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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接连出的预告第一集 和加更点燃了观众粉丝的热情，现在她但凡登上去，看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催更和满屏尖叫。
当然，还有大佬粉丝一如既往的打赏。
楚昭还特地看了眼有没有那位让她印象深刻的1999大佬，看到没有，还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期待1999大佬看到这个视频的反应。
没想到刚看完最新的评论准备回复，熟悉的人工智能监管提示，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您的视频已被精卫009重点关注，关注期间不可被关注、打赏，不可产生更新视频，评论，回复等动态行为。关注解除后功能恢复。但该关注标志一经产生不可更改，长期有效。】
下面等更的热情粉丝：？
正预备和同好贴贴的楚昭：？
她瞪大眼睛，疑惑且悲愤：我招谁惹谁了？
另一边，才看完视频的裴时蕴也停顿一瞬，看着突然出现的关注标志罕见愣神。
副官联系过宇宙网监管的事，只可能有同级别的其他意见，才有可能更改。也就是说，特别关注是她属意下才会出现。
他垂眸，看向身侧的星流。
星虫乱潮。他只在军校生时期和她一起参加联赛时见过。“裴奕。”
裴时蕴：“拨通东域。嬴元帅的私人号。”
过了良久。“不。”
他慢慢：“用公频连接。”
他和她的事，没有什么需要避讳旁人的。
第十四章
【爆，东西两域合训以来第一次公频对话――】
这次对话由精卫审核转接。
民众虽然听不到公频对话的内容，却能通过新闻资讯的更新实时收到反馈，因此这条消息一出，骤然就引爆了网络。
之前默认东西域关系紧张的还是四处宣扬两位元帅对彼此都很厌烦的，还是私底下悄悄磕裴嬴不敢说的，现在都关注起这次公频对话来。
但这种转接向来严肃乏味。
本来没蹲到连更的观众们只是心痒痒，突然在公屏发言上看到一个眼熟的账号：
【？刚刚那是不是袅袅生烟？！】
星云虽然实行实名制监管，但人口庞大当然允许重名，但在特定网域内，一个用户只允许选取一个认可度最高的名字，相当于非透明冲浪。
而袅袅生烟刚截取慢放了会晤会议的片段扔了个炸弹，现在又来看第一次公频谈话。
观众们真的不明觉厉的都兴奋起来，期待袅袅生烟再剪个什么。
楚昭，还真不是故意的。
举报的时候她就知道名字唯一的这个星云特性了，但她自认为只是借试水推荐爆火了一下，还没前世那么圈内人尽皆知。
而且她也没想来采集素材，就是单纯磕cp罢了。
谁让她账号被关注了，播放量飞涨却没办法更新呢？
她再手痒也只能等着解封了，就只能来逛逛首页。
看到这标题就是：什么，我家cp同框了？这不得现场磕？
所以大咧咧就带着账号进入沉浸式模式了。
当下就有很多眼熟楚昭的把她的账号添加为了必看，楚昭一无所知，还在磕瓜子。
依旧是星云仿生产品，没什么味道，胜在把嗑瓜子嘴皮子一动的乐趣完美复原。
谈话还在进行，延时直播已经开启了，相当于精卫在一句句剪辑，他们和公频的实时谈话内容也就差了几分钟罢了。
裴时蕴没有卖关子，穿着笔挺，开门见山：“对于东西两域一直以来的矛盾话题，赢元帅应该早有耳闻。”
弹幕：【开始了开始了！正面battle！】
因为许多人关注所以在未关注观众界面也是突出显示，格外亮眼的三级账号：
袅袅生烟：【开始了开始了，我的cp同框发糖了！】
观众：？
裴时蕴站着，周遭的西域其他指挥便也站着，而与之泾渭分明的东域，嬴楹好整以暇地抚平军装外套的褶皱站起来，肩章轻轻的碰撞。
果然是统领两域的最高级统帅，哪怕是看延时转播他们也依然觉得呼吸紧张，不敢发出声音。
“裴元帅想说什么？”
裴时蕴静默一瞬。“星云不该放任挑动内部对立分裂的言论存在。”
单看他的语气和表情，其他人甚至都觉得自己置身于最高会议的会场。“这样不利于□□的推进，也影响军域间的关系。”
众人神经正紧绷的时候，嬴元帅点了点轻型钢铁镀银的桌面，虽然是很短暂的点触，却让人心惊和臣服于她的游刃有余。
嬴楹侧过眸：“还有呢？”
弹幕屏住呼吸。
裴时蕴没说话。
他个性如此，跟在身边很久的副官有时都分辨不出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也许也的确只有长久并肩作战的默契，一个人才能懂另一个人表情言语下没有任何迹象的暗流涌动。
他说：“只是有些细节，不能确定。”
