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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肉(双重生)——顾语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05 14:37:49  作者:顾语枝【完结+番外】
  “后来,在我禀报皇上我与惜华的事情时,我终于问出了我压在心里的想法:这是不是皇上设的一个局?我甚至觉得,皇上派我去抚州,就是为了让我和惜华再生联系,从而让他……也有了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借口。”
  拾九听到这里,不禁垂下眸子。
  这……也是她今天想来找长行确认的事。
  “他是怎么回答的?”她问。
  “皇上说——顺水推舟。”长行道,“他坦言,他的确怀有这样的想法,但绝非利用。他只是看出了我的心意,所以给了我一次迈出去的机会,此后便顺其自然再无参与。哪怕我与惜华已经决定在一起,皇上也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故意与你再度牵扯,他甚至允诺我,若是想随惜华留在吴水镇,他也尊重我的决定。”
  “你知道吗,皇上甚至担心我会自作主张,反而在我来之前特意嘱咐我,不要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要利用惜华的关系牵制你。”长行诚恳地看着拾九:“拾九,请你相信,我不愿再利用惜华,而皇上也不愿意再勉强你。”
  “他给了我最大程度的自由,也给了你。”
  *
  月色凉凉,拾九走出与长行谈话的小院,正打算穿过中庭离开项家时,便见叶惜华等在门口,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靠在她肩头无声呜咽。
  “拾九姐姐……”叶惜华恋恋不舍。
  婚后这些天,她和长行暂住在项家,虽然白天依旧会去安乐衣铺帮忙,但还是只觉相聚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一切仓猝得像一场梦,转瞬就到了离别的日子。
  而她还没有好好跟她的拾九姐姐道别。
  “今晚我本来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找长行了,我知道你们有话要说,所以我就一直等在这里,我知道你不能去送我,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叶惜华越想越悲,纵声大哭。
  “生或死,聚或别,人生就是如此。”拾九说着安慰的话,不知不觉也红了眼眶。
  她这一生,生生死死破碎流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已把这里的每一个人当成了亲人。
  如今,妹妹要远嫁,她又何尝舍得呢。
  “我——”
  “拾九,你就一起去送送惜华吧。”秋云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抱住俩人,“我在这看了半天,我看惜华的眼泪都要把咱们小小的吴水镇给淹啰!”
  叶惜华破涕为笑,抽抽噎噎地擦眼泪。
  秋云夕看向拾九,半是玩笑半是真地笑道:“你怕什么呀,楚逐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拾九被她逗笑,浅浅扬起了唇角。
  其实,在方才跟长行确认过楚逐的想法后,她就没有顾虑了。
  之前之所以不愿去京城,就是不想掉入楚逐的“陷阱”,然而在知道这个“陷阱”是愿者上钩后,她反而不再执拗了。
  “好,我也去。”
  *
  次日一早,拾九便与秋云夕、平黎一起,跟着长行、叶惜华的队伍启程前去京城。
  一路上风尘仆仆,抵达京城时,盛夏已过,只余残存的暑气。
  再度回到京城,感触最多的莫过于拾九。
  曾经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长行在宫外早已置办府邸,他们一行人便直接来到长行的府邸。
  这段时间他们将住在长行家中。
  待马车停下后,拾九下了马车,抬头看到眼前的“楚府”二字,有些恍然失神。
  “你知道的,我们的名都是皇上取的,因为从小是孤儿,所以我不知道我姓什么,一直以来只有名没有姓。”长行走到她身边解释道,“从前是暗卫,没有姓倒没有什么妨碍,这几年我开始在朝堂上替皇上做事,没有姓就不太便利了。”
  “皇上还说,以后我迟早要成家立业 ,总要有个正式的身份,所以想给我赐国姓‘卫’,我拒绝了。”长行仰头看着牌匾上的楚字,如同仰慕着楚逐,“拾九你应该最能理解我,从小到大‘楚’字已经融入我的骨血,哪怕……哪怕皇上已经是大卫朝的皇上,他也依旧是我心中的王爷楚逐。所以,我请求赐为‘楚’姓。”
  拾九静静听着,眼睫闪了闪。
  “你小子混得不错嘛!”平黎一把勾住长行的脖子,“宝马香车大宅子,还跟王爷一个姓了,把我们的惜华小妹也给骗回来了。”
  长行摇头笑笑。
  众人一道进去,住进了长行的府邸。
  安顿下来后,长行便问:“故地重游,肯定有很多地方想去吧——拾九、平黎,你们想去哪里?我带你们去看看。”
  “那自然是王——”平黎头一个嚷嚷起来,只是那“府”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拾九打断。
  “着衣楼。”她说,“带我去着衣楼看看吧,我和秋娘在那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秋娘必定也很想再去看看。”
  “那是!”听到着衣楼,秋云夕眼睛一亮,与拾九对视一笑,想起了在着衣楼当绣娘的日子,“话说回来,我们的安乐衣铺能开起来,可少不了着衣楼的影响,如今我们既回来了,肯定得去看看陆掌柜,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好。”
  “是啊。”说到陆掌柜,很多记忆陡然涌上心头,从着衣楼开始,却不只是着衣楼,越来越多……
  拾九一时失了神。
  见拾九和秋云夕都有了主意,平黎自然不再坚持,也改口支持去着衣楼。
  长行点头道:“陆掌柜自然还安好,只是着衣楼……走,我带你们去吧。”
  他没说“只是”什么,拾九也没去问,反正随着马车的摇晃,他们转眼就来到了着衣楼前。
  下了马车,拾九才知道“只是”指的是什么。
  着衣楼已经荒废,门前再无客人,里面也没有忙碌的陆掌柜和绣娘伙计了。
  她不禁疑惑地看向长行:“发生了什么变故?”
