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禹紫渊低笑了几声,微眯凤眸寸寸在朝霜末面上滑动,最终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心跳突然加快,在胸腔中怦怦直跳着。朝霜末说不清楚此时究竟是何感受,只怔怔的望着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颜。
好近,近到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不住颤动的睫羽。
朝霜末突然意识到,禹紫渊好像也很紧张。
跟大师兄相比,禹紫渊的唇色要艳一些,薄唇微启,唇珠明显。
朝霜末眼睁睁地看着,那薄唇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侧。
“朝朝……”禹紫渊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轻笑,惹起一阵阵颤栗,“不如你就告诉我这只小鸟是做什么的吧。”
“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就不生气了。”
不远处的黑云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提到,歪着脑袋朝这边啾啾了两声,腿上挂着的圆筒上依稀有暗光一闪而过。
黑云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和这个人做什么,但从它的角度来看——
少年在亲吻少女。
他近乎虔诚的低头,捧着少女的后脑勺,亲吻着仰头的少女。
一个无比温柔缠绵的吻。
朝霜末在禹紫渊的瞳孔中清晰地望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好,我告诉你。”
“说了你就不准生气了。”
朝霜末脑子里很混乱,也不知道紫渊是何时松开了手,只先找地方坐了下来,发愣似的捧着自己的脸。
脸上还残余着少年滚烫的热意……以及温柔的一吻。
禹紫渊……朝霜末怔怔地想,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真的就不会生气了吗?
朝霜末一头乱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禹紫渊对这桌上的黑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准确点说,是对它腿上的录影石。
拿到黑云腿上圆筒的时候,禹紫渊在意识到其上带有禁制的瞬间,也发现了上面毫不起眼的录影石。
录影石被凝缩成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珠子镶嵌在圆筒上,仿佛只是微不可察的一个装饰。
但却能清晰的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
禹紫渊唇边笑意渐深,随手给正蹦哒着的黑云扔了几块上品灵石。
果不其然,小鸟被灵石上清纯的灵气所吸引,兴高采烈地嘣嘣啃了起来。
没过片刻,黑云便把那几块灵石吃的一干二净,又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禹紫渊的指尖。
——再给点!多来点!
禹紫渊手指轻飘飘地落在黑云的头顶呆毛上,抚摸了几下,又给它扔了几块。
呵……蠢鸟。
朝霜末胡思乱想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些许头绪,反而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更加怔愣了。
禹紫渊蹲在她面前,还伸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笑盈盈地看她:“朝朝,现在你该告诉我了。”
“……”对此,朝霜末的回应是猛地站了起来。
“?”禹紫渊也跟着站起身,有点委屈地道,“朝朝,你不理我了吗?”
朝霜末避开了他的目光,僵着一张脸。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不然为什么脸突然好热,心跳直到现在都没有缓下来。
身边还不停的响起禹紫渊的声音:“朝朝,朝朝……”
他单说还不够,还试图去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
朝霜末下意识想挣扎,但最终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停下了。
在禹紫渊的催促下,朝霜末向他解释了晏夜之的存在。
但也没说太清,朝霜末谨记着晏夜之的身份,只说是她从小的玩伴,一直都保持联系。
