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效果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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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街的漱雪园是谢家的私园,清河王宠爱谢瑶,便把这园子当成及笄礼送给了谢瑶。
今早谢瑶在宫里把萧昱怼了一遍,凯旋而归,自没有忘记给她出主意的姜嬛。当天下午回家后,谢瑶便邀了姜嬛到漱雪园游玩。
姜嬛在谢瑶的带领下,进了一弯满月门,抬头一望,角落处竟远远挑着几枝海棠花,惊奇道:“别处海棠花都谢了,你这里海棠花竟还开着!”
“这花的品种与寻常海棠不同。”谢瑶瞧出姜嬛是喜欢海棠花的,大方地道,“嬛嬛若喜欢,赶明儿我叫人把这棵海棠挖了,挪到你院子里去。”
“这么好的花,挪了万一活不了,怪可惜的,还是让它住在这吧。”
“放心,我这里有好花匠,保准它死不了。”
谢瑶说着,笑盈盈地把姜嬛往汤屋里拉去:“嬛嬛有没有泡过温泉?”
漱雪园中有天然的地下温泉,所谓“冬病夏调”,每年夏季,她都要到漱雪园住上一段时日,闲时泡泡温泉,直做是夏季养生的一大乐事。
“没有?”姜嬛摇了摇头。
“那今天你可得好好试试,保你泡完通体舒畅,百病不生。”
姜嬛从未泡过温泉,听到谢瑶这般讲,愈发好奇起来。
丫鬟们早准备好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物。
姜嬛随谢瑶换了浴衣后,便一脚踏进了白雾缭绕又洒着玫瑰花瓣的汤池里。
姜嬛虽与谢瑶交好,但两人头一次如此衣不蔽体的相对,倒是头一次。进了池子后,姜嬛不免有些发窘,便背过身去,谢瑶看着她纤细光洁的背,却是忍不住贴了上去,在她耳旁道:“嬛嬛,你害羞呢?”
姜嬛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虽羞着,嘴上却道:“大家都是女儿家,有什么害羞的?”
“虽说都是女儿家,但身上有些地方长的却是不一样的。”谢瑶说着,目光向下,往姜嬛锁骨下瞥了一瞥道,“嬛嬛这里好大。”
姜嬛羞极,掬起一捧水泼到她脸上道:“没个正经的。”
谢瑶一边讨饶,一边贴向姜嬛,以手为枕,趴在姜嬛肩上道:“嬛嬛这般美,你那相好真是好福气。不过你们也真是大胆,若我也有个相好,他敢光天化日之下跑来我家里亲我,我爹和我哥哥们非得打他一顿。”
姜嬛不禁冷汗:她哥哥姜子承难道不想打顾陵吗?以前是想打打不过,现在是想打既打不过又不敢打。
“要我说,咱们做女人的,何必非得嫁人呢!那些男人有钱有势了就想三妻四妾,却要咱们女人从一而终,可女人有钱有势了,养几个男宠,他们却说女人不守妇道。”
姜嬛听到养男宠,一下子想起了萧彤。
她当时受了陆云渊所托,回京后,便把锦盒转交到了萧彤手上。谁知萧彤打开那盒子,只看了一眼,便命底下人把盒子扔了。
萧彤见她不解,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又觉得那个姓陆的很可怜,因为他是个痴情的男人,而我是个践踏别人真心的狠心的女人。”
姜嬛确实觉得陆云渊算得上“痴心”二字,毕竟他为了萧彤,这么多年了,一直未娶。
萧彤却冷笑了一声道:“所谓的痴心都是装的,不过是演给旁人看,自欺欺人罢了。他若真心,就该脱下那一身官袍,爬到我后院来,求我收他当一个低贱的奴才,兴许我能大发慈悲,把他留在身边。”
姜嬛想着陆云渊一直想求得萧彤的见谅都不得其法,如今萧彤都给出具体方法了,她自然该告诉陆云渊,免得他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
于是,她托顾陵把萧彤说的话,转达给陆云渊。
顾陵听了她的要求后,有些发窘地问:“你确定要告诉他?”
