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南新:???
“对吧!?”郑萧生找到共鸣了一般,兴奋道:“是吧?你也生气,可你有什么办法呢?”
江景既脸上没什么情绪:“等。”
郑萧生一脸懵逼:“死等?”他表情绝望:“那我岂不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人姑娘喜不喜欢你你还能不知道?”江景既低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手机壳上的小熊猫,表情平静:“男人大丈夫受点儿委屈怕什么。真喜欢,总能等到她愿意公开关系的那天。”
郑萧生懵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你这不是,让我当大冤种么?”
江景既哂笑一声:“一点儿亏不愿意吃,凡事都要计较得失就别去祸害人小姑娘了,就算追到了,你也算不上良人。”
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郑萧生酒醒了,低垂着脑袋安静如鸡。
过了几秒,他反省道:“是我太小心眼儿。她也没骗过我什么,还把初吻给了我,对我隐瞒身世,是怕我知道她的婚事身不由己,不想让我难过。”
“我去!”钱南新震惊:“你跟人姑娘亲过嘴了?你不说手都没摸过吗?早说啊,你这个死渣男!”
郑萧生怼回去:“这话也就你个万年老处男信。”
“你咋还人身攻击呢?!”
“孤男寡女待一块儿能什么也不干?你问问既哥能吗?”郑萧生说着突然想起,转头说:“我给忘了,既哥你也是个处。”
江景既嘴角抽了抽:“滚。”
“我就好奇。”酒壮人胆,郑萧生问出困扰他多年的事儿:“我那大表妹,你还记得不?就那个老想睡你的。”
他那大表妹,奔放得可怕。江景既眼皮子一跳:“闭嘴。”
“咋?还不让人提了?”郑萧生把酒瓶子往桌上一跺,开始替大表妹抱不平:“人大半夜送上门去,哭着要跟你打一炮,又不用你负责,你是抵死不从。既哥,咱哥俩今晚偷偷讲,这么保守,你是要把清白之身留给谁?”
“跟你换车开。”
江景既把车钥匙丢桌上:“给他弄走。”
“得嘞!”
钱南新狗腿地拽起郑萧生,拖着就走。
“既哥,你给兄弟透露透露啊,你要把清白之身留给谁啊既哥!”
郑萧生还惦记着大表妹的终生幸福:“我表妹是真想睡你,你就成全她这个小小的心愿吧既哥——”
江景既起身,到前台买单,已经九点半,他径直去了烧烤店。
排队的人很多,前面还有两大桌,他在车里等了半个多钟,拿到映兮想吃的烤茄子,又到对面小铺买了一屉她爱吃的小笼包。
旁边水果店的葡萄很新鲜,他买了一串。
11点30分到家,正好赶上吃宵夜的点。
映兮吹干头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江景既差不多该回来了。
今晚江景忱在家,她洗完澡之后就没敢出房间。映兮习惯手洗内衣裤,因为不确定江景忱有没有在客厅,她没敢拿到阳台晾,一直挂在浴室,都快滴干水了。
她去浴室取下衣架,用盆子装起来,将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
客厅里放着电视,门缝视野有限,看不到沙发那边有没有人,她只好继续等。一直等到入户间门锁响起,才敢开门。
江景既推门进客厅的瞬间,映兮房间的门也打开。
她看向立在门口的江景既,外面下着小雨,可能是排队给她买烧烤时淋了雨,他的额发被打湿垂在眼角,外套上覆着薄薄一层水气,一双黑眸也像是被蒙上夜雾。
对视间,那双眼睛深邃浓稠得像是要把她勾进去。
他手上拎着两只夜宵袋子,还给她买了葡萄。
将手里的车钥匙挂到玄关挂钩上,他侧头,黑眸注视着她的小腿,眸色暗沉。
林绛云喜欢给映兮买裙子,睡衣也是清一色的裙装,已经穿习惯了,映兮原本没觉得这条睡裙有什么问题,她外面还裹着厚厚的外套呢,但在江景既的眼神注视下,她莫名有一种,穿得太少的错觉。
“回来啦?”
