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交接之后,安全感顿时就上升了很多。
对前往埃利奥特家的路程并不陌生,阿尔弗雷德随口一问,似乎很了解:“你们二位又吵架了?这次要绝交多久?”
“半个月。”
“哦,那看来这次很严重。”
“少爷他甚至还想把我送黑门啊,”我悲愤地握紧拳头,没见过这么狠心的青梅竹马,“这个孩子养歪了,我们再换一个吧。”
不是说布鲁斯之后有好几个小孩儿吗,里面肯定会有比他更乖更可爱更招人喜欢的,我们偷一个过来。
啊。
他结扎了来着。
那什么,我们找个时机把少爷敲晕送去复通吧。
我倒要看看,dc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小孩儿过来。
阿尔弗雷德似乎已经和布鲁斯聊过了,他并没有再提起要我给个解释的事情。
“您担心这个做什么呢。”
车子在埃利奥特家停下,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您很乖,没有做那种特别过火的事情,很棒了。”
我很想说屁,我是大反派。
但还是闷声问:“真的吗,可是我的合作伙伴好看不起我,还说我不如以前了。”
路过被骂真的很无助。
“当然了,和以前比,您现在已经非常出色了,”轻声细语地哄着,给出自己的肯定,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再补充一句,“不要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玩。”
好,这就给九头蛇的爹咪拉黑。
阿尔弗雷德垂眸看着我,目光微动,想起了和布鲁斯的对话。
安静了有一小会儿,他突然很轻微、又很庆幸地说了什么。
“您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啊?”
我有些疑惑,但他只是故意揉乱了我的头发,没有再就着那句感慨多说,提起了其他:“我和布鲁斯少爷聊了很多。”
撇嘴,就算他分担了责任,我也没有想缩短绝交期的想法,阴阳怪气:“少爷这么惹事,我倒是能活着,他可就不一定了。”
阿尔弗雷德唔了一声。
不对,为什么出门在外还要提起那家伙,之前管家叔叔不是说了吗,他不想一和我聊天就谈起少爷。
将那声唔当做他不满意的象征,我要换个话题,换个心情。
“不提这个了,”余光瞥到现在所处车内,我用大拇指指向后座,真诚提问,发出邀约,“你要不要车*?”
怎么,你不喜欢?
都是自己家,有什么顾及的。
你要是想开回韦恩庄园搞,我也不是很介意。
给布鲁斯少爷来一点震撼吧!
“您就不觉得挤吗。”
阿尔弗雷德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态度,他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有些遗憾地眨眨眼,我开始思考是不是服装问题。
没关系,我会连夜订购叔叔最爱的兔女郎制服。
俯身,将我从车上抱下来,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而是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被放在床上,顺势躺好,阿尔弗雷德捏着我的下巴,俯身压来亲了一小下。
抬腿勾住他的腰,气氛一时暧昧升温。
亲昵的动作点到为止。
阿尔弗雷德单手压着床单,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把叉子,朝着角落的方向反手一扔。
好像精准地击中了什么,有碎裂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顺着那边看过去。
丧钟潜伏在角落,在捧着手机录像。
见我们一并投去注视,还用手势比了个请:“别管我,你们继续。是冬青让我记录的。”
这是什么,戳一下,弹出一章
这是什么,再戳一下,再弹出一章
这是什么,再戳一下——
第64章
第 64 章
可能确实有点想给布鲁斯表演的念头。
但是没有要给丧钟表演的想法。
差点把这人忘了,他怎么还在我家啊,他没有地方去吗,是别的地方都不喜欢吗?
哦,离婚了,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去呢。
碍事的家伙在,我们没做什么,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聊天。
三个人,那就看个合家欢吧。
不想再看苦情的爱情电影了,怕丧钟被触动,当场哭出来。
我和阿尔弗雷德没有想在这种时候安慰离异男人的想法。
抓了一把爆米花,丧钟随口一问:“有新任务了吧,要不要给我加钱,我还可以继续承包业务。”
“哥谭的城市文化我还挺喜欢的,再多待一阵子也不是不行。”
合家欢,有时候,好像比苦情电影还苦情。
大屏幕上的一家人真真切切,扭头,身边的丧钟孤苦伶仃。
看着他,我反倒突然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急,那什么,比起那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离婚。”
丧钟骂骂咧咧。
靠着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我捂住脸,思维开始发散。
是捏,爱情和友情都是如此捏,都有各自的生命周期,注定会走到分开的结局。
阿尔弗雷德也是,布鲁斯也是。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家伙,我会在很早的时候,就去思考最结尾的那个阶段什么样子,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确保到时候故作坚强,体面退场。
就像等着某一天布鲁斯彻底不想跟我玩了,让我滚蛋。
就像等着某一天阿尔弗雷德不想继续睡了,让我...
