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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伯利没有犯什么错，只是错在他一直教导理查二世而已。当时许多人，包括格洛斯特的盟友都出面为西蒙·伯利说情，理查二世的王后甚至长跪在格洛斯特面前祈求他能放过西蒙·伯利都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据说格洛斯特还想直接废黜理查二世，在议会苦劝之下，或许是考虑到理查二世被废后，怎么也轮不到他当国王，所以格洛斯特打消了这个念头。】
莱昂内尔三兄弟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敢看黑太子的脸色。
他们由衷“钦佩”自己最小弟弟的勇气，希望他今天过后不要被兄长打死。
托马斯此举简直是踩到国王头上，如果他不是父亲最小的孩子，继承权靠后，估计理查二世在1388年就要被废黜了吧。
黑太子脸色确实很难看。因为他死得早，弟弟就逮着他的后代欺负是吧？
要是托马斯在这里，他一定要教训他不可。
爱德华三世都要被托马斯的行为气笑了，从托马斯低级的侵吞财产手段的开始，他就不该对他抱太大期望。
他太膨胀，太贪心了。其他人递过来的台阶都不懂下，他这么逼迫侄子，就没考虑过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且他还不是最名正言顺的摄政人选，约翰和埃德蒙还没死呢！
除非理查二世甘心被控制，否则两人之间绝对还有一场争斗。
显然，理查二世不是这样的人。
【格洛斯特的嚣张持续了不到一年。他能操控议会，一是因为冈特的约翰不在国内，兰利的埃德蒙不跟他争权，二是因为他好战，一直主张和法国作战，批评和指责两个兄长对法国的软弱，在两个兄长屡屡失败的军事行动衬托下，一个主战派就比较显眼了，议会和贵族们都喜欢对法强硬的人。】
【但他欺凌君主的骄横，主掌政事后也没有在战争中取得像样功勋，让议会和贵族们重新审视起他来。1389年底，冈特的约翰回国，立刻接手了国内的权柄，格洛斯特只能退一步。】
【蛰伏的理查二世笼络住这位叔父，以军政大权和阿基坦的领土换取冈特的约翰的支持。在他的默许和调停下，理查二世和格洛斯特握手言和，重新获得了主政的权力。】
【理查二世这次学聪明了，掌握权力之后没有着急清算格洛斯特等人，而是默默隐忍，等待时机。】
【这一等，就等了八年。】
【作者有话说】
西班牙（卡斯蒂利亚）王位：
佩德罗一世：长女康斯坦斯（丈夫冈特的约翰），幼女伊莎贝拉（丈夫兰利的埃德蒙）
恩里克二世：佩德罗异母兄弟，私生子，杀掉佩德罗成为国王（1379年去世）
胡安一世：恩里克二世之子，于1383年娶葡萄牙国王费尔南多一世之女为妻，由此主张葡萄牙王位。1384年入侵葡萄牙，1385年失败，葡萄牙拥立若昂一世即位，葡萄牙永久独立。
恩里克三世：胡安一世之子，妻子为康斯坦斯的女儿凯瑟琳，他们的孙女就是西班牙的伊莎贝拉女王
若昂一世：葡萄牙国王，王后为兰开斯特的菲利帕，是冈特的约翰和布兰奇所生长女
约翰失败倒也不是全因为他自己能力不行，跟军费不足、军中疫病，法国对西班牙的支持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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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弗莱·德博亨, 第七代赫里福德伯爵, 第六代埃塞克斯伯爵和第二代北安普顿伯爵
两个女儿：
博亨的埃莉诺：老五格洛斯特公爵的妻子
博亨的玛丽：亨利四世的妻子。亨利四世没登基前有一个贵族头衔赫里福德伯爵（后来被理查二世升为公爵）就是从妻子这里继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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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格洛斯特为首的人被称为上诉诸侯：
阿伦德尔伯爵：理查德·菲茨阿伦
沃里克伯爵：托马斯·德·贝切姆
博林布鲁克的亨利：亨利四世
诺丁汉伯爵：托马斯·德·莫布雷（也就是后来的第一代诺福克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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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二世第一任王后：波西米亚的安妮（好王后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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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玫瑰战争（5）
查理五世换了个姿势, 饶有兴致地继续听英格兰的八卦。