加粗的彩色字体在所有人面前飘过：【就这！就这！她都看出来你言不由衷了你还在掩饰！】
观众：？
裴时蕴：“嬴元帅接触了宇宙网？”
这句话出来的一瞬间，弹幕像井喷一样。
不是因为和楚昭一样磕到了，而是更多的，看多了时事新闻和对立推文，而尖叫：
【我靠我靠！这么直接，不会真的宣战了吧！】
【众所周知，上个世纪星云分裂也是因为某一域不满其他军域对舆论的把控！所以直接撂挑子了！】
【？！西域这是不满东域的话语权所以正面开撕了？！】
【讲真，我们现在能言论自由也是因为星云在这上跌了大跟头，对于资源要靠自己维系的军域来说舆论真的很关键的】
【军域之间很少有关系好也是因为合作关系太不靠谱了吧】
【乐到了之前还有人说有两位不同星域元帅的家族要结为姻亲，我真的捧腹大笑，别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了，放元帅身上，他们会同意？】
其他人深表赞同。
加粗的彩色字体却在另一个频道，表示震撼：
【我靠.为什么裴元帅说的偏偏是宇宙网？】
楚昭对自己的弹幕被加粗显示毫无所觉，因为她觉得吵就把弹幕关掉了，此时此刻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一个现场吃瓜的乐子人：
【不会是看到了那些视频吧（惊恐）】
观众：？
楚昭紧张得想咬指甲。
最关键的是，她想象中的对话不应该是这样啊！
她有设想过这两个人有一方忍不住肯定会小小地逼对方一下的，但这个点不应该在宇宙网这里。
为什么是宇宙网啊？难道是她想多了？
楚昭瓜子都不磕了，突出显示的袅袅生烟忠实观众们：【啊啊啊啊啊靠不会吧！】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袅袅的视频都在宇宙网（惊恐）】
【我屮，所以宇宙网反复是这个原因？】
有个弹幕明显发现了什么，线条抖动，比同频的任何弹幕都要激动：
【一开始自检他检还有人分析说这是给视频创作者互相审核，放宽标准的机会，结果突然就有好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者被关注了，而且不是那种很严苛的被立刻处罚】
那个人好像停顿了一下又夸夸夸往外冒字：【是那种，我知道你暂时没犯事我也没打算抓你，但我就想让你知道这个视频类别我加强了监管以后要严打一样！】
【插个话，这几个作者还都是剪嬴裴的（沉默）.】
【还有（欲言又止）最近很火的袅袅生烟（小心翼翼）她尺度那么大都只是被关注了，根本没被下】
要是楚昭看到这条评论，必然会冲上去：谁？我？！我视频尺度大！哪里大了！（锤桌）
可惜她看不到，还在为自己的视频被蒸煮看到了而允悲：【啊这！】
【这些作者不会有事吧（流泪）】
袅袅生烟本袅战战兢兢，还试图隐匿：
【他们只是想磕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他们错了吗QAQ？】
其他人：.
对话外民众在为裴时蕴元帅的开门见山而感到震惊，对话里，嬴楹元帅却似乎毫不意外，她只是望着他。
两个人遥遥对视，身形几乎一样高，军装也相似的睥睨威严，只是他们不是完全一样的气质。
裴元帅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嬴元帅时总有自动收敛了一身冷冽的气势。
星云当时就有很多人押裴时蕴迟早会向东域服软，并入东域。
“是我，”嬴楹继续点镀银桌面，“既然现在正处在两域合训的特殊时期，视频等宣贯方式自然需要特殊监管，裴元帅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她话语里其实已经没什么锋芒，毕竟大战没结束时所有人都领略过了她一个人对弈虫后的冷悍风姿，现在姿态自然算得上客气。
可是这话里话外的交锋，弹幕刚想发我靠感叹这机锋的凛冽，你来我往，杀人不见血。
彩色马甲袅袅生烟：【我靠，所以真的是我的cp两个人都看了视频（震撼）】
【你们两个，一个给我的cp视频保驾护航一个重点关注？不是，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啊！我难道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不管怎么样都会拉到东西域关系紧张话题上的观众：（摔）！没完没了了是吧！你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样子像是.
