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怡看到那不是他们总裁办的刘姐和高秘书吗。
和光虽然不禁办公室恋情,但工作场合,大家都十分的有边界感,不会过问对方的私生活,基本只知道已婚还是未婚。
裴靳白发现顾书怡一直怔怔朝同一个方向望。
他朝着她看的方向也忘了一眼,人来人往的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问:“在看什么?”
顾书怡有一种新年第二天就吃到大瓜的震惊感。
打死也没想到看起来关系平平,平常在公司根本没有什么过多交流的高秘书和刘姐,私底下,竟然在一起手牵着手甜蜜逛庙会。
她又意识到裴靳白在问她。
“没什么。”顾书怡收回视线下意识地答,开始纠结要不要过去跟刘姐和高秘书打个招呼。
如果打招呼的话岂不是就等于撞破了他们的地下恋情?
谁能想到想见的男明星连成排的刘姐,私底下喜欢的竟然是总裁办的八卦之王大嘴巴高秘书。
顾书怡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上去打招呼了。
刘姐和高秘书没跟总裁办的同事公开恋情,显然是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人到中年谈个甜甜的恋爱多好。
走路都牵着手呢。
顾书怡心里这么决定,习惯性地想把手揣兜,结果发现一只手好像揣不动。
于是顾书怡看向自己右手,看到她的手,此时也被另一个人放在手里。
然后这才好像突然再反应过来什么,一件好像更严重,更不能被见人的事情。
“……”
一定不能过去打招呼!
第42章 动心
裴靳白感受到顾书怡的手动了动, 似乎想从他的手掌中抽回去。
男人看向她,然后下一秒, 那只手却突然把他手握的更紧。
因为顾书怡猛然意识到大过年一起出来逛庙会的好像不止有刘姐和高秘书。
还有她跟裴靳白。
刘姐和高秘书是地下恋情,然而她跟裴靳白要是这样被撞到,该怎么解释?
顾书怡设想了一下八卦之王高秘书如果撞见她这一幕会怎么形容——
实习生背着大家偷偷讨好总裁企图上位。
说好了一起当打工人你却背着我们偷偷内卷献媚资本家。
扒一扒我们办公室大年初二就跑去跟总裁拜年的极品狗腿实习生。
顾书怡一瞬间抓紧裴靳白的手就赶紧逃也似的走,一个劲往远离糖葫芦摊人多的地方钻。
裴靳白被顾书怡抓着,明显感受到她是在躲什么。
顾书怡牵着裴靳白一口气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确定走远了应该撞不到了,才停下来松了口气。
“你在躲什么?”裴靳白等顾书怡停下来才敛眉开口。
不论怎么样, 他不喜欢这种要躲着谁,偷偷摸摸的感觉。
顾书怡看到这附近都是全新的摊位,又看向面前敛眉似有不悦的裴靳白:“裴总, 我刚刚看到……两个熟人。”
裴靳白:“哪两个熟人?”
顾书怡纠结了一下, 觉得刘姐和高秘书既然没在总裁办跟同事公开恋情应该也不想让裴总知道,于是慢声答:“是……我学校认识的同学。”
裴靳白知道顾书怡是不想撞到学校同学后倒也没说什么。
除了曾经一起去过一场订婚宴,他确实没跟顾书怡有过任何公开的私人关系。
然后由于突然发现刘姐和高秘书也来逛庙会,就算绕远了,顾书怡心情也再也无法回到一进来时的轻松自在。
两人沿着附近一排摊位逛了一圈,裴靳白手里拿着顾书怡的糖人, 看她每隔一会儿就要回头东张西望一下。
两人逛到一个投壶游戏的摊位。
摊主大爷热情招呼着要不要来一局。
规则很简单,一人五根箭,站在规定地点往壶里投, 投中五根一等奖, 四根二等奖, 以此类推, 如果一根都没投中的话还有个安慰奖。
前一个玩游戏的小孩投进去了两根,四等奖, 拿了一个小毛绒玩具。
顾书怡观察完这周围应该没有高秘书和刘姐的身影,发现自己停在了投壶游戏的摊位前。
裴靳白:“玩儿么?”
