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言卿恋爱期间,他送过不少贵重的东西,让季繁月带走顺路还给他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
她扫过一眼,拎着包下楼,楼底下关琴雪正在给伤痕累累的宋文翰上药,宋文翰疼得呲牙咧嘴。
林疏棠收回视线,边往西图澜娅餐厅走,边吩咐管家,“张叔,我房间里有几个箱子清理一下。”
自从掀过桌子后,关琴雪就不敢做饭了。
餐桌上的食物是林疏棠爱吃的。
她咬了口奶黄包,张叔笑着点头,“是,小姐。”又说,“刚才我看您的车好像撞了,您没事吧?”
“没事。”她低头喝粥。
张叔问,“那车要不要送去修?”
林疏棠抽出纸巾擦拭唇角,“不用了。”然后道,“今天的早餐味道不错,待会儿送过去医院一份,爷爷也喜欢喝番茄牛肉羹。”
起身经过客厅,掠过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的宋文翰。
宋文翰伸手指她,嗓子恢复了点,但说话还是挺艰难的,“你,你别得意!别以为这样就攀上小肆爷了?他就是跟你玩玩,你迟早也是被踹了的命!”
林疏棠低垂下眼帘,朝他走了两步,宋文翰下意识的蹬着沙发就往后退。
就被她伸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再说一遍?”
宋文翰吓得脸色一白。
关琴雪飞快的按住她的胳膊,“你想对文翰做什么啊你?!”
余光瞥见宋柏东下楼,她柔弱的挤出几滴眼泪,可怜的样子。
“文翰都伤成这样了,疏棠,你就放过他吧,好歹你们身上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他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们,也不能要他的命啊!”
下楼的宋柏东当即怒吼,“林疏棠,松开你的手!”
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开,林疏棠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扶住沙发站稳。
宋柏东伸开双臂护在宋文翰和关琴雪面前。
“诗蕊被你打成那样,几天都见不了人,还耽误了工作,现在你又想对文翰动手,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林疏棠闻言静静地看他,他像个伟人一样袒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扯唇讥嘲的笑了下。
“哦,那你可护好了,因为我真的很歹毒。”
说完推开宋柏东,伸手甩了关琴雪响亮的一耳光!
“啊!”关琴雪捂住脸。
宋文翰惊呆了,根本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
宋柏东震惊的吼,“林疏棠!”
林疏棠转了转手腕,余光扫过关琴雪,被扇的脸颊已经红肿。
这母女俩是有点本事的,每次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让她找不到任何能把两人送进监狱的证据。
单手撑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歹毒的我可是要你万劫不复了哦。”
关琴雪因她冷淡的眼神瑟缩了下,又往宋柏东怀里缩了缩。
林疏棠拎包走了。
听着关琴雪的抽泣声,宋柏东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她怎么每天都给我添堵?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关琴雪落泪,“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被她欺负惯了。”
宋柏东心疼得把她往怀里搂,“让你们受苦了,不过也没办法,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居然让德林那边松了口。”
“什么?”关琴雪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德林不是说要解约吗?”
只要德林解约,林疏棠势必会遭到董事会的打压。
结果现在全泡汤了。
宋柏东叹气,“估计是她找什么人打点了吧,德林那边对她态度挺好,估计要续约。”
该死的。
关琴雪捏紧手指,她必须想别的办法。
林疏棠在简创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了。
要对付她,只会越来越难。
宋柏东看宋文翰这样子,“你昨天不是去参加什么富二代的聚会吗,怎么被打成这样?还有你嘴里的小肆爷是谁?”
宋文翰无语他爹居然连沈肆都不知道。
于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反正就是林疏棠怂恿秦少和小肆爷打我的,她就是见不惯我混得比她好!”
宋柏东听到后皱眉。
他这个女儿被顾言卿踹了,居然转头能攀上了沈氏财团的人,难怪德林会松口。
“那就算了吧,你们再忍忍,反正沈家那少爷也不是长情的人,她猖狂不了多久。”
宋柏东居然让他们母子三人忍?
关琴雪好不容易挨到林琼岚死了,怎么可能再继续忍!
