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怎么样?”赵晟泉喜欢试探,不说名字,像是在测试周嘉忱现在的态度和立场。
“谁?”周嘉忱明知故问,问完几秒后,再说:“邢易吗?”
对面回得很快,迫切地需要发泄他的表达欲,”是,很久没见她,感觉瘦了,面色也不太好。“
“她状态很好。”周嘉忱语气随意,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们谈及的人。
赵晟泉:“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她,之后我朋友们出去玩,你也一起来吧?”
周嘉忱知道他什么意思,提前说感谢,为的是以后顺理成章地把人接走。
“不辛苦。”他避开后面的话题,“她的确很吸引人,跟她一起很开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晟泉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瞬间着急了,几秒后,他努力冷静下来,“你不要忘了,我当初是拿什么和你做的交换。”
周嘉忱冷笑,“听说BC那边的律师团队又增援了,怎么,赵公子又要暗中搞什么动作?别把人当傻子。”
增援是真的,赵晟泉把常年跟在身边的律师团队派过去了。只是,是谁暗中泄露了消息......
“交易需要保障,给自己留一手很正常。诉讼的事情,只要一句和解就能终止,但你不一样。邢易真和你有什么,一句两句分得开吗?”他讲得理所应当,并未让步。
周嘉忱庆幸他有这样的觉悟,能想到这一层,说明足够精明缜密。只是,他永远比赵晟泉多算一步。
“做任何决定前,我劝你多想想,你控制得了我,我一样也可以。退一万步来说,ML没了又怎样。和她一起开始新生活也足够安稳幸福,你说呢?”
赵晟泉似乎手抖摔了杯子,起身站在窗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不能没有ML,我不能没有邢易,这二者绝对等同。”
“明天律师团队会减员一半,不过这一周内随时要等我的电话,她在外面待太久,该回到我的身边了。”
周嘉忱沉默两秒,忽然冷不丁反问:“你到底怎么喜欢她的?又怕我抢走,又要暗中带着我欺负她。”
“这你不懂。”赵晟泉冷哼一声,“邢易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受控制。我只需要她漂漂亮亮地在我身边,温柔体贴听话就足够。其余的任何多的想法、展望,都不需要,我要她彻底依附于我。”
邢易在床上无语地翻白眼,抱臂盯着周嘉忱,听他怎么回。
周嘉忱:“你做不到。”
赵晟泉:“我有我的办法,这些不需要你插手。事成之后,ML不会有任何损失。”
周嘉忱:“你做不到,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她。”
赵晟泉仍然没有要听劝的意思,“不用说了,现阶段只需要让她发了疯一样喜欢你,之后的事我有分寸。”
“发了疯的喜欢我,但凡你对她了解,就知道她不会对一个外人这样。”
赵晟泉似是有些庆幸,心想邢易会对自己这般。谁更亲近一目了然,他心情大好,开口假意附和说:“是啊,她是个很冷静的女孩子。一时上头之后就会清醒下来,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周嘉忱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再说了几句,他们挂断通话。赵晟泉确认了周嘉忱的立场,和他这边通气,了解他的诉求。
他以为他们还只是刚在一起的新鲜感时期,自认为把握着所有关键。却不知他找女人泄欲尽欢时,邢易也正与人拥吻。
周嘉忱把最后的灯熄灭,房间昏暗。摸索着上床,没看清什么,腹上就多了一只小手胡乱摸着。
“快休息。”他温柔催促。
“本来很困的。”邢易抱怨,埋在他颈前咬了一口,“都怪你!”
周嘉忱喉间溢出一声笑,手在她身后玩弄着她的长发。
“我什么都没做,很冤枉呢。”
“你——”打扰了我的休息。
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就被他忽然俯身压来打止。
周嘉忱语气带着很淡的笑意,手顺着中线向下。
“既然罪名都安上了,我还是稍微落实一下吧——”
吃痛,邢易皱紧眉,指尖无意刮到一下他的后背。
长长一道。
“流氓!!”她控诉。
“换一个叫。”
眼前发白,视线摇晃,呼吸都十分费力。
“什么......”
