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声漫不经心的笑。
“顾少,这是要为孙小姐出头了。”
沈肆随手扯了下衣领,表情依旧懒懒散散的,微敞领口下不仅有雪白的喉结,还有若隐若现的痕迹。
饶是顾言卿不刻意看,也注意到了。
胸膛像倒灌进了四面八方涌进去的冷风,呼啸着难以言说的痛感。
“言卿……”
见他不吭声,孙筱冉有些惶恐不安地拽他的袖子。
顾言卿的意识逐渐回笼,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发白、轻颤,“你想怎么样。”
沈肆玩着林疏棠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什么都没涂,淡淡的粉色,饱满又漂亮。
“那要看你想为孙小姐做到什么程度了。”
朝孙筱冉抬了抬下巴,“也通知孙小姐一声,你还有三分钟时间考虑。”
话音落下,宴会厅被涌进来的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是沈肆的人。
原本热闹的庆功宴,这会儿没人敢吭声,秘书也束手束脚的,不敢偷拍了。
孙筱冉急了,“言卿你帮帮我,是林疏棠和沈肆逼我签合同,我家里人知道肯定饶不了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签什么合同?”顾言卿问。
孙筱冉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林疏棠倏然站起身,“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拎起包,神情是肉眼可见的躁。
见林疏棠走了,季繁月对顾言卿扔了句“我特么真的服了!”,出门追上去。
沈肆的手落了空,脸上的笑意随着掌心消散的温度一样,肉眼可见的冷却下来。
好像懒得在装什么,极有侵略感的眼眸定定地看了他们几秒,微微抬了下手指,几个人上前按住孙筱冉的肩膀。
孙筱冉彻底慌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沈肆你要干什么!言卿你快帮帮我啊,报警,对报警!再让我家里人过来!”
顾言卿的唇角往下压了压,“孙筱冉,你是不知道沈萧两家什么关系?”
孙筱冉一下子愣住了。
萧家从政,和沈氏集团的关系向来密切。
下一任萧家继承人萧鹤川,成天跟沈肆称兄道弟的。
且不说沈肆还没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到了警署也能来个粉饰太平,他们讨不到任何好处。
“那怎么办,言卿,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不管我……”
孙筱冉这会儿知道怕了,眼泪一颗颗的掉。
“合同是吧,我签,我签总行了吧,可是我爸妈那边你得帮帮我说说好话……”
顾言卿看向林疏棠离开的方向,什么也没说。
直觉好像应该跟林疏棠有关系。
因为沈家根本就不需要孙氏的什么合同。
孙筱冉通知法务部拿来合同,当场签约。
签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沈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沈肆扫了眼合同的内容,随手丢给简创的人。
接到合同的董事们忽然觉得这份文件沉甸甸的,还莫名有点烫手。
“请自便。”
沈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缓缓站起身。
颀长的身形和顾言卿相对。
他淡淡的启唇,是低沉慵懒的嗓音。
“顾少来得这么快,看来刚才是没离开云顶,应该不是为了专门等我女朋友落单,好骚扰我女朋友的吧。”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顾言卿僵硬的肩膀。
侧身走过时落了手,漫不经心的语调骤冷,“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顾言卿的唇线抿得发白。
等大佬逐个都走了,简创的人还没回过神。
不过经过这次,各个董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份合同宝贝似的捧着,心里更恨不得林疏棠捧到天边去。
他们简创这是抱上大腿了!
——
孙筱冉一路追着顾言卿到楼下。
见他坐进车里,面色黑沉的发动车,孙筱冉反应很快的坐进他的副驾驶。
“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要不然沈肆可能真要跟我动手了。”
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顾言卿握紧方向盘,偏头看她,“你来这干什么。
来找林疏棠的麻烦?”
“我、我是来找你的!”孙筱冉目光闪烁地握紧安全带,有理有据的。
“而且谁知道你和林疏棠在酒店做什么,我身为未婚妻,防患于未然怎么了?!”
听到这话,顾言卿骤然掐住她的脖颈抵在椅背上。
孙筱冉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怵。
他温柔的时候,堪比阳春三月,是温暖水流紧紧包裹般的暧;
可若是冷下脸,堪比凛冽的冬季,能让人明白感觉到彻骨分明的寒。
“我说过,不要动她,不要招惹她,你是听不懂?”