  长行看着她紧张的面色,笑道:“不是什么变故。早在你离开后不久,陆掌柜就做不动了,便将着衣楼盘了出去,自己享清闲了。”
  “那……”拾九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她走进着衣楼,左右打量着。
  虽说已经荒废,但是里面却干干净净,连一应摆设都保持着原有的样子,不像被人改动过,甚至还被人精心打理着。
  既然已经盘出去了,买下着衣楼的人竟然不做任何改动,也不开门做生意,实在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似是看出了拾九心中所想,长行给出了解答,“着衣楼……是被皇上盘下来了。”
  他点到即止,并未再说其他。
  这个答案让这一切的反常瞬间顺理成章起来。
  拾九一时沉默。
  秋云夕咳了一声,打破僵局:“既然着衣楼已经看了,那就——那就去看看陆掌柜吧。陆掌柜现在住在哪儿啊?我们去拜访拜访。”
  长行回道:“陆掌柜住得并不远,就在隔了一条街的金粉阁。”
  “金粉阁?夏娘子的金粉阁?”秋云夕嗅出了猫腻,毕竟陆掌柜和夏娘子早已和离的事他们都知道。
  拾九也是一下想起了秋云夕当年跟她分享的八卦,颇为好奇地看向长行。
  “是。”长行点头道,“陆掌柜与夏娘子已经重修旧好了,夏娘子还在继续经营金粉阁,陆掌柜便搬去了金粉阁,顺便帮夏娘子打理生意。”
  “嗯?”拾九挑眉,不禁与秋云夕相视一笑,眼中既惊讶,也为陆掌柜和夏娘子开心。
  “既如此,我们更得去探望一下了。”拾九道。
  于是,几人便又启程,来到了金粉阁。
  对于他们的到来,陆掌柜和夏娘子则更为惊讶,陆掌柜反复将眼睛揉了又揉,才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连忙将她们迎进来喝茶。
  一番叙旧之后,秋云夕乐呵呵地朝他们挤眉弄眼:“陆掌柜,真是没想到你老树开新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又追回佳人,着实让人艳羡不已啊。”
  对于秋云夕的心直口快,陆掌柜早已熟悉,不但不恼这“一大把年纪”,反而悠悠然地捋着胡须,颇为自得道:“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不能释怀的?一旦看开了,便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啊,才算是真的活明白了。”
  夏娘子也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年轻的时候太过执拗,轻易便钻进了死胡同。现在只遗憾当初没有早些看明白,白白耽误了那么些年。”
  “是啊……”陆掌柜不知不觉便握住了夏娘子的手,两人眼中俱是化不开的爱意。
  “说起来,也多亏了你——”陆掌柜看向拾九。
  那些年,他看着拾九和彼时的王爷之间闹得风风雨雨,虽不知内情,大抵也能猜出,两个人之间隔着千丝万缕的爱与恨。
  当时他便想,他与夏娘子之间并未隔着越不过的坎,只不过当初年轻气盛,一点小事便争执起来,谁也不愿先低头罢了,比起王爷和拾九来,已是幸运许多。
  那么,何不好好抓紧自己的幸运呢?