心里怨恨蔓延,面上温柔的应下,“都听你的,再说疏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我忍忍也是应该的。”
宋柏东抚她的脸,“辛苦你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我没时间陪你逛街,你和诗蕊拿钱去买点好看的衣服。”
关琴雪接过后柔声说,“我炖了汤,待会儿去公司给你送午饭。”
宋柏东点头应下。
张叔那边打包好了早餐,正要出门,宋柏东叫住他,“东西给我吧,正好我要去医院一趟,顺路带过去。”
张叔迟疑了下,宋柏东已经把东西拿走了。
张叔和宋柏东走了后,宋文翰才说,“妈,咱们真要忍吗?那林疏棠还不得得意死,我不甘心,而且你看看我都被打成啥样了!”
摸了摸红肿发紫的眼睛,昨天那些人净打脸,疼得嚎叫。
关琴雪冷笑,“我忍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今天,已经忍不下去了。”
她起身,站在角落里拨出一个电话。
宋文翰看她说了两句什么就挂断了。
“妈,你要干什么?”
关琴雪收好手机,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挨,“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未来林家是你的就行了。”
她道,“你爸给你在简创安排了个职位,等你伤好之后就去上班,别给我丢脸。”
“我不想去上班,我就想当富二代泡妞溜车,妈,你给我买辆跑车呗,林疏棠都有大G,我什么都没有,那些富二代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去那些上流社会的场合,都是当跑腿小弟,没人把他放心上。
昨天还把李楠给得罪了,更没人带他玩了。
“买买买。”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五十万。
“你姐现在在事业上升期,也是需要钱的时候,你在简创给我争点气。”
“这五十万也不够啊。”宋文翰嘟囔,跑车起码要几百万呢。
“等你爸发了分红就给你买。”关琴雪嗔怪,“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给我省着点花。”
五十万也不少了,宋文翰高兴起来,“那妈你千万别忘了买,等我和那群富二代打成一片,一定让你和我姐过上好日子!”
关琴雪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无奈一笑,摸摸疼痛的脸颊,又环视四周。
林家要改姓宋,他们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第39章 阿肆
林疏棠开着那辆车头凹陷的大G进入沈家庄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有个穿着燕尾服管家服装的中年男人等在门口。
在车停下后,替她将车门拉开,微微躬身,态度恭敬,“林小姐。”
“沈少呢?”林疏棠没看见沈肆。
管家微笑,“少爷在房间等您,对了,少爷的房间顶层,您乘坐电梯上去就好了。”
林疏棠略微点头,上次走得匆忙,这回认真打量四周,才知道这里大的离谱。
从门外走到电梯就用了五分钟,等上顶层,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整个顶层都是他的房间。
意大利黑白灰的色调,有些沉闷。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沙发上放着男人平整的衬衣,但沈肆不在这里。
卧室的门关着,林疏棠踩着柔软的地毯过去敲门。
里面无人应声,她轻轻用力推了下,门就缓缓开了。
“沈少?”依旧无人应声。
林疏棠站在门口拨通沈肆的电话,无人接通。
犹豫了下走进卧室。
古董、飞机模型以及名贵字画被他随意扔在桌子上。
她又喊了声,“沈少?”没有人回应。
一直走进露台的泳池边上,再次拨通沈肆的电话,大理石岛台上传来的手机震动声。
林疏棠拾起他震动的手机,四周无人。
她这是被人放了鸽子?
想法刚冒出来,忽然身后的泳池哗啦一声,传来水声。
然后是男人低沉又浅淡的笑声,“宝宝。”
“我在这呢。”
林疏棠闻声转身,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
沈肆趴在泳池边上,上半身没穿衣服,修长的手指穿过湿发,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孔,浓隽的眼看向她时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很慵懒的模样。
真幼稚。
林疏棠看了他一会儿,扯唇,“不是要去马场吗。”
沈肆身体往后仰,躺在水里,晃动两条长腿仰泳,“你来得太晚了,让我等了一个半小时。”
林疏棠把他的手机放回岛台,“抱歉,路上堵车,这边离林家也有点距离。”
沈肆没回答她,又钻进水里游了两圈,到她附近时从水里钻出来。
“原来这样啊。”
水珠沿着他的发丝、喉结锁骨以及上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路蜿蜒没入泳池里,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在日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平白多了几分诱人的光泽。
“是我误会你了,我该罚。”他笑,“想要什么?或者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包括——
“我。”半开玩笑的。
的确,任何一样字画、古董都价值连城。
林疏棠低垂的眼帘看他,似乎没什么兴趣,“不必,时间不早了,沈少,我们还是去马场吧。”
沈肆带着笑意看她,“亲爱的,你有点着急了。”
明知道她着急,还在这浪费时间。
林疏棠眉宇间攒动着些许的躁和冷,但依旧强撑着耐心,“让客人等不好,林金泽先生年事已高,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先到。”
沈肆游到岸边,“你说得也对。”
指了指岛台上的水,示意她。
林疏棠拿起矿泉水,离得有点远,就蹲在泳池边上递给他。
沈肆从水里伸出的手却没有接水,握住她的手腕摩挲了下,在林疏棠怔愣下,问,“会游泳吗?”
