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完整故事应该是:原主感染风寒高烧不退一命呜呼,她这个带着储物空间的不明来历人士借尸还魂?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怪力乱神出现在眼前,他也不能装瞎吧?
不,搞不好这事儿他还真得装瞎。
要是揭了她的老底,她再次撂挑子不干直接跑路怎么办?
咳,自己从此没法再与她敦伦倒是小事儿,她那一储物空间的物资自己可就捞不着了。
到时还不知便宜了哪个小白脸呢!
管她是不是原主呢,横竖她用的是傅安和的身体,那她就是朕的安嫔,是他穆九黎的女人,谁也抢不走。
第18章
傅安和被分到了景仁宫。
她也是第一位住进东六宫的妃嫔。
穆九黎为了节省开支,将所有妃嫔都塞进了西六宫。
他的妃嫔不多,统共也就只有十八人,正好住满西六宫的正殿以及东、西配殿。
如此完全空置的东六宫,只需要维持基本的洒扫即可,节省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
要给傅安和安排一处独立宫殿,就只能往东六宫去。
然后他便选中了离自己寝殿乾清宫最近的景仁宫,其中的小九九不言而喻。
而她原先住的启祥宫东配殿,正好分给新入宫的明美人——格根塔娜。
傅安和倒是没所谓,哪个宫殿都成,偏僻些也不妨事,只要不跟别人“合租”就行。
格根塔娜却是险些给气死。
跟上辈子一样,傅安和也是回宫次日就被封嫔,一样被穆九黎安排到了离自己寝宫最近的景仁宫。
但她自己也同样住到了东六宫,还是江太后曾经住过的延禧宫,虽然只是东配殿,但也足可见大周皇室对她这个草原公主的重视。
谁知重生回来后,待遇竟然比前世更差了,被塞进拥挤的西六宫不说,还是傅安和住过的启祥宫东配殿。
难道她格根塔娜就只配捡她傅安和不要的东西使不成?
东六宫除掉一个景仁宫,还剩五处宫殿空置呢,拨一处给自己使又如何?又能多出多少开销?
穆九黎这个杀千刀的抠门精,抠门抠到后妃头上,简直就是离谱!
他索性将所有后妃都撵出去得了,独留他一个光杆将军,岂不更省钱?
在这点上,傅安和跟格根塔娜共脑了。
她瞅着内务府送来的铺宫,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
堂堂一宫主位的嫔,铺宫简直堪称寒酸,银器只有四件,其余铜器、锡器、铁器、瓷器以及漆器数量也都不多。
至于照明的灯具,那是一件没有,乖乖用份例里头的蜡烛吧。
而嫔位份例的蜡烛数量如下:黄蜡一支,羊油蜡一支,白蜡一支。
偌大景仁宫,前殿后殿两进,每进都有东、西配殿,还不包括宫人们住的倒座跟后罩房等等房舍。
全部加起来二三十间屋子,份例却只有每日三根蜡烛。
这是在鼓励大家日落而息,养成早起早睡的良好习惯?
肯定有人要问,那么点子蜡烛不够用怎么办?
好问题。
各妃嫔都有份例银,份例不够用就拿银钱找内务府买呗,这点上狗皇帝倒是不作限制。
否则,旁的暂且不提,就那点子冰跟炭,根本不够用,不让另外采买的话,妃嫔们不热死也得冻死。
一百两银子,放普通百姓手里是笔大数目,但放傅安和手里,别说养活自己跟服侍自己的宫人了,光立夏跟立秋两人的月银一年都两百四十两了。
立春抱着登记造册后的账本子,忧心忡忡道:“娘娘,立夏跟立秋两位姑娘的月银咱们必须要给吗?”
傅安和哼笑:“不给难道指望狗皇帝帮忙给吗?就他那抠门样,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在暗处潜伏的立秋嘴角抽了抽,皇上命令自己保护安嫔娘娘之余,务必将她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
她觉得自己将今儿的记录交上去后,这份差事只怕就要干到头了。
安嫔娘娘简直胆大包天,甚都敢说啊。
立春闻言吓得不行,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然后小声劝道:“娘娘慎言,仔细隔墙有耳。”
傅安和安抚道:“放心,打是亲骂是爱,就算皇上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治本宫罪的。”
立春是自己的陪嫁丫鬟,是傅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傅府,对着她傅安和没甚可防备的,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换了旁人,她肯定不会如此毫无顾忌。
她带着立春在前殿转了转,好生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往后不知要住多久的地方。
然后又去后殿溜达了一圈。
景仁宫原是先帝元后敬献皇后当贵妃时的住所,先帝虽节俭,但只自己节俭,并不苛待后妃。
所以即便是常年不住人的后殿也修缮得非常齐整。
傅安和把新任景仁宫总管太监丁福叫来,吩咐道:“你带人把后殿东配殿清理出来,一样物什都不留,然后在屋子中间吊两只沙袋。”
自打上回被狗皇帝做晕后,她就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
原主是古代大家闺秀,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子骨不是一般的柔弱。
狗皇帝又是个每日都练功的自律人,身强体壮还持久,上回她就被折腾得体力不支直接晕死过去。
未免再次重蹈覆辙,她得赶紧开始健身。
不求像上辈子重生后练出马甲线跟腹肌,起码体格强壮些,别一副风一吹就倒的软脚虾模样。
丁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沙袋那可是男子练拳脚功夫时才用的物什,娘娘让吊沙袋做甚?该不会是她自己想练拳脚功夫吧?
