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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布鲁斯刚出来，就看到了眼神复杂的阿尔弗雷德。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是谁喊的。
因为他出来时，我正故作担忧地抓着管家的手，汲取着力量。
于是，临走前，布鲁斯双手抱胸，俯视，语气可惜地和我告别。
由于韦恩少爷刚经历过手术，近期身体不适，不宜上学，将请假三天，居家休养。
他故意拿后背对着着阿尔弗雷德，语气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请求，但面向我的神色不怀好意：“这三天，你好好上课，课堂笔记就麻烦你了。”
？
我清了清嗓，尝试推脱：“可是我们的课表不一样啊。”
“辛苦一点，帮我旁听，老师们会欢迎你去的。”
我的脸色越菜，他就越微妙的愉悦，并且加大了剂量，一字一句地反问：“你觉得呢，阿尔弗雷德。我可以相信她的，对吧。”
“诶呀，有阿德琳小姐帮忙，当然是可以放心的。”
糙。
布鲁斯顺势被接回了韦恩庄园，留我眼含热泪，还要被再强调一遍[2个工作日内，把十套高数写完给我]的惩罚。
你一个小小的结扎手术，有必要休息3天吗？
而且你写的不是我的名字吗，该去请假的不应该是我吗！
这日子真的是太苦了。
仔细想想，自从我在年幼时的某一个阶段脑子不清醒，不知不觉就跟布鲁斯关系转好开始，就过上了很多迫不得已的生活。
就比如说这个破寄宿学校 。
我很喜欢学校，学校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
大家都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装逼矫情贪婪伪善两面三刀笑里藏刀道貌岸然自私虚荣狡诈虚伪冷漠龌龊卑鄙见利忘义厚颜无耻阴阳怪气。
继续努力吧，我迟早会找一天炸了你们所有人的。
多亏了阿尔弗雷德那边和学校解释说[突发状况，不得不第一时间送去急诊手术]，我才能成功走正门，顺便又洗刷了一下逃学的罪名。
当同班同学疑惑究竟韦恩少爷是什么病、要这么突发送走的时候。
我很想拿起学校广播的喇叭，大喊是精神病。
真不像是演的。
“听说好像还请了好几天的假，这么严重吗？”
本来还想问我为什么昨晚没去音乐会，玛吉成功地被新消息转移了注意，面露担忧，倒是并不避讳自己的力量：“有什么需要到魔法治愈的地方吗，说不定...”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魔法那么强大的吗！？
魔法甚至还可以把他被堵住的输精管打开吗！
那他这一个小时加今后三天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好可怜啊布鲁斯。
第9章
第 9 章
我大为震撼。
我不止是为自己，我还替布鲁斯大为震撼。
在这么一个瞬间，我开始深深地有了一种错觉。
唯物主义的世界，似乎真的在离我远去。
太荒谬了啊家人们，现在的魔法竟然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啊家人们！
所以，魔法界难道也在进行转型升级吗。
从粗放型的阿瓦达啃大瓜出发，进行产业调整，走精细的外科精密手术路线？
这事可不能让布鲁斯知道。
我怕他被气得当场跑进阿卡姆疯人院。
毕竟这会让我的挚爱阿尔弗雷德愁眉苦脸，陷入自责，生活质量下降。
我不想这样。
会心疼。
不过从玛吉的话里，我倒是捕捉到了些有意思的地方。
撑着下巴，我难得地主动问了有关她的事情：“原来占卜不出来他伤到哪里了吗？”
“这东西哪有那么厉害，最多最多也只是占卜出个大概，还是很看运气的那种，”玛吉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确实有能做到的人，但我还差得远呢。”
“我最多就是在治愈魔术上比较厉害。”
我还以为魔法和占卜会是个很万能的东西。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为这姑娘的诚实意外到，清了清嗓，主动邀请：“我们能单独聊聊吗，玛吉同学？”
有了我的开口。
原本还在围观的同学很是识趣地便散开、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玛吉有些意外他们怎么眨眼间就散开了，但面对难得的邀约，还是当场应了下来。
在高中，大家根据自己的需要和规划选课，导致彼此的课表都不太一样。
我和玛吉的下一节课都要换教学楼，正巧我也想要打探和确认一些事情，便顺势走在了一起。
正如一开始我对她的印象那样，玛吉是一个和哥谭不太搭、性格过分开朗的人。
感觉更像是大都会、或是纽约那边的年轻普通女孩儿。
说起来，她好像是在一个月之前转入这个学校的，看样子并不是哥谭本地人。
我们在的这所寄宿高中，对学生家世的筛选并不宽松，压根就没有特招生这种东西。
所以她靠的是那个所谓的...魔法世家吗？