映兮裹紧外套:“我去晾个衣服。”
“嗯。”
江景既拎着夜宵进厨房,把葡萄拿出来洗干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出来时,江景忱的房门开了。
“大哥也在。”江景既的视线淡淡落在男人身上:“这么晚了还守在这里,不安好心。”
江景忱瞥一眼茶几上的夜宵袋,嗤笑一声:“买这么多吃的给你大嫂,居心叵测。”
映外婆还在北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景既没打算跟他计较。
他坐过去,打开食品袋,将小笼包一颗颗夹进盘子,拿去微波炉加热。
今晚大降温,外面冷,他放到外套里捂了一路,拿上来还是凉了。
“不说话,心虚?”江景忱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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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小笼包加热完毕。
江景既戴上手套,将餐盘放到餐桌,象征性邀请:“吃点儿?”
“不了,我在减脂。”
江景忱看向阳台上的女孩:“你大嫂喜欢我瘦一些。”
“大嫂”两个字,是必杀技。
然而今晚,江景既表情从容:“那我们吃了。”
“我们”两个字,十分的刺耳。
江景忱盯着那些“廉价”塑料袋,挖苦道:“这种街边小铺的脏东西,真有人能吃得下?”
街边小铺的脏东西……
映兮晾完衣服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颗小笼包,低头咬一口,很快吃掉。
又夹了一颗。
用实际行动给他示范,真有人吃得下。
“您可能不知道。”她保持着礼貌,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笑道:“我从小就吃这种街边的脏东西。”
江景忱脸色难看:“我不是说你……”
映兮其实并不在意,她只是看不惯江景忱总欺负江景既。
“不是说我,难道您是在说,跟您一起长大的弟弟吗?”
江景既夹起一颗小笼包,一口吃掉,自证清白。
表示他没嫌弃。
“阿兮你误会了。”江景忱动了动嘴唇,想解释,又无从开口,绷着脸一脸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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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两人吃完,他回了房间。
江景既更不爽。
好不容易把映兮哄好,如此美妙的夜晚,全被顶着她“未婚夫”头衔的男人扰乱了。
他大概能猜到映兮跟他大哥做了什么约定,两人暂时不会解除婚约。
所以他还得避让这个人。
憋屈。
今晚的烤茄子跟小笼包都很好吃,家里开了暖气,映兮吃得有点热,将外套往外扯了扯,也顾不上散在肩上的长发了。
吃完烤茄子,再剥两颗葡萄解腻,吃个半饱,夜宵最好的状态。
映兮拉开椅子站起来,弯腰收拾桌上的餐盒,轻声说:“你头发湿了,去吹一下?碗筷我来收拾就好。”
江景既抬起头看她,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女孩子外套里那件薄薄的黑色小睡裙,那两根细细的肩带压在白皙削瘦的锁骨上,一路延伸至挺拔的深沟,有些不堪负重。
他早就知道,映兮身材很好。
帮她卸妆那晚,他无意目睹过山巅最美的风景。
小姑娘身上的睡裙单薄又清凉,她顾着收拾桌子,没注意到领口已经低得不能更低,不知道垂肩时那两点影影绰绰有多饱满。她刚洗过头,发丝被吹到半干,刘海乖巧地内扣在脸颊上,脸蛋清纯得不行,成熟曲线又令人滋生邪念。
“不是洗过澡了么?”江景既移开视线,哑声说:“我来洗,你先回房间。”
说完,他低声补了句:“一会儿找你。”
他在赶她回房间。映兮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沙发,不是因为他大哥,那是为什么?
