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只是林有麦看奇葩的眼神,“既然愿意给你这个资源,就代表你有这个价值。为什么不用?乱逞能只会显得你像个自我感动的白痴。”
林有麦的意图在当时她是听不明白的,但其实不难理解。余颂耳也是她投资的项目之一,前期投资不求回报,等到她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后,林有麦自然会得到相应的收益。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林有麦在她眼里是个好人,现在是半个商人,但也不妨碍她是个好人,一个喜欢名和利的人也可以是好人。对于林有麦这样一个将自己利益视为第一位的人,不可能不求回报。
只是她现在还没到真正果熟的时候,因此林有麦并不着急。
“我可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林有麦轻轻拧了下她的眼皮,官腔官调地说,“作为公众人物,我是要做好表率的。”
余颂耳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笑,“那你到时候记得录个吃播我检查。”她看着林有麦的侧脸,很优秀也很高傲的一张脸,它的主人善良又自私,让人害怕也让人爱,真是不可思议。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适应顶峰的空气。
凌晗是洪飞琴人脉圈的,林有麦下部剧是市侩题材的正剧,凌晗是导演。
分别的时候大家都喝了点小酒,凌晗有助理开车送自己,因此不需要麻烦她俩送。于是林有麦把余颂耳送回了家。她坐在车上,也没有回家,而是打了个电话。
对面嘟了两声,接通了,不算快也不算慢。
“干嘛。”
“我好像喝醉了,你来接一下我吧。”林有麦报了地址。
“......别太厚脸皮了,林有麦。”
林有麦捂着嘴笑,笑声被对方听见了,“你在恶作剧?”
“你猜。”
“无聊!”
电话被挂了。
林有麦看了眼屏幕,无所谓地靠在车窗上。
不久,另一辆车打着车灯到了附近,雷莉全副武装地从车上下来,林有麦就蹲在余颂耳小区边,看到她,张开怀抱就扑过去,勾着她的脖子咯咯咯笑,“你怎么来了?”
雷莉懒得和她废话,把她推进车里,自己也回到驾驶位,边系安全带边说:“你一个人跑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司机的。”
“那你的司机呢?”
“我叫他回去了。”
雷莉回头看她,她还在嬉皮笑脸,她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骗我?”
林有麦无辜耸肩,“是你太笨了而已。”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林有麦,你真是个劣迹艺人。”
“你都知道我在骗你了,你怎么还来?”林有麦凑过去圈住她的胳膊,无所顾忌地大叫,“把我封杀好了,你来养我,我不介意。”
“我介意,”蕾莉推着她,半天推不开,索性也不开车了,“你干嘛老是骗我?”
林有麦笑着仰起头,反问她:“那你干嘛老是信啊。”
“我当然信,”雷莉用眼尾把耍无赖的林有麦看了一眼,“又是双金,又是华表,影后的话我不信也得信。我养不起你,应该你养我。”
“呦呦呦,”林有麦戳她的脸,被她打开,又去戳,“我们雷莉霸占了整个电视剧市场,我只好演电影了,没多久才拿了飞天奖,我们的收视率女王,怎么就装起来了。”
“你烦不烦,”雷莉钳住她的手,怒极反笑,“好了,坐好,我要开车了。”
“听你的,女王。”林有麦坐正。
周日,林有麦家里原本的家政夏阿姨牵着皮皮,准备带它出去洗个澡。这些活儿原本都已经过渡给了前几年来的那个小昱身上,不过皮皮之前一直是她照顾,她还是觉得自己来带比较放心。日常的家务活都是小昱在干,她就负责偶尔遛个狗。
家附近最近开了家新的宠物店,店面很大,夏阿姨今天决定去这家看看。
店内装饰得很温馨,没几个人,就一个小伙在整理货架上的罐头。皮皮好奇地在屋里兜圈,不停嗅闻,有些兴奋。
夏阿姨牵紧狗绳,“你好,我来洗个狗。”
“好嘞,稍等一下哈。”小伙把箱子整理好,来到前台放东西,桌子上放着很多相框,墙上还贴着不少贴纸,夏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上面的人,笑着说,“呦,你是林有麦的粉丝啊?”
小伙儿挠挠头,“哦!这个啊,这是店主的,哈哈哈。”
“我女儿在这个圈子里工作,你们店主要是喜欢林有麦,改明儿我给你要张她的签名。”夏阿姨看乐了,即兴编起了不存在的女儿。
“哈哈,真的吗,可以啊。阿姨,你是要洗狗对吗?”
