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韵的活就是采山货,处理山货,管理自留地,煮饭,偶尔去江婶子家里定一回肉等等杂事。
她空间里积累了不少山葡萄,她准备把他们全都酿成酒,但是她不懂酿酒法子,还是顾庭舟说他妈有这个手艺,她赶紧带着一包白糖去拜师学艺。
顾母亲自上门指点了她一番,酿了几缸子酒。
见她如今这么会过日子,院子里全是晾晒的各自山货,比起以前,不知道进步多少,顾母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李清韵看着自已的空间里堆着各种晾晒好的山货,心情也是美滋滋的。
顾庭舟是只要媳妇儿高兴了,他就高兴了,一切以媳妇儿的喜怒哀乐为标杆。
日子就这么平淡简单的过着,一晃眼就到了九月底。
这一个月,生活一点一点变得美好起来,家里吃喝不愁,两个病人也一点一点好起来。
顾庭舟已经可以基本离开拐杖自已走了,中途去了一趟县城找医生拆了线,检查后恢复还不错,现在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新鲜粉红色的蜈蚣疤痕。
盼娣的伤口前两天去县城也拆了板子,医生说恢复的很好,不会影响以后行走。
李清韵平时舍得吃喝,隔三差五就买肉,家里基本没离过荤腥,每天保证肉蛋奶,蔬菜和水果也不少。
空间里一些普通的水果,她偶尔也装作从公社买回来的拿给大家吃,一些特别的水果,比如榴莲,哈密瓜等,就留着自已和顾庭舟偷偷加餐,因为营养补充的很好,所以一家人整个精神气都特别好。
盼娣肉眼可见的胖了,从瘦骨嶙峋,变成了正常的身材,一个多月没有出门,她还白了不少,现在看着跟李清韵有五分像了。
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为营养好,跟吹气球似的长了起来,尤其是二宝,因为趴着运动少,长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手臂的肉缝都可以夹死蚊虫了。
大宝也是胖了一圈,还有就是两个孩子都明显的高了。
顾庭舟和李清韵倒是没怎么胖,顾庭舟是经常自已做一些能做的运动,李清韵却是因为经常采山货,跑东跑西,能量消耗了。
第64章 豆包,改名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李清韵起了个大早。
她今天准备做几笼粘豆包,作为明天中秋节的节礼,分发给左邻右舍。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在村里也有一些相熟的人家了,过节虽说送不起月饼,送几个粘豆包权当心意了。
早饭来不及做,就喝牛奶,吃鸡蛋啃昨天的剩馒头,对付一顿。
吃完早饭,顾庭舟送大宝去程家,她和盼娣开始做粘豆包。
他们今天要做两种粘豆包,一种黄米面的,一种糯米面的。
昨晚她已经拿出红豆、花生、紫米和黑米提前用井水浸泡了一晚上,现在只需要掏洗干净,稍稍沥干水分,加一些切碎的榛子仁和玉米仁一起蒸熟就行了。
起锅趁热加入白糖拌匀,再加入些许糯米粉拌匀,团成小丸子,然后用手整成窝窝头的形状,最后裹上一层糯米粉就可以上锅蒸了。
把糯米面豆包蒸上,就可以开始做黄米豆包。
玉米面和黄米面按一定比例混合,用冷水和面,像做白面馒头那样进行“发酵”,发出酸味,开始用手揉面。
醒面的时候,把红小豆加大芸豆煮熟,捣成豆沙酱,放入白糖,攥成核桃大的馅团。
最后用揉好的黄米面将豆馅团包入里面,团成豆包状,大火蒸二十分钟就好了。
这本来是姐妹两个准备做一天的活儿,没想到晌午时,望娣和她男人突然来了。
望娣带来了她自已做的南瓜饼和榛子饼,说是明天中秋,提前给两个姐姐送节礼,她一早已经回过娘家,送了礼就赶过来了。
余贵不善言辞,只傻乎乎得跟着她后面,叫了姐姐姐夫,就开始自已找事儿做。
李清韵给望娣倒了糖水喝,让她休息,五个月的大肚子,走了一路,也是为难她了。
余贵力气大,帮忙揉黄米面,顾庭舟烧火看着锅里的粘豆包,三姐妹调制馅料,说说笑笑,到中午时分就把所有的豆包都做完了。
一共蒸了六大笼豆包,全部起锅放在簸箕里晾干,一股香甜的味道在院子里散开来。
“今天豆包管够,你们先吃点垫一垫,这会来不及做米饭了,我给咱们做点臊子下面吃。”李清韵把最后一笼粘豆包捡到簸箕里。
家里还有一罐辣子肉酱,她又炒了一个鸡蛋酱,煮了一锅挂面,一人捞了一大碗。
累一早上,大家都吃的很香,尽管已经几个粘豆包下肚,还是把一大碗面都吃的干干净净。
“姐夫,我怎么听你刚刚叫姐清韵?”酒足饭饱,望娣突然不解的问道。
顾庭舟意识到自已刚刚一时嘴快,正要解释,李清韵抢过话头说道:“正要跟你们大家说,我改名了,以后我叫李清韵,李招娣这个名字叫了二十三年,我受够了。”
“名字还可以自已改吗?”盼娣的眼睛里明显也有向往,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大姐,你取这个新名字真好听,我也好想改掉我的名字,望娣,望弟,难听死了,别人一听就知道家里想要弟弟。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是宝,也能顶起一片天,我们三个在娘家的时候,一个人可以顶三个李得宝。”
望娣颇有些不忿的说道,她比盼娣更敢于表达和袒露自已的心声。
“要不,咱们三姐妹都把名字改了吧?不需要征求谁的意见,自已的人生自已做主。”李清韵提议道。
“好,我赞成,大姐你起的这个名字就很好听,要不你给我们两也起一个吧?