禹紫渊“哦”了一声,竟也没再追问下去,反而继续逗弄着桌上的黑云。
朝霜末见他跟黑云和睦相处,心下不由宽慰了几分。
这次真的是她错怪阿紫了,阿紫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等朝霜末吃完馄饨后,禹紫渊便主动端着碗提出要离开,贴心地说要给她留出收拾的时间。
毕竟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四人就要汇合前往梦月楼了。
等禹紫渊离开后,朝霜末便打开了黑云带来的通讯符,听完后,不由沉沉地叹了口气。
晏晏说不放心她在外历练,说什么也要来找她,让她安心等待几天,他把最后的事情收尾之后别来找他。
晏夜之说,最多十天他就会来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
十天不一定能把九溪镇上的事情解决,跟师兄他们分道扬镳啊。
想到这,朝霜末满面愁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到时候晏夜之道来时的场景。
要怎么跟几位师兄介绍,难道说晏晏是她的哥哥?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朝霜末精神一震,她琢磨着到时候该如何合理解释时,并不知道——
门外的禹紫渊端着那碗还剩下几口的馄饨,神情莫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回到那片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中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哥哥出现掌握这具身体。
禹紫渊不紧不慢地将碗中仅剩的馄饨和汤都吃得一干二净。
晚上见,朝朝。
……
朝霜末抵达客栈一楼时,三个容貌耀眼的男人,纷纷抬头望向了她。
虞怀寒对她温柔一笑,而他旁边的龙行阙则是扬了扬眉,笑容不羁。
至于禹绛渊——
朝霜末对上他平静的凤眸,意识到现在掌握身体的已经是大师兄了。
禹紫渊恐怕已经陷入了沉睡。
“那我们就出发吧。”虞怀寒捏着折扇起身,笑道,“希望今天可以顺利。”
朝霜末点了点头,准备和他们一道出门。
……如果,此刻的她能提前预知到一个时辰后她会处于一个多么尴尬的处境,朝霜末绝对不会和他们一道去梦月楼。
那些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以及身边两人的存在,注定要给她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临出门前, 客栈后厨也飘起了阵阵炊烟,虞怀寒问朝霜末要不要先用早膳。
除了朝霜末,他们三个都早已辟谷, 平时完全没有吃食方面的需求。
龙行阙登时看向朝霜末,主动道:“我帮你去买份早饭吧, 你想吃什么?”
禹绛渊淡淡地道:“师妹早上还是吃的比较清淡吗?”
迎着两双灼灼眼眸, 朝霜末一时头皮发麻,连忙道:“谢谢师兄,不用了, 我已经吃过饭了。”
虞怀寒微微一笑,道:“师妹可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用个饭而已, 不耽误事的。”
朝霜末抿唇一笑, 道:“真的不必了, 我起的比较早, 直接便吃了。”
说罢, 她下意识看了禹绛渊一眼。
这一眼望过去,禹绛渊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凤眸暗了暗。
而虞怀寒则是捏着折扇,若有所思。
如果朝师妹起得这么早的话,那为何会这么晚才下来?
说起来……禹绛渊也下来都很晚。
虞怀寒目光在禹绛渊的眼尾处一扫而过,几不可察地抚过袖袋,笑道:“既然朝师妹不用的话,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朝霜末点头, 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白日里的九溪镇和晚上也没什么不同——路上半点行人也无, 甚至连叫卖的摊贩都没有,两边的店铺也都没有开门。
朝霜末微微蹙眉, 这应该不是冬日的缘故,而是占据在九溪镇那个妖怪的影响。
他们一路来到了梦月楼,这一栋在夜色下布满奢靡富贵的红色小楼在白日里却显得有些颓废死寂,靡靡之音了无踪迹,整栋楼寂静的仿佛陷入深眠,没有一人苏醒。
朝霜末和禹绛渊三人对视了眼后,便按着他们之前早已计划好的那样,分兵分四路潜入了梦月楼。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也可以直接抓住梦月楼的人进行盘问,但是……那个妖怪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和修为,九溪镇上还有无数的无辜百姓,他们怕贸然出手会激怒那个妖怪,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因此,他们打算先行探查情况,如有需要再直接捉人询问。
