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棋倒好,在人家接风宴上直言他和人家女儿有私情。
杨载欣矢口否认,他还在众人面前装着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给贺峻鸿泼脏水说是他横插一脚,拆散了他们。
气得老太师就要拿刀砍人,杨夫人更是晕在了当场杨载欣也犯了心疾,贺峻鸿喊人去请太医,把杨载欣抱回醺醺馆这场闹场才算结束。
还没多久他就和林家的女儿在昭常殿行苟且之事又被发现。
他设计害得她和贺峻鸿和离,害得她一回榆京就被毁了名声,事后竟还有脸登门求娶。
“伯父,我知道这事是晚辈不对,但我与欣儿是真心相爱的,求你和伯娘就成全了我们吧。”
“你想娶我女儿,做你的春秋大梦!”杨屿怒火中烧随手拿起滚烫的杯子砸了过去。
他害得欣儿名声俱毁,他正要上门讨说法呢,这小子竟还敢上门求亲。
之后他被杨屿打了出去还不死心,找上了杨载欣,说他怎么做都是因为他太爱她了,不得已而为之。
他跪下来求杨载欣原谅他,嫁给他。
“安奕棋你让我感到陌生”她真没想到从前那个因为别人当面欺辱她,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替她出头的少年郎,竟会和当初那些抵毁她的人没什么两样。
为了娶她,不惜毁了她的名声。
“嫁给贺峻鸿之前我就说过了,从你家拒亲开始我就不可能再嫁给你。”
安奕棋跪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仍不死心,他不信杨载欣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是,我卑鄙无耻。但贺峻鸿呢?他若信你怎会和你和离?他根本就是为了他的前途才娶的你,欣儿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这样痛苦一辈子嘛?”
“若是没发生这事你兴许还能和贺峻鸿比,现在你不配。”
他现在有哪一点比得上贺峻鸿?
杨载欣满眼的厌恶与绝决。
“究竟是我不配,还是你已经爱上了他?”
爱嘛?
在那几年别别扭扭的相处中,她早就爱上了贺峻鸿。
所以才会在她解释了那么多,贺峻鸿还是不肯信她要与她和离而伤心难过。
“你若敢再动他,别怪我翻脸无情。”
安奕棋这一计害得贺峻鸿在背后被人笑话诽议。
安奕棋这种阴险小人难保不会还有害人之心。
“是吗?”
安奕棋面目狰狞,以然癫狂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杨载欣竟然敢背叛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那就让他死好了。
他死了,欣儿就会回到他身边继续爱他的。
为此安奕棋出钱找人屡次暗杀贺峻鸿未果,被闻初和王佳时私下警告了他安奕棋才知道贺峻鸿背后有五公主和渝国公府,甚至是未来的储君,他才不敢再轻举妄动。
昭常殿的事,安奕棋被贺峻鸿和林羞佳设计不得不娶林羞佳。
安林两家婚事在际,他去找了杨载欣。
“欣儿以你现在的名声除了嫁给我,你还有得选吗?你以为现在回头贺峻鸿现在还会要你吗?”
“欣儿你嫁给我做平妻,与她平起平坐有什么不好?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就算你已经委身过别的男人,我也不介意……待你也如同以前那般……”
“啪”的一声,杨载欣愤愤的给了安奕棋一巴掌。
“你让我恶心。”
杨载欣想到了什么,抽出手来掀起贺峻鸿的衣袖,结实的胳膊上有一条丑陋难看的疤痕,杨载欣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在那条疤痕上。
贺峻鸿,天下第一大骗子。
“你胳膊怎么会有条疤?”
床榻里杨载欣看得清清楚楚,她伸手摩挲着那道疤。
贺峻鸿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被她捉到。
“老实交代不许骗我,你以前一个御史台的言官怎会受伤?”
贺峻鸿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是年前刚升大理寺卿时去办案不小心被伤的,你别担心已经好了。”
那时他刚升任大理寺卿立功心切亲自去了甘州办案也是真的,且真遇刺了不算是同她撒谎。
杨载欣那会儿勉勉强强信了他。
她那时候怎么就信了他呢?
他胳膊上的伤根本就不是去年年前去办案受的伤,怕是几年前就有了的。
杨载欣现在迫切的想弄清楚这一切,她想确定贺峻鸿身上这些伤是这么来的,还有他设害安奕棋的事……
她不想再等贺峻鸿亲口跟她说这些了,有一个人一定都知道这些。
“阿惜,四爷胳膊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杨载欣把阿惜叫到了书房的侧间,阿惜垂头揣恻着夫人特意问他这些意思,也在想要不要实话实说。
毕竟这位夫人以前爱过安奕棋,他不确定她对爷有几分真心。
“你若是真为你们爷好,就不要撒谎瞒我。”
阿惜听罢犹豫再三,还是对杨载欣全盘托出。
“爷身上的伤是几年前与您和离以后,被安奕棋几次派人刺杀未遂挨的。”
几次。
果然是他。
安奕棋果真是无耻小人,以前真是她瞎了眼。
阿惜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杨载欣眼框里的泪水在不停的打转,贺峻鸿他为什么要瞒她?
