃,背上有如巨石压身,压得他朝河水里倒去。
  意识渐散,他似乎听见了奚昭在唤他。
  那声音却跟蒙了层纱似的,模糊不清。
  他迟钝地眨了两下眼,在摔入河水的前一瞬彻底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似有人在摸他的头。
  一下又一下,越发使劲儿,像要将他的头顶敲破一样。
  薛秉舟昏昏沉沉地抬起眼睫,却对上一双阴鸷眼眸。
  那双眼中隐见笑意,却丝毫不显得亲和,反而藏着隐晦的杀意。
  “秉舟,告诉小师叔,前些天在铸剑阁看见什么了?”
  小师叔?
  薛秉舟恍惚片刻,从那双眼瞳中瞧见一稚童的小小身影。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是因碰了那血罗花,重回到了死前的时日。
  好像是五岁,还是六岁?
  他已记不大清了。
  借着余光,他看见自己置身一厅堂。他概是坐在一把小木椅上,两旁站了不少人。
  大多都已记不得了,可匆匆环视下,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堂上的爹娘。
  同他印象中的别无二致。
  年轻,看他时永远如和煦暖阳般,带着温和笑意。
  又过了许久,记忆才迟缓涌上。
  想起来了。
  是在剑派的前堂里。
  那时他和兄长去后山冒险,一时走错了道,无意撞见了父亲的师弟在山洞里修炼功法。
  眼带煞气,眉间聚浊,显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可那魔态仅停留一瞬,就又消失不见。
  实在太快,以至于辨不清是否是错觉。
  不久后,剑派中有弟子死在后山。
  那弟子的师父将矛头对准了小师叔,且用留影珠投出小师叔常修炼的山洞,试图从中找出他入魔的蛛丝马迹。
  山洞太深,看不清里面。
  可留影珠却实实在在映出了在洞口徘徊的他。
  由是父亲唤来了他,让他说清楚当日到底看见了什么。
  想起此事的瞬间,薛秉舟下意识想张开嘴。
  告诉爹娘,他亲眼瞧见小师叔面露魔态。
  告诉这堂中人,那人是如何走火入魔,又会做出何等丧尽天良的事。
  又或直接取出缝在袖中的小刀,刺入这仇敌的肚腹。
  可他根本无法控制住昔日的自己。
  他的意识被困在这豆丁大的身躯里,就呆愣愣坐在那儿。
  何话也不说,视线在小师叔和爹娘间缓慢游移着。
  犹豫,徘徊。
  如他以往做下每一次决定般,不清楚该不该说,要不要瞒。
  终于,在那长久的举棋不定里,堂上的父亲道:“秉舟年纪尚小,又能看见些什么?此事再从旁处入手调查罢,定会还以公道。”
  末字落定的瞬间,他竟觉心如刀割。心头仿佛划开道血淋淋的伤,从中缓慢渗出足以要他性命的悔恨。
  也是这时,天旋地转。
  再睁眼,四周一片混黑。
  想也没想,他便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父亲以往拿来装酒的大酒缸里。
  他与兄长嬉戏时,将缸沿砸破了一道小口。自那后,这酒缸便闲置在了储物房。
  缸外,隐约听得无数凄厉惨叫,一阵高过一阵,显然在逼近此处。
  透过那道破裂的小口,他窥见些寒光剑影。
  突然的骇惧掐紧了他的喉咙。
  下一瞬,缸上的木盖被人吃力推开。
  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出现在缸口。
  但与他的惧色不同,那张脸上尽见欢泼笑意。
  “秉舟,总算有了些长进――记得我说过的话,哪怕有人推盖子,也别出声,知道吗?别和前两回一样,刚走近就问外面的人是谁。话都叫你问完了,还怎么玩躲猫儿?”
  薛秉舟缩在这仅能容下一人的缸里。
  那股慌惧越来越重,沉甸甸地压着他。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仅能听见自己道:“哥哥,外面有声音。”
  “肯定有啊。”小无赦笑眯眯看着他,“方才不与你说了吗,外面的人都在修炼。要是声响不大些,爹爹定然又会罚他们的。”
  薛秉舟抬起手,攥住了小无赦的衣袖。
  他慢吞吞道:“还有,血味。”
  “修炼哪能不见血?”小无赦竭力往前一够,摸了摸他的脑袋,“所以你才得乖乖躲在这儿,他们打得可厉害,要真找到你了,也得揪着你去修炼。那剑比你身子还大还高,你怎么举起来,是不是?”
  “嗯。”
  “秉舟乖,若躲猫猫赢了,哥哥下回给你买糖吃。”小无赦说着,又使劲儿推起木盖子。
  光线渐被掩去。
  薛秉舟一动不动地盯着。
  仅剩些许缝隙时,他忽开口:“哥哥。”
  “怎么了?”外面的人停住。
  薛秉舟垂下脑袋:“小师叔的灵力里,好像有魔气。我不确定,爹爹问我,我没说。”
  小无赦好一会儿都没作声。
  最终他摆出轻快语气:“秉舟,不确定的事不说,并没犯错,知不知道?”
  “嗯。”
  “况且小师叔修为高,要真入了魔,你就算告诉爹爹,也起不了什么用――这算不得什么大事,等躲猫儿一过,就忘了它,好不好?”