等等,要是他俩真的一起跟我闹掰了,那我这些年因为他们而潜移默化地受到的社会化训练岂不是很亏?
阿尔弗雷德此时被迫翘班,他弹了我的脑门一下,然后揽住我的肩膀往怀里带,觉得我想太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都是这个样子,有更好的,就会去选更好的。
你们跟我待了这么久,肯定会有一天突然对脑子正常、道德感高的人感兴趣的!
捂着脸,我闷声反驳,陷入乐观的消极主义:“没关系,我都理解,没什么是永恒的,就像在一起会分手,结了婚也会离...”
“对,”丧钟给出了肯定,又抓了一把爆米花,恰当地融入进了我们的对话里去,同时还能进行拉踩,“老头子铁定是渣男,以前估计玩很花,这不行,快分。”
就像那个时刻劝分的闺蜜。
但是你怎么还当着正主的面劝啊。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浅浅地落在了对面丧钟的身上,眼神写着威胁。
我觉得有经验的男人在这方面言之有理:“可恶,那不如现在就刀了布鲁斯少爷吧。”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扬眉:“确定要当着我面说吗,稍等一下,我先捂个耳朵。”
他挪开了手,但并没堵住耳朵,而是拿起了手机。
你要给谁发消息?
探头探脑地凑过去看一眼,瞧见了布鲁斯的备注。
管家叔叔发了一条[暂时回不去]的消息,简单地报备了下自己的行程。
原来是布鲁斯,可恶,我要刀了他。
用食指推开我的脑袋,阿尔弗雷德听出了说话的不走心,知道是在口嗨,笑了笑:“那得等到半个月之后吧,好了,知道您不会的。”
我撇嘴。
“不过,”他抬眼,扫视了圈很久之前曾来过的地方,想起了些回忆,“要是换成十年前的您,说不定就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了。”
十年前。
埃利奥特家,庄园的长廊。
表情淡淡地从这里路过,在走到某一处挂着的相框边上时,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阿德琳在这里止步。
顺着声响望去,和相框对视。
声音就从那里传出。
隐隐的骚动在空旷的走廊中愈发清晰。
恍惚见,仿佛瞧见一匹狰狞的狼咆哮扑来。
血盆大口,模样狰狞,被喷出的腥臭气息席卷。
它下一秒就已经近到贴脸,要从猎物身上撕咬块肉下来。
或许一块不止。
风吹动了刘海,露出了那双好像死水的眼眸。
阿德琳握紧手里的东西,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朝前探身,用力刺向它的眼睛。哗啦一声,玻璃碎裂,匕首竟真的刺进了之中。
饿狼发出哀鸣,眼球中插着匕首,弓着腰缩了回去。
重归寂静。
直到女仆自后方走来,弯腰,垂着头,前来传达旨意:“老爷让您去会议室,阿德琳小姐。”
原本阴郁的表情瞬间被刻意收敛,阿德琳露出了与年纪相符的笑容,转过身,乖巧地点头应下。
身后的照片里,埃利奥特老爷眼前的玻璃被匕首刺穿。
玻璃碎了一地,但画像却完好无损。
目视近在咫尺的刀尖,男人没有表情,满是不将其放在眼里的淡漠。
前往会议室的路上,阿德琳背着手,维持着轻快的语气,和女仆搭话:“今天是谁来了?”
“是韦恩一家,阿德琳小姐。”
阿德琳哦了一声。
韦恩一家,他们的小少爷好像是叫...布鲁斯?