“是五公主救了你们?”
除了她,杨载欣想不到还有谁。
“是,还有渝国公世子,不单是闻初公主。”
阿惜心里其实更希望爷和闻初公主在一起,但爷曾拒绝过闻初公主多次,闻初公主也因此离开了榆京。
但他也不希望夫人再对爷和闻初公主有什么误会。
多次救了贺峻鸿又怎会是巧合,定是闻初偷偷让人暗中保护贺峻鸿,她都能想到贺峻鸿能想不到吗?
这就是他不愿意说的原因之一,一是他不想让杨载欣内疚,二是他不想让杨载欣知道他欠了闻初的恩情。
他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安奕棋和林羞佳在昭常殿被撞破的事也是你们爷做的?”
“爷也是因为那安奕棋实在欺人太甚才才用计,而且是那林娘子自己找爷合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奕棋真的好疯啊。
小贺马上就得知全部真相了。
第39章
贺峻鸿宿醉醒来时以然是日上三竿,他对昨天醉酒说过的话也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岳父岳母今日要出发去甘州,他也已经悄悄给五妹妹和五妹夫叫她们帮忙打点照看他岳父岳母。
“爷,您醒了?”
阿惜因着昨晚将自家主子卖的一干二净而自责心虚,垂头进来不敢看贺峻鸿。
贺峻鸿坐在长榻里揉了揉酒后有些头疼的额头,看出了端倪。
“我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别人听见了?”
他最担心自己说醉酒漏了嘴让杨载欣听到了什么,他现在当真脑袋一片空白隐约只记得自己吐了。
两回还是三回来着。
阿惜上前给他递了杯热茶随既点了点头“是夫人,当时小的在外面守着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夫人她找我去问话……夫人问您胳膊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还有安奕棋的事……和您如何帮夫人打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上门提亲的事……”
阿惜在一旁越说声音越小。
“她问你,你就都说了?”
贺峻鸿心里顿时就慌了,杨载欣她会不会怪我……?
阿惜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扑通跪在了地上“也不算是属下说的,是夫人她自己猜出来的。”
阿惜都不知道夫人怎么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猜得到,而且看夫人的反应她应当没生爷的气。
“你自己领罚去。”
贺峻鸿在官场久了,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阿惜做了错事就更不敢直视他了只应了声便要起身领罚去,被他叫住了。
“回来。”
他捏着茶杯沉思了片刻,这事也怪不着阿惜,是他醉酒糊涂了。
贺峻鸿心里懊悔不已,这些他原本打算瞒着杨载欣的,他叹了一声放下了茶杯。
“去给我备水吧。”
意思就是不用受罚了,阿惜领了命立既去了。
贺峻鸿沐浴洗漱之后才回正屋,回去就便问杨载欣,禄娴知道昨晚娘子哭了许久才回房睡去。
今日六姑娘起来杨载欣还没起,禄娴便跟她解释说昨晚四爷回来了,娘子在旁边照顾了许久才回,贺峻澜笑着应她“四嫂嫂对哥哥可真好。”
随后便回了自己的翁愉馆洗漱去了。
此刻杨载欣还在睡呢,贺峻鸿将在正屋里做针线的丫鬟们都遣散了,他掀着纱帘进去。
窗外透进来一道白光,屋里的温度升了升。
他挂起了纱账坐在床沿边望着侧身面对着墙熟睡的妻子,贺峻鸿知道她一向觉浅不敢动作太大给她掖了掖被子。
杨载欣只露了半张雪白的侧脸,双眼肿得跟烂桃似的,一看便知她昨夜哭得狠了到现在都还没消。
“几年前那李三郎在酒楼被人蒙上麻袋殴打也是你们爷带人打的?他那外室那事是不是也是你们爷设计捅出来的?”
她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永宁侯府嫡子谁敢当街套麻袋打他,事后还查不到人的,还有李三郎养外室还大了肚子的事,本来瞒得好好的,那位外室不知怎的就大着胆子去大闹侯府想要入门做妾了。
就算没有贺峻鸿阻拦,她也不想嫁给李三郎,不过幸而他使了这些手段杨家更好拒绝这门亲事。
“回夫人话是,但我们爷打他是因为他在酒楼里污言秽语抵毁您,爷他是看不惯才会动手的。”
后来的那几家贺峻鸿也查的清清楚楚,凡是不好的他都不会让杨载欣嫁过去。
他只愿她好。
杨载欣睡梦中淌下了泪,贺峻鸿心不觉揪在了一起,他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拭泪。
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动她,杨载欣睁眼醒了转过身来,贺峻鸿高大的身影映入朦胧的眼眸里,她嘴巴瘪瘪的钻进他怀里。
“我想抱抱你。”
贺峻鸿以为杨载欣会怪他瞒了她那么多事,不想她泪眼婆娑的钻到他怀里细声呜咽着。
贺峻鸿听得心都要碎了。
“娘子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他轻抚着杨载欣的后背“莫哭了,再哭心疾该犯了。”
“贺峻鸿你真是个大傻子,你便只会做不会说的吗?”