“你知道的。”周嘉忱耐心引导,眼底深不见底。十指相扣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汗涔涔。
“我......”她声音陡然拉高,像被高高抛上云顶,浑身毛细血管舒张,血液极速在体内循环几周,随后才缓缓坠落。
这期间,她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头脑一片空白,眼前好像也是白的。
已经不记得是今天的第几次。
周嘉忱还在等待,等着她的声音,她的回答。
她实在羞得不行,用力将人往自己身边带,贴着耳朵小声地说了两个字。
不是肉麻的代称,是他的唯一标识,他的名字。
“阿忱——”
瞬间,她眉间又轻轻蹙起,耳边是他滚烫的气息,和再次无法克制的低喘。
第46章 忍痛
46.
南港大学的不同专业分布在不同地方, 因此,只有校级活动有机会拉近不同专业学生间的距离。
开学不久,校篮球赛拉开帷幕。
邢易很喜欢看篮球赛,周嘉忱作为校体育部部长, 这也是他在任最后一个大活动。
周三都没课, 邢易和周嘉忱睡到十点才起。洗漱完, 邢易穿着浅灰色的短袖短裤居家服,周嘉忱穿了件黑色巴黎世家的衣服,及膝短裤, 跟在身后进了她房间。
重新装修以后,邢易在这休息的次数不多。总觉得浪费, 邢易提议让周嘉忱平常学习时来她这儿,房间就成了他们俩的活动室。
冲了一杯咖啡,邢易喝了口,瞬间精神百倍。旁边周嘉忱打开电脑, 眼神还有些困倦。
一早起来时是他最爱板着脸的时候。他解释说不是起床气,只是还在“开机”,需要启动时间。
“下午你是不是要回学校盯活动?”
“理论上来说是的。”他抬首,往前坐了点,朝她张开双手索要一个拥抱。邢易放下杯子, 略显勉强地走过去, 敷衍地抱了抱。
周嘉忱擅长忽略这种小细节,达到主要目的后,下巴搁在她肩前, 语气懒懒的, 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但如果你想和我去别的地方,我可以交给剩下的人, 反正都快换届了。”
邢易伸手揉揉他头发,开口时,脑子迅速转动,又在想小点子。
“这么听话吗?”
“嗯。”他应得快,根本不思考,少有遇到的、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人。
“真的假的。”邢易继续铺垫情绪,故意把这人的好奇和决心拉满。
果然,下一秒他说:“真的,你想去哪儿玩?”
...
南港大学篮球场。
下午四点,篮球场人满为患。一层坐满人,篮球场边线周围能站的位置都占满,二层一圈走廊也全都向下伸着脑袋。
今天正好是数院和化学工程学院的比赛,去年的冠亚之争,原本想抽签起码抽到别人还能多看几场有水平的比赛,没想到今年第一场直接抽到一块儿。
闻嵩和郝茗早就占好裁判席后面的位置,这里通常是体育部和裁判、老师的专属位置,很多外场的同学每次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绝佳“观景台”。
坐下没多久,闻嵩见他俩从人群里走来。视线越过他们往后,周围一圈的人眼神都被黏着一路跟随。
他们俩只要一起出现,注定成为全场焦点,毕竟任何一个都是表白墙常客。
两人边走边在聊天,人太多,周嘉忱左手绕过她的腰虚护着。
见他们走近,闻嵩扬了扬下巴,“来了?这今天的表。”
周嘉忱低头看了眼,接过,转头就拿给旁边准备摸鱼的干事:“今天这场你来记录。”
“啊?”对方手里的可乐还没喝一半,这就来活了,不免有些难过,小声问:“部长,别偷懒啊,我这刚来呢......”
周嘉忱气笑了:“是谁在偷懒?”
懒得理他,转身让邢易找个位置坐好。旁边两个院的队员陆续进场热身,其中数院这两年打的最好的那个球员,一进来视线就在场上扫,像在搜寻什么。
“诶?那不是我们院准头最好的那个吗?好久没见他上场了,这是打算在毕业前再秀一把?”
“不知道啊,我记得之前有人传说他不打是因为觉得太无聊了,对手和队友都差点意思。”
“那他今天来是干什么?化学院有新球员?”