朝霜末带着虞怀寒再度分发给他们的符咒,一路小心地进入了梦月楼的后院。
她昨晚也有好好修炼,目前修为处于炼气四层圆满,距离练气五层只有一步之遥。
可能正是因为灵气充盈丹田、马上突破的原因,朝霜末对于空气中的灵气格外敏感,倏一进入后院,便闻到了一股极其精纯的灵气。
而这股灵气也控制不住地往他的身体中涌去,顺着四肢五骸的经脉冲向丹田。
朝霜末不由有一瞬的慌乱,立马屏息凝神,设下一道屏障,杜绝那些灵气拼命涌来。
若是平时,她可能就放心吸收灵气冲击屏障了,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要是不慎吸收足够的灵气到达炼气五层——那必然会有一段时间处于无法动弹且极度脆弱的状态。
到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都能将她制服住。
朝霜末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这样危险的处境之中。
好在屏障设下的及时,虽然不慎吸入到了灵气,但是好险还能控制住,只是……今天晚上必定要突破了。
朝霜末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后,小心走到了那灵气旺盛的地方。
她低头看去,不由一愣。
虽然不知道这个灵器的品阶,但单从这个被无瑕白玉雕刻成的玉盘上遍布的阵法花纹来看,这个灵器绝对价值不菲。
而这个灵器就被摆放在一棵古树下的桌上。虽然朝霜末对阵法只是略微有些了解,但也能看出这个灵气摆放在这个地方能更好地激发出它的效果,更汇聚天地灵气。
朝霜末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这个白玉盘的左下角似乎雕刻了一个字。
但朝霜末并没有认出这个字是什么——应该不是她没见过,而是语言不同。
能把这样一个珍贵的灵器随意摆放在桌上,朝霜末猜测灵器的主人要么是不懂它的价值,要么就是所拥有的太多,所以根本不在乎。
朝霜末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光看这个灵器,梦月楼中必然也有修仙人士的存在。
她有心想寻找更多的线索,便朝那玉盘伸出了手,想将它拿起仔细探查一二。
她已经很小心了 ,还特意将灵气附着在手上,就是为了防止这个玉盘上被人附带了禁制之类的存在,但没想到的是,玉盘上没事,玉盘底下却另有乾坤。
拿起玉盘的瞬间,底下爆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直直地向着霜末刺来。
朝霜末一直心存警惕,见状瞬间朝旁躲开,但身上的屏障还是被这道光芒撕裂破开了一个小口。
朝霜末手中还捧着那玉盘,浓郁的灵气登时争先恐后的从破开的口子涌了进来,过度灵气的冲击使得她不由一阵头晕目眩。
丹田盈满灵气,经脉隐隐作痛。朝霜末心道不妙。
她要突破了。
朝霜末面色隐隐发白,她立马将手中的玉盘归回了原位,目光四下睃视。
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熬过突破的这段时间。
后院里布满了房间,但想也知道,肯定是梦月楼众人的居所,朝霜末不敢随意进入,在外面观察了好一阵后,最终选定了最靠墙的一间屋。
其实她观察的过程中已经发觉到不对了,透过薄透的窗纸,只能看到屋里空无一人。
那梦月楼里的人都住在哪里了呢?以他们昨晚听到的人声鼎沸来看,梦月楼里绝对住了很多人。
朝霜末心头有疑惑一闪而过,但谨慎起见,还是进入了最靠墙的那一间屋,也方便遇到情况时直接翻墙离开。
进入的瞬间,朝霜末察觉到了不对。
屋内是没有人的,但是却点燃了一对大红色的蜡烛。
烛火摇曳,悠悠照亮了幽闭屋内,映衬着窗外灰暗的天色,莫名有种鬼魅阴森之感。
而在朝霜末踏入屋内的刹那,身后的房门“啪嗒”一声自动关上了。
朝霜末一惊,立马回头去推门,但还没等她碰上,便被猛然袭来的灵气给弹开了。
朝霜末迅速从地上起身时,便看到了门框上画着的复杂阵法一闪而过。
朝霜末:“……”
糟糕,她好像被困住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间屋子竟然会设下单面禁止,进来的人没有密钥,根本出不去。
……她现在完全变成瓮中之鳖了。
朝霜末尝试着用课上学到的几种方法去破解门上的禁制,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个禁制的品阶绝对不低,远超她现在所学的范畴。
灵气涨得丹田生疼,朝霜末咬咬牙,不敢再拖延,准备先突破成功后再想怎么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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