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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丧钟？
那个麻烦的变态雇佣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们想干什么？
只顾偷看交易的迪克，忽略了从背后接近的另一名同伙。
一棍子被敲晕之后，他被灌下了毒药，等到醒来时，身体竟然已经缩小了！
外表看似小孩，其——
“等一下。”
面无表情旁听了全程的特梅姆紧急叫停，比了个叉，摇头：“再继续下去算抄袭了，别再说了。”
他说的都是确切发生的大实话啊！
特梅姆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还在试图通过反复看日期、欺骗自己今天是愚人节的方式，来为这一切做个解释。
安格利亚老板娘？不就是一个在哥谭和全世界卖酒的吗？
交易现场不是卖酒吗？
什么东西会让人变小啊！酒吗？
假酒吧。
寻找时光机无果，特梅姆目视前方，放弃了挣扎。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她挠挠头，觉得这么大的变故，还是跟迪克的监护人说一声比较好：“不过都这个时间，我们马上就到大都会了，要不先去我家换个衣服，吃个晚饭？”
主要是这个时候再折返哥谭，那个白面罩司机绝对是不会同意的。
驾驶位置的白色头罩男虽然一言不发，但态度十分地明确。
他们会一起被扔在路边，无依无靠。
“嗯，”迪克应下，好在手机还在身边，“我可以先发个信息告诉他...”
等等，如果告诉了布鲁斯这个消息，他不会回想起曾经年轻罗宾助手的那段岁月，要求他从市政厅离开，重操旧业吧？
好不容易才退休，准备开启自己事业的。
给布鲁斯发出了说明情况的信息，迪克心中一时忐忑。
等待他回复的这几分钟变得格外地漫长。
过了有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布鲁斯才看到，还是才组织好了语言，他终于给出了回信。
[布鲁斯：哦。]
[布鲁斯：知道了。]
[布鲁斯：我会去调查的，在这期间，你就在市长那边进行秘密潜入调查。]
[布鲁斯：她和总统似乎有些特别的关联，我需要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迪克的忐忑迅速消散，面无表情，心情骤然变得平静。
为什么设定能够接受得这么快！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你该不会就是想和女朋友过二人世界吧，而且他的身份早就暴露给市长了啊！
算了。
不用穿之前那身衣服就好。
车子缓缓停下，已经到了目的地。
默默收起手机，迪克觉得自己需要放空大脑静一静，跟着特梅姆一并下了车。
令人有些奇怪的是，门牌写着的并不是特梅姆家，而是意义不明的...甜蜜之家？
这里是一栋二层的小别墅，前面有个很是宽敞的大院子。
院子里好像大型凶杀案现场，摆满了千奇百怪的尸体。
树上挂着，地上堆着，墙上粘着。
放空大脑的迪克视线缓缓落在院子里，在里面乱糟糟的物件上稍作停留，反手就拽住了特梅姆：“你院子里有死人？！”
“啊？那是什么道具吧，”特梅姆顺着看过去，早已习惯，“万圣节不是快到了吗，我家的几个热情高涨，可积极了。”
白头罩司机瞬间消失在车上，出现在院子里。
他歪头看南瓜，高举起了小刀。
迪克的眼皮一跳。
真的吗？
特梅姆哦了一声，指向麦克尔：“尤其是他，毕竟这人每年就万圣节最活跃，一年就上这么一天班啊。”
念叨了几句万圣节到，该给之后串门来的小孩儿准备糖果，特梅姆有些麻烦地叹了口气，很快就招呼起迪克。
“第一次来我家吧，先进屋吃晚饭，让这群不省心的看看什么才叫别人家的孩子。”
迪克又忍不住观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奇景。
说真的。
还是别让小孩子过来比较好吧。
房子内，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左手边坐着魁梧的杰森，右手边坐着好像牛油果和牛油果杂交出来的弗莱迪。
戴着奇怪皮脸面具的高大男人系着围裙，端着餐盘走来，在将晚餐放下后火速后退，缩到了门后暗中观察，并抱紧了旁边放着的电锯。
很沉默，但是很热情。
大概是注意到了迪克落在那只钢爪上的视线，弗莱迪热情挥手致意：“你好，我是金刚狼。”
也不知道坐在这里的画面究竟有什么跨世纪的意义，特梅姆十分地感慨，恨不得当场拿手机拍个大合照出来。
“太难得了，能有个和这群社恐坐在一起的同龄人，真的是太难得了！”
她感动地捏住了眉心，哽咽：“我家这几个啊，虽然说看着外表是奇怪吓人了点，但其实都是好孩子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邀请别人来做客，都会被吓跑...”