她后知后觉,缓缓低头。
两秒后,她抓起外套,转身蹬蹬蹬跑回房间。
*
凌晨1点10分,映兮收到江景既的消息。
J:【来我房间】
映兮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当中,有点茫然:【啊?】
江景既又甩过来一条:【我去你房间也行】
映兮没多想,光脚踩在地毯上往外走,家里暖气充足,完全不冷。客厅熄了灯,她轻手轻脚走到主卧门前。想敲门,又想起江景忱在隔壁。
门没关,她推了推,刚想进,发现忘穿外套了,她转身。
手腕被捉住,卧室门缝伸出来一只结实的手臂,横过来将她圈住,一把抱进卧室。知道是江景既,映兮没吱声,他手劲儿大,映兮被扯得脚下一个趔趄,额头撞进他怀里。
房门关上,映兮应声被推到门后,跟前少年将她往上一提,低头封住她的嘴唇,映兮踮起脚尖表示可以,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第28章
江景既今晚有些憋闷, 他原本只是想抱抱映兮缓解心情,谁知一碰她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头,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将脸埋在她颈窝, 用鼻尖轻轻拱了拱她的脖子,气息微促:“让我抱会儿。”
怀里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细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腰, 把他抱得很紧,像是在借他的怀抱遮挡什么。
女孩子的薄背袒在他掌心, 触感细腻冰凉,江景既退开一些, 低眸,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肩上,他伸手,食指勾起滑落在她手臂的肩带, 帮她搭回肩上。
“怎么穿这么少?”
鞋也没穿。江景既将她打横抱起。
映兮被抱起来又放平, 她偏头, 闻到枕头上跟江景既身上一样的霜雪冷香。
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头上是漂亮的水晶吊顶, 房间布局低调, 跟他气场一样的灰黑冷色调。
视线向下, 是少年俊俏的脸。
他一双狭长的眸漆黑明亮, 此刻正凝视着她的脸,在淡淡灯光下格外深邃。
对视几秒,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低下来, 在她额间落下很轻的一个吻。
“这次有什么想让我帮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顺从都带有目的。这是江景既默认,且也已经接受的现实。
映兮偏头,微凉的脸颊贴近他温热掌心,默认了这种关系。
静了几秒,她说:“想你陪陪我。”
江景既心都快融化了,他抬手,轻抚小姑娘乖巧的脸颊,低声说:“有目的也没关系,你说。”
映兮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有些移不开眼:“再帮我隐瞒一阵子,哄外婆开心。”
“好。”
江景既问:“还有么。”
像是担心隔墙有耳,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
映兮望着少年精致的脸,心脏不受控地狂跳,在他掌心摇摇头:“没有了。”
江景既“嗯”了声,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啄一下:“我能接受任何代价,你敢么?”
映兮还记得他那晚愤怒的眼神,短短几天时间,他接受了她提出的“等价交换”。
她望着上方少年的脸,轻声笑:“江景既,你好傻。”
“嗯。”
江景既承认:“因为我发现,太聪明失去的更多。”
他语气冷静,但映兮不认为他是真的冷静,少年的身体骗不了人。
暖气温度似乎升高了。
少年的被窝很暖,不用担心夜半噩梦惊醒无人陪伴。
和他拥抱,映兮有点不舍得走了。
看出她的迟疑,江景既覆下来,嘴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最多能交换到哪一步?”
映兮:“都可以。”
江景既捉住她的手,问:“可以么?”
映兮点头:“嗯。”
眼前一黑,江景既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映兮不是无知少女,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探索日常、储备知识,是她下意识会去做的事。她追求“稳”,嫁人跟考试一样,她不会临时抱佛脚。
事实证明,“预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映兮复习着功课。耳畔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呼吸声,他的大手覆住她手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教她寻找节奏,隐忍不发。
他的自制力强大到匪夷所思。
最后那一声低低的惆叹,又魅惑迷人到极致。
映兮抬起头,在水晶灯里看少年漂亮结实的背脊,再看向墙壁。
好在窗帘厚重,遮住了少年不可告人的秘密。
*
映兮昨晚没做恶梦。
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闭眼睡到天亮的感觉了。
浴室里,串珠被挂在洗手台边的挂钩上,水流穿过手指,映兮低头一根一根清洗。
手心被她搓红,似乎还遗留着少年身上的味道。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少女曲线成熟,身段袅袅,俏脸羞赧泛红,眼神怯生生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她自以为的冷静。
昨晚她笑江景既装淡定,现在目睹镜子里自己这张脸,才意识到在江景既眼中,她也同样装得破绽百出。
“阿既起来啦?”
小周姨在外面问:“早餐你想吃包子还是面条?兮兮吃面条。”
“我跟她一样。”
江景既鼻音很重,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懒倦的气息听上去特别撩人。
映兮想到昨晚耳边持续不断的隐忍低叹,再抬眼,镜中少女眉眼娇羞,媚得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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