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机的手从耳朵处放下,视线看向桌面的玻璃杯。
下一瞬,他毫不犹豫都迈开他的长腿,来到了桌面,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那杯子,就送到了嘴边。
姜栀见状,冲到了玻璃墙体,拼命拍打,喊道,“阿池,不要喝,求求你,不要喝!!”
但是,随着商池那锋利的喉结滚动,玻璃杯里的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
直至整杯喝完,他才把杯子放下。
姜栀看着见底的杯子,心如同掉进冰窟,叫喊得更大声了,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把她的小脸完全浸湿。
看着姜栀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江祈年就觉得烦躁。
他伸手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哭什么?又不是毒药。”
江祈年这话一出,姜栀宛若被点了穴,立马收住了情绪,怔怔地看着他,“真的不是毒药?”
江祈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不是。”
可下一秒,不等姜栀松口气,他勾唇道,“不过是些壮/阳补肾的药,我可是找好久,才找到这么补的药。”
顿了顿,他缓慢地补充道,“放心,我不会让他独自难受,我可是让他来快活享受的。”
说着,他对着手机道,“出来吧。”
微信发出的语音提示音,刺痛了姜栀耳膜。
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姜栀扭头看向对面。
商池所在的房间那浴室门被打开,一抹纤细凹凸有致的身影走了出来。
谢晚凝身着了一件极短的深V睡裙,深沟若隐若现。
两肩带极细,虚虚挂在圆润的肩头上。
往下,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了两笔直修长的双腿。
如此光景,足以诱人遐想,勾人犯罪。
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到商池那刻,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阿池。”
商池看见她,眸底一沉,蹙眉道,“你怎么在这?”
谢晚凝没有回答,反而往前了几步,她痴痴地望着商池,咬着唇道,“阿池,我好难受,求你救救我......”
商池沉声喝住她,“别过来!”
他的声音极哑,却阴沉到了极致。
他额间青筋直跳,上面的皮肤开始渗出细汗,他双手用力攥紧,脸部肌肉绷紧。
显然,刚喝下去的补药,已经起效。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谢晚凝的模样在他眼前,不断地变幻成姜栀的样貌。
谢晚凝委屈地站在了原地,眼里氤氲着泪花,她脸上的红晕是越来越红,眸底更是迷离得不行,整个人媚态尽显。
她一边伸出如藕般的手臂,去解身上的肩带,一边媚着声学着姜栀的语气,“阿池,看看我......”
话落,她身上的睡裙完全跌落在地......
第247章 你看他到底能不能抵受得住
谢晚凝身上的睡裙跌落在地那刻,同时伴随着‘呯’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姜栀和江祈年这边的玻璃墙面,再也窥探不了对面的场景。
不过,江祈年为了更好地听清对面的讲话,倒在对面装了不少收音设备。
虽看不见对面发生了什么,但却能非常清晰地听见对面的动静。
好比此刻,商池粗沉紊乱的呼吸声一清二楚地传了过来。
还有......谢晚凝不断哀求他,帮帮她的痛苦媚叫声。
姜栀甩开了江祈年,她看着幽深细黑的墙面,双手扒着玻璃墙,缓缓跌坐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的珠链,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
她知道,商池是不想看到谢晚凝的身体,才会把灯给砸了。
可中了那么烈的药,就算看不见又如何?
谢晚凝那一声声绵长娇软的哼唧声,就足以令人发疯发狂。
更何况,谢晚凝还特意学了姜栀的语气。
这无疑是要商池的命。
“不要再叫了,信不信我杀了你!”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商池极致沙哑,如同困兽般的嘶吼声。
谢晚凝大抵是被已经被药物完全侵蚀了理智。
她非但没有停下来,还叫得更媚,更大声了。
就连说的话语也不堪入耳。
听着动静,她似乎还往商池的方向靠去,“阿池,我好想你......”
商池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靠近,低喝了一声,“滚!”
谢晚凝被他这声震慑了一瞬,很快她体内那躁动再次卷席了她的理智,她还是摸黑走了过去。
她看着那肩宽窄腰的黑影轮廓,伸出滚烫的手,去触碰他的手臂。
在她快接触到他的手臂时,商池极力控制住残存的理智,踉跄地躲到了另外一侧。
然后,嘶哑地怒吼道,“我他妈让你滚!”