顾书怡点点头。
“好嘞。”裴靳白结了账,老板热情地给了顾书怡五根箭,然后还指指架子上挂着的奖品,“姑娘看想要什么奖品?”
顾书怡手里拿着箭回头,眨眨眼:“裴总您想要什么?”
裴靳白被这无时不狗腿的模样弄得笑了一声:“你先投中再说。”
还问他想要什么奖品。
顾书怡感受到自己被鄙视了。
然后心里悄悄“哼”了一声,转头用箭瞄准壶。
按照常规剧情来说此刻她最好的打脸方法就是她一次投中五个惊艳所有人,然后再指着架子上的所有奖品无情嘲讽:“刚才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那么多奖品你就算想要哭着求我我也不给。”
顾书怡闭了一只眼睛仔细瞄准,手中反复试了好几次力度,终于投出去第一根。
没中。
事实证明理想和现实永远都有一定差距。
顾书怡一连投出五根结果只中了一根,就连摊主大爷都一边收箭一边笑着打趣:“姑娘不行啊。”
“刚才那小学生都投中俩呢。”
“来,下面一排是五等奖,想要什么自己挑。”
顾书怡面对大爷乐呵呵的脸:“……”
又有一种花钱还要被鄙视的感觉。
再看看下面寒酸异常的五等奖奖品,想起刚才裴靳白付的巨额游戏金。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有人说过年期间在庙会租个摊儿,一年的收入都能赚出来。
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问裴靳白在五等奖那堆义乌小商品里想要什么奖品了,顾书怡翘着嘴过去挑了个小钥匙扣,然后听到摊主大爷还问裴靳白:“帅哥你也再玩一局呗。”
“第二局八折。”
“不玩了不玩了,”顾书怡拿着钥匙扣就赶紧推裴靳白走人,黑心老板休想再赚她钱。
裴靳白看顾书怡被老板说还不如刚才小学生之后就高高翘起的嘴觉得好笑,一边被她推的向前走,一边忍俊不禁:“怎么不玩了。”
顾书怡闷头:“不想玩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她游戏滑铁卢还被老板鄙视之后好像就清醒了:“您没看最上面那些一等奖二等奖,看起来挺大的毛绒玩具,其实里面都是些黑心棉,根本不值钱。”
裴靳白:“可是老板是问我玩不玩。”
顾书怡听到这里终于直起腰。
然后她面对眼前笑意明显,显然还是在笑她游戏前雄心壮志,结果五个就投中了一个还不如小学生的男人。
“……”
顾书怡忍了又忍,终于有点忍不住:“……您是不是看刚才大爷叫您是帅哥。”
所以才还又想玩的样子。
有钱人的钱果然好赚。
裴靳白听到顾书怡的这个理由后倒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面向表情好玩的顾书怡,微微俯身看了看她,眉眼舒展:“难道不是吗?”
顾书怡对着男人放大的脸:“……”
好吧确实是。
标志到这张脸被投放到年会超大背景屏上都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没有任何可质疑的地方。
两人没再回刚才的投壶摊,又逛了大半个庙会还看了祭祀表演和游行,时间已经到下午。
顾书怡逛着逛着有时就忘了刘姐和高秘书今天白日梦独家文赠礼,欢迎加入群寺贰二贰吴旧义寺七也在逛庙会,想起来时又赶紧左看看又看看保持警惕侦查。
裴靳白手里除了顾书怡吃剩了一半的糖人外还有一碗茶汤。
糖人到无所谓,但是茶汤是热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看她逛得悠闲好像忘了还有东西没吃完的样子,总算问了句:“这些还吃吗?”
顾书怡这才看到裴靳白手里一直拿着她还没吃完的东西,赶紧:“吃,还吃。”
两人找了个空的长凳坐下。
糖人是上午买的。
这东西买来大多是为了一个好看,真的吃起来就是味道太甜的麦芽糖浆。
顾书怡拿着糖人咬下糖块,然后又看到裴靳白好像一直在看着她,顿了顿。
其实平常朋友之间,出门买了什么零食小吃,都是会互相分享的。
但是今天吧…
顾书怡想了想,最后干脆把糖人转到自己还没吃过的那一面,递过去。
“您要尝尝吗?”