不不不,这不可能!
娘娘肯定是为皇上准备的,阖宫上下谁不晓得皇上每日都要早起练功?
一定是这样!
他两手一拍巴掌,嘴里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秒啊!”
娘娘这笼络皇上的心思真是绝了,其他娘娘、小主竟统没一个能想到的。
傅安和一脸问号地看着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丁福笑嘻嘻道:“娘娘放心,奴才今儿就把沙袋给弄好,保管耽误不了明儿皇上练功。”
傅安和:“???”
难怪突然神经兮兮,感情以为她让人搞沙袋是为了在狗皇帝跟前献眉啊。
她无语道:“沙袋本宫自己用。”
从末世重生回来后,她可是花大价钱请回来一个专业的散打教练,跟着练了足足一整年。
技巧都已完全掌握,自己练完全没问题。
丁福顿时眼睛瞪得滴溜圆。
我地个乖乖哎,娘娘这是疯了不成,竟然要自己打沙袋?
娘娘如今可是皇上的新宠,只怕是她手上不慎磨破块皮,皇上都得治他们这些宫人服侍不周的罪。
他连忙劝道:“娘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身娇体贵,若是磕碰着哪里,可如何是好?”
傅安和一抬手:“本宫主意已定,无需多言。”
她健身也不全是因为怕遭不住狗皇帝折腾。
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怕格根塔娜突然对自己下毒手。
虽然宫里守卫森严,狗皇帝也派了立夏跟立秋一明一暗两个护卫保护自己,但凡事都有万一。
靠山山倒,靠水水淹,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行。
这是她在末世艰难挣扎十年得出来的结论。
在古代一样适用。
自己体格强壮起来,又有现代火器傍身,能攻能跑,才算真正做到万无一失。
见娘娘态度这般强硬,丁福不敢多言,连忙下去忙活开来。
*
夜里穆九黎收到立秋送来的密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连串的“狗皇帝”。
他面无表情翻过一页。
已经在傅安和心声里被骂过无数次“狗皇帝”了,他早就熟视无睹了。
甚至还能自嘲地想:这家伙狗皇帝狗皇帝地叫得欢,“狗皇帝”在她嘴里怕不是个爱称吧?
刚想到这里,眼睛就瞧见了她的那句“打是亲,骂是爱。”,顿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立秋垂手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个聋子。
哪有正常皇帝听到妃嫔骂自己“狗皇帝”还能欢快地笑出声来的?
一定是自己聋了,出现了幻听。
穆九黎又翻过一页,瞧见傅安和叫人吊沙袋,要打沙袋锻炼身子,顿时嘴角抽了抽。
她那么个娇滴滴的模样,还打沙袋呢,沙袋打她还差不多。
这又是打算作什么妖呢?
莫非这是她想出来的争宠法子?
不像啊,她可是个直脾气,不爱搞这些弯弯绕绕,想侍寝的话,会直接派人来请或者亲自半路拦人。
搞这些花头做甚?
难不成她还真打算锻炼身子?
是因为在木兰围场侍寝时被自己折腾晕过去的缘故?
想到那时她被自己折腾得直翻白眼,后头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又被自己折腾得醒过来。
如此循环往复好几回。
那酣畅淋漓的劲儿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惦念。
想到这里,他扭头瞧了眼外头的夜色,对太监总管赵寅道:“传令,今夜朕翻了安嫔的牌子。”
打沙袋锻炼身子这样的大事儿,岂能胡乱行事?他这个当皇帝的当然得去景仁宫主持大局!
“是。”赵寅应声,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抽了抽。
皇上这是连让人将绿头牌呈上来象征性翻一下的戏码都不演了吗?
安嫔娘娘,还真是得宠啊!
