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便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主上现在应该还在寝殿,有什么话直接去和主上说吧~”
话落,就像个温柔哥哥一样揉揉他的脑袋,
“有些话,你不说出来,主上他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谢谢……”
云铮也起身望着云翼,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能感觉到云翼在这件事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却除了一句谢谢,再不知该如何表达。
谁料云翼却直接把他推出了殿门,哼了一声道:
“快回去吧,别让主上等着急了。”
第94章 宫主夫人的信物
云铮回到寝殿时,封谕正独自对着凤钺留下的棋谱破解残局。
一身白衣胜雪,带着仙人般的倦懒。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窗棱照在他纤长的手指上,整个场景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卷。
云铮知道,每当主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去研究棋谱。
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在这玄素分明的世界里,就能让思绪暂时平静下来。
此刻窗外暮光和煦,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自已在书房里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只怕主上也在这里枯坐了两个时辰了吧……
“主上。”
云铮走到封谕面前轻轻叩拜下去。
眼里藏着几丝心疼。
封谕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棋子:
“跪够了?”
云铮摇了摇头。
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凝望着封谕,目光灼灼。
“……有话对本座说?”
封谕看着云铮此刻的眼神,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
男人急切而充满渴望的目光仿佛能直接闯进心底一般,勾得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云铮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起身凑到封谕面前重新跪好。
然后拉着他微凉的手指贴在自已侧脸,垂眸道:
“属下不懂什么情爱……”
“可是属下心里……从来都只有主上一人。”
云铮的语气很乖,很温顺。
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正满眼哀怨的对着主人撒娇。
封谕一懵……
不知云翼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又或者做了什么??
竟能让这个冰冷木讷又不开窍的小影卫突然跑到自已身边,对他说出这样戳人心窝子的话来!
云铮跪在身前,结实的胸膛蹭在他膝间。
手指下的脸颊有些发烫,微翘的睫毛颤了颤,就像是不经意间拨动着他的心弦。
封谕觉得自已一定是疯了……
这个男人简简单单几句话,竟能将他的心情从谷底一直送上山巅。
“不只是你的心……”
封谕的手指从云铮脸侧挣脱,沿着他的脖颈一寸一寸向下划去。
眼看着男人的目光越发炽热了起来,才哑声道:
“你的身体,你的性命,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本座。”
云铮就像被他的动作蛊惑了似的,轻*着扬起脸。
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爱意。
“是……”
“属下的一切……都是主上的。”
他将封谕的手指直接紧按在自已胸前,眼尾染着一抹*色。
“属下知错了……任凭主上责罚……”
话音刚落。
寝殿中就响起了一片棋子落地的声音,如同一阵凌乱细雨砸进干涸已久的心田里。
伴随着男人的闷哼。
衣帛碎裂
呼吸交缠
所有动听的旋律都被咬碎在了唇舌间……
……
封谕完全没有料到。
一个婢女惹出的插曲竟让他的小影卫一日之间突然开了窍。
虽然他们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可云铮过去始终是被动承受着一切。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只要是自已施予的,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也只限于不会拒绝……
如今封谕却发现。
他的小影卫不仅会在情动时满眼爱意的凝望着自已,甚至还会缠着他的腰身主动迎合……
在所有的亲昵中,那生疏又略带讨好的反应让封谕激动无比。