逐渐讨厌起这个开始变得不唯物的世界。
想到布鲁斯在短短一个晚上给我惹出来的麻烦，我就只想叹气，心中顿生出一种荒谬感。
不过我也有些好奇。
如果我们所处的世界真的是漫画世界，这个漫画的准确定位是什么？
简单地整合一下布鲁斯这个男主的人设，妥妥就是一个豪门贵公子。
他的事业漫画估计扎堆在之后的什么《蝙蝠侠》里，那现在的前传应该就要把重点放在其他的地方上了吧。
要玩什么救赎和爱情的话，很明显狗血虐恋be漫画更吃香。
那我的人物定位就很清晰了。
作为男主的青梅竹马，我应该是个拿来为天降女主垫脚的炮灰，有属于自己的一段工具人剧情。
比如说被割肾、被污蔑、被扇耳光、被抢眼角膜、被抽血、被网暴、最后再得癌症、抑郁而终的那种。
就一个意外死于魔法失控，太没戏剧性了。
剧情大纲给我，我自己写。
我摸了摸下巴。
讲真，你要是能够提到这些，那我可就兴奋了。
我也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拘泥于无趣的上学和高数。
世界以痛吻我。
我伸舌头。
能现场给我表演一段吗，就是那段，布鲁斯站在我的面前，眼里有七分嘲讽三分凉薄，脸上写满失望，冷冷地说[我真是看错你了]的那段。
...等等。
这话，这神态，就算不是什么狗血漫画剧情，他好像也经常这样对我。
顿时痿了。
侧头，玛吉一路上都在热情地单方面说话，见我投去视线，很是自然地报以了灿烂的笑容回应。
很灿烂，很有生命力。
我被晃得有一时眼晕。
并且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人和人性格上的差距。
别说，这种热情开朗系的小太阳，和布鲁斯那个阴暗逼站在一起，确实是很有剧情感。
妥妥的救赎文设定。
我竟然能磕到。
即便我甚少开口说话，玛吉笑眯眯地背着手，也依旧很高兴的样子。
“阿德琳同学。”
她的脚步很轻快，语气上扬，一如往常亲昵地喊了我的名字：“难得和你单独相处，刚刚激动的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了，你想和我聊些什么来着？”
我停下继续前进的脚步，转了个方向，迈步走进了身侧的花廊。
我们止步在了长廊中心。
大理石的柱子上爬满了艳丽的红色花卉，猫头鹰的雕塑栩栩如生。
将目光从石雕上挪开，我将原本拿着的习题本转而抱在胸前，说明来意：“一些有关布鲁斯·韦恩的事情。”
这些年来，布鲁斯的桃花很多，很乱，很杂。
我一直以来都持看戏的乐子人心态，压根就没有想要掺和进去的意思。
不为别的，就为看布鲁斯那吃屎一样的表情。
压迫我多年，他总得遭点报应吧？
但是这次不行了。
真的很怕再这样受刺激下去，布鲁斯会哪天彻底想不开，神志恍惚地去医院割掉了重要的东西，要跟我做姐妹。
那我就真成韦恩家的罪人了。
生活将我反复捶打，肉质竟Q弹劲道。
很无力，有种真的被割肾了，还要在大雨中踉跄追车，追着追着晕倒的无力感。
在把事情都透露给我之后，布鲁斯倒是很会给自己找空闲，干脆地请了三天清闲假。
多年的相处，让我读明白了他这番行为的背后含义。
他自己能收集到的相关信息，都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现在到了个瓶颈期，想让我来接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新东西来。
他是不是没有考虑过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连他那个顶刮刮的脑袋都遇到瓶颈的问题，换我来，我可能都摸不到那个瓶颈。
就像一起跑八百米，他说[放心，我跟你一起，我也跑不快的]，结果实际上已经先跑完一千五、甚至还有余力那样。
第10章
第 10 章
不行，越想之前跑步这个事情，我就越生气。
恨不得现在扭头就走，什么都不管，直接让布鲁斯继续遭罪十年的程度。
但玛吉在听说我想提起的主题人物后，表情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忧虑，急忙担心地询问：“韦恩同学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吗？你哪里受伤了吗？”
说这话时，她的手抬了抬，似乎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但想到这行为大概不太礼貌之后，又只好中途止住，进退两难地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发姑娘抿着嘴，担心地看着我。
这个反应，让我有些疑惑。
她好像一直认为我和布鲁斯的关系十分差劲，甚至是差劲到有可能大打出手的程度。
甚至出手的还是布鲁斯那小子。
这个想法很微妙，微妙到让我分不清她究竟是喜欢布鲁斯，还是讨厌布鲁斯。
没见过对心上人的滤镜调这么低的。
整挺好，很精神。
听我这么发问，玛吉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出了造成这误会的根源：“因为，之前在教室里，大家谈起去韦恩庄园玩的时候...”