好...人？
迪克握着刀叉，目光有些放空。
然后他的余光，注意到了特梅姆背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啊，是之前开车的白头罩。
那边特梅姆还在发表着无害的言论，这边迪克就看见麦克尔保持俯视姿态，手下坚定地举起了小刀。
等等，你想干什么！
“市——”
他干脆利落地下手，要砍向特梅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刀刀挥空，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
“他在...”
“万圣节节目排练吧，不用管他。”
“不，我感觉应该没那么简单...”
麦克尔还在持之以恒地尝试。
杰森保持沉默，不说话。
弗莱迪在讲和金刚狼的渊源，认为对方抄袭。
抱着电锯的皮脸还在暗中观察。
还是终于被耳边的挥刀声搞得心烦，特梅姆头也不回，反手给了一个大逼斗：“你们这样态度不端正！要怎么交到朋友！”
迪克目光放空地咬了口晚饭。
布鲁斯，罗宾好像还可以再打一阵子工。
什么时候来接他？
迪克选择连夜逃离，并主动换上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不是
布鲁斯：奇怪，今天是愚人节吗
第44章
哥谭大学 4
临睡前，大概是目前变成小孩儿的形象的影响，迪克得到了一个友情递来的木偶，当做陪伴入睡的小伙伴。
名叫比利的木偶套着黑西装与红领结，印堂发黑，长了一张渗人的脸。
不理解。
但尊重吧。
这不比市长手里提拎的另一个叫什么安娜贝尔的女娃娃强吗。
别人家的睡搭子治愈系娃娃都是o娜贝儿，为什么市长家的是安娜贝尔啊！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默默地将这个越看越不对劲、甚至好像还会扭头看自己的木偶挪开，塞进窗帘里，尽数裹好。
四周终于归于安静，迪克尝试开机重启，重拾自己的思考能力。
说真的，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哥谭市的市长就生活在这里吗。
怪不得她的状态那么稳定，对哥谭市的那些像是小丑啊谜语人啊之类的精神病患，完全没有害怕的反应。
相比之下，哥谭的那些实在是太算正常人了啊！
这已经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啊。
刚刚饭桌上，据特梅姆所说，她在大都会也没什么父母和亲人，唯一的朋友还是位远在日本的网友。
生活无趣之际偶遇了被遗弃的这些人，不免感慨这一定是命运的邂逅。
于是挨个捡了回来，友好地生活到了现在。
多好的孩子们啊，就算是有点缺陷在，也值得被爱护。
如果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会——
说这话时，光靠听，真的会觉得很感动。
如果没有看见市长背后那个挥刀砍人的画面，就更好了。
市！长！
真的是太伟大了！
经过了这短短一个晚上的体验，不知道为什么，市长的形象在迪克的眼里变得更加宏伟了起来。
被窗帘包裹的那一团木偶好像在抽搐和蠕动。
躺在床上，迪克的目光浅浅地落在那里，随即伸手，又把被子向上拽了拽，试图挡住视线。
名侦探·江户川·迪克陷入了深思。
记忆里，自己压根没有跟布鲁斯在夏威夷学到过这类的应对措施。
不过市长总不会要谋害他的性命。
这一点他还是很信任的。
但是精神状态是个很宝贵的东西，他还不想被污染。
总感觉待得越久，san值掉的就越厉害。
潜入调查什么的，要不还是让布鲁斯自己来吧。
他市政府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叹了口气，迪克缓缓闭上眼睛，想迅速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等着明天搭市长的顺风车，一起回哥谭。
不过说起来，这里是大都会，这么奇怪的住宅和住户，难道不会吸引超人的注意吗？
市长好像还是超人的粉丝来着，超人不会以为是什么狂热的粉丝故意搞出来的吧。
思绪逐渐发散，迪克的意识渐沉，有要睡着的意思了。
在临陷入梦乡之前，他似乎听见了一阵略显阴森的钢琴声，不免陡然心生警觉，惊醒了几分。
曲调简单的音符反复循环，声音愈来愈大，在朝着他的方向逼近。
房门外楼下，有谁在以一种机械的脚步踏着楼梯，离这边越来越近。
与其一起的，还有被困在面罩里的、沉重的呼吸声。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房间内，手持刀具的男人突然出现。
这白脸便是麦扣杰。
对方的手里高举着那把厨房刀，似乎想要毫不犹豫地砍下来。
