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朕做主,再给你另外加上两盒,可满意?”
女皇笑骂了一句:“你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以后娶夫生子,哪个小儿郎能受得了你。别到时候求到朕这里,朕可告诉你,朕可不为你做主。”
“陛下想得会不会有点远?”
沐鸢混不在意,显出几分无赖相来:“臣可没娶夫生子这个打算。”
“怎么,你还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女皇瞪她。
“有何不可?”沐鸢两袖清风,很是洒脱:“娶个夫来管着我,我可受不了。”
“行了行了,没事赶紧滚,朕瞧着你就烦。”
女皇听不下去,甩了甩手:“去找你的云嬷嬷要糕点去吧。”
沐鸢站起身,鞠了一礼,颇讨嫌的丢下一句:“陛下,臣可都听云嬷嬷说了,您想臣的很。”
说完,转身离开了静亭。
“嘿,这小兔崽子。”
女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扶额抽搐几下唇角。眼底却满是笑意。
云嬷嬷就一直守在景和园门口,见沐鸢一人出来,她眼底染上笑意:“大小姐这又是被陛下骂出来了?”
“哪有,云嬷嬷可别误会。”
沐鸢可不承认,笑着说道:“我是想念云嬷嬷的手艺了。趁着今日进宫,可不能空手而归。”
云嬷嬷一听她这话,瞬间被哄的笑弯了眼。
她立马应承道:“能被大小姐喜欢,老奴高兴的很。您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准备。”
第4章 前去请安
沐鸢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她靠在车壁上,左手边是从宫内带出来的糕点。
“主子,直接回府吗?”
池柒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低声询问了句。
沐鸢缓缓睁开眼眸,光影黯淡的马车内让人看不出神情,嗓音清冷低沉:“去暗牢。”
马车瞬间转了方向,出了宣武门后径直左转。
中途她们在一处暗庄处停了停。
换了一辆马车后又从密巷离开,等沐鸢下来车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朱色长袍,脸上扣着狰狞的青铜面.具。
她身边的池柒和池凝同样用面巾遮住了脸。
三人朝暗牢内走去,守门的小吏看到后,立马哆嗦着行礼:“参见大人。”
盛京中人人都知,殿前司都指挥使和她手下的赤影卫全都神秘莫测。除了女皇,无人知道她们的模样和真实身份。
她们直属于女皇,是女皇身边最信赖的人。同样也是女皇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贪官污吏,佞臣贼子,没有她们不敢杀的人。
沐鸢没有看她,直接朝里走去:“乔笙关在何处?”
小吏立马带着她进了最里面一处阴暗牢房。用钥匙打开门后这才退了下去。
牢房内又黑又潮,老鼠蟑螂在墙角石壁上攀爬,发出咯吱刺耳的怪叫声。
乔笙双手被锁在头顶,后背抵在冰冷的石面上。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来。
声音虚弱道:“…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滥用私刑。”
沐鸢没说废话,直接在旁边的刑具台上挑挑拣拣,拿起一根烙铁放到旁边的火炭中。
零星火光闪现,在这漆黑的牢房内尤为刺眼。
沐鸢素白手指拿起烧红的烙铁,转身摁在乔笙身上,用力碾了碾。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乔笙口中发出。连暗牢门口的小吏都听的一清二楚,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沐鸢摁着烙铁,低头靠近她几分,嗓音清淡:“现在,想起来要说什么了吗?”
她手中力道松了几分,在对方放松之际,又猛的压了回去。
嗓音依旧不紧不慢:“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这烙铁就当我送给你的小礼物。”
“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狰狞诡谲的面具仿佛吃人的恶鬼一般紧盯着乔笙。
她浑身冷汗冒起,唇瓣惨白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是吓的还是疼的。
“我说…我说!”
乔笙瞬间全吐了出来:“银…银子我藏在了老家,在老家祠堂的观音佛像座下。”
沐鸢一把松开了她,手中烙铁扔到了一旁,随后接过池凝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拭几下。
她没再看乔笙一眼,转身离开了暗牢。
“主子,我现在就派人去郸县取。这乔笙怎么处理?”
池柒问了一句。
“尽快将银子带回盛京,然后将其和人一并扔给刑部。这烂摊子可不归我们管。”
沐鸢一边交代一边出了暗牢。
池柒闻言立马去安排人前往郸县。
池凝跟在她身后,望了眼天色:“主子,现下可要回国公府?”