【时间来到1396年，这一年，英法准备再次谈判，以延长两国的休战协约。为了显示诚意, 法国会将国王查理六世的女儿, 7岁的伊莎贝拉·瓦卢瓦嫁给丧妻的理查二世。】
【这次谈判是英法之间继1389年停战协约后第三次延长休战时间了，1389年和1392年, 英法两国第一次和第二次达成休战协约。】
【1389年时, 当时英法两国都不太平。在英格兰, 理查二世和王叔格洛斯特争夺王权获胜, 法国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跟理查二世一样, 法王查理六世也是幼王登基, 他登上王位时12岁，受制于国内的大王公们。到1389年时, 查理六世同样拉拢了一批贵族, 从自己的王叔们手中拿回了治理国家的权力。经过权力交割和动荡的两国不约而同选择了和谈，达成了为期三年的停战协议。英法百年战争的第二阶段落幕。】
【到1392年时，停战协议到期，但法王查理六世突发精神病, 不能执政，大好机会在眼前，王叔们再次将手伸向王权。】
一心吃英格兰瓜的查理五世：什、什么病？
爱德华三世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他一直没有错过查理五世看笑话的神态。但这些笑话是自己的儿子们闹出来的，他只能憋屈地当自己看不见。如今逮到机会, 自然要好好嘲笑查理五世一番。
他只恨“幽灵”没有详细描述一下查理六世是怎么跟他的王叔们争斗的，不然他还能笑得更大声。
听到爱德华三世的笑声, 查理五世有些心梗。
【这里要插句题外话, 查理六世的父母：也就是查理五世和波旁的让娜也是侄子和堂姑的关系。波旁的让娜有精神崩溃的历史, 所以查理六世的精神病应该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近亲结婚可能又强化了这份基因缺陷。查理六世在位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他无法理政，王权旁落，这也导致了后来法国的混乱。】
哈哈直乐的爱德华三世收声。
三句话，既是说法国，也是说英格兰。一想到长子，爱德华三世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梗。
查理五世：他知道了，他不会娶波旁的让娜。这个结婚人选pass。
【说回到法国，查理六世疯掉之后，法国陷入激烈的党争。最终，国内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以查理六世指定的摄政人，他的弟弟奥尔良公爵和王后为首 ，另一派以他的堂弟勃艮第公爵为首。双方斗争不休，根本没有心思挑起对英格兰的战争。这本来应该是英格兰入侵法国的大好时机，但理查二世同样希望和平，所以双方维持表面和平，最后在法国殷勤的建议下，1396年双方以缔结婚约的形式将休战协议延长28年。 】
【理查二世的做法引发了贵族和议会的强烈不满，主战派并不欢迎法国的王后。温和一些的贵族对理查二世的决定也怀有担忧——这位王后太小了。】
【要知道理查二世在上一段婚姻中并没有孩子。首先，伊莎贝拉·瓦卢瓦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其次，即使她能长大，离她能生育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但理查二世心意已决，根本不听劝告。当然，也有可能是新娘高达十几万英镑，比一年国库收入还多的嫁妆吸引了他。】
【总之，婚也结了，嫁妆也拿了，国内的矛盾也激化了。进一步刺激强硬派的是理查二世将英格兰还占有的法国领土之一，布列尼塔的一个海港卖给了布列尼塔公爵。此前，他还曾将诺曼底公国的瑟堡海港卖给了纳瓦拉。】
爱德华三世捂着心口往后仰。
黑太子慌忙将人扶住：“父亲，您没事吧？”
爱德华三世抓住长子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的儿子，废物！”
他们辛辛苦苦打仗得到的领土，在战争中丢掉也就算了，打不赢只能认栽。但像理查二世这样直接卖掉，爱德华三世肺都要气炸了。
和理查二世比起来，他的小儿子竟然还算是好一点，起码他没这么窝囊，出卖英格兰的利益。
不过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黑太子将父亲扶好，低着头任爱德华三世骂他。就理查二世做的事，他也没脸反驳父亲。
莱昂内尔三兄弟见状，都过来劝爱德华三世。
不劝还好，爱德华三世看约翰和埃德蒙也不顺眼：“你们身为王叔，是怎么辅政的？”
无辜挨骂的约翰和埃德蒙：他们也不知道啊。
但他们也不好跟父亲顶嘴，只好替未来的自己挨骂。
莱昂内尔因为死得早，幸免于难。
莱昂内尔：这种幸运也不是很想要。
爱德华三世骂完了，黑太子三人一脸菜色。
英格兰大臣们不敢笑话几人，倒是对面的法国人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
不过查理五世没表现出嘲笑的意思。他有不太好的预感，自己未来的儿子，大概、也许比理查二世好不了太多？理查二世好歹是个正常人，自己的儿子还是个疯子。
现在嘲笑英格兰，可能一会儿就轮到他被嘲笑了。
【理查二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主战派，格洛斯特依然冲在最前面，态度激烈地反对和法国议和。有人传言他想谋反。】
