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我?”
映兮被迫抬眼。
时隔多年, 映兮重新这么近看他的脸,他骨相优越, 生得俊逸,说不心动是假的。
对视两秒, 他低下来撬开她的嘴,冷冽气息挟裹怒意一并渡进她唇齿间。
吻技真的很烂。
但她骨头全酥掉,思绪一片混乱。
反正都不说话,嘴留着也没用。
小礼服是开叉设计, 裙摆很长, 薄薄一层盖在映兮身上, 江景既伏在那,纯黑绸缎衬得他皮肤寒白,他眼睫毛很长, 垂眸时阴影就会倒在映兮皮肤上。
影子像是有了实感, 随着他眨眼频率挠她心尖。
灯光昏黄, 冷光为他五官镀上质感, 他嘴不断使坏,映兮来火了, 揪住他白衬衫领子把他衣服也扯坏,不经意看到他锁骨上的小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前她哄他, 长这颗痣的人大度,江景既说他不大度然后亲她,后来还是接受她是他大嫂这个身份继续陪伴她。
他总是当他大哥面对她恣意妄为,她就以为他真的不在意。
那晚他恨她恨成那个样,她才明白他只是隐忍不发。
映兮还是气他不信她。
当年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现在她也不给他。
两个人都绷着,暗暗较劲。
她抬膝,他埋下。
她并膝,他知道差不多了,薄唇紧抿让她登顶。分开六年,默契还在。
酸意傍着酒意生出别样情绪,他的牙齿隔着薄薄布料刮,她神经酥到失魂。
呼吸不畅,大脑空白。
酸涩与舒服洪涌一样将她淹没,他漂亮的鼻尖被她溅得水涔涔。
“酒醒了吗?”
江景既盯着她,黑眸冷沉沉。
“我没醉。”
映兮脚趾蜷紧,还在逞强。
她的性格,遇强则强,他冷她更冷。
跟她较劲,江景既没赢过,也知道是他离不开:“今晚看上哪家?我都能帮你拿下。”
“都没看上。”
映兮注视着他的脸:“看上你了。”
“放长线钓大鱼?”江景既哂笑,挖苦道:“映兮,你变聪明了。”
“当然,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映兮跟他对杠:“现在你手上那么多资源,连我师父都要巴结你,我为什么不要?”
“好啊。”江景既欺上来咬她耳朵:“我给你。”
他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她经不住,不给她清醒的机会,他挤进来面无表情抵到底。
两个人都舒服得嗯了声。
“你要资源,要事业,我都能帮你拿。”
江景既没表情,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要不是呼吸隐忍杂乱根本看不出任何失控迹象。
熟悉的酸胀打开记忆阀门。
男人眉骨精致,鼻梁高挺,下颌弧线清雅协调,喉结却锋利,身体也极具爆发力。
“江景既。”
映兮望着他的脸,轻声叫他名字。
“我问你。”江景既进着她:“我跟他,谁对你更有用?”
“你们不一样。”
“不都是你的踏脚板么,哪不一样?”
“他不会误会我。”
“可惜了,他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废物,对你而言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江景既托起她的下巴,低眸恨恨盯着她,冷嘲道:“你要利用就利用我一辈子,凭什么用完就扔?”
映兮承不住他这股冲劲,气息虚软无力:“江景既,我已经放下了。”
江景既发了狠:“我没放。”
映兮抓住他的手腕:“太快了。”
“我等你后悔。”江景既不理,他已经失控:“我会让你知道,我跟他比谁更厉害,谁更能帮你。映兮,我要你后悔。”
映兮拧眉低吟:“我后悔了,然后呢?”
然后呢?