她哭湿了贺峻鸿的衣衫,久久才从他怀里仰头眼睛红红的,洁白的脸颊里满是泪痕。
贺峻鸿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抬手给她擦泪满眼的疼惜。
他哽着声“是我不好。”
杨载欣仍止不住的抽抽泣泣,撑坐起来两手环在他精壮的腰间,头埋在他胸膛里。
“那你愿不原意听我说?”声音闷闷的。
“嗯,夫君听着呢。”贺峻鸿伸手回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哄着怀里人。
“贺峻鸿你信我,接风宴上的事都是安奕棋一手设计的,在雨州时他是频繁给我写过信,但都被我亲手烧了我也没给他回过信,在接风宴上他拿出的那些回信都是他找人仿我的笔迹。”
当初安奕棋还当众拿过他伪的书信出来说是她给他的回信,尽管她矢口否认就是没人信她,安奕棋还当众说“贺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箱笼里翻翻看有没有我给欣儿的信。”
当时她说她没有,贺峻鸿选择了信她的。
直到夜里屋里只剩两人,贺峻鸿真从她的箱笼里翻出了几十封安奕棋的信,再加上她承认了和安奕棋确实有旧情,安奕棋确实在雨州军营每个月都给她写过信,但她都没看。
贺峻鸿被冲昏了头脑把信直接丢在她面前一封封翻看,加上那些“安奕棋所谓她给的回信”直接就坐实了她和安奕棋不止是旧情那么简单。
换作谁,谁还能冷静的下来,贺峻鸿自然也是,他手里捏着‘她回安奕棋的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的字迹,且都是在跟安奕棋诉苦,说自己在贺峻鸿身边有多痛苦,贺峻鸿有多不堪,写的极细节,贺峻鸿想不信都很难。
他红着眼问她“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我说了信不是我写的,我没给他回过信,我也不知道箱笼里会有他的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是,我以前是不爱你,嫁给你以后和你生活是很痛苦,但我更做不出让族上蒙羞的事。”
他要解释,她就给他解释。
她就这么承认了,她不爱他。
她和他过得很痛苦。
“是当年我身边的一个丫鬟被他收买了,那些他写了两份为的就是让她放在我的箱笼里,他做这个局就是为了毁了我的名声,让你休了我,这样他再上门提亲爹爹也不得不应他了。”
当时是和离之后杨载欣审出来的内鬼,她才彻底回过神来这一切都是安奕棋设的局。
“都怪我以前不愿意看清自己的心,我没有因为他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因为他要自请下堂,我是气你,气你不肯信我。”
杨载欣那时早在雨州便爱上贺峻鸿,怎会为了安奕棋自请下堂。
那会儿她心里气极又因为贺峻鸿不信她,负气之下就签了和离书。
过后她就悔了,如果她肯服些软她和贺峻鸿怎会和离。
可不被信任,真的很委屈。
此刻贺峻鸿愤怒直冲心头,他早该想到这是安奕棋设的局。
他紧握着拳,怎能不怒。
安奕棋害得他们夫妻二人名声俱毁,害他们和离收场。
“载欣是我不好,是我以前不信任你才会让人轻易设计陷害,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我不会就这么放过安奕棋的。”
他一定要向安奕棋讨回公道,要让所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他妻子一个清白。
“莫哭了好不好?”
贺峻鸿强压着心里对安奕棋的怒火,杨载欣哭得他心都揪着疼,偏他在哄人方面笨拙的很。
他越是低声哄,越是温柔给她拭去脸颊的泪,杨载欣就哭得越厉害。
怕她哭出个好歹犯了心疾,贺峻鸿腾出手来在枕头底下拿出小药丸把愈心丸倒出来喂她吃了下去。
杨载欣情绪实在不能有太大的波动,且她昨晚就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到现在都还跟两个核桃似的,此刻她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娘子再哭,为夫心疾都要被你哭出来了。”
他握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处,贺峻鸿的心都颤的发疼,他见不得杨载欣掉眼泪,何况是从昨晚哭到现在。
“你胡说,不许咒自己。”杨载欣眼里带泪仰头瞪了他一眼,生怕他说完这句真的会得心疾一般。
“那娘子别哭了,大不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娘子能解气。”
贺峻鸿知道她心里也心疼他也还委屈生气,怨他不信她,还什么事都喜欢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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