讨论打止,稍微安静了几秒,又有人猛地拍身边人手臂。
“我靠我靠我靠!”
“干嘛啊?”对方有点烦,用力甩开他手。
但那同学激动得不想管这些细节,声音不可思议:“我才记起来体育部部长是数院的!他去换球服了——”
这边观众正沸腾着,论坛也同步开启讨论模式。有的同学还在上课,大胆的直接翘了,胆子小点的找人开了群开视频,全程直播跟拍。
闻嵩都不知道他今天是这个安排。
他原先的球服是19号,别人还在打趣他守男德,换个衣服都找室内没人看见的地方换。出来后,邢易一抬眼,直接被他这样子电了一下。
数院的球服配色是红黑色,他本身就很高,下午邢易说想看他打球之后,他把家里那双没穿过的限量签名球鞋穿了出来。头上戴一圈发带,额前头发细碎不过眉目,衬得他少年感十足。
走出来时,周围的男男女女议论更多,人群中,原本冷脸只为赚学分的啦啦队队员,也有人开始忍不住尖叫。
邢易视线十分直白,毫不顾忌地盯着场上练球的人看。
他胸口的数字是23,不是闻嵩刚才说的19。她不太知道这些数字的意义,还天真的以为是他之前的衣服因为各种原因找不到了。
结果在闻嵩思索后提出一个问题后,恍然大悟。
他问:“邢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回的快:“五月二十三。”
“对头。”闻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邢易微愣了下,裁判在旁边吹哨,声音响彻球场。她下意识捂住耳朵,试图以此缓解耳膜的不适。
再抬头,周嘉忱的目光在看着这边。
看到他球服前的23号,她握了握手里的水瓶,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别人看没看到她不知道,反正确定周嘉忱本人看到了。因为在开球前,他朝着中间的坐席比了“ok”的手势。紧接着小跳两步,迅速进入状态。
球场上是速度技巧和力量的对决。
对于邢易来说,篮球比起其他运动更刺激,又相对容易得分。球员有追逐感,观众有反馈感。
在一声声欢呼中,比分越来越高。数院上了周嘉忱和任煋,两个都是很久没回来打比赛的“球王”,光是气势就已经压住对面,比分努力咬紧,却还是有一定差距。
裁判吹哨,第一小节休息。
周嘉忱站在边上听任煋分析场上情况,言简意赅几句后,就走过来找邢易拿水。
顿时周围起哄声不断,有人忘记关闪光灯,偷拍成了明晃晃直拍。
邢
易下意识找镜头,但人实在太多,她也没法制止别人拍摄,最后只好作罢。
第二小节开始,对方忽然开始猛烈进攻,重点防守他们这两个。
或许有点心急,他们频频犯规,不断被罚球和警告。
邢易对这些规则不太了解,但闻嵩在旁边一直骂,看样子挺生气的。
邢易轻推了推郝茗,向她使了个眼色,想着让她去安抚一下自家男朋友的情绪。但郝茗表示,情绪应该正常宣泄,如果这会儿不骂出来,回去他得气晕过去。
“......”
犯规太多,化学院已经罚下两个主力。裁判也知道这局几乎没有悬念,但对面球员换件球服又重新上场,来去几次,数院的队员被消耗不少体力。
任煋最不喜欢球场上搞这种黑心思,直接打手势要求暂停。
正准备和裁判说什么,化学院有几个忽然上来。说了几句以后,局面突然被点燃。双方进入激烈的争吵,声音很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就集中在那。
“你自己是体育部部长,裁判都老熟人了,当然向着你了。”
周嘉忱原本想让部门的人处理,听到这话,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裁判向着我?随便叫个人来都知道今天裁判在帮谁。”
任煋在旁边也冷笑,“自己打不过人就找裁判茬,你们院那两个罚下多少次了?”
化学院的人本身就不占理,一听这话,瞬间恼羞成怒,那人直接就要往上冲,想和这群人肉搏。
打球变打架,在这个水平和年龄段的确不少见,但敢打周嘉忱的是第一次见。
拳头往前挥时,周嘉忱有意识往后避了避,但动作到底没他快,指关节还是用力从下巴向上擦去,唇角破皮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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