江景既怔住。
他突然笑了。
是啊,就算她后悔了,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其实江景既自己也分不清,他是想等她后悔,还是想等她回头。
“你那么恨我,这些年,不也一样上赶着给我送资源。”映兮轻声说:“你报复我的方式就是砸资源,砸钱吗?江景既,你还爱我,对不对。”
他冷笑:“重要吗?你也不在乎。”
映兮认真回答:“我在乎。”
江景既动作一顿。
“映兮,你再敢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江景既,我不会服软的。我从小被欺负到大,心是麻木的,你众星捧月在父母的爱里长大,有一颗温暖的心,你狠不过我。”
映兮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声音断断续续:“你不用对我说这些狠话。”
江景既狠狠抵住她:“话别说太满。”
映兮咬牙:“你已经束手无策到拿这事威胁我了吗?”
“映兮,你真的好绝情。”江景既静止。
他没出去,手臂挫败地拥着她,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
这么瘦弱娇小的女孩,怎么能长一颗那样无情的心脏。
可是每当想到她的狠是因为从小被欺负,他又心疼。
卧室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你到底要我怎样?”江景既声音很低很轻。
他终究还是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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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不能给你资源我就去挣,嫌我不理解你我就接管公司帮你圆梦。映兮,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对我有一点点真心?”
映兮深深地望着他失意的脸,抬手,指腹轻轻擦过他淡红的眼尾,轻声说:“我对你用的从来都是真心,只是你不信。”
江景既无奈地低笑一声,薄唇覆下来印在她额上。
“我不知道要怎么信。”
他声音很轻:“话从你嘴里出来,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自欺欺人。”
也就这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对他有感觉。
她只是短暂需要他,离开这间房,一样翻脸无情。
这些年江景既总在想,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当看到她的视频,看到她的脸,又心软得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送给她。
这辈子,他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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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头一回甜睡到天亮。
江景既喜欢把她从睡梦中撞醒,这么多年也没变。
她被撑开,感受他强劲的脉搏,枕着他结实的手臂侧躺,望向书桌,桌上摆着她的照片,在学校林荫大道上,她手指对成相框,江景既拍下的那张。
相框在晃,频率越来越快,她闭上眼睛,跟他呼吸此起彼伏。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江景既哑声问:“你会像现在这么乖吗?”
“不会。”映兮说:“因为我也什么都没有。”
江景既闭眼沉默几秒,再睁开,他语气很平静:“你是不是笃定我离不开你?映兮。”
“是的。”映兮捉住掌在她心上的手:“至少现在,你离不开我。”
江景既气笑了:“你真的很坏。”
“你把我想那么坏,帮你坐实。”映兮命令道:“出去。”她的声线是娇媚的。
江景既天生反骨:“你有本事就把我挤出去。”
沉静六年的紧致令人上瘾,映兮放弃抵抗:“我是坏人,你也不算好人。江景既,我们越界了。”
一开始她喝多了,忘了他们早已经分开,忘了他有女朋友,主动说要他。等清醒已经来不及。身体对他太熟悉,每条神经都在期待他为他绽,她无法抗拒也控制不了,只能清醒着装糊涂。
“什么意思?”江景既转过她的脸,精致俊脸放大在她眼前:“他走了你还要给他守活寡?”
映兮盯着他结实的宽肩,伸手,指腹在他锁骨小黑痣上点了点。
“大度一点。”
江景既沉默几秒,终于忍无可忍爆了句粗。
“没女朋友。”
他有点牙痒痒:“只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前女友。”
看他咬牙切齿的表情,那个不负责任的前女友很有可能就是她。
他这是是素了多久?她受不住了。
“你戴了吗?”
江景既面无表情:“我没你那么不负责任。”
映兮:“没吗?六年前我差点怀孕。”
江景既:“……”
映兮:“出来,然后出去。”
江景既乖乖应:“嗯。”
连颠几十下,终于把他哄出来,映兮嗓子哑了,伸手,江景既抱起她:“累了?”
“你说呢。”
从天黑到天亮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她要疯了。
映兮内外反差大,她表现的再冷淡脸也娇,而且容易脸红,发脾气说狠话时更是没什么威慑力,江景既不会被她的话激怒,气的是她见他就躲,不肯沟通,还总拿话噎他。
“再说次,我没女朋友。”
映兮躺在浴缸里看他:“嗯?”
