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越凑越近,然后轻轻嗅了嗅她的味道。
林清禾:!!!
变态啊啊啊啊!!!
然而,实际上陈惜墨心里十分纯洁,他只是回忆起了运动会那天她的味道。那种他忘不掉的,令他魂牵梦萦的——
甜腻腻的香气。
这股香气带着阳光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果香。自从和她分别,陈惜墨再也没有闻到过。
果然,这种味道只有林清禾身上独有。
陈惜墨淡淡的问:“你现在很香,用的什么香水?”
林清禾心里慌的要命,话也忍不住多了起来:“我刚摆脱高中生的身份,怎么可能用香水。你就算编,也编得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吧。”
陈惜墨就是故意撩拨她,勾引她,占她便宜!
哼,她都懂。
林清禾在孔知节的影响下,早就比之前进步了一大截呢。
陈惜墨点头:“没喷香水?哦,怪不得。”
他之前托人去调查这个牌子的香料,却都无处可寻。
有一段时间里,陈惜墨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没办法,在他失眠的时候,只能去书房,摸一摸林清禾送来的那封信。
只有那封信有她的味道,所以只有摸着那信笺,他才能勉强入睡。
陈惜墨小时候听说过一个叫做“阿贝贝”的词语,指的是“恋物情结”。当时他一直不理解,觉得这种感情十分诡异。
直到他也有了自己的“阿贝贝”。
然而这种事情除了他自己,不会有第2个人知道。
身居高位,翻云覆雨的天才新晋大亨,居然在事业上升期,疯狂迷恋一封信的味道。
甚至连拆都不敢拆,生怕亵渎了神物。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变态。
陈惜墨知道,逗弄的尺度差不多了,应该放开她了。可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样,手指依然紧紧桎梏着少女的手腕。
“......”林清禾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喘。
陈惜墨眼瞳漆黑,里面翻云覆雨。
只要和林清禾有关的东西,总会脱离陈惜墨的掌控。
比如此时此刻,他看着她嫣红饱满的嘴唇,几乎挪不开眼,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蹂躏她,占有她,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他不是善于倾诉的人,却疯狂的想要对她诉说将这两年的思念。
他拼命克制着想要亲下去的欲望。
是大脑中绷着一根弦,神经狠狠的拉住他,大声怒吼:不可以。
面前的少女如此美好,他一定要给他办一场盛大的充满仪式感的表白盛宴!不是现在!
如果贸然亲下去,太不尊重她了。
林清禾盯着陈惜墨,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身边的危险气息慢慢被压制了下去。
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漆黑,终于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将手指放开。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清禾迅速按开灯的开关,明亮的光线,刹那间打满整个房间,冲淡了暧昧的气氛。
林清禾松了口气,两个人独处一室,很容易出事情。更何况他们离得这么近,几乎能听见彼此慢慢变急促的呼吸。
林清禾:“那、那我去收拾了。”说完不等他回话,赶紧屁颠屁颠的往卧室逃窜。
陈惜墨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背影。她似乎慌不择路,牙膏都掉在了地上。
陈惜墨:“......”
林清禾迅速将他们购买的生活用品归置到了房间里的各个位置,陈惜墨也不再说话,安静的跟着她身后干活。
房间尴尬无比,林清禾做完事情之后,小声道:“我得回家了。”
“好。”陈惜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林清禾赶紧制止:“我自己走就行......”