说着,他猛地用力踹倒了整张桌子。
乒铃乓啷各种物品的倒地声,响彻整个房间。
江祈年见状,半蹲了下来,凑到了姜栀身前,散漫道,“没想到啊,商池为了不背叛你竟能撑到现在。”
“就谢晚凝这骚到不行的声音,我没吃药,都快要听出感觉了。”
姜栀怒瞪着江祈年,‘呸’地一声,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少来恶心我。”
江祈年本能地缩了缩,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温和地看着姜栀,“果然跟林焰焰混多了,性子也变泼辣了。”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玩味,“以为我会嫌弃你的口水?”
他伸出手指往脸上的唾沫划了一下,让那唾沫沾染在手指上。
然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姜栀,说出的话极其变态,“怎么会呢?我天天做梦就想着你这口。”
说着,他张嘴就要含住他那根沾满唾沫的手指。
“啪——”
在他快触碰到的那刻,姜栀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吼道,“江祈年,你就是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
“林焰焰说得对,你就是伪君子!!”
“我真后悔,招惹上了你,那年还不如......”
“不如什么?!”江祈年厉声打断了她,他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姜栀,“你宁愿被人玷污,也不想被我救?”
“我是恶魔?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成为恶魔?!”
“商池设计温念来勾引我,抢走了你,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抵受不住诱惑,你看他到底能不能抵受得住!”
说着,他伸手指着那片暗黑的墙体。
漆黑的空间里,空气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热得让人受不了。
药效越来越强烈,商池的理智快要被完全吞噬。
他那极力克制隐忍的粗沉呼吸声,以及他痛苦的低吼声,像石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着就姜栀的心脏。
痛得她快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的,他是为了不背叛她,才一直与那药物对抗。
姜栀看着江祈年,平静道,“江祈年,你别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阿池的设计,你迟早都会背叛我。”
“你现在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来迫使阿池背叛我,只会让我更爱他。”
听着商池难受到极致的声音,姜栀哽咽道,“我能理解的,我不会介意的......”
她话音一落,对面的商池像是有感应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昏暗无光的室内,剩下男人压抑的粗喘声,和女人娇媚难耐的低吟声交杂在一起......
江祈年闻声,笑得癫狂,“看吧,我都说了,男人都一样。”
他看着姜栀煞白如纸,布满泪水的脸,十分恶劣道,“你们回不去了,他现在跟我一样,都背叛了你。”
姜栀对他的话罔若未闻,她靠坐在玻璃墙上,蜷缩着抱着腿。
她喃喃道,“不,我不会在意的,我爱他,我怎么会在意,我理解的......”
“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很幸福,宝宝,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满眼温柔,可眼眶里的眼泪决堤般不断往外涌。
她极尽全力让自己忽略那些旖旎声音......
“爸爸是太难受了,才会这样,我们不能怪他哦。”
“爸爸也不想的啊,要是等他清醒过来,他心里定不比我们好受。”
姜栀觉得心都快痛没边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让她快喘不上气来。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身前的衣裙被眼泪浸染成一大片的深色,她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哽着声道,“宝宝,等爸爸药解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听到姜栀后面一句话,江祈年直接戳破了她内心,“姜栀,你介意,你根本就接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上床!”
姜栀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疯了般摇头,嘶吼道,“不,我不介意!我怎么可能介意!!我爱他的啊!!”
江祈年一把抓住了她双臂,“姜栀,别骗自己了,我这才是真正不介意,你跟我走,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亲儿子养。”
他话一落音,房门‘呯’地一声,从外被踹了开来。
同时门外响起一道沙哑到极致的低沉嗓音——
“我的种,我自己会养!”