迪克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扭头看向已经走到了自己床边的白头罩男人：“你在干什么。”
见迪克睁眼反问，他动作一顿，缓缓地抬起了另一只手
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菠萝。
并朝迪克晃了晃。
“不，谢谢，我没有想在这个时间吃水果的意思。”
麦克尔歪了歪头，反应迟钝，似乎在分析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紧张急促的钢琴乐依旧在房间萦绕，略显刺耳。
这种深夜有人拿刀站在自己床边的戏码，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种会让迪克心猛地一提、感到紧张和害怕的情况。
但绝对不是今天这种。
下一秒，隔壁的人就猛地踹了一脚墙壁，并传来了特梅姆暴躁的声音：“把你那音响关了！大半夜的扰不扰民啊！”
咔哒。
音响的关机键被按下，音乐戛然而止。
过来的原因依旧意味不明，但麦克尔转身，缓步又走了出去。
迪克的心情很复杂。
没见过，真的没见过出场还要自己挎着音响，自佩bgm的。
难道真的是什么万圣节彩排吗？
第二天，皮脸做了一桌子丰盛早餐。
与在场的其他人相比，负责伙食的厨师明显更像个正常人，做的饭很好吃，很会收拾屋子，生活技能满点，也能给出一些回应。
就是带着奇怪的面具，性格也过分地腼腆社恐，时不时会抱紧电锯而已。
据特梅姆所说，只要你不在他面前突然拔腿就跑，他是不会拉开电锯追着你跑的。
就算追着跑也没关系啦，一定是那个什么，表达‘一起玩耍打闹’的友善之情吧。
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也经常玩，玩着玩着就增进感情了，哈哈哈哈。
迪克对此持保留意见。
是吗。
那他信了哦。
在皮脸挥着小手绢的告别中，迪克和特梅姆一起，坐上了前往哥谭的车。
看着驾驶位置上的麦克尔，迪克的想法很是确定。
这潜入调查任务谁爱做谁做，总之他要跑了。
不过在去市政厅之前，有必要先回一趟韦恩庄园，跟布鲁斯面对面地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真的不是迪克怀疑，昨晚布鲁斯的短信越是接受良好，就越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他迪克或许在这之前，给布鲁斯搞过不少愚人节活动，但这次真的不是。
车子在地铁站前停下，迪克礼貌和市长告别，再一次拉出自己真正的年龄，肯定自己能够安全地回到韦恩庄园。
能有多不安全？安不安全的，会有保护住他的精神状态重要吗？
目送迪克的身影消失在地铁站，特梅姆瞪眼看向车顶，挠了挠头。
真的不是幻觉吗？
她是不是最近和小丑他们走的太近，导致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出现了问题，开始有什么妄想症了啊，竟然会妄想到迪克离奇缩小的戏码。
改天也找医生看一看吧。
为了说服和忽悠小丑他们不搞事，她真的付出了太多。
摇头，把这一切归于自身有可能的精神疾病，特梅姆又开始了市政府坐班的一天。
但来汇报工作的伯纳德却有些愁容满面。
“格雷森怎么今天没来，”他看了眼手表，想起刚刚从韦恩家打来的那通电话，感到为难，“韦恩总裁是不是对孩子的成长插手太多了，就算要考虑游历，也得听听他自己的意见吧。”
迪克他已经是市政厅加班队伍里，不可缺少的那个了。
韦恩总裁能不能有点大局观念，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出现在花花日报的首版上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市政厅有不少项目由迪克协助进行，他的离开带来了些工作实施的困难。
市政少了个能干的帮手，伯纳德有些头疼。
但还好迪克联系说可以远程办公，也算是个可行的办法了。
摸鱼的特梅姆一顿，嘶了一声。
所以她上班来时看到的那个迪克，不是幻觉？
想不明白。
把这个话题跳过吧。
“事业和家庭两手抓的男人可不多了，理查德会努力的，”她随意附和，看了眼手机新收到的消息，有了安排，“今天没别的事吧，那我就去新大学看一看了。”
经历了之前的阿卡姆幼儿园事件之后，新哥谭大学的建设如火如荼。
这个靠建大学洗钱的提议得到了批准，并在建设期间恶狠狠地薅了猫头鹰法庭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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