林清禾不敢跟他对视,陈惜墨闻言沉默了片刻,说:“今天太晚了,我找人送你。”
林清禾见他没有执意要送,稍微松了口气,这才笑起来:“那也行,谢谢你啦。”
陈惜墨很快打电话,将张时序叫了回来。
离开的时候,林清禾偷偷看了他一眼,少年神色淡漠,跟着她走出来。
林清禾挥手:“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开学见。”
陈惜墨却似乎并不高兴,他站在风里,执意为她开车门。林清禾觉得张时序在场,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进了车里。
林清禾对他摆摆手:“真的不用送了,赶紧回去吧。”
“好。”陈惜墨关上车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车辆启动,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
陈惜墨知道,他刚才一定吓坏她了。
**
林清禾离开之后,陈惜墨独自一人慢慢走回房间。他站在刚才林清禾靠的地方,抬手将灯关上。
黑暗笼罩下来,他轻轻闭眼吸了口气。
房间似乎还留有她的香气。
陈惜墨低头看着她粉红的小兔子拖鞋,然后从玄关拿出蓝色的那一双。
陈惜墨小心翼翼的穿上,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这是她为他挑选的第一个生活用品。
陈惜墨靠在墙上,直到夜幕慢慢降临。许久后,手机发出震动,张时序打来电话。
陈惜墨平静的按下接通键,张时序自信满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她回家了,老板,你放心吧,她绝对安全,我安排了好多人手。”
“好,辛苦了。”陈惜墨淡淡的问,“你下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张时序的声音立刻正经起来:“是孙航,他动手了。”
陈惜墨安静地听着张时序的汇报,神色冷漠,仿佛刚才沉迷感情的并不是他。
孙航比他想象的还要不近人情,他怀疑水源洗浴有内鬼,于是将里面的所有人全部抖落了出来,一个个的把他们送进监狱。
孙航和赵锡表面没有明显嫌隙,但实际上孙航已经收买了赵锡的会计,开始着手调查赵锡的公司账户。
陈惜墨冷笑,他明白,只要赵锡不听话,孙航一定会毫不留情面的斩杀他。
不过这些都和陈惜墨没有关系,赵锡人傻钱多还贪婪,的确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张时序交代完之后,顿了顿,又道:“我发现他的人已经跟踪到了清华附近。您和......您和林清禾都得小心一点。”
“今天我看到他的人了,不碍事。”陈惜墨淡道,“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份人员名单,里面都是孙航的人。应该如何做,不用我教你。”
张时序:”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
他是陈惜墨一手教养起来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其实,陈惜墨和孙航是同一种人,他们做事情都很决绝残忍。
这也是他们成功的关键。
也是当初孙航喜欢陈惜墨的原因。
但孙航看走眼了,陈惜墨虽然冷漠无情,但他有心。
孙航杀人,用的是把柄。他喜欢分析别人,像个侦探一样抽丝剥茧,然后找出那些人的阴暗面。最后孙航会高高在上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将那人打压进地狱。
陈惜墨杀人,则更善于攻心。他从不故意伤人,而是拿着白惨惨的刀子,一点点敲打人心。
在他心里,没有朋友。
因为他觉得,只有恐惧,才能听话。
陈惜墨知道自己肮脏卑劣,他害怕林清禾看见,所以专门雇佣了一个队伍,将网络上那些不好的言论通通删掉了。
张时序不止一次的安慰他:“人在社会,身不由己。你没害人,有点手段也很正常。这叫做正当防卫。”
成功者,哪里有心里干净的?
想要拉陈惜墨下水的人数不胜数。
对别人的仁慈,终究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刀。
陈惜墨虽然懂,但他每天睡不着觉。
他害怕林清禾嫌弃他卑劣不堪,嫌弃他心思恶毒。
“......”
陈惜墨和张时序挂上电话,然后将一些图片打包发给了他。
陈惜墨和林清禾买日用品的时候,就发现被跟踪了,所以一直往人流量多的地方走。
然后在隐蔽的地方,偷偷将那些人的照片全部拍摄了下来。
陈惜墨抬腿往书房走,离开了漆黑的角落。此时他冰凉的瞳孔中隐隐浮现怒火。
陈惜墨打开书房内灯,光线刹那间倾泻而下。
笼罩在他全身。
......
夜色深沉,仿佛一切都静止了。陈惜墨冷冷看着窗外,孙航如果敢对林清禾下手——
他绝对会让他死。
第060章
林清禾回到家, 刚推开大门,发现此时空气比平时更加沉稠,爸爸妈妈居然都在。他们围坐在旧木桌子边, 神色严肃。
“妈妈,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林清禾将门关上, 慢吞吞的脱下鞋。
自从爸爸妈妈离婚后,他们两个人几乎不见面。可是今天妈妈却主动来到了奶奶家, 甚至和爸爸坐在了一起。
妈妈依然严肃, 招呼她过去:“来,妈妈有事情问你。”
“哦。”林清禾将鞋放进鞋架里, 然后好奇的凑了上去, “你们在聊我吗?”