……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那个永世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
封谕亲眼看着碧落宫上万弟子战死在九天谷中。
亲耳听见云铮浑身是血的告诉他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纵身跳下往生崖。
却意外的重回了四年之前……
他把这个日子作为了云铮的生辰。
不过只有他自已知道。
这一天……也等同于他的生辰。
不仅是今生的重启。
也是对前世的祭奠……
夜色柔美,寝殿内烛光盈盈。
封谕命人备了一桌上好的菜肴,又取了一坛自已最爱的清明醉,准备给云铮庆贺生辰。
可云铮却穿着他特意挑选的暗红色锦袍,有些无措的站在殿中。
封谕默默打量着眼前之人。
丝绸间流淌的烛光将他的脸颊映上一抹绯红,竟把那过分冷峻的面庞凭添了几分柔媚味道。
“过来。”
封谕示意云铮坐到自已身边,望着他的目光温柔如水。
直等到男人满脸忐忑的坐好。
他才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金丝锦袋,仔细放到云铮手中。
“主上,这是……”
云铮满脸茫然的看着封谕。
那东西明明很轻,可是托着锦袋的手却仿佛有千斤重,就这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生辰礼物之前已经送过了,这是赔给你的。”
封谕扫了一眼云铮进门时放在落兵架上的玄墨剑,又重新将视线落回云铮身上,勾唇浅笑道,
“打开看看。”
“是。”
云铮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将那锦袋打开。
只见里边竟然是一枚白色暖玉雕刻而成的玉坠子,上面还用红色丝绦打了一个同心结。
云铮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封谕。
随后才将那玉坠从袋子里拿到掌心,认真端详起来。
并蒂而生的两朵优昙婆罗相互依偎在一起,纤细,纯净,雕刻得栩栩如生。
正是象征着碧落宫的百年图腾。
而另一面……
却赫然刻着一个“封”字。
“这是……”
云铮的手抖了抖,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摇曳的火光勾勒着他刀刻般的俊脸,也将他眼中悄悄漾起的雾气照得光影分明。
“是宫主夫人的信物。”
封谕看出云铮的迟疑,轻笑了一声。
故意把他的手指弯回,将那玉坠紧紧扣在他掌心。
“喜欢吗?”
第95章 酒后无状的真相
“喜欢吗?”
一想到云铮会将这枚玉坠贴挂在胸口,就像是在他身上烙下了只属于自已的印记一般。
封谕心里就莫名兴奋。
“主上……这,不合规矩……”
云铮脑袋有点懵。
他只是一个影卫。
就算是和主上有了床笫之欢,顶多也就算个男宠……
宫主夫人的信物又和自已有什么关系?
若是主上真想赔给自已一块玉佩,碧落宫里的上好玉佩多如牛毛,也用不着偏偏拿出这块来顶吧??
封谕看着云铮有些呆掉了的样子,故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道:
“你只管好好戴在身上,待到此间事了,本座定会给你与之对等的名分。”
话落。
也不管脑子乱成一团的云铮听不听得懂。
就从桌子上拿过那坛清明醉,随手拍掉坛口的泥封,给二人各自斟满。
“好了,来陪本座喝酒。”
云铮望着手心的玉佩迟疑了片刻。
主上的话,字面上的意思他能懂。
但是连在一起都内容……
竟让他觉得有点惊悚??!!
宫主夫人?
给自已名分??
他总感觉想要问点啥,可是主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那枚坠子就已经挂到了自已颈间。
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被灌了几杯美酒。
眼前的东西立刻分成了三份……
清明醉,酒如其名。
入口顺滑,醇而不烈。
甚至还能在那浓郁的酒香中尝到一丝有如清明春雨般的清甜。
但是却后劲儿十足,格外容易醉人。
云铮自从被云翼禁了酒,就只有前阵子和主上用膳时浅尝过一口,直到现在都再没有碰过了。
谁料今天先是被那枚玉坠搞得晕头转向,之后又在主上的诱惑下多喝了几杯……
酒量不好的他,居然喝醉了!
醉得还很彻底……
封谕见云铮两眼发直的望着桌上的酒坛子,反应也似乎变得迟钝起来。
才突然意识到云铮酒量不好,恐怕是喝得有些多了。
于是立刻截住他主动伸向酒坛子的手,微微颦眉道:
“醉酒伤身,别喝了。”
可是云铮此刻却意外的情绪高涨,快乐得不得了。
就连身子好像都是轻飘飘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手有点跟不上脑子。
他突然发现自已被人按住了手腕,剥夺了他喝酒的快乐,才极不情愿的挪动着视线,终于将注意力落到了封谕眉心紧锁的脸上。
“主……主上……”
云铮立刻向他靠近了几分,封谕身上特有的香气掺杂着酒意扑面而来,让他情不自禁的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叹一声。
像一只餍足又慵懒的猫,很快便蹭进了封谕的怀里。
“……”
封谕望着云铮此刻的样子,惊讶的怔在了原地。
这就是云铮口中的“酒后无状”??!!