沐鸢上了马车后摘下面.具捏了捏眉心,眉眼间染上抹疲惫。
她声音淡淡:“去暗庄住一晚,明日再回。”
马车一路西行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沐鸢用过早膳之后,才姗姗回了国公府。
刚走进寒松院,就听守门的侍卫说二房的表少爷来请安。
“请安?”
沐鸢挑了下眉,只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是。”
侍卫恭敬应道:“那位表少爷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现下正坐在默亭中等候。小的劝他回去,他却坚持等大小姐回来。”
侍卫显然不善于应付这般娇弱的小儿郎,眉眼间有些讪讪。
“行,我知道了。”
沐鸢脚步顿住,转了方向,朝默亭走去。
池凝跟在她身后不解的皱了皱眉:“这二房的表少爷怎么想起来和主子请安?您一向对国公府的事不闻不问,又一直以病弱为由甚是低调。这位表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见过便知。”
沐鸢眼底划过一抹趣味:“我也好奇这新到府的表少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去巴结他那个世女亲表姐,倒是一大早的来看她这个隔房表姐来了。
默亭离寒松院不远,走几步路拐个弯也就到了。
沐鸢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一个墨绿衣衫的小公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石亭内。身上还披了件月白色的披风。时不时的抬起头和身边的小侍说着话。
她迈步靠近过去。
上台阶的时候,小公子似乎听到动静转过了头。
沐鸢沉定无波澜的双眸瞬间和他清澈水眸对上。
他似乎没料到是沐鸢,立马慌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坐的时间太长,脚下突然踉跄了下,直接朝沐鸢怀中扑来!
“少爷!”身后小侍焦急喊了一声。
沐鸢目光在他脚下轻顿,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睛,手上却立刻扶住他的肩膀。牢牢扣住:“小心。”
小公子借着她的力道稳住身形,羞红着脸朝后退了几步。
立马垂眸向她赔罪:“都怪砚儿鲁莽无状,冲撞了大表姐。”
“无碍。”
沐鸢看他一眼,越过他在石凳上坐下。情绪淡淡。似乎并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她扣了扣对面的石桌,轻声开口:“坐下来吧。”
简书砚闻言立马小心坐下,低头的瞬间眼底划过一抹暗光,转瞬即逝。
空气安静了几秒,沐鸢率先出声:“表弟来寻我可有何事?”
简书砚看她一眼,细声说道“是昨日砚儿没在福禄院看到大表姐,所以就想着今日来给大表姐请个安。”
他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小匣子放到桌上,朝沐鸢身边推了推,脸颊两侧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这是砚儿从江宁带来的蜜饯。和盛京中的很是不同。甜中掺杂着酸,很是清淡,大表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简书砚声音细润清甜,如山间流淌的小溪涧一般,能直接慰人心田。
沐鸢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停了停,唇边微不可查地勾起抹弧度来。
有意思,这小表弟似乎知道她的口味?
盛京内的蜜饯一向甜的能腻死人,沐鸢即便心痒难耐也只偶尔尝一回。
她语气难辨:“表弟怎么送我蜜饯,这些东西不都是你们小儿郎喜欢的吗?”
沐鸢一本正经的问道,端的是四平八稳,淡定从容。
站在她身后的池凝抽了抽唇角,没想到主子这么能装。
简书砚同样抿抿唇,没说话。
心里却呵呵一声:她接着装。前世机缘巧合,他可是不止一次见过她身边的池柒进出盛京城内的什锦铺子。
他也不挑破,只缓声道:“这蜜饯是江宁的特产。砚儿没想那么多,若是大表姐不喜欢的话,就当砚儿没提过这事。”
简书砚面上染上窘迫,伸手就要去拿小匣子。
沐鸢不动声色的伸手按住,淡声说了句:“既然是你的心意,那就放下吧。”
简书砚:“……”
他浅笑:“好。”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简书砚见时间不早,起身告辞:“不打扰大表姐了,砚儿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微微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小侍转身离开。
沐鸢坐在石亭内没有动作,目光一直落在他远去的背影上。
池凝忍不住开口:“主子,这表少爷到底唱的哪出?真只是来请安的?”