她马上就要估分了,大家凑在一起,一定是为了帮助她填报志愿。
可林清禾想去的学校只有一所,那就是清华大学。
爸爸妈妈都盯着他,仿佛要谈论大事。林清禾呆了呆,也正襟危坐。
妈妈平静的看着她, 淡淡的问:“听说你今天参加了同学聚会, 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很放松。吃了好多东西,孔知节还教我打拳皇了呢。”林清禾手舞足蹈的将今天发生的趣事娓娓道来, 只是省略了陈惜墨。
话题欢快, 可是妈妈脸上却没有笑意,爸爸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平日里最宠爱她的奶奶也默不作声, 只顾着低头摆弄蒲扇。
林清禾心里打鼓,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们今天怎么了?”
难不成他们知道她将和陈惜墨非法同居的事情?
林清禾越想越心虚,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们。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爸爸轻咳几声, 欲言又止:“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林清禾抿抿唇,攥紧了手指,声音细如游丝:“一、一个同学的朋友。”迟疑了两秒,林清禾又故作冷静的补充,“孔知节他们去唱歌了我没有去,所以他才送我回来。”
“你哪个同学?”妈妈淡淡问,“陈惜墨吗?他派人把你送回来的?”
“......”林清禾心里咯噔一声响。
爸爸也灼灼的看着她。
“......对,是他。”林清禾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虽然在我们班时间待的不长,但也算我们的同学。今天聚餐的时候,我们正巧碰见他了。”
“碰巧?”爸爸问,“北京这么大,这都能碰上吗?”
“真的是碰巧,我也觉得很神奇呢。”林清禾连忙点头,“不只是我,孔知节也看见他了,所以我们才一起吃的饭,我们一共三十几个人呢,大家都对他很感兴趣。”林清禾明明没有撒谎,却不敢看爸爸的眼睛。
妈妈态度温柔,声音却冷硬:“抬起头,看着我。”
林清禾咽了咽唾沫,乖乖照做。
她明白过来了,爸爸妈妈不是来帮她报高考志愿的,而是冲着陈惜墨来的。
可是她和陈惜墨同居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不可能泄密。
林清禾摸不清楚爸爸妈妈的态度,心里仿佛吊着一块大石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妈妈知道你现在毕业了,成熟了,有自己的思想,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作为妈妈的苦心。妈妈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可以吗?”
林清禾抿抿嘴唇,乖乖点头:“好。”
她偷看了一眼奶奶。奶奶今天也不站在她这边,依然摆弄手里的蒲扇。
妈妈轻轻的问:“你跟陈惜墨是什么关系?”
她的话仿佛一声闷雷,在林清禾心里炸开。她差点破防,强撑着笑意道:“我们只是高中同学,同桌关系。”
这句话,林清禾倒是没有骗人。他们两个现在都没有捅破窗户纸。
妈妈观察了她一会儿,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全是关于高考之前有没有见过陈惜墨,见过几次这种话。
林清禾握着拳头,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一字一句的回答。
好在她过了关,妈妈松了口气,终于不疑有他:“那就好,妈妈还以为你跟他......没事,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爸爸也露出笑来:“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瞧你吓得。”
林清禾有些奇怪。从现如今的情况看,爸爸妈妈并不知道她和陈惜墨要同居的事情。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因为他们怀疑——她和陈惜墨在一起了。
可是——
她和陈惜墨在一起那么恐怖吗,妈妈为什么这么担心呀?
那如果到时候他们知道“同居”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接受不了。
林清禾忐忑不安,忍不住问:“陈惜墨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担心我们两个?他现在很厉害呀,是身价千亿的天才呢。”
“禾禾,凡事不要光看表面。他的确优秀,但他身世太复杂,以后肯定无法安稳过日子。咱们是普通家庭,未必能够承担得起。爸爸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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