她记得自己兄长和韦恩少爷似乎玩的不错,之前瞧见过几面,但是她不太熟悉。
“来找我哥哥的吗?”说罢,好像也不太对,“那好像没必要叫上我捏,往常不是都没我的事情吗,真奇怪。”
女仆的声音没有波动,给出响应:“韦恩家似乎有想要联姻的想法,因此几晚前来商讨。”
阿德琳脚步一顿,本能地对此反感。
“他家是个小少爷吧。”
她有些疑惑,故作天真:“可是我已经有婚约了,是要和哥哥联姻吗。”
虽然不太理解,但毕竟也算是合法的。
可以尊重。
“您的未婚夫不久前意外身亡,婚约不再作数。”
而韦恩家又是个非常不错的联姻对象,家族对这个提议很是满意。
本来是没想过韦恩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的,但既然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双方很难不一拍即合。
想来这次的婚约很快便能敲定。
跟她也没太大的关系,这时候还叫她过来做什么,难道她说不行就不行吗。
笑话。
阿德琳忍不住出言讽刺:“来的这么突然,难不成是早就开始排队等着了吗,埃利奥特家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这么惦记了。”
“有这样的经历在前面,他们还敢过来提这事儿,也真是有勇气。”
女仆没再说话,目不斜视,全当并未听到后面的这些发言。
在会议室的门口停步,女仆弯腰告退,退回了另一边。
门口还站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模样瞧着才27、8岁,站得挺直,气质倒是独特,同样是穿着西装,但那个穿衣风格还是微妙地和本地人有些细微的差别,莫名其妙地就能将其和英国人挂钩。
一些对英国的刻板印象,很实用。
韦恩家随行的管家也站在门外等待。
看着那位叫阿德琳的小小姐出现在视野之中,阿尔弗雷德颔首,礼貌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阿德琳小姐。”
埃利奥特家的小小姐和布鲁斯少爷同岁,但8岁的女孩子总要稍显得娇小一些。
他此前倒是有偶尔能瞧见埃利奥特少爷的机会,毕竟布鲁斯少爷和他玩得很好,两个小少爷时常一起出行和玩耍,对于这位稍许陌生的小小姐还是头一次有瞧见的机会。
一直以为她可能是过于害羞怕生,所以才甚少出面,甚至就连她的兄长也是这么说。
但现在看来,似乎和想象的有些出入。
金色的卷发盘了起来,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脸小小很精致,确实是让人一眼就会喜欢的模样。
怪不得布鲁斯少爷会对人念念不忘。
但害羞怕生,这个有点看不出来。
她的心情似乎很差,表情冷冷的,迈出的步子很大,带着一种来势汹汹的气势。
毫无波动的眼睛没什么光亮,有种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死气。
被阿尔弗雷德开口的声音浅浅地吸引了下注意力,余光习惯性地瞥了发生的家伙一眼,但很快就又挪回,没有要理会、或者是将其放在眼里的想法。
区区一个管家而已,多看一眼就是多浪费一秒的时间。
将其无视,阿德琳的动作带着习惯的傲慢,迈步走进了房间。
阿尔弗雷德侧头,不免多瞧了这位小小姐一眼。
他想起了最近在哥谭市里的一些传言。
或许这话说的有些失礼,但是他并不看好布鲁斯少爷想要和她订婚的念头。
毕竟,在这之前,她已经‘离奇’死了两任未婚夫了。
有同样顾虑的还有韦恩夫妇。
他们的行程其实并不是这个,也没有来埃利奥特家的想法。
今天晚上,他们本来是准备一家人去公园街剧院看电影《佐罗》的。
但自从坐上车开始,布鲁斯的反应就肉眼可见地变得忐忑和迟疑,有些怪异。
他抿着嘴,问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去。
马莎有些疑惑:“你不是期待这个电影很久了吗,布鲁斯,怎么突然就不想看了?”
说看见了奇怪介绍框,这个好像有点荒谬,车可能下一秒就要开向精神病院了。
“因为还有个更期待的事情,”急需一个合理的解释,布鲁斯稍作停顿,想到了一个可以拿来当借口的,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抬眼望去,“我们去埃利奥特家吧。”
“我听说阿德琳之前那个的未婚夫出意外了,那他们之前的婚约就不作数了吧?”
马莎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这里。
布鲁斯沉声:“我期待他们解除婚约很久了,电影还可以之后再看,但要是被别人家抢先了怎么办。”
为了他的终身大事。
就今晚,就现在,去埃利奥特家商量婚事吧。
拜托了。
车子已经半路停下,韦恩夫妇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他们想到了近期发生的事情,尝试再说服一下布鲁斯,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位小小姐的名声似乎...”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先后意外死了两个未婚夫。
哥谭都在传她克夫了。
“不,这不能怪她,”布鲁斯双手抱胸,态度很坚决,没有一点点改变想法的意思,反倒还浅浅一笑,语气笃定,“只是前面那两任未婚夫太脆弱,太容易死了而已。”
48/55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