中间这个清字我也很喜欢,清清白白,听起来舒服,要不咱们中间这个字也一样,只改最后一个字就成了。”
望娣提到改名,简直高兴的手舞足蹈。
盼娣也点头称是,她也想要换新名字,就像新生一样,重新活一回。
李清韵低头想了一会。
“大妹以后就叫,李清欢,二妹你就叫李清悦。怎么样?
欢寓意欢乐,欢喜。
悦也是快乐,高兴的意思。
希望我的两个妹妹以后都能快乐幸福。”李清韵真心祝愿两个妹子幸福一生。
“好听,太好听了,姐,没想到,你取名字挺厉害的啊,我太喜欢这个名字了,李清悦,真好听,我回去就把户口上也改成这个名字。
余贵,以后不许叫我望娣了,以后我叫清悦,大家都记住了,别搞错了。”
二妹李清悦得了新名字,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会告诉这个,一会告诉那个,恨不得连肚子里的宝宝也拉出来说一遍。
大妹李清欢倒是沉稳一些,但是也难掩眼底的欣喜交加。
脱离了韩家的魔爪,腿也好起来了,身上的伤疤也已结痂,她甚至还有了一个这么动听的新名字,真的,能获得新的人生吗?
李清欢有些茫然,又有些窃喜,一切总归是越来越好了,不论如何,还有两个姐妹在身边呢,她们总不会嫌弃她。
几人聊了一中午,歇息够了,余贵就准备带着清悦往回赶了。
清韵有些舍不得她,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性格合得来的姐妹,却不能时常见到。
三姐妹又单独聊了几句。
“二姐,你好好的,别想太多,日子总会好起来,你看你现在多好看啊,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比在娘俩和韩家时都好看。”清悦安慰清欢道。
“二姐知道了,你也是,跟余贵好好过日子,看样子他也是个会疼人的,多吃点好的,你看你瘦的,只剩一个肚子挺着。”清欢也有些舍不得妹子走。
“就是啊,二妹,你怎么瘦成这样,余家没给你饭吃吗?要是他们趁机欺负你,你告诉姐,姐给你撑腰。”李清韵也道,这次清悦过来,明显消瘦了许多。
“不是的,余贵为了让我吃点好的,还去山上下陷阱抓野鸡,回来给我炖汤喝。是我自已身子不争气,吃不下,老爱吐。”清悦也有些无奈。
“那就好。”
临走前,李清韵包了二十个粘豆包,又拿了一罐自已做的腌酸黄瓜,说不定她吃了胃口能好些,还有十来个鸡蛋和十斤白面一起,装了满满当当一大篮子。
李清悦和余贵死活不肯收下这些礼物。
李清韵也知道这个回礼有些重了,但是她看到李清悦那个样子,也是没办法,作为娘家姐姐,自已吃香的喝辣的,却眼看着怀孕的妹妹受苦,她也做不到。
余贵家也困难,偶尔给打点野味也是杯水车薪,孕妇还是得每天吃精细粮和鸡蛋,这些有营养的东西,孩子才能长得好。
就当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给自已积德了。
而且,清欢一直在自家吃喝,清悦只是偶尔来一回。
“余贵,我们三姐妹在娘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以后,大姐这里就是她的娘家,有什么事情,我给她撑着,这是我给肚子里孩子补充营养的,就别推辞了,来日方长。”
听到大姐这么霸气的维护,李清悦终是忍不住泪湿衣襟,怀孕这几个月,有太多不开心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听到姐姐的话,她真的很开心,自已还有家人可以依靠。
三姐妹又是痛哭一场,最后李清悦收下了东西跟余贵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第65章 李家近况
李清悦说,李家那边现在过的挺惨的,她早上去的时候,他们一家正准备出门去上工挣工分,要知道他们可是多年都没有怎么去上工,全靠几个女儿养着的。
李父李母跟清悦哭穷,说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差点断顿,还是跟村里借了一些粗粮吃,年底用工分抵。
清悦当然不理会他们,只说自已家也穷的叮当响,让他们别指望了。
李母还跟她打听清欢的腿伤好了没有,怕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李得宝近一个月上工晒的跟个煤球似的,本来还能看的脸,现在丑不拉几的。
一家人都抱怨连天,但是没办法,家里没有钱供他们挥霍了,不好好干活甚至连饭也吃不上了,更别提给李得宝娶媳妇了。
以前他们每天三顿,顿顿不落,还能有一顿精细粮吃。
现在变成了每天两顿,吃不饱还都是粗粮。
听到这些,三姊妹都没什么感觉,她们以前在家过的日子比这还惨呢。