“对。”
“好,”小伙儿快步走到里面,喊了声,“老大,洗一条金毛。”
“知道了。”
店主戴着口罩,穿着罩衣,衣服上还印着两个爪印。他的个头很高,走出来接过皮皮的狗绳,皮皮见到他很兴奋,不停绕着他打转,摇尾巴,一个劲地往上扑,就像见过面一样。
“嘿,真稀奇,我家皮皮内向得很,不是认识的人根本不亲近,”夏阿姨对小伙说,“你们店主狗缘很好啊。”
小伙哈哈一笑。
皮皮洗完后,夏阿姨边结账边问:“你是林有麦的粉丝啊?”
她看着店主摘下口罩,有些眼熟,心里吓了一跳,世界上还有这么像的人,多看了几眼,还是有区别的,这个人的头发要长一些,像她们年轻时追的那些男明星,现在人都管这叫什么狼尾。
模样生得很俊,就和林有麦合作的那些男明星一样,有些男的还没他好看。
他笑起来,“是的。”
“诶!没想到林有麦还有男粉嘞,阿姨我有人脉,改天给你要张签名。”
“真的吗?谢谢你,阿姨。”
“加个微信吧,叫什么啊,洗狗洗得还挺干净的,下次我再来。”
“直接备注‘麦乐园店长’就行,噢,您也可以备注我的名字。”
“没事,我两个一块儿备注,叫什么?”
“我叫易安,徐易安。”
第68章 毒唯
徐易安回国是几天前的事, 那天正巧赶上颁奖。
年末的颁奖典礼,林有麦坐在第一排洪飞琴的身边,横看过去,都是一群名声响当当的导演和电影大咖。
导演坐中间, 电影咖靠旁, 镶边的是在电视剧圈子混出头的明星。
开始的几场颁奖, 颁给的都是近期热剧的新人,其中有许冬青。年轻的脸庞上去又下来,台下掌声稀稀拉拉, 前两排的人几乎不为所动, 没人鼓掌,也没人注意看,不少揉起眼窝互相私语。
上去了同辈同咖的‘老人’, 他们才会回神微笑鼓掌。
比如刚刚拿到奖的卓立娜。她坐在林有麦的对面, 俩人保持着一种对称的美,一黑一白, 面色漠然地坐在席上,偶尔会和身边的人耳语几句。
“很无聊吧?”洪飞琴握住林有麦的手,侧头小声说。
是很无聊, 对于已经拿到成就的前辈来说,眼前的一切简直就像不入流的年会。他们被迫观看这些稚嫩的、尴尬的新人表演。
然而这样一个无聊的年会, 难以想象是无数小演员做梦都想登上的舞台,一些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上面的一座奖。在极度饥饿的人的面前, 过期发潮的饼干又怎样?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珍馐。
林有麦回以了一个既不认同, 也不反对的笑,这个笑容从这张脸里长出来, 显得轻蔑感十足。洪飞琴那只手紧了一下,她喜欢她这种调子——随时随地都有翻脸的迹象,却又像动物园里的饲养员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耐心。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和年轻时的自己太像了。
洪飞琴乐呵呵地弯起眼角。
对林有麦,她很有耐心。到了这个年龄,洪飞琴会想很多事情,比如:到底是时代造就了自己,还是自己造就了时代?她的成功是偶然还是必然?她投资林有麦,也是为了投资曾经的自己,是不同的时代下设置的对照组。林有麦的成功与否关系着她实验的成功与否。
现在来看,实验很顺利。
余颂耳登台了,她靠今年的一部热播剧拿下了潜力电视剧女主奖。
在此之前,她当了很多年的女配,很多角色甚至连女配都算不上。余颂耳拿着奖杯,不停滚动的喉骨透露出了她此刻的紧张,还好,余颂耳以为自己会哭出来或者大脑一片空白,但还好,这些情况都没有,就是口干了一点。
舞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暖洋洋的,紧张的情绪就像寒冷,被太阳一照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知道台下很多人都困了、饿了,或者在互相聊天,计算着离开的时间。手里的这座奖不是什么业界认可的勋章,远比不过她在《长河》里荣获的最佳女配。不过,这些统统不要紧,因为这是她作为女主——绝对的主角,拿到的第一个奖。
余颂耳看到了台下的林有麦,她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让人难以忽视。林有麦也在看她。
她拿的这座奖,也曾被林有麦捧在手里过。
余颂呼出了一口气,浑身变得轻盈,内心也像受到了阳光的照拂,逐渐宁静而平稳。
