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赵止略微不适地转过身,却被床榻旁的一道身影给揽入了怀中。
祂将赵止受伤的手放入了手心,轻抚着用神力抹灭赵止手指上被灼烧的痕迹,“止止...回来了,就不能走了...”
说完后,祂用手捏了捏赵止的脸。
赵止感觉自己好像梦见了什么,但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蒙,甚至花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神境。
赵止坐直身,抬起手想要挽起自己身后的青丝,但随着手一起抬起的,还有手腕上的一道长链,发出一声脆响。
赵止略微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的脚踝上也有一道鎏金的长链,从床榻上往床帘外蔓延。
作者有话说:
本章收线:第一章的【紫色记忆】,第十九章的银雀,第八十二章的“说不定哪一天赵姑娘会成为我们的上司”。
关于作者君上一章讲的创作世界观-漂浮列岛,浮世三千-(浅提不细讲了)是作者君以后写其他所有小说的设定,所有的转世,独立而共存,指向永生永世。
第九十六章
◎惩罚…◎
帘外有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站起来,轻轻地动了动手,赵止的身上的链子随之摇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了床帘,还没等赵止反应过来,她便被那鎏金的细长链子被牵引着往外扯,陷入了一个怀抱。
赵止未能抬眼,白绫便被覆上了她的双眼,眼前隐隐约约只有一个轮廓,她有些怔愣地开口,“神上...唔...”
话被炙热的吻给接二连三地覆盖,赵止的嘴被捏开,唇舌交融中,赵止有些喘不过气,神上的手在她的背后抚动着。
衣裳被链子给扯开,那细长的链子不断发出脆响。
赵止想要躲开,但那链子将她的手脚都缠着,神上一动手,她便只能失去控制地‘投怀送抱’。
赵止的耳朵生理性地泛红,一寸一寸的,蔓延到脸上,“神上...”
“止止...”神上低沉的嗓音响在赵止的耳旁,“想我了吗?”
赵止根本没办法作答,神上像是怕答案是否定,根本不给她作答的机会。
问了三遍“止止有没有想我...”但每次赵止还未开口的时候,都会被捏住脸吻住。
如此往来了好几回,赵止已经失去了动弹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躺在神上的怀中,连白绫都无法扯下来。
神上见赵止不再想离开,便用手轻轻地拍着赵止的后背,像是在给她顺气。
“止止...”神上开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若是你能猜中我现在是谁,”神上说,“我便将这些链子给拆开。”
赵止沉默了片刻,“殿下是神君,可以变换。”
“我不变。”神上说。
“如若我猜错了怎么办?”赵止问。
“猜错了...”神上略微顿了顿,“止止就脱去一件衣服。”
赵止犹豫了会儿,“...好。”
此话落下,赵止的耳畔传来低沉的闷笑声。
是赵止很熟悉的声音。
世子殿下的声音。
“我现在是谁?”神上问。
“世子殿下。”赵止说。
赵止眼上的白绫被扯下,她略微眯起眼睛又睁开,“白绫...仙君...”
“止止...”‘荼’垂眸看着她,“该宽衣了。”
赵止坐到床榻上,伸出手,但还没等她的手碰到自己衣裳,她的手腕被长链给缠住,根本没办法挪动,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荼’,“殿下缠住我的手,我没办法宽衣。”
“那就用其他地方。”‘荼’垂眸看着她,视线由上至下地看着赵止。
赵止的身体僵了片刻,她慢慢地弯下腰,用牙齿咬住自己的衣襟,而后一寸一寸地用身体将那衣裳给往下蹭。
赵止如此淡然,乱了方寸的却成了旁人。
才蹭下些许衣襟,‘荼’低叹了几声,捂住赵止的嘴,将她最外面一层的衣裳给脱了下来。
但很快,‘荼’的手捂住赵止的双眼,“现在我是谁?”
“宿主,”因果无奈地探出了脑袋,“我现在帮不了你,神力把我封在了你的神识里,我什么都看不见。”
“宿主,反正是三分之一...”因果说,“只能猜了。”
“少君殿下。”赵止说。
捂在她双眸上的手撤离后,殷至捏住赵止的下巴,“止止...这次你不用动手,我帮你...”
说完后,殷至的手探入了赵止的衣裳。
赵止的双手依旧被长链控制着无法挪动,只能任由殷至帮自己往下褪动衣裳,可明明是宽衣,殷至的手却总往其他地方摩挲,赵止隐隐约约眼尾开始泛红。
脱一件衣裳,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殷至有些痴迷地看着赵止眼尾的红,弯下腰,在赵止的眼尾吻了一口,“还剩一次机会。”
赵止只剩下一件里衣了。
但最后一次,赵止猜对了,“少君殿下。”
业溟有些惋惜地将那些长链收去,但却依旧不肯让赵止动手,“止止...我帮你把衣裳再穿上。”
床榻间,传来布帛的滑动声,“止止...听说四水总是让你的胸口发闷,现在还闷么?”