“当然了,陆大人好歹救了我,这点小忙,我还是得帮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恩将仇报。”顾陵嘀咕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把萧彤的意思准确无误地转达给了陆云渊。
结果陆云渊竟真的把官辞了,至于有没有爬到萧彤的后院去,她不清楚,但萧彤确确实实收下了他,以致这事在朝中秘密地传了好一阵,陆云渊私下的风评更加差了。
“嬛嬛,你与你的相好什么时候成亲?”谢瑶道。
姜嬛回过神来,叹了一气:“不知道,他父母怕是会嫌弃我出身低,门不当户不对的。”
谢瑶想了想说:“我三嫂出身也不高,我三哥当年要娶她,我爹爹起初也是反对的,可又怕我三哥难过一辈子,便答应了。倘他爹娘心疼他,他坚持要娶你,他爹娘会应允的。”
“希望如此吧。”姜嬛抿嘴笑了笑,又道:“你呢!可把婚退了?”
“没有,不过我现在不怕那个混账了,我早上还怼了他,把他怼得哑口无言,看来,咱们女人就是不能对男人太客气。”谢瑶说到这,兴高采烈地把早上的战斗情况跟姜嬛讲了一遍。
姜嬛觉得谢瑶说得极妙,惹不住给谢瑶拍手叫好。
泡完温泉后,谢瑶又命人拿了珍藏的百花酿与姜嬛一同品尝。
姜嬛素来极少饮酒,但百花酿味道香甜,谢瑶兴致又好,姜嬛又为她高兴,便与谢瑶推杯置盏了好半天。
如此一来,不免醺醉。
锦葵见时候不早了,本想劝姜嬛早些回去,但见她与谢瑶相谈甚欢,喝得又起劲,劝了也是不听,正不知如何是好。
冬茉把她拉到一旁道:“你家姑娘既醉了,不如今晚就在这歇下吧!左右有我家姑娘作伴,我们一群人伺候着。”
锦葵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差人到春熙路报信。
报信的丫鬟到达春熙路时。王燕,姜启恒两人正在门后打着陀螺玩。听说姜嬛今夜要留宿漱雪园,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今天中午,王燕和姜启恒是亲自看着姜嬛被谢瑶接走的。
她们两个姑娘感情好,在一起玩,能出什么事!
王燕受伤未愈,眼下虽吊着一只手臂,但另一只手却是完好的.她灵活地扬起绳子,打得陀螺团团转动,好似层层叠叠绽开的花儿。
姜启恒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并跃跃欲试。
“小师妹,你把鞭子给我,让我玩玩。”
王燕正在兴头上,并不想把鞭子给姜启恒,嘟嘴道:“大师兄,你该去做功课了。”
“不,我晚点再做,你现在就给我玩。”姜启恒大声地嚷道。
王燕无法,只好把鞭子丢给了他。
姜启恒兴冲冲地接过,谁知他人小力气弱,根本扫不动这偌大的陀螺,没一会,原本转成花的陀螺便停了下来,成了死陀螺。
王燕见了只觉败兴,姜启恒亦十分羞愧,就在此时,顾陵自檐下飞身落下。
王燕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一般,赶紧挺直了背,规规矩矩地拱手拜道:“师父。”
“姐夫,你玩陀螺吗?可好玩了。”姜启恒上前道。
经历了上一回的刺杀后,姜启恒受了刺激,好长一段时间内人都愣愣的,夜里总被噩梦惊醒。直到最近,方才好转了,又恢复到了从前活泼的模样。
顾陵摸了摸他的脸道:“姐夫不玩,你姐姐怎么不在屋里?”
他适才去了姜嬛屋里,并没有瞧见姜嬛,心下狐疑,见姜启恒和王燕都在,便过来问问。
“姐姐她去朋友家了。”姜启恒道。
“哪个朋友?”
王燕答道:“姓姚的,跟姜小姐一般年纪。”
是她,他想起来——姚五娘,姜嬛新结交的朋友,也是那一日趴在窗外撞破他和姜嬛亲热的姑娘。
“哦,对了,刚才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姐姐今晚要留宿在静安街的什么雪园,明早再回来。”姜启恒道。
顾陵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漱雪园?”
“对,漱雪园,我想起来了,就是静安街的漱雪园。”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顾陵心里开始不安——静安街的漱雪园是谢家的私园,姜嬛为何会到那去?那个姚五娘,难不成是谢家的人?
顾陵想起了那一日,他被姜嬛一催,走得急,也没看清那姚五娘的长相,但却瞧见了她的背影。
他当时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如今仔细一想,那分明是谢瑶的背影。
谢瑶母家姓姚,她在家排行老五,可不就是姚五娘嘛。
天哪!姜嬛新交的朋友竟是谢瑶。
谢瑶是清河王的女儿,与他有婚约的女子,怎么会和姜嬛做朋友?
姜嬛是那般善良单纯,谢瑶骄纵任性,清河王此人更是老奸巨猾,深不可测。莫非,这里边有什么阴谋?