【过激的态度和流言刺激到了理查二世，他一直没忘记8年前受过的屈辱。不管格洛斯特的谋反是真是假，理查二世先行动了。】
【1397年，理查二世下令逮捕了格洛斯特、阿伦德尔和沃里克三人。】
【当初一起上诉的博林布鲁克的亨利和诺丁汉伯爵莫布雷站在了理查二世一边。兰利的埃德蒙当初不管上诉诸侯逼迫国王，这次也不管国王对上诉诸侯的逮捕令，不偏不倚。冈特的约翰因为娶了身为情妇的斯温福德为妻子，理查二世又将他和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合法化而选择保持沉默。】
【事情顺利过头，理查二世将沃里克伯爵流放，阿伦德尔伯爵被判处死刑。格洛斯特本来同样要被流放，但理查二世太恨他了，命人偷偷将他勒死。】
【很难说是不是理查二世给金雀花的后人开了个坏头，让后来人也有样学样，对政敌痛下杀手，但他自己是最先尝到苦果的人就是了。】
爱德华三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的小儿子被孙子杀了，然后又有人杀了他的孙子？
黑太子等人没敢说话。
黑太子是因为儿子杀叔父觉得理亏，儿子可能被别人杀掉又让他感到糟心。
约翰和埃德蒙是因为不确定是谁的后代杀了兄长的儿子，两人都很心虚。
至于莱昂内尔，他没什么参与感，只是在和兄弟们保持统一阵线而已。
【理查二世扳倒了当年上诉诸侯的五分之三，没收了他们的领地和财产，对于倒戈的亨利和莫布雷，他将两人分别晋升为公爵作为对他们的奖赏。】
【但事情还没完，同一年，莫布雷和亨利发生了内讧。莫布雷为其他三人的死感到心寒，他想起曾经理查二世在王后安妮的葬礼上，因为阿伦德尔伯爵迟到了一点时间，就随手抄起棍子猛击伯爵的头部将人打倒在地，现在又让人杀了自己的亲叔叔，理查二世显然一直怨恨他们。莫布雷担忧自己和亨利很快会步其他三人的后尘，他对亨利透露了自己的忧虑，结果亨利转头将莫布雷告到了理查二世面前。】
【听到告密的理查二世没有听信亨利的一面之词，他让莫布雷和亨利对峙。莫布雷当然不承认自己跟亨利说过这些话。为了辨别谁在说谎，理查二世准许两人举行决斗。按照风俗，如果不能知道争执的双方谁在说谎，可以决斗，赢的人说的就是真话，因为上帝会保佑“正直”的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莫布雷当初的担心是对的。】
【两人为决斗做了精心准备，都想要击败对方，结果理查二世突然改变主意，表示为了不让自己犯错，不伤害任何一方，他决定平等对待两人——将他们都流放。】
爱德华三世：？？？
不是，他这个孙子怎么突然犯蠢了？生怕两人不将反叛做实吗？
【莫布雷怎么想不知道，但告密的亨利一肚子怨气。亨利的父亲，冈特的约翰不知是因为身体不好还是其他原因，没有反驳国王将儿子流放的决定。亨利只好踏上流放之路。理查二世承诺他只用流放十年，如果冈特的约翰死后，他就算流放在外也可以继承家产。】
【1399年，流放在外的亨利听到了父亲的死讯，还有兰开斯特家族所有爵位、领地、财产都被理查二世侵吞的消息。理查二世还将他的流放时间从十年改为终身，这亨利当然忍不了了，他决定回国夺回家产。】
【恰好，爱尔兰叛乱，理查二世带着军队前往爱尔兰平叛。军队出征需要钱，理查二世又从议会手里掏了一笔军费，议会对他非常不满。理查二世离开了伦敦，任命兰利的埃德蒙摄政。亨利等到这个机会，只带了几百人就在约克郡的港口登陆了。】
“所以，是约翰的儿子杀了兄长的儿子。”莱昂内尔道。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但黑太子无法理直气壮地指责弟弟。
约翰都任由儿子流放了，他没有对不起理查二世的地方，相反，是理查二世出尔反尔，做得太过了。
他叹了口气，对偷瞄他的约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生他的气。
爱德华三世看两个儿子都挺冷静，也放松下来。
【亨利是打着取回家产的旗号登陆的，大贵族们相信了他的话，珀西家族，内维尔家族等都加入到亨利的队伍中，陪他一起前往伦敦。兰利的埃德蒙本该带人阻拦这支队伍，但他面对大军犹豫了，他决定支持侄子的诉求，最后混进了亨利的队伍。】
【得到消息的理查二世赶忙从爱尔兰返回，但已经晚了，大势已去，他失去了反抗机会，被迫签署退位声明，随后被软禁起来。亨利召开了议会，陈述了理查二世在位期间的罪状，早就不满的议会很快同意废黜理查二世，众人推选亨利为英格兰的新王——史称亨利四世，也就是金雀花王朝-兰开斯特分支第一任君主，玫瑰战争的序幕由此拉开。】
【作者有话说】
当时的英格兰和法国，英格兰为捍卫王位斗争激烈，法国党争激烈，两边都格外抓马。不过比较起来还是英格兰更抓马，毕竟持续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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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六母亲：波旁的让娜，是波旁公爵和瓦卢瓦的伊莎贝拉的女儿
瓦卢瓦的伊莎贝拉是法王腓力六世同父异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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