他的情绪略有些失控,谁都没见过顾言卿这副样子。
孙筱冉按住他的手,呼吸急促,“我……我没招惹她,咳咳……可你们谈了八年,那么深的感情,哪个女人会有安全感?
难道你今天中午急匆匆的去找她,不是因为看到热搜慌神了,想去跟她解释孙顾两家联姻的原因吗!
你想挽回她是不是!可是顾言卿,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泪水因为委屈一滴滴落下,眼神晦涩的呢喃着。
“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从高中到大学,为了和你考进同一所学校,分配到同一个班,为了和你做同桌,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可你只能看到林疏棠,为什么你的心里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点位置呢?”
“我也是很骄傲的孙家千金,那么多男人求着和孙家攀关系,是我央求父亲和你联姻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只能看见林疏棠!”
孙筱冉几乎是哭着吼出这句话的。
她承认。
她嫉妒林疏棠!
恨不得让她消失!
她想,如果这世界上没了林疏棠,那么顾言卿一定就能看到她了。
顾言卿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削薄的唇微掀,冷冽的嗓音凉薄无情。
“我说过,顾家可以和孙家联姻,也可以和其他任何家族联姻,也说过,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感情,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可以马上提出解除订婚。”
“就算和我解除订婚,你和林疏棠也没办法在一起。”
孙筱冉擦掉眼泪,“以顾叔叔的性格,他不可能答应的,否则不会放过林疏棠,也不会放过你的,不是吗。”
顾言卿清冽的眉眼很沉,“下去。”
孙筱冉咬着唇,“你要去找林疏棠?刚才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就算去找她,她也不见得愿意见你。”
顾言卿眸色越来越暗沉了,“我让你下去!”
孙筱冉到底被屈辱的赶下了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气得直跺脚。
白色卡宴穿过一个街道,就骤然急停在路边。
顾言卿拿出手机,拨打林疏棠的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没有接听。
他锲而不舍的继续打,终于接通了,“棠棠,我一开始不知道酒店里发生的事是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被听筒里男人轻懒沙哑的嗓音打断,“顾少,你这做法可不厚道。”
“沈肆。”顾言卿瞳孔微缩,握住手机的指骨青白,“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
“那自然是因为……”
电话那边,沈肆眉眼垂下,“宝宝,你说,我应该怎么回他比较好。”
此刻被抵在墙和他之间的女孩,眼神怪冷的。
顾言卿呼吸不稳,“沈肆!”
沈肆什么都没说,就坏笑着把电话掐断了。
第67章 人走了,宝宝
“有意思吗。”
沈肆把手机放回她的包里,林疏棠垂着眉眼问了句。
沈肆单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将人抵在廊壁上。
走廊里的灯光是昏黄的暖色调,在男人俊美面容上投落的是温暖的光,看她的眼睛也是温暖的,“难受了?”
林疏棠眸子里瞧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其实难受的劲儿已经过去了。
眼不见为净而已。
“你找我是来看笑话的?”林疏棠往后仰了仰头σw.zλ.,嘴里慢慢咬着柚子味的软糖,脑袋散漫地靠在墙壁上。
“可惜了,没让你见到我犯傻的一面,我可哭不出来。”
沈肆笑,“傻吗。”
两人丝毫不觉得用这样的姿势对话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林疏棠已经习惯了沈肆的肆意妄为。
他慢慢低下来,和她贴得很近,“我从来不觉得为爱付出真心的人很傻,这世界上六十多亿人口,遇到真心的概率本就微乎其微,得不到善终的感情比比皆是,因噎废食的才是傻瓜。”
林疏棠扬唇,“经验丰富的小肆爷在这方面像个老手。”
沈肆轻轻一笑,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软腰往怀里带了几寸,雪松的冷香瞬间将她包裹起来。
“宝宝,我以为你会明白,机会虽无限可难遇眼前人的道理。”
林疏棠闻言,略微抬眸,在灯光下的眼睛黑亮犹如曜石玛瑙,泛着光泽。
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
“糖果好吃吗?”