林疏棠刚摇头,还没说‘不会’,下一秒手腕传来一股力量,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量往泳池里跌。
漫无边际的水涌入她的鼻腔和唇齿间,林疏棠在水里惊呼,下意识的去攀附附近能抓的一切,这时,有一双手递在她的面前,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攀上那双手臂。
紧接着腰身被另一只手圈住,她的双腿自然往对方的身上缠,脑袋总算得以冒出水面。
看到沈肆似笑非笑的样子,林疏棠咬牙切齿,脸色有点白,“沈肆!”
“抱着呢。”他笑,尾音温柔。
女孩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抱住他的脖颈,双腿死死交缠在他的腰上,两具身体紧密贴合,根本不敢松手。
“把我弄上去。”尽可能冷静的开口。
沈肆搂住女人的腰,轻轻揉了揉,“我教你游泳。”
“我不学!”身上的裙子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泳池水深一米七,她站稳都很艰难,心里把沈肆骂了个遍,“你把我放上去,现在,立刻,马上!”
谁知道,他居然还坏笑着往泳池中间走。
四周没有扶手,她唯一的支撑就是沈肆,只能抱得更紧,生怕被他扔下去。
她挣扎几下又不敢太大幅度,吐出一口气,“沈少,我跟你有仇吗?”
他似忍着笑,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没有。”
“那为什么恩将仇报?”
沈肆看她,“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恩了?”
林疏棠,“我们是合作情侣,我帮你就是对你有恩,即便谈不上什么恩情,也绝不是敌人吧?你淹死我对你没好处。”
“这话确实有点道理,不过合作情侣也是情侣。”
四目相对,他声线低沉,“既然是情侣,那称呼是不是要改?”
林疏棠默不作声了,沈肆松开扶她细腰上的手,她马上说,“怎么称呼?”
“你觉得呢?”低头看她,长长睫毛覆下,“情侣之间该怎么称呼?”
林疏棠想起早上他说得那两字,简直难以启齿,别开视线,“换个。”
他也没强求,弯着眼眸,懒洋洋的笑,“那叫我——”
“阿肆。”
耳边气息灼热。
这种称呼,只有极其熟稔和亲近的人才会喊。
眉头青筋跳着,林疏棠吐气,“我们说好了,两个人的时候你是你,我是我,只有外人在的时候才……”
话还没说完,外边传来声音。
是管家进来收拾房间。
沈肆笑,“外人在呢。”
“……”
她没了别的借口,这两个字在唇边打转了几十次,林疏棠抵在他身前的手指捏紧,半响,才很低很轻的声音艰难的叫了声,“阿……阿肆。”
说完立刻看他,“把我放上岸!”
挣扎了几下,水花晃动。
“别乱动。”沈肆的喉结上下滚动,眉眼敛下,扣住她细腰的手逐渐用力。
林疏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明显微微僵硬,身体离他稍微远了点,一动不敢再动了。
沈肆无声笑了下,抱着她慢吞吞地往岸边走。
第40章 是爱生气的宝宝
刚能碰到岸边,就从他怀里挣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裹了条浴巾,脚步很快。
闷声不响的往房间里走,没管身后的沈肆如何。
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头发也是湿的。
该死的!
她准备用吹风机吹干,有人敲响浴室的房门,在外头说。
“林小姐,这里有干燥的衣服,您换上吧。”
林疏棠打开门,低头看管家手里的衣服,“他买的?”
“是。”管家点头。
林疏棠没客气的接过来,除了正装,还有内衣。
用力按了按略燥的眉心,林疏棠在浴室换上。
是件淡蓝色的吊带长裙,垂至脚踝,外头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上面有朵蓝色风信子花刺绣,针脚无可挑剔,随性又极具设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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