“只是偶尔。”
“那我帮你揉一揉...”业溟笑起来,“马上便不闷了。”
“殿下,不用...唔...殿下...”
寂寥的神殿中,传来让人脸红耳赤的声响。
赵止最后被困在神上的怀中被迫又睡了个回笼觉,昏昏沉沉的能听到窗外仙鹤长鸣的声响。
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抱在‘荼’的怀中,周围并不是成化阁,而是身披祥云的马车。
马车颠簸在九重天上,正快马加鞭地往东方走。
“白绫仙君,”赵止坐直身,“我们要去哪里?”
仙鹤在车窗外翱翔,“赵神官,这是神上给您的第二个任务,东方皈佛河旁长着许多石榴树,您需要问那里的佛陀要来一些石榴,酿出石榴酒。”
说完后,仙鹤大力飞走,牵引着马车往远方踏去。
‘荼’说,“你到那里后,佛陀也许会问你为什么要摘石榴,你说用来酿酒便好。”
“好。”赵止说。
“怎么这么乖?”‘荼’抚着赵止的侧脸,“也不问问为什么我让你去酿酒?”
“应该和四水中的紫色闪电一样,”赵止说,“殿下是在教会我去容纳那些情感。”
“是,”‘荼’似笑非笑,“也不是。”
石榴并不难摘,皈佛河旁的佛陀并没有难为赵止,用篓将石榴装好,递给了赵止。
“赵神官...”佛陀似乎无法探测到‘荼’的真身,“这位是?”
‘荼’开口,截断了赵止想要回答的话,“陪她来酿石榴酒的人。”
佛陀知趣地没有多问,反而说,“赵姑娘,你可愿让我给你算一算爻卦。”
“宿主,”因果高兴地说,“佛陀的爻卦,千年难求一支,你快算一算。”
赵止应声后,佛陀用荷叶在皈佛河中舀了一汪清水,而后洒到空中,扬起一道彩色的华光。
佛陀定睛一看,而后不由地朝赵止说,“恭喜赵神官,是一副佳偶天成。”
“佳偶天成...”赵止问,“佛陀算的是姻缘卦?”
“神官与人来酿石榴酒,”佛陀问,“难道还能算其他的卦?”
就在这时,两位仙人趁着祥云飘下来,快步走向佛陀,“运道真好,今日竟然遇到您了,我们是来求石榴酿酒的。”
“不巧,”佛陀慈祥地含笑道,“这些石榴千年长不出几颗,已经被摘走了。”
“啊...”两位仙人有些捶胸顿足,“月老要骂死我们了。”
“这石榴酒酿好了可是能洒向人间、成就天定姻缘的,是何人都给摘走了?”
佛陀看了一眼赵止,却并不说明,“让月老自己用手编红线去,别总想着躲懒,我刚刚占了一卦佳偶天成,这石榴只留给有缘人。”
“那既然那对佳偶既然已经成了,为何又要用石榴酒?”仙人不解。
佛陀说,“石榴酒如若是由新娘子亲手酿泡——酿泡得越诚心,酒水便越醇香,最后用来在洞房时交杯喝,寓意极佳,姻缘永绵。”
“原来酿的是交杯酒!可这么珍贵的果子,千年说不定才长出一颗,就这么用来做交杯酒了实在是太过于奢华,不知能否让给我几颗...”仙人们一边说一边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手中拿着篓子,却发现皈佛河旁除了佛陀,其他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
赵止在神力的包裹下,被牵引到一处华翠的菩提树下,庭院中万物鼎盛,如坠天光。
“止止,你酿酒,”‘荼’说,“我在这里陪着你。”
酿酒的过程中,赵止能感觉到‘荼’虽然在落子,但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这让她不由地想到佛陀有关‘佳偶天成’和‘交杯酒’的话。
酿完酒后,赵止被‘荼’牵到他的怀中,“这酒需要你日日用灵力来养润着,在此期间,我来教你下棋。”
一本熟眼的《入门棋经》被摆在了赵止的手旁,‘荼’从背后抱着赵止,也不让赵止翻书,“往日让你看,你也不上心,我读着给你听,你总该能记住了。”
“如若教完了还赢不了我,回去是要被罚的。”
‘荼’哪里是在教着下棋,经常读着读着,就开始咬起赵止的耳朵。
每日酿完酒后,因果都能从宿主的白皙的耳垂上发现一些牙印儿。
因果开始忿忿不平,“宿主,这神上也真是...祂都下了多少年棋了,就这么一本《入门棋经》,就算你倒背如流,你也肯定赢不过祂啊。”
“宿主,你等着...我把我道具库里所有的棋经都拿给你看。”
但无论看多少书,赵止还是没能赢过‘荼’,于是‘荼’说的惩罚,终究是落下了。
仙鹤飞到赵止的窗边,朗声说,“赵神官,从今日起,您不仅要每日酿酒,酿酒完之后,您还得领罚...”
