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弘曙的伤,确实没有大碍,要不然,怎么会只关心,自己用不用上课呢。
傅全声拎起药箱,朝着胤禛与乌雪宁行了礼,便退下了。
弘晖出声道:“阿玛,弘曙的腿受伤,移动不变,要不就别让他去上课了,这几日,儿子来给弘曙补课就是。”
弘曙听到弘晖前面一句话的时候,感激般的看向了弘晖,果然还是哥哥最疼爱他,听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弘曙脸上的笑僵住了,哥哥还真是贴心呐。
胤禛觉得弘晖说的有理,便答应了。
“哥哥”,窝在荷香怀里的容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坐在罗汉床上的弘曙喊道。
荷香上前一步,将容姝放在了罗汉床上。
容姝伸出小手指,指着弘曙腿上的伤口,说道:“血,痛痛,给哥哥呼呼。”说罢,容姝凑近弘曙的腿,在给弘曙的伤口吹气。
只因为容姝不小心碰到的时候,乌雪宁就是这么给容姝呼呼的,所以容姝就认为,任何伤痛,只要呼呼就会好了。
看着容姝认真的,给自己的伤口吹气,弘曙有些感动,看着容姝说道:“谢谢容姝,哥哥是男子汉,不怕疼啊,等哥哥腿好了,带你去骑马啊。”
弘曙刚刚说罢,胤禛就补了一句,“你还是省省吧,别再摔了你妹妹。”
弘曙听到阿玛质疑自己的马术,反驳道:“我怎么会摔容姝呢,这一次受伤,是意外。”
“哥哥,棒。”容姝似乎是听懂了弘曙的话,支持道。
“还是容姝有眼光。”弘曙笑嘻嘻的说道。
胤禛见弘曙没有大碍,便与乌雪宁先离开了,走之前,弘曙还嘱咐乌雪宁,给自己做炸鸡,他现在可是病人,当然要好好补一补了。
竖日,在朝会上,胤禛听到了康熙咳嗽了两声,散朝以后,就去了趟太医院,拿了川贝枇杷膏,又去乾清宫,送给康熙。
康熙对此,甚是欣慰,没想到胤禛这般有孝心。
康熙将奏疏放到一旁,来了兴致,与胤禛切磋棋艺,两盘棋下完,便到了午时,康熙便留胤禛一同用膳。
席间,康熙还问起了弘晖与弘曙的情况,胤禛将两个孩子的情况,据实相告。
康熙听完,笑道:“弘曙这孩子,还真有些像你小时候,率真可爱。”
“儿子小时候,可没有他这般淘气。”胤禛默默的说了一句。
康熙听罢,出声道:“你小时候,可偷偷的把胤祺的宝贝鱼,给喂撑/死了,还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突然被揭短,胤禛又喜又囧,喜的是,汗阿玛竟然还记得,他幼时的事情,囧的是,他这事干的,确实不光彩。
“汗阿玛,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康熙见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再提以前的囧事了。
下午,康熙的圣旨,就传到了雍亲王府,封弘晖为雍亲王府的世子,照贝子等级。
一同被封为世子的,还有三阿哥胤祉家的弘晟和五阿哥胤祺家的弘昇。
弘曙知道了以后,问道:“那哥哥,是不是就有俸禄了?”
胤禛点了点头。
弘曙不服气的说道:“我也想要多多的银子。”
胤禛放下茶盏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有花钱的地方。”
原来弘曙不是羡慕,弘晖有世子的爵位,而是羡慕,弘晖有俸禄。
“那哥哥也是小孩子啊。”弘曙弱弱的反击道。
弘晖摇了摇头,说道:“弘曙,你今年七岁,我十二岁,自然你是小孩子了。”
弘曙这么一听,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随后抬眼问道:“哥哥有了银子,可以给我买好吃的吗?”
“当然可以。”弘晖毫不犹豫的说道。
“嘿嘿,还是哥哥好。”弘曙开心的说道。
除了封弘晖为雍亲王府世子的圣旨以外,还有一道圣旨,是给容嫣的,容嫣被封为了郡君。
待乌雪宁与胤禛两个人回到正院以后,乌雪宁问道:“汗阿玛为何突然封容嫣为郡君?”