他见过太多人酒醉后的丑态。
有人发疯,有人哭闹,有人蒙头大睡,有人色*缠身……
可是像云铮这样的反应,他却是第一次见。
就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兴奋中,从内到外都透露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
竟和他平日里那副冰冷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醉了,去榻上吧。”
封谕将云铮打横抱起,覆在他耳边低声哄着。
“好,好。”
云铮虽然有些迷茫的看着封谕,却仍然乖巧的点了点头,甚至还主动将手臂缠上了封谕的脖子。
封谕怔了怔,手上也跟着一僵。
云铮此刻又乖又主动的样子撩得他心头火热,就连步伐都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许多。
他穿过珠帘屏风,大步走进内殿。
一垂手,便将人狠狠丢进了榻间。
“云铮,我是谁?”
封谕欺身上去,将男人的双手牢牢按在枕边。
用一种既霸道又魅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问道。
温热的气息从颈侧划过,云铮身上狠狠一颤,令人心旌荡漾的*突然从唇角泄了出来:
“啊……是主,主上。”
他努力睁大双眼,眸子里染着的水汽让他有些看不分明。
虽然呆呆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满眼爱意的轻唤了一声。
“乖……”
封谕顿时觉得全身一阵燥热,抬手扯掉了那碍事的外袍。
随后低下头,奖励般的亲吻他微翘的薄唇。
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云铮却十分不满的用双手攀上他的后颈,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的将他拉向自已。
甚至还在不经意的磨蹭着身子,想要向他索求更多。
封谕被他蹭得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某种热流直接窜上脑海。
他望着云铮迷离的双眼,微红的眼尾染着从不曾见过的妩媚。
就这么看着看着,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封谕俯下身。
肆意的深吻立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云铮唇间,像要将他仅剩的空气都掠夺了去。
云铮的双眸湿漉漉的,带着几丝迷茫的凝视着封谕。
脑袋里却是又兴奋又混乱,像是被人狠狠搅成了一团。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已正在做些什么,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眼前这个美到令他窒息的男人不断蛊惑着自已的心神,让他抛开最后的理智,缠着那人满足自已想要更快乐的索求……
窗外,夜风穿过松林,掀起阵阵雪浪翻涌。
飞雪与朔风紧紧相拥着掠过河谷,越过山巅,最后绽放成一片火树银花,消散在茫茫黑暗之间……
……
时间在世人忙碌的身影中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年关。
桀城郊外的小村庄里。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换对联,把各自的小院装饰得喜气洋洋,翘首期盼着除夕夜的到来。
凌溪澈如今并没有什么心思过年。
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备了一些吃食,甚至连对联和福字都是自已随意在红纸上写的。
看着其他村民脸上洋溢的喜悦,心里就越发觉得孤独。
每逢佳节倍思亲。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赖在父亲膝下撒娇讨赏,
还在和他的“阿木”你侬我侬,尽享着鱼水之欢。
如今蓦然回首,却已孑然一身。
这荒凉的孤山,寂寥的庭院,甚至身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仍在梦中。
凌溪澈默默叹了口气。
独自坐在屋内摆弄着眼前各种各样的珍稀药草。
谨慎的将它们称量,混合,熬制,调配着一种世间罕见的解药。
前几日,他收到封谕的亲笔密函,需要他制作出可解“忘情”的解药。
“忘情”出自南疆毒医之手,是一种作用极强的催情药。
中了此药者甚至会因为对大脑太过强烈的刺激而出现部分失忆。
“忘情”之药,世间罕有。
如今能解此药者,却也只剩下了他一个……
而村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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