沈肆距离她的唇,只有一枚硬币的距离。
林疏棠没有开口,微微张合间,都是清甜的柚子香。
沈肆自言自语的笑,“还是尝尝才知道。”
菲薄的唇瓣话落就已经印了上去。
林疏棠的眸子微微睁大。
下意识的扭动手腕,却换来他更大力道的禁锢。
她的口中是香槟和甜柚的融合,令人沉醉非常。
在这方面上,沈肆从来都是掌控者,肆意的席卷她唇齿间的甜味,她的呼吸。
每当她发出不满的呜咽声时,迎接她的是更加放肆的掠夺。
唇腔里的空气,连同肺里的气息一点点被榨干。
她被侵略得节节败退。
直到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沈肆才低头,唇瓣从她的唇滑到女孩的颈窝,轻轻啃咬着,让她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渐渐放开了禁锢她的手,转而托在她柔软的腰肢上。
是恨不得抱着她融进骨血的力度。
“还不会换气吗。”他说。
林疏棠湿润的眼里像蒙了层薄雾,喘着气,懒得回答。
她整个腰都是软的,沈肆的掌心托起她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在她微肿的唇瓣上摩挲着。
看她白皙脸庞上因为他而晕染的淡淡的绯红。
“再来一次,嗯?”
林疏棠感觉控在腰后的大掌,握得更紧了。
意识一片空白,被他完全掌控了节奏。
他的炙烈让准备逃开的人一次次被温情包裹着,任由她挣扎,最后引诱着她沉醉其中、甘愿溺死。
直到走廊拐角隐约传来喊声——
“疏棠,你在这里吗?”
“奇怪,我明明看见人往这边走的,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是季繁月的声音。
林疏棠睁了睁眼,眼帘颤动,沈肆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瞧了眼房间号后,踢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满地是从落地窗散落的清晖。
房门反锁上,她的后腰被抵在岛台沁凉的大理石。
男人漆黑的眸,如照不进光亮的深渊,看她的目光像诱其深入的蛊,“想不想体验一下什么叫欲仙欲死。”
尽管她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但细微颤抖的腰身和唇瓣,仍是将她的情绪泄露的一览无余。
“不要……”
明明说不要了,却被他抵着唇,再度吻了上去。
“乖,不做,我们只爱。”
骨节分明的指,轻易的解开她胸前衬衫的领口。
触感微凉。
她不由得紧绷身体。
沈肆的技巧一次比一次好。
她被抱上铺了男人西装外套的岛台上时,腰肢被人握在掌心,犹如掐住命脉。
还没反应过来,高跟鞋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的吻继续下落。
从脖颈,到锁骨……
继续往下时,林疏棠忍不住低吟一声。
沈肆在她耳边说,“宝贝,轻点声,这酒店的隔音效果可不好。”
她紧紧的咬住牙关。
“别,别……”
“别、动。”
气息,乱得一塌糊涂。
沈肆指尖漫过她脸颊粘湿的发丝,额头抵着她低笑,“那我听话?”
门口传来季繁月疑惑的声音,“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怎么现在就没了?”
林疏棠下意识地捂住他的嘴巴。
他气息炙热的,掌心都在颤颤巍巍的发烫。
姜也白手里拎着两大包小蛋糕追上来,“繁月姐,林小姐说不定已经走了呢。”
“可我刚才明明看见她过来的啊。”季繁月确定听到声音了。
结果走廊里空无一人。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听到这话,林疏棠一愣,咬着唇去找包。
沈肆没错过她眼里的慌乱,拾起情乱间地上的包,笑着递给她。
在季繁月电话打进来的那一刻,她飞快的关机了。
“打不通,关机了。”季繁月担心。
姜也白说,“林小姐不像是想不开的人,应该没事的。”
季繁月满脸复杂,“……我倒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别人。”
高中有个男生把青蛙塞进她书桌里了,当时她面不改色的拿出青蛙往人嘴里塞,吓得那个男生个把月都没上学。
外边季繁月和姜也白的声音走远了。
林疏棠的裙子被推到腰腹,在月光下,双腿腻白。
沈肆伸手将她的上衣轻易剥去,低头吻她削瘦的肩胛。
滚烫的吻一直往下。
“人走了,宝宝,忍不住就喊出来。”
她敏感的肌肤轻颤,“沈、沈肆!”
沈肆目光灼灼的抬起头,“嗯?”
她脸色涨红的伸手去遮,用脚踹他。
沈肆反握住她的脚揉了下,继而用力按住她,俯身吻在她的腿上。
怪异的感觉几乎将她吞没。
理智濒临枯竭。
林疏棠削薄的脊背微微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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