江景既伸手帮她拿沐浴露,六年了,她还在用他之前买给她的牌子。
“在弄死你之前,我不会找。”
映兮取笑道:“长大了,会威胁人了。”
江景既眯起眼看她:“哪大了?”
映兮红着脸撇开眼。
“快洗。”
江景既抓起她散在身上的长发:“换发型了。”
映兮没再留齐刘海,那样子太乖了,她不喜欢别人说她乖。
除了眼前这人。
她征求他的意见:“再剪回去?”
江景既:“给我看?”
映兮故意呛他:“嗯,讨好金主。”
“不用,这样很美。”江景既对她的气话产生免疫,使了一晚上劲儿,语气变得冷静:“搬过来住。”
“好。”映兮很干脆。
江景既眼神怀疑:“为了钱还是为了我能让你舒服?”
映兮:“都为。”
江景既提醒她:“公司我百分百控股,私人账户有笔流动资金我不会动,这意味着,我永远不会变穷。”
映兮眨眨眼睛:“嗯?”
江景既:“你这辈子想换金主很难。”
“江景既。”映兮抬手,江景既低头,她抱住他的脖子,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说:“你就没想过,凭你这张俊脸,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会给你送终。”
江景既捏住她的脸:“跟谁学的这么毒舌?”
“小姨妈。”
“难怪。”
*
“阿嚏——”林矜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钱南新举起菜单抵御,一脸嫌弃:“一点都不优雅。”
“赶紧点菜,墨迹。”林矜舒揉揉鼻子,“饿死我了。”
菜上桌,钱南新举杯:“今天是我们小分队成立的第一天,来,走一个。”
以林矜舒为首的“按头小分队”在十分钟前成立。
成员分别有:钱南新、郑萧生,还有爱屋及乌非要加入的陆林清。
林矜舒不想再当“监控”了,恨不得江景既跟映兮立刻和好,她重金悬赏,谁能解决小情侣的矛盾,就能得到她家车库一辆限量跑车。
“舒舒姐这回是下血本了,能出到这个价,看得出来,既哥对映兮妹妹是非卿不娶了。”
林矜舒:“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出方案。”
钱南新放下酒杯,站起来拱拱手:“我献丑模拟一下既哥的心理。有请我的捧哏。”
郑萧生不想搭理他,对大表妹说:“妹,你给他捧一个。”
陆林清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钱南新绷着脸学江景既的表情,开演:“你不是要资源吗?行,我去给你搞!旁白。”
郑萧生:“搞完回来了。”
钱南新接着演:“来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想要的。”
郑萧生一拍桌子:“问题就出在这里,映兮妹妹不肯求他!”
钱南新叹气:“这可不就翻车了吗?映兮妹妹那性格多倔啊,他这妥妥的翻车。”
林矜舒转头看向他:“两个人都不肯低头,咋办?”
钱南新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刺激一下就好了。”
“咋刺激?”陆林清问完,“不是,有我这个捧哏的啥事儿?”
郑萧生让她坐下,拍着她的肩:“妹啊,你不最不要脸了吗?你去扑既哥,让映兮看见了,一准儿吃醋。”
“你才不要脸!”陆林清骂完,意兴盎然:“生扑啊?江景既会把我丢进垃圾桶。”
“借位,你们模特儿的镜头感呢?借位不会吗?只要她闹脾气,既哥肯定忍不住哄。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装不了多久的。”
陆林清搓手:“那我要是扑中抱上了,可不能怪我啊。”
“瞧你那女流氓样儿。”
“那可是江景既!男人在权利的加持衬托下,开着豪车夹着烟有多帅你知道吗?你去网上翻一翻,有几个不想睡他的通透女子,就他伸手弹烟那张照片至今还在被舔屏呢!”
“妹啊,你到底还是看上既哥的钱了。”
“那咋?他心里有白月光又不喜欢我,还不放弃,我又不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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