  “好。”
  “秉舟。”
  “嗯。”
  “别哭啊。”外面的人打趣他,“玩躲猫儿呢,哭哭啼啼的,岂不是领着别人来找你?方才便说了,若赢了,哥哥给你买糖。”
  “好。”
  薛秉舟应声的瞬间,那一丝缝隙也彻底合拢。
  他缩在这缸里,被残存的酒意熏得睡意朦胧。
  睡了醒,醒了睡。
  外面的寒光始终不断,有时会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偶尔又被灿烂霞光遮掩得几不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不再有寒光,声响也彻底平歇。
  终于有人掀开了木盖。
  可并非是与他躲猫儿的人。
  缸外的人垂下一双阴鸷眼眸,这回眼底沉着真切实意的笑。
  又因凝在脸上的血显得格外狰狞。
  是小师叔。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稚童。
  与他生着同一张脸。
  可再不会有人将他俩弄混淆,也用不着穿不同的衣服,扎不一样的小辫儿区分彼此。
  他俩已全然不同――
  他的兄长紧闭着眼,脸上不见往日的轻快笑意。身躯被一把生了锈的剑穿透,湿淋淋的血浸透衣衫,又顺着剑身不住往下淌。
  滴在缸沿,滴在他的面颊上。
  又一滴血打在眼上的瞬间,他模糊看见小师叔将兄长扔开――像对待他每回铸炼失败的剑器那般。
  “原躲在这破地方,难怪四处找不见。”
  小师叔伸过凝满了血的手,一掌掐在他的脖颈上,生将他提起。
  他的手越发使劲,似在他眼中,掐着的脖颈比草茎子更为脆弱。
  “前两日你也算得帮了师叔,索性留你全尸。秉舟,便乖乖儿去吧。”
  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被迫承受着越发强烈的剧痛。
  窒息感袭上,他仿佛听见了颈骨断裂的声响。
  但他清楚哪怕现下被掐死,也得不到解脱。
  被那血罗花缠上,他会反反复复陷在将死的痛苦里,受尽磋磨。
  可就在将死的瞬间,他听见有人唤他。
  一声接着一声,仿若一双手拉拽着他,将他从这永无止境的梦魇里竭力捞出。
  意识逐渐回笼。
  他对上一双眼。
  不是那阴鸷的打量。
  明透、清澈,又含着些焦灼。
  “醒了吗?”奚昭反复捏着他的脸颊,又不收力地拍了拍,“可看得见我?能说话吗?”
  薛秉舟缓缓回神。
  这才意识到他还半躺在河水里,浑身泡得透湿,脑袋枕在她膝上。那扎入腿里的血罗花应被人拔了,伤口处覆着些温和暖意。
  身前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半衣袍都被浸湿了,沉甸甸黏在身上。
  见他睁眼,奚昭大松一气:“幸好,快吓死我了,那些个藤蔓把你往水里拖,我又拔不过,只能用鬼――用驭灵术。你要再不醒,我都想直接捅你两刀――”
  刚说了一半,怀里的人便陡然侧过身。湿漉漉的两条胳膊就势圈着她的腰,还沾着水的脸庞则埋在她肩上,动也不动。
  奚昭一怔:“薛秉舟?”
  “喜欢。”抱着她的人突然道。
  奚昭:?
  什么?
第181章
  奚昭还没从薛秉舟突来的拥抱中回神, 就听他突然冒了句:“喜欢。”
  她登时懵了:“什么?”
  薛秉舟一时陷入沉默。
  他自知此举莽撞。
  但他也知,再犹豫不得。
  若同以前一样犹豫不定,只会又在往后的日日夜夜里嗟悔无及。
  他的理智全浸在这冰冷的河水中, 又无端想起兄长。
  昨日兄长如他所言, 将出行的事说与了她, 今天也未曾随来。
  暂是情意尚浅的时候。
  他紧了紧手, 在思绪重新聚拢的瞬间开口道:“喜欢你。”
  奚昭还未反应过来, 又跟了句:“什么?”
  薛秉舟将脸往下埋了埋,仅露出烫红的耳尖, 语气也颤。
  “喜欢……你。”
  奚昭下意识问:“谁?”
  半晌, 薛秉舟才应道:“我。”
  ……
  所以他原来是在表白吗?
  听他拿这种平淡无澜的语气说出这话, 竟颇有些诡异。
  他俩就保持着这一别扭的姿势, 谁也没动。
  奚昭思绪回笼, 渐觉与她紧贴的身躯冰冷寒冽。
  好一会儿, 她忽问:“这河水干净吗?”
  薛秉舟一怔。
  奚昭由衷道:“便是干净, 要不也先站起来再说?”
  她还跪坐在这扎骨头的河水里, 怪冷的。
  薛秉舟一言不发地拉她起身。
  两人站起后,腿边的水陆然向四周退开,露出灰白平整的河底。
  但他俩的衣袍都已被河水浸得透湿, 薛秉舟抬起手,指尖轻点在她的额心。
  霎时间, 奚昭便感觉到一股清冽冽的风没入额心。很快,她身上的衣物就已干得透彻。
  见他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她问:“你的衣服, 不打紧吗?”
  “无事。”薛秉舟说, “很快便干了。”
  话落,他再不出声。
  奚昭看他。
  方才他说那些话, 她只觉突然。这会儿缓过神了,心底却无错愕。
  或说在此之前,她就隐约感受到了。
  ――那簇半枯的花,还有在元阙洲识海中,没能递至她手中的那枝月季。
  她想了想,尽量斟酌着用词:“我对你还算不得熟悉。”
  薛秉舟闻言攥紧了手,冰冷的水珠子顺着颌边滑落。
  但失落尚未涌上,他就听见她道:“不过我还没跟鬼魂走得这般近过,好似挺好玩儿。”
  月问星也是鬼魄,但跟薛家二子不同,是尚未进入鬼域的魂魄。
  身形近乎透明,言语混乱,更贴近她想象中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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