仙鹤小心翼翼道,“其实惩戒也不严重,只有两个,一个写思过书,一个是经受阵法。”
仙鹤说,“神上说,祂会监督您的。”
“宿主,”因果宽慰道,“不就是罚罚写字和经受阵法么,都是小事儿。”
因果话说到一半,突然又被一股庞然的力量给按压入赵止的神识,在被屏蔽之前,因果开口,“宿主...殷至来了...”
站在窗边的赵止被身后的身影给抱住,殷至将头埋在赵止的脖子上,像是在吸着石榴的甜气,“止止,酿了一日的酒,也累了吧...但该承的罚,还是得被罚,从今日起...我来监督止止写思过书。”
作者有话说:
今日收线:
第十一章的皈佛门:“爻卦,佳偶天成。”
第十九章的《入门棋经》。
第九十七章
◎思过…◎
殷至给赵止摊开了宣纸,而后垂眸看向赵止,“坐过来。”
檀木桌前只有一个座榻,赵止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张椅子,正准备走过去,但玄色的神力包裹住椅子,发出“刺啦”声后,椅子原地消失。
窗外升腾起些许玄雾,神殿的烛火亮起来,玄雾中似乎有鬼火在摇动,沿着地面不断灼烧。
“止止,”殷至拍了拍坐榻,“过来。”
赵止坐了过去,坐榻并不大,殷至轻轻一拽,赵止便只能坐到殷至的腿上。
“殿下。”赵止想站起来,但被殷至用力禁锢在怀中,严严实实地被困住,完全动弹不得。
就算动弹,也只能在殷至的腿上挪动坐姿。
殷至抱着赵止的腰身,用手抚摸着赵止的后脖颈,手上略微作力,赵止的脸随之扬起,离殷至的脸只有咫尺之近,殷至只要略微低下头,便能含住赵止的嘴唇。
“世子殿下,”赵止的睫毛略微颤动,“我记得您是来监督我写思过书的。”
殷至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不明显的笑,“止止不说,我都快忘了。”
他有些不舍地揉着赵止的脸,把笔塞到赵止的手上,“止止要用心写。”
赵止铺平了宣纸,脑海里想起白日里的棋局,还有最近几日因果给她看的那些棋经,开始在宣纸上写起自己下棋时的缺漏之处。
赵止提笔写字的时候,殷至一直将赵止环在自己的怀中,用手捋着她的青丝,给她编起辫子,而后再给赵止系上石榴坠。
赵止觉得后脖颈有些痒,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殷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他弯下了腰,伏在赵止的背后,轻轻地亲着赵止的后脖子,一边亲还一边看赵止的反应。
赵止的笔有些拿不稳,殷至却更加变本加厉,变吻为咬,赵止白皙的脖颈很快被留下了一串红痕。
“世子殿下...”赵止冷淡的声音里带了些鼻音。
“止止不是在写思过书么,”殷至说,“专心些。”
从赵止提起笔之前,赵止就感觉自己坐的地方出现了变化,且这变化随着她落笔后越来越明显。
只隔着衣袍,轮廓一清二楚地紧贴着她。
“止止,”殷至温热的气息在赵止的耳畔翕动,“是不是很熟悉?”
“世子殿下,”赵止的耳朵一点一点变红,“今日已经晚了,思过书我想明日再写。”
赵止想站起身,但殷至却将她搂得更紧,“止止,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
殷至嗓音低沉,语气中有种引导的意味。
“我...”赵止说,“说过会学着去愧疚,抱有愧疚之心。”
“所以我这般思念止止,”殷至说,“止止却只想着又离开我么?”
“世子殿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殷至的手越过赵止的肩膀拿起桌上的宣纸,看向宣纸上的笔墨,“让你写思过书,怎么满篇都是落子之言?”
赵止抬眼,“今日的棋局我都输了,难道不是写这个么?”
“这思过书是写给我的,不是写给棋局的,”殷至拿出一张新的宣纸,“重写。”
赵止拿起笔后,殷至握住了她的手,“止止不是想学会愧疚么?我来教你思过。”
赵止的手被握着挪动。
宣纸上,第一行被写下了“世子殿下,我想你”这几个字。
而后接着往下,又多出了许多言语,“以往骗你的时候,我心里都很愧疚,全在想着如果以后真相大白了,该如何能继续和世子殿下继续浓情蜜意”。
宣纸上不断多出些赵止根本想不到的话。
“幸好世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我以后肯定要真心地对待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在没有见到你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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