第19章
丁福的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带人将后殿东配殿的家具摆设清空,并赶在天黑前将沙袋吊了上去。
傅安和过去瞧了瞧,发现位置吊得太低了些,让他们进行了一番调整。
看着调整好的沙袋,她有些手痒,不顾练功服尚未做好,挥退太监后,穿着宽松的中衣中裤就开始热身。
热身完毕,她走到沙袋前,才抬腿踢了一个正蹬腿,就听外头响起太监独有的尖锐通报声:“皇上驾到!”
傅安和:“……”
【狗皇帝放着那么多妃嫔不去宠幸,一天到晚往老娘这里跑干什么?烦人!】
穆九黎:“……”
他这是被嫌弃了?
别的妃嫔,哪个不热切地盼着自己能翻她们的牌子?
她可倒好,竟还嫌弃自己来得太勤,恨不得拿大扫把将他往外赶。
烦人?
哼,朕还就偏要烦她!
他不待宫人上来动手,自己“哗啦”一下将龙辇的帘子掀开,三两步迈下去,然后大踏步朝后殿的方向走去。
后殿东偏殿这里,一个叫谷雨的宫女机灵地抱着傅安和的外袍跟裙子跑过来。
立春连忙迎上去,两人一起帮傅安和更衣。
只是才刚系好裙子,外袍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大门就猛地被推开。
一身明黄便服的穆九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这架势,配点BGM,再来个镜头拉近特写,还真有那么点万众瞩目的感觉。
傅安和撇撇嘴。
狗皇帝身材绝佳,脸蛋也是剑眉星目形容俊美,刺绣精美繁复的龙袍衬得他越发英气逼人。
简直就是颜狗的盛宴。
被打断健身大业后自心底浮起的那股烦躁感似乎一下子就退去了。
啧,她果然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儿。
这要是换成个又老又丑还秃头的皇帝,紫禁城的城墙就算再难翻,她也会掏出所有能派得上用场的装备,连夜跑路。
傅安和一摆手,示意立春跟谷雨退下,自己边系扣子边上前蹲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穆九黎躬身,亲自将她扶起来,装傻充愣道:“黑灯瞎火的,爱妃不在正殿待着,跑后殿东配殿来做甚?”
傅安和听了这话,顿时又来气了,阴阳怪气道:“黑灯瞎火的,皇上从正殿过来,路上没磕碰着吧?
哎,没办法,谁让嫔位的份例里就只有三根蜡烛呢,只能臣妾走到哪便点到哪,连在路上点个灯笼的蜡烛都挪不出。”
穆九黎:“……”
旁人抱怨份例不够用就罢了,你一个储物空间里囤了十几亿物资的还抱怨?
若她没有储物空间的话,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自己哪舍得让她吃苦,肯定会贴补她一些银两,让她缺甚就直接让人去内务府采买。
可问题是她有储物空间呀。
为了得到那里头的好东西,他不但不能贴补她,还得想法子给她增加开支。
走投无路之下,她就只能从储物空间里往外掏东西啦。
比如立夏跟立秋两个护卫给得就十分恰当,一下子就让她额外增加了二百四十两的开支呢。
类似的事情可以再多来一点。
他揽住傅安和,笑呵呵道:“爱妃不必担忧朕,朕眼神好得很,断不会磕碰到自己的。”
皇帝的鸾驾前有十二盏宫灯开路,后头还有十二盏宫灯殿后,即便景仁宫未悬挂灯笼,也不耽误他行走。
【鬼担忧你哟,让你摔个狗吃/屎才好呢,如此你才舍得给嫔妃们多发点蜡烛。】
穆九黎咬了下后槽牙,若无其事地再次问起先前的问题:“爱妃大半夜不睡觉到后殿来做什么?”
傅安和朝房梁上吊着的两个沙袋一努嘴,轻描淡写道:“还能干什么呀,练功呗。”
穆九黎作出个震惊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分:“什么?爱妃你要练功?”
傅安和振振有词道:“一样都是骑马,别人好好的,偏我遇到惊马,还险些坠下悬崖,要说这都是巧合臣妾是打死都不信的,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这人一击不成,以后肯定还会再次下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从明天开始臣妾要努力练功,争取早日成为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
穆九黎差点失笑。
他五岁便开始扎马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足足练了十八年,也就勉强能跟一等御前侍卫打个平手。
离武林高手还差得远呢。
她今年十八岁,早就过了练功的最好时机,即便如他一般勤奋练上十八年,只怕连看城门的小兵卒都打不过。
横竖是闹着玩罢了,他也不必较真,毕竟实话伤人。
惹恼了她,不还得他亲自哄吗?
他垂首,在她嘴上嘬了一口,夸赞道:“爱妃好志气,朕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傅安和露出惊喜的神色:“皇上对臣妾如此信任,臣妾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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