诶？
深信不疑的观众忽然抬头看向对话视频里的两个人。他们距离仍然离得很远，身旁是各自的副官下属，看起来像是两个军域在无声对立。
可是仔细看，嬴楹元帅淡淡地点着桌面，没有面对虫族时的紧绷，裴时蕴元帅也没有时刻做好对战的准备，只是有好几次，都似乎准备说什么，又作罢。
最后，他似乎放弃了：“嬴元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嬴楹：“十三军不会放松对特殊视频的监管管控。”
裴时蕴：“长期关注？”
嬴楹抬起头，颔首：“是。”
裴时蕴点点头：“那不知道嬴楹元帅时出于什么原则锁定的特殊视频。”
观众缓缓张嘴。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满分交锋，还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感。
就在这时，裴时蕴忽然说：“那些视频，嬴元帅都看过了？”
【？】
【？】
这下楚昭的评论倒是没有那么显眼了，因为这句话出来的一瞬所有人，都放弃了思考，满脑问号地在公屏上扣：“？”
楚昭再一次成为弹幕所有人的嘴替：【不，不是，这是我能听的？这是我该听的吗？】
【我都说！这个内容都标注了非涉及机要，非需要昭告内容但精卫还是筛选放出来了，果然人工智能一点都不能理解里面的顶级拉扯（捶地）】
【这哪是两个军域在对话啊！这分明是一个不想承认被逼了一把又一不做二不休也要逼另一个人也承认了，你心里是有我的！连我们的cp向视频都看了！（呐喊）】
仿佛弹幕爆发大招后连发的推塔buff，裴时蕴补上了最后一滴血。
“不知道嬴元帅是什么看法。”
裴时蕴声音仍然缓而淡。
不是楚昭解说他们真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因为这次对话被几次问自己有什么看法，因而故意这样说。
分明就是在意她的想法自己却不知道。
“一定要对本来没有什么水花的视频横加关注，让视频内容人尽皆知。”
楚昭：【！】
楚昭：【看在你们两个都放大招自爆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们说我的视频没有水花了啊啊啊！对，就这样舞，就这样拉扯暧昧！我的cp就是天下第一甜啊啊啊啊啊！】
第十五章
观众本来没觉得这两三句对话和他们看着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有什么暧昧的。
直到闪着彩色光芒几次三番打断弹幕情绪，闪耀夺目的三级账号一而再再而三强悍地把握重点后：
【靠，好磕（不是】
【？裴元帅难道真的是在不动声色地逼嬴元帅也承认一把她看了cp向剪辑而且很认可吗（茫然）（大雾）】
【关键是，她为什么这么细啊？（震惊）】
【不是之前看会晤纪要（没错我摊牌了我也看了）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震惊了，现在都换延时直播了，她还能即时给反应，让我们知道两位元帅到底在心照不宣什么（震惊】
【难道最可怕的不是越看还真越像那么回事儿吗？两位元帅作风相似甚至哪怕被穿不合最高会议上也坐一起都已经是由来已久的惯例，但从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结果今天这个对话一番拉扯，再加上过去那么多年习惯成自然（沉默）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磕了个真的（轻轻）】
【对QAQ！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对话是西域忍无可忍要对东域发难，结果跟着袅袅生烟的视角一看，再听这几句质问越听越觉得他就是破罐子破摔想让嬴元帅也跟着一起承认了.】
【卧槽，什么默默守候情节】
【（惊）弹幕这么多现在才上桌的吗？嬴元帅受伤那一次袅袅大大的视频直接让我们磕到飞起啊（链接）就这日常对话能有这个抱好磕？】
【不，你错了，没磕过几对cp的人表示今天这个对话真的比视频好磕，而且是在视频基础上好磕千倍万倍，什么叫做含蓄而直接，什么叫做隐忍而热烈啊（大声）在看到大大的弹幕之前能有人get到这几句看似交锋试探的话里隐含的暧昧吗！】
【我之前真的没看懂但是听到“你也看了那些视频”耳朵真的轰隆一下瞬间就红了啊啊啊啊啊】
最关键的是，画面里的两个人还是处变不惊。他们还是大战结束后东西两域对立开始，就万年不变地面无波澜，冷静理智。
可此刻，他们的氛围是不一样的，所有认识袅袅生烟这个视频剪辑作者，被彩色弹幕荼毒过的眼睛，再看他们两个，感觉都不一样了。
裴元帅：“嬴元帅怎么不回答。”
弹幕再次屏住了呼吸。误入直播的夏柳更是紧张地薅住了手里的软绵绵玩偶。救命，她真的好紧张！原来cp同框是这种感觉！
连呼吸都觉得自己多余。
嬴楹：“我当然看了。”
这一瞬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昭甚至挤不进突然爆发的弹幕，她自己都茫然为什么弹幕突然转起圈来像网不好那样卡在那了，观众视角里只能看到远比之前说东西两域关系不好人数多的，各式各样的尖叫弹幕。
他们可能不知道本能的尖叫是为了什么，不知多巴胺在因为什么样的暧昧在兴奋，但他们能感觉到，朦朦胧胧，却比以往清晰的，这两个人很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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