李清韵回顾原身的记忆,反正是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不停的忙碌,陀螺一样,生病了也得干活,像旧社会的奴隶。
以后她们姐妹几个都像清悦一样就行,该给的年节礼照给,权当还了生育之恩,但是想再像蚂蝗一样吸血,就不可能了。
下午,李清韵把自已蒸的豆包分成六个一包和十个一包,给邻居们和相熟的人家送了节礼,相熟的人家就多给一些。
送出去又收回来了一堆各种吃食,中秋节大家都会做一些平常不常做的好吃的。
秋菊嫂子给的红枣发糕,江婶子家给的炸糖糕,高婶子给的红豆糕,顾母那边回了一篮子葱香花卷。
于是家里多了一堆吃不完的各种面点。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二牛,他不会做这些面点,收了她的节礼心里不安,他直接给她家背了一大背篓的红松塔。
村里有一个小媳妇儿跟她娘家一个村,下午也要回去送节礼,她给了人家两个粘豆包,托她把自已的节礼带回娘家,人家看在两个瓷实的粘豆包的份上,欣然同意了。
她给娘家的节礼,就六个粘豆包,还有一包自家采的山核桃,连带着清欢的份一起。
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他们一家,想来为了解决李得宝那个姘头他们确实花费不少,不然也不会落魄到亲自去上工挣口粮了,活该。
送完节礼,三人开始上手处理这一堆红松塔。
清韵和清欢不太会处理这些,以前她们采山货从来没采过松塔,而且她们姐妹有太多杂事要做,没有时间去采集这些填不饱肚子的零食。
顾庭舟倒是知道怎么处理,他以前也是采松塔的一把好手,秋收后,松子等山货可以拿到公社换钱买生活用品。
男人和女人天生在力量上就有差别,这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松塔生长在松树的树冠上,采松塔需要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保护下,徒手攀爬十多米高的松树,才能摘到松塔,而且不是所有松塔都有松子且能食用。
像二牛背来的这一背篓红松的松塔就是能食用的,一般深一点的山里才能采到,也不知道他多辛苦才采来了这些松塔。
顾庭舟把松塔收集到一起,然后找了一根棒槌使劲敲打松塔,松子被一点点分离出来。
这一步是很费力气的,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把松子跟松塔分离。
最后清韵和清欢用筛网把松子跟木屑分开,漏下来的就是松子,反复几次,就能得到干干净净的松子。
一背篓松塔差不多一百来斤,一共出了二十五斤松子。
李清韵宝贝的把这些松子放到阴凉透风处晾起来,等到冬天在家猫冬无聊的时候,就炒出来磕着玩。
要知道后世松子可是很稀罕的,往往卖到几十上百元一斤。
这二十五斤的松子放到后世都价值几千块了。
现在空守着宝山,可惜她没有上树打松塔的本事。
不过转念一想,她打不了,二牛能打啊,他现在每天除了挣公分,就是去山里打红松塔,松子难得,比其他的山货都卖的贵一些,得了钱好换过冬的物资。
对穷人家来说,漫长的冬天是很难熬的,要提前准备过冬的柴火,粮食,衣物等。
她决定到时候跟二牛买一些松子,放在家里冬天炒了当零嘴吃,她最爱吃松子了,可惜以前偶尔才能买点解解馋,现在可以吃个够。
顾庭舟看她那么宝贝这些松子,心知她肯定喜欢,心里想着等自已腿彻底好了,一定要上山给她多打一些松塔回来。
李家
晚上下工回来,李母收到了大女儿捎带回来的节礼。
六个瓷实的粘豆包,还有一包山核桃。
闻到香甜的味道,李得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个冷了的豆包,就往嘴里塞。
“手也不洗洗,全是泥,我去把这些豆包热了,给你们爷俩吃。”
李母热好豆包,又熬了点杂粮糊糊,就算一餐,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李父和李得宝吃着香喷喷的豆包就糊糊。
李母则是糊糊就咸菜疙瘩,她舍不得吃豆包,她不吃,省下两个,男人儿子就可以一人多吃一个。
“大姐真是的,也不知道多送几个,我还没吃饱呢。”李得宝吃完三个豆包又喝了一大碗糊糊,终于觉得肚子里有点食儿了。
这段时间每天都没有吃饱过。
李母已经尽量少吃,省下给男人和儿子,但一家人还是很难吃饱,她自已已经肉眼可见的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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