  “多亏我?”拾九却是疑惑不解,不禁追问。
  陆掌柜笑而不语,有些事情得他们自己勘破了。拾九此次回来,便是最好的兆头啊。
  离开金粉阁,长行便问拾九还想去哪里。
  拾九沉默了一下,道:“长行,你先去忙吧,我想自己走走。”
  回到京城后,许是楚逐下了命令,长行一句不提楚逐,楚逐也很识趣地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而本该忙着婚礼事宜的长行,却撂下繁多杂事,围着她忙前忙后。
  叶惜华也是,本来应该等着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也跟着瞎忙活,这让她很是过意不去。
  “长行,你赶紧去准备你们成婚之事,顺便带着惜华好好熟悉熟悉京城的一切。”拾九把他们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她又看向平黎和秋云夕。
  之前平黎嚷着要去王府,被秋云夕偷偷教训了一番,这会儿不敢再提,只一路跟着她们。
  秋云夕更是从进入京城那一刻起,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生怕她勾连起什么不快的回忆和心事。
  这令她又感动,又无所适从。
  她向秋云夕眨眼道:“你和平黎也该到处走走,这里充满他的成长,我相信你肯定感兴趣。”
  “哼,谁对他感兴趣啊。”秋云夕故意哼了一声,挽住拾九,“你也跟我们一起。”
  “我想一个人走走。”拾九松开她的手,笑道,“怎么,这里我待了那么多年,你们难道还怕我走丢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众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
  之后,拾九便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不期然,竟遇到了一个她没想到会遇到的人,顿时怔了一下。
  周子安。
  旋即她想起来,周子安已入朝为官,定居在京城,便是在路上遇见,倒也不是奇事。
  “周公子,恭喜。”她浅笑着送上祝贺。
  周子安显然比她还要惊讶,直到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也笑了:“拾九姑娘,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两人便上了附近的食肆小坐。
  周子安道:“我听闻长行大人从抚州归来,带回一位女子,正欲在近日成婚,我还在猜想是否与你有关……没想到,竟见到你本人了。”
  拾九道:“怎么,你以为我就是长行带回来的女子?”
  周子安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猜测,或许与你也有所关联。”
  “那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拾九也没追问,她一直觉得周子安是个顶顶聪明的人,“那女子是我妹妹。到时候请帖送到你府上,你可要来喝喜酒啊。”
  “那是自然。”周子安连忙拱手称是。
  两人便又闲叙起近况,拾九的生活自是没多大变化的,周子安的生活却已然天翻地覆。
  现在,他已入翰林院,在朝中颇受器重,京城里也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府邸,安顿下来后,他便派人将母亲接了过来,如今母亲也跟着他在京城生活,可以颐养天年了。
  儿时立下的两个愿望,如今皆已实现。
  “说起来,我真的要多谢你。”周子安诚挚地看向拾九,“拾九姑娘,谢谢你。”
  拾九连连摇头,猜到他肯定是因为当初楚逐的事才这么说,忙道:“你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取功名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当日之所以让楚——皇上照应你,并非让他真的照应你,而是担心皇上因为我的缘故刁难你,反而连累了你。”
  “我明白的。”周子安道。
  在殿试时见到皇上那一刻,他早已明白前因后果。
  记忆不禁转回那天。
  殿试即将开始了。
  他早在过完年,就来到了京城。在抚州,他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是众人艳羡和巴结的对象,来到高手如云的京城,他立刻与那街头的寻常百姓无异,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如今,他好不容易通过了会试,眼下只盼着能在殿试中得到皇上的赏识,此后便能进入朝堂之上,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转眼,便到了殿试之日。
  前朝由于皇帝年幼,殿试是不见考生的,只由考官宣读考题,改朝换代后,当朝天子卫述对科举十分重视,殿试都是亲自面见考生,还会当场出题考验他们临场能力。
  殿试这日,他随着众多考生进入了大殿,等待多时才听得太监朗声禀报,皇上来了。
  他连忙俯首行礼,屏息凝神俯跪于地,久久不敢抬头。
  “都起来吧。”
  他听到皇上的声音,只觉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思索间身体已跟随众人起身,而后抬头一窥天颜。
  顿时,他便如遭雷击,直挺挺愣在当场,浑身动弹不得。
  这……这这这,这不是当初在吴水镇见到的楚公子吗?!
  一时间,他吓得肝胆俱裂,身体不由得剧烈颤抖起来。
  当初,他可是讥讽过与楚公子“相识不如不识”,还暗讽过他是“蝇营狗苟之辈”……虽说后来看在拾九姑娘的面子上,两人坐下好好地吃了一顿饭,但对方毕竟是天子,这若是算起旧账来,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他越想越不安,禁不住冷汗直冒。
  就在他兀自惶恐的时候,殿试已经正式开始。他连忙整理心神,好在按照名册的顺序,他前面还有十余人。
  轮到他时,他已经把情绪尽相收敛。
  既然已经得罪天子,那么接下来的事便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或是落第或是沙头,都由不得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迎接眼前的殿试。
  不曾想,他非但没有遭到惩处,反而在殿试中高中榜眼,被皇上钦点入了翰林院。
  周子安将一切徐徐道来,拾九嘴角不知不觉浮起笑意。
  “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乱来的。”她看向周子安,“所以,你更不必谢我了,这不是更加说明,是你的真才实学得到了他的赏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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