“我倒觉得他是来勾引我的。”沐鸢轻笑了一声。
池凝:“……”
“主子,您…”她欲言又止。
沐鸢扭头看她一眼,“怎么?你不信。”
“属下信。”池凝见此立马点头。
沐鸢眯了眯眼,没再理她。
她低头看了眼石桌上的小匣子,眉头轻轻挑起。
方才,那小公子虽表现的不明显,但她还是看出他那一跤是故意朝她怀里摔的。
简书砚离开默亭后,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位大表姐人虽冷淡,但气势实在太盛,和她说话都是一种压力。
“少爷,您方才…”春芽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他从小就在简书砚身边伺候,对于自家少爷那是相当了解,这又是在寒风中等一个多时辰又是送蜜饯的。
他忍不住脸红,压低了声音:“少爷,您不会是看上国公府这位大小姐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春芽可真是佩服他家少爷。
这位大小姐,可是比少爷那位世女亲表姐还要尊贵的人物。
父亲是当朝嫡长皇子,当今陛下是她亲姑姑,虽然身子有些不好,但怎奈模样绝佳,又深受圣宠,多少盛京儿郎都盯着她。
“少爷,要不您还是换个目标吧。这太困难了。”
简书砚不知道他这一会儿就脑补了一大堆。
他看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只是这位大表姐很特殊,我必须讨好她。”抱上她的大腿。
这样才能躲开前世的劫难。
“春芽,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大表姐平日待在府上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简书砚眼眸亮起光来。
他要投其所好!
春芽:“……”
少爷可真是嘴硬,明明还是要去关注这位大小姐嘛。
“是,奴昨儿下午正好认识一位在寒松院做洒扫的小侍。一会儿回去奴就去找他。”
第5章 垂钓偶遇
“如何了?打听的怎么样了?”
见春芽小跑了进来,简书砚立马拉住他在小凳上坐下。
“这两日可打听到些什么?”
春芽坐在凳子上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奴这两日问了好几个仆侍。大小姐在国公府不常出寒松院。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去福禄院请安以及去找老国公下棋外,听说也就偶尔去后池塘垂钓。”
“去后池塘垂钓?是东边那处池子吗?”
简书砚继续追问,细细打听:“那她一般哪几日去?有固定的日子吗?”
“应该是东边那处池子。”春芽语气迟疑,“至于哪几日…大小姐似乎没什么规律,只是心血来潮。”
“春芽,你去找人要副渔具来。”
简书砚听完之后,突然认真说道:“从明日开始,我们去后池塘钓鱼。”
“啊?”春芽一脸发懵。
“少爷,您什么时候喜欢上钓鱼了?”
在江宁的时候那么多大江大河,也没见您去捉过鱼啊。
“现在喜欢上了。”简书砚正了正眸色。
“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看着他问道:“我给你那块玉佩拿出去卖了吗?”
“少爷,您真要卖?”春芽一听他提起这事,就觉得发愁:“您要不再想想。”
“不必。”简书砚语气坚决,“你尽快找时间出去卖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块烫手山芋他可不想再留着。
简书砚翌日一早便准备好东西同春芽一起去了后池塘。
他找了个醒目的地方,只要进来的人必定能一眼看到他。
“春芽,你站在入口处不要动,我这样的姿势是不是更显得好看些?”
简书砚坐在绣墩上手握着鱼竿,故意挺了挺胸膛。
“少爷,您怎样都好看。”春芽嘴甜道。
简书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祈祷着今日沐鸢可一定要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转眼太阳已快至头顶。
初春的太阳虽不毒辣,可也受不住这样暴晒。
简书砚选的这处位置刚好暴露在阳光下,他眯了眯眼睛,挺的腰肢都酸涩的不行。
“春芽,还没人过来吗?”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春芽已经跑到入口处张望了无数次,朝他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了眼刺眼的日光,忍不住劝道:“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马上就要午时了。该是用午膳的时辰,没人过来了。”
简书砚咬牙,出师不利又不想轻易放弃。
春芽只能用出杀手锏:“您再晒下去皮肤可就黑了。”
简书砚:“回去,等太阳小些再过来。”
主仆二人,人没等到,鱼也没有钓上来一条,只能先回了清梨院。
离这处池塘只隔了一座假山的静斋内。
沐绯看了一上午的经书史论,略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似乎听到外边的动静,他朝静候在门外的护卫问了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墨心隔着门板应了句:“回世女,是表少爷在前面那处池子垂钓,刚离开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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