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爵位的,康熙一下子封了诚、雍、恒三位亲王的儿子为世子,是合乎情理的,可旁的王府中,也有未册封的格格,但康熙只封了容嫣一人,这不得不让乌雪宁好奇。
胤禛呷了一口茶,将茶盏缓缓放下,看向乌雪宁说道:“容嫣今年十四了,汗阿玛此举,大抵是要为容嫣赐婚吧。”
胤禛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法,最可靠。
“赐婚?这也太早了吧。”乌雪宁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况且过了年,容嫣就及笄了,是该打算着了。”胤禛徐徐道。
古代女子十五成年,可在乌雪宁眼里,容嫣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她们的婚配,都是康熙说了算的,这个时候,乌雪宁无比怀念,现代的婚姻自由。
不只是容嫣,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康熙手上。
譬如胤礽,昨日,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今日,便是拘禁的庶人。
这一瞬间,乌雪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争那个位子,那个位子至高无上,掌握生杀大权。
胤禛走后,乌雪宁一个人,坐在小榻上插花。
荷香进来禀报说,李侧福晋来了。
乌雪宁叫人进来,只见李侧福晋笑吟吟的福身道:“妾身给福晋请安。”
“不必多礼,坐吧。”乌雪宁在瓶子里,插了一支花说道。
李侧福晋抬起脚,坐在炕桌的另一边,对着乌雪宁说道:“福晋真是好兴致啊。”
“李侧福晋有话,就直说吧。”乌雪宁手里拿着剪子,修剪花枝,开门见山道。
李侧福晋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酝酿了一番,开口道:“今日圣旨传来,容嫣被封为郡君,妾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皇上为何只封了容嫣一人啊?”
原来李侧福晋,是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的。
乌雪宁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瓶子里,缓缓道:“这正说明容嫣有福气啊。”
胤禛的猜测,不一定准确,乌雪宁不想多事。
李侧福晋见乌雪宁不接招,直接说道:“这皇室的格格们,素来都是册封以后,便婚配嫁人的。”
乌雪宁这就明白了,李侧福晋的真正目的,出声道:“圣心,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的。容嫣,虽然是雍亲王府的二格格,但也是四爷的长女,若真是要赐婚,那额驸也不会差的。”
李侧福晋听罢乌雪宁的话,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若是嫁在京城,妾自是放心的,但只怕,皇上会将容嫣远嫁去蒙古。”
大清看中蒙古,与蒙古联姻,是常事。
蒙古的科尔沁部与大清更是血浓于水。
只是,蒙古与京城相隔千里,容嫣若真是嫁去了蒙古,这一辈子,只怕也难见了。
乌雪宁语气柔和了几分,缓缓道:“如今,边境稳定,蒙古与大清也甚为和睦,想来,不需要下嫁格格,来平衡各方势力的。”
乌雪宁知晓,历史上,胤禛没有女儿嫁去蒙古,但又不能直接告诉李侧福晋,只能用客观的理由说服她了。
“话虽如此,可万一呢?”李侧福晋对乌雪宁说道,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先慌了阵脚,过些日子,想必就会有圣意传来。”乌雪宁出声开解道。
虽然,她不喜欢李侧福晋,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不舍和担忧,她是可以理解的。
李侧福晋听罢乌雪宁的话,徐徐道:“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果然是不知道疼的,将来,三格格若是有远嫁蒙古的一日,希望福晋也能这般,泰然自若。”
乌雪宁闻言,眉头微颦,站起身走到李侧福晋面前,扬起手,以迅雷下及掩耳之势,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侧福晋的半边脸一阵灼烧感,瞬间红肿起来。
李侧福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她没有想到,福晋会对她动手。
乌雪宁居高临下的望着李侧福晋,冷冷道:“李氏,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侧福晋被乌雪宁凌厉的眼神,看得背后发凉,忙站起身,垂头低眸道:妾,妾不敢忘。”
乌雪宁沉声道:“侧福晋李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自今日起,吃穿用度减半,每正午时分,在蔷薇院外,跪上两个时辰,你可服气?”
李侧福晋低声道:“妾,妾服气。”
“大声些。”乌雪宁冷冷道。
“妾服气。”李侧福晋硬着头皮,大声喊道。
“送客。”乌雪宁此话一出,李侧福晋灰溜溜的离开了。
她本是念着,李氏一片慈母心肠,不与计较,可李氏,用她容姝的姻缘前程作文章,这个,她不能忍。
到了晚上,乌雪宁怎么也睡不着,李氏白日的话,虽然胡搅蛮缠,但还是给她提了个醒。
远嫁蒙古,若是落在容姝头上,她真的不能接受。
“胤禛?”乌雪宁扭头喊了一声。
胤禛睁开眼睛,将乌雪宁揽进怀里,问道:“有心事?”
“你说,要是汗阿玛将来,让容姝嫁去蒙古,可怎么办啊?”乌雪宁说着,眉间已然聚起一团愁云。
胤禛有些无奈,出声道:“容姝才两岁,你这想的也太远了吧。”
“十三年,一眨眼就会过去的,我们当然要未雨绸缪啊。”乌雪宁从胤禛怀里出来,坐起来说道。
胤禛跟着坐起来,出声问道:“是李氏白日的话影响了你?”
乌雪宁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随后试探的问道:“你可是觉得,我罚李氏罚的重了?”