谢瑶早上刚骂完了他,下午又把姜嬛带走,这么晚了都还不放姜嬛回来,一定是别有居心。
顾陵关心则乱,越想越觉得谢瑶把姜嬛带走是要加害姜嬛,便急急地骑上快马,直奔向漱雪园。
第58章
“嬛嬛,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个郡主,我真实的名字叫谢瑶,我爹是清河王,我是宣阳郡主。”
谢瑶喝得大醉,拉住了姜嬛的手,开始酒后吐真言。
姜嬛亦喝得两颊醺红,微笑着点头道:“原来你叫谢瑶,是郡主,你爹是王爷呀!王爷……那是好大的官,不过我见过比你爹更大的官……”
“哈哈……”谢瑶大笑起来,“嬛嬛见过……比我爹更大的官,那么大的官,我想想谁比我爹大呢?”
“对,你想想,你想想……”姜嬛说着,眼前一晕,往桌上一倒。
谢瑶见状,却是不依,趴到她背后嘟囔道:“起来……起来喝。”
见姜嬛仍趴着不动,谢瑶来了劲,硬要把她拉起来。
顾陵此时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漱雪园,园中护卫知晓他的身份,并不敢拦,只好差人急急去通报清河王。
顾陵抓了下人询问,得知姜嬛和谢瑶在花房,便径直往花房赶去。
花房内酒味浓密,因谢瑶要与姜嬛尽兴,早把下人都支到了屋外,因此顾陵只在屋内见到了姜嬛与谢瑶二人。
谢瑶此时喝得大醉,正用力地推搡着姜嬛,眼瞅姜嬛就要被谢瑶从凳子上推下去,顾陵只当谢瑶有意要害姜嬛,下意识地飞身过去,一脚踹开了正用劲的谢瑶,把姜嬛抱在了怀里。
谢瑶腰部莫名地受了一脚,跌坐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这叫声,终于把姜嬛从醉酒中吵醒,也把下人们引了过来。
锦葵站在门外,见顾陵出现了,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情况,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姜嬛睁开眼来,摸了摸顾陵的脸,开心地对谢瑶道:“五娘,快来,这里有好看的小哥哥,你别哭,快来看呀!”
谢瑶听到姜嬛这话,忍着痛,赶紧爬了过来,抓住了顾陵的衣服站起,然后痴痴地打量起他。
顾陵此时才知她们都醉得离谱,如今被她们二人夹在中间,紧紧地盯着,内心一片凌乱。
谢瑶眉头一皱,迷迷糊糊地对姜嬛道:“他长得好像那个狗太子?”
“什么狗太子?”
“就是我的未婚夫,那个混账男人。”
“太子是你未婚夫,是混账男人呀!”姜嬛说着,掰过了顾陵略显慌张的脸,仔细地看了老半天,先是一脸震惊,后又恍然大悟道:“哈哈哈……你还别说,他长得还真像太子,太子就是我的陵哥哥。”
“谁是陵哥哥?”
“我的相好呀!”姜嬛说到这,捂嘴羞涩一笑,压低了声音对谢瑶道,“就是跟我亲嘴的那个。”
谢瑶听到这话,忍不住拍手叫好:“哈哈……我知道了,知道了……太子就是你的相好……你们还亲嘴,我在窗外看见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是呀!五娘,你可别说出去……别说出去……”
“我不会说的,我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
姜嬛和谢瑶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顾陵,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去角落里拿酒瓶子。
顾陵听着她们的对话,一颗心七上八下,冷汗直冒——幸好她们两个醉了,倘若醒着,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过见这状况,谢瑶与姜嬛倒是有些感情,不至于加害姜嬛,适才他那一脚,踹得是有些鲁莽了。
顾陵整理了一下心绪,一边唤人进来伺候谢瑶,一边抱起了大醉的姜嬛,离了花房。
姜嬛在他怀里嘟囔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锦葵一时间虽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过问,只低着头,在他后边跟着。
行至半道,前边来了个身穿藏蓝锦衫的男子。
锦葵见他年龄大约五十上下,气宇轩昂,正疑心他的身份。
他见了顾陵,骤然停下,向顾陵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
顾陵紧了紧抱着姜嬛的臂弯,朝他点首道:“清河王。”
适才派出去报信的护卫走到半道就碰见了清河王,因此他才来得如此及时,不曾想会碰见这一幕。
这可是谢家的园子,谢瑶这个正经的未婚妻还在园子里,太子为什么却抱着别的女人,而且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漱雪园。
清河王神色凝重地问:“殿下这是做什么?瑶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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