“小的时候,我很怕黑也很怕打雷,”余颂耳用平静而上扬的语调说,“遇到黑暗,或者听到了雷声,我会第一时间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但其实,被子里的黑暗和被子外面的黑暗是同等的,甚至更漫长。我想了很久,现在终于明白,只有掀开被子,才能知道夜晚过去是金灿灿的白天。”
她深呼吸了一下,又和林有麦对上视线,轻松勾起一个微笑,“我想感谢很多人,我的粉丝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但我最想感谢的,是掀开被子的自己。”
台下安静了一秒,哗啦啦响起一片掌声。
林有麦把手从洪飞琴那儿抽回来,跟着鼓起了掌。
颁奖结束,林有麦提前离场,回到了大平层歇脚。这是她另买的一套房,走哪里她就在哪儿买一套房。拍戏经常跑的那几个地儿都有她的房子。
厅里的灯是开着的,代表在她之前有人进来了。门锁是指纹密码一体的,除了林有麦,只有方木源能进来。
厨房是开放式,能听到做菜的动静。林有麦自然地绕进厨房,见到系着围裙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正在颠勺。不管三七二一,她从后面抱上去,手习以为常地从侧面探进衣摆里,在腹肌上游走。
这是林有麦休息的方式。
她摸啊摸,隐觉有些不对,仔细来说是手感不对。
方木源是劲瘦薄肌类型的,眼前的男人肌肉很瓷实有分量,一看就是健身老人了。
她把手钻上去,盘着奈头辨别身份。
果然。
林有麦狠狠揪了一把奈头,身前的人一哆嗦,“死狗。”这才转过身来。
每个男人的奈头多少有点不一样,方木源还年轻,奈头硬得不是很成型。徐易安就不同,他被她摸了不少年,敏感得要死,一被林有麦碰就立得像枚石子一样。
徐易安回身,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奈上不肯走,另一只手又牵起她空下来的手,低头从手心啄到手腕,“有麦,我回来了。”
林有麦给了他一耳光,是徐易安无疑了,打起来相当顺手。这些年她陆陆续续打过不少男人的耳光,没一个有这份手感的,搞得她快厌倦扇人了,如今这一下又重燃起旧爱好的热情。
“我以为你死在外国了,”她用手拨弄他后脑蓄起来的一点发尾,“老腊肉一条,怎么还学年轻人赶潮流。”
“你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就去剪了。”他吻她的手臂,从刚才开始就像啄木鸟一样啄个不停。
“留着也好,看着显年轻,”林有麦一边掐他的奈头,一边问,“你哪来我家的密码?”
徐易安亲完手臂就舔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专心得像条狗,“唔......找方木源要的。”
“方木源?”
“嗯,我以前资助过他和他妹妹,”徐易安不怎么想提到这个人,但还是一点点交代了,“之前我们在日本的时候,我不是答应过要帮你找个好看的男人么?”
林有麦笑,掐住他的嘴唇,“臭货,看来还是会干点人事的。”
她放手,徐易安咧嘴笑起来,满意这声夸奖。他把她拥进怀里,搂紧她的腰,脸埋进颈窝深深吸了口,直到肺部、脑子充满属于林有麦的气息,“......好想你。”
“你自找的,我说了,没工作了可以来我家做家政,是你自己非得到欧洲讨饭。”
徐易安的狗鼻子和刷子似的睫毛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心也跟着痒起来。
徐易安慢慢松开她,“其实,我去欧洲是为了......”
林有麦勾住他的脖子,现在有燃眉之急,顾不上太多,直接强吻住他,咬着他的嘴唇说:“先把正事办了再来说这些,让我检查一下是不是老得不能用了......”
徐易安把她托抱起,回应她霸道的吻。
林有麦检查了他的口舌,也检查了他的腹肌胸肌,浑身上下都年检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于是用牙齿在他锁骨上盖了一个质检合格的戳。
她骑在他的身上,指着那枚牙印说,“以后每年都要给我检查一次,如果坏了我就会把你给丢掉,听懂了吗?”
徐易安脸上两坨红晕,“一年一次吗......”他慢慢翻过身,从她的足腕开始吻,“有麦,可不可以一个月一次,一个星期一次,多检查检查我。”
林有麦把脚趾踹进他的嘴里,“骚货。”
俩人闹腾够了,徐易安帮她仔仔细细清洗完,自己也搞干净后一起躺在床上。
他用手指梳理着林有麦的长发,“有麦,你还记得希腊那个小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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