“这边我还没吃过。”她特意解释。
裴靳白看到糖人,又看看正给她递糖人的顾书怡,于是接过来。
他咬了一块,麦芽糖的滋味在唇齿间迅速化开。
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就是纯甜。
顾书怡又捧着手里茶汤。
茶汤是庙会的特色小吃也是传统小吃之一,听起来是液体但其实是半固体,主要是由高粱米面冲成糊状,样子和口感有些像藕粉,上面会撒上各种果脯芝麻葡萄干山楂和青红丝。
顾书怡也在其他小吃摊吃过茶汤,但总觉得每年庙会上买的才有那个味道最好吃,不过吃多了容易腻,每次都吃不完。
她看着手里小碗茶汤,有点后悔刚才没让老板多拿一个勺子。
又懒得再去买一碗。
裴靳白看到顾书怡怔怔对着一碗茶汤:“再不吃凉了。”
顾书怡吞了口口水,想了一会儿又递过去,笑了两声:“裴总。”
裴靳白见茶汤还没被动过:“你不吃?”
顾书怡:“您先尝尝我再吃。”
裴靳白想起刚才顾书怡给他糖人还特意转了个边,大概意识到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吃,吃不完再给我。”男人语调平静。
顾书怡特别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完。
并且她的确是吃不完。
然后又想问您难道没有发现只有一个勺子吗。
顾书怡又犹豫了一下,裴靳白补了一句:“别想占我便宜。”
顾书怡:“……”
“……?”
她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意识到裴靳白这是在说她用他用过的勺子是占他便宜?
惊呆了。
她都还没有嫌弃她呢!
以为自己是钻石做的吗一个男的用过的勺子有什么好宝贵的!
顾书怡气的立马喝了几口茶汤,剩下的直接塞过去:“您现在可以尝了。”
裴靳白接过勺子把剩下的喝完了。
顾书怡去扔了垃圾,顺便上了趟洗手间。
下午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裴靳白问晚上想吃什么。
顾书怡也懒得再坐下,就站在长凳旁用手机查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店。
她看附近有家老字号涮羊肉不错,虽说价位不算高但去了也应该不算拉低总裁的档次,正想问裴靳白涮羊肉可以吗,一抬头,忽然看到前方正迎面走来两个人。
正手拉手有说有笑的高秘书和刘姐看到前方正跟他们面对面的顾书怡。
猝不及防迎面撞上的三个人显然都愣住张了张嘴。
顾书怡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一阵忘了侦查高秘书和刘姐有没有在附近。
以至于现在正面撞个正着。
而正坐在长凳上的裴靳白显然还没意识到变化,抬头,正出声想问你选好了要吃什么没有,下一秒,眼前忽地一片黑。
顾书怡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把抱住裴靳白的头,把他脸按在她身前。
刘姐和高秘书的目光这才转移到长凳上,明显今天是跟顾书怡一起来的,此时正被她死死抱住头的男人身上。
就算看不到脸,但依旧可以从身材和衣服判断是个年轻高大的男人。
顾书怡一边抱着裴靳白的脑袋一边对刘姐和高秘书尴尬笑笑。
高秘书和刘姐一边被顾书怡撞破地下恋情一边还撞上了顾书怡跟见不得人的男友约会,也跟着尴尬笑笑。
然后顾书怡显然感觉到怀里的人要挣扎,直接又抱紧了一点,死死把他脸埋在她身前,示意不许乱动。
三人显然都不想在此时此刻碰到彼此,对视笑完招呼都没打就赶紧走了。
顾书怡一直等到高秘书和刘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低头,又才看到自己还死死抱着裴靳白的头不让见人。
“裴总!”顾书怡吓得赶紧一把松开,她身前羽绒服都被按得塌了,可见刚才心情有多紧张,抱得就有多紧。
裴靳白被放开后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顾书怡看到裴靳白都憋得有些红的脸后一颗刚放下的心直接又悬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属于是瞒过那头得罪这头,两头都是死。
“裴,裴……”顾书怡说话都结巴了。
裴靳白看着眼前样子倒好像还知道怕的顾书怡,终于咬了咬后槽牙,神色更有几分特别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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