第248章 身和心都是你的
门外,商池依旧黑长衫黑西裤,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衣领敞开了大半,露出了他紧实的肌肉线条。
往下黑色的西装裤完好,皮带仍紧紧扣在他腰间。
他衣衫虽略显凌乱,但是却极其完整。
商池额间布满密汗,手臂和脖颈处的青筋凸显得厉害,似要冲破麦色的肌肤爆发而出。
他面沉如冰,眼眶猩红,眸底幽暗如夜,浑身散发着阴鸷可怖的强大气息,宛若在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最为刺眼的是他紧握拳的左手,鲜红色的血不断从他骨节分明的指缝溢出。
流到指节中央,凝聚成血滴,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米白色的地板上,与地面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触目又惊心。
他一步一步,缓慢且沉稳地往前走来。
不知是男人的气场太过吓人,还是他的突然出现太过惊人。
江祈年像是被定格住了,怔愣在原地。
等到商池快来到他跟前,他才反应过来,满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
商池抬起西装裤底下贲张着肌肉的大长腿,一脚踢到江祈年胸口,将其踹飞几米远。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祈年,声音冰冷刺骨,“就你这点伎俩也敢在我面前摆弄?”
他这一脚力道极大,江祈年胸口处痛感剧烈,整个人痛得完全直不起身来。
只能趴在地面痛苦哼唧。
偌大的室内,依旧回荡着那淫靡不堪的男女低喘声。
脑袋混沌,思绪混杂,姜栀脑袋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更怕自己一动,这画面就会破碎。
看着姜栀一脸呆滞,哭成泪人的模样,商池心痛极了。
他蹲下身来,伸出右手,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濡湿的泪水。
他缓缓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正常,“栀栀我没碰她,别哭了,嗯?”
额头和脸颊传来了极不正常的烫人温度,告诉着姜栀。
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来到了她面前。
她灰暗的眸底,逐渐有了颜色。
涣散的焦距,慢慢聚焦。
她抬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熟悉的俊容,眼睛眨都不敢眨。
她伸出小手,抚上了他线条流畅的脸颊,嗓音发颤,“阿池,你是我的阿池,对不对?”
商池抓住她不断颤抖的手,贴着他的脸,声音哑透了,“嗯,是你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就算爆体而亡,我也不会背叛你。”
闻言,姜栀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又慌乱地抓起他还滴着血的左手。
可商池却用力别在身后,连声安抚道,“宝贝,我没事。”
姜栀哪能相信他?
这一地的血迹,滴滴答答就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案现场。
姜栀伸手去抓,潋滟的狐狸眼盛满水光,哀求道,“阿池,别骗我,给我看看,好不好......”
商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好半晌,他才把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紧紧攥着,手背的青筋蜿蜒暴起,延伸到手臂上。
而他整个手已被血浆完全包裹住,红艳的血刺痛了姜栀双眼。
她喉咙又涩又哽,“阿池,打开手......”
商池深叹了一口气,缓缓把手打了开来。
姜栀死死盯着他的手,只见他的掌心,血肉模糊一片,玻璃渣子深深嵌入了肉里。
他的掌心无一处完好,每一根指尖都带着高低不一的玻璃渣子。
本来透明的玻璃渣子,如今好比一颗颗瑰丽的不规则红宝石,屹立在肉上头,发着冷厉嗜血的寒光。
鲜血仍不断在无数个伤口处渗出,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了她鼻尖。
心痛如刀绞。
姜栀死死咬紧下唇,尽管咬破皮了,她都不觉得痛。
商池见状,立即把手收了回去,指腹捏着她的下巴,“栀栀,松口!”
姜栀摇了摇头,泪水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涌。
她忽地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用尽全力,小脸埋在他胸膛,打湿了他的衬衫。
她喃喃道,“你一定很痛很痛......”
他死死攥着手心就是为了制造强烈的痛感,去和药物抗衡,以此让自己保持清醒。
商池回抱着她,亲了亲她耳畔,“不痛,这点痛根本比上,你我关系产生的那点隔阂。”
要是这点痛楚,能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就算是比这痛上千倍万倍的伤,那也值得。
姜栀抱着他,渐渐地发现,他身体似乎愈发的绷紧,呼吸也沉重了不少,抱着她的力道重得像是要将她揉入身体里。
他身上的温度似乎更加烫了,她这才发现他的异常。
她立马从他胸膛上抬起头来。
只见他死死咬紧后槽牙,左手再次用力紧握成拳,额间的汗珠滑落在下巴。
显然药效又起来了。
其实药效一直在,只是商池没想到,这手心上的痛,怎敌得过心爱的人在怀中?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她。
可她现在才刚怀孕,胎还不稳,他只能生生硬扛。
姜栀亦深知这点,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啊。
视线忽然瞥到了他手上的腕表,脑海忽闪而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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