胤禛缓缓道:“李氏,目光短浅,愚不可及,若不是顾及着容嫣与弘昀的脸面,我便将她送去宝峰寺,带发修行。”
眼不见,心便不烦。
话落,胤禛又对着乌雪宁承诺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一定会在汗阿玛面前进言,保住咱们的容姝。”
乌雪宁闻言,有些感动,随即灵光一现,有了主意,“爷,有道是:‘先下手为强’,我们先给容姝寻摸着夫婿,待容姝及笄,直接便去求汗阿玛赐婚,这样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胤禛诧异的看着乌雪宁,给两岁的小奶娃找夫婿,亏福晋也想的出来。
乌雪宁见胤禛不语,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主意?”
胤禛正困着呢,附和道:“是是是,福晋说的有理。”
乌雪宁撇了撇嘴,不满道:“你敷衍我,嫌我烦了是不是,睡觉。”说着,乌雪宁躺了回去,将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连被角也没有给胤禛留。
“你倒是,给爷留点儿被子啊。”胤禛说着,去扯乌雪宁身上的被子。
乌雪宁的力气,自然没有胤禛的力气大,最后,乌雪宁连人带被子,都被胤禛扯了过去。
乌雪宁气的不行,将被子留给胤禛,自己则站起身,要去柜子里,再拿一条新被子。
胤禛见状,将乌雪宁拉进怀里,出声解释道:“我不是烦你,你的心思我明白,十三年的时间很长,有许多变数,我们有的是时间替容姝打算。”
胤禛这句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乌雪宁恢复了理智,点了点头。
她方才是关心则乱了。
胤禛出声道:“现在可以安寝了吧。”
都半夜了,明日他还要上早朝呢。
待胤禛躺好,乌雪宁枕在了,胤禛的胸膛上,阖眼睡去了。
竖日,天微微亮,胤禛便睁开了眼睛,乌雪宁依旧熟睡着。
胤禛轻轻的将乌雪宁的脑袋,放到织金软枕上,又给乌雪宁盖好了被子,才穿戴整齐的,出了里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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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七夕节宫廷宴会上,明帝兴致盎然,便做了一回月老,赐婚给乐宁郡主陆杳杳和祁国公世子萧昱。
二人成婚后,祁国公府可谓是鸡犬不宁,陆杳杳瞧不上萧昱舞枪弄棒,萧昱看不惯陆杳杳矫情做作,二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陆杳杳将茶盏摔在地上,“赏花宴是赏花,你的眼珠子都要黏到楚悠然身上了。”
萧昱不甘示弱,提高音量回道:“那你呢,恨不得扑到沈纵怀里去。”
陆杳杳:“我乐意,沈纵温润儒雅,比你好一千倍。”
萧昱气的头上冒火:“好,那就和离,我成全你和沈纵。”
陆杳杳怔了怔,看着面前的萧昱,回道:“那明日便进宫面见圣上。”
萧昱双拳紧握:“去就去,谁不去谁是怂包。”
傍晚,萧昱回到府中,听说了陆杳杳落水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跑回内室,只见榻上的病美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萧昱:???
此后,陆杳杳一见萧昱,便满心欢喜。
一日,陆杳杳双手托腮,趴在书案上问道:“夫君,我不好看吗?”
萧昱脸上一红,回道:“好……好看。”
陆杳杳凑近问道:“夫君,你脸怎么红了?”
萧昱:“天热。”
陆杳杳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陷入了沉默。
阅读指南:
1.男女主都误以为对方心里有白月光。
2.女主后面会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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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出嫁
李侧福晋在蔷薇院外,太阳最毒的时候,跪在石砖地上,昏过去之后,被人用冷水泼醒,接着跪,直到跪足了两个时辰放可起身。
一连跪了五天之后,李侧福晋体力不济,膝盖已然红肿流血,磨损严重,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走路。
然而,李侧福晋派人,召唤府医前来医治,也无人敢来。
只因府中众人都明白,这是四爷和福晋对李侧福晋的处罚。
就连容嫣和弘昀在胤禛面前求情,都没有让胤禛改变主意。
李侧福晋这才彻底明白,四爷与福晋同心同德,而四爷对她,已经是厌恶之极。
可若是她这样跪下去,用不了多久,一条命就没了。
于是,李侧福晋咬破手指,写了悔过的血书,自请终身禁足蔷薇院,每日眷写经书,诵读佛经,以赎罪恶。
血书到了胤禛手中,胤禛与乌雪宁商议后,让傅全声看了看李侧福晋的伤势,膝盖磨损严重,会留下病根,胤禛对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傅全声便明白了。
而后,胤禛让容嫣,从蔷薇院移居到新桃院,蔷薇院内服侍的丫鬟和太监,一律放出去,只留李侧福晋一个人。
——
日子很快就到了除夕,进宫的流程与往年一样,乌雪宁对此,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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