“韦恩同学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友好，但唯独...”
在见到我也凑过去，双手合十，带着期许和激动地表示也想去的时候。
板着脸，语气冷冷地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干脆利落地给出了拒绝。
不带任何商量余地的那种。
有些记忆随着玛吉的话，复苏了。
这事确实是发生过。
大概就在半个月之前。
我记得，我好像在被拒绝之后，还很是悲愤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别的同学都能去，就我不能]。
布鲁斯给出的回复是，韦恩庄园不欢迎你。
嘶。
整了半天，原来你也在围观群众里啊。
玛吉的这个举例让我无法反驳，甚至在她真心实意带着对布鲁斯指责的目光里，我略显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因为我确实已经有很多年，不被布鲁斯允许去他家了。
我也很难过。
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带着别人一起骂他的机会。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玛吉就又尝试缓和起气氛：“或许有什么误会，韦恩同学他本性不坏，只要好好说，他一定会改的。”
指不让我去韦恩庄园吗。
我认为这倒不是误会。
原来你不是没开滤镜，只是滤镜开在了其他的地方上啊。
这开错了，同学。
不太理解她为什么对布鲁斯的滤镜这么大。
也不太理解为什么明明才转来1个月，甚至都没有和布鲁斯有太大的接触，就能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摸摸下巴，暗中思索，难不成这就是dc主推的女主吗。
光是这信任感，就让我意外地说不出来话。
布鲁斯，你好大的福气。
可能是我把怀疑写在了脸上。
“其实——”
玛吉想了想，估计是以为我对布鲁斯的观感太差了，主动提起了有关他的事情：“我通过魔法占卜，看到了韦恩同学的未来。”
“他之后会成为哥谭的救世主，他会改变这个城市。所以我觉得，他的本质应该并不坏，只是现在还在成长期，所以才....”
这段正对上了布鲁斯的说法。
我认真起来，好奇地让她多说点：“改变这座城市？他都做什么了？”
虽然说昨晚，布鲁斯也略略地提了一嘴什么蝙蝠侠的事情。
但在我想进一步打探内情、好奇他这个[蝙蝠侠]到底忙着干什么的时候，他总是故意地做出回避，完全没有想告诉我的意思。
眼神闪躲，动作可疑，故作玄虚。
小气。
在这个地方上扭捏什么，是觉得自己未来成为了哥谭的大英雄，这事儿难以启齿吗？
从来没想过我这个阴暗的青梅竹马，背地里原来有这么伟大的理想。
对于布鲁斯的高智商，我会给予充分的肯定，并且对于[如果他想、就一定能改变哥谭]这事一点也不怀疑。
所以他在毕业之后干什么了？
竞选了哥谭市长、或者是直接去竞选了美国总统，从上层进行改革？
还是说肩负起[蝙蝠]这个显得阴森的要素，从根源下手，成为了背地里控制城市的大资本家，操控城市灰黑地带？
没想到你这个蝙蝠侠，背后竟然真的有点东西啊。
快，让我听听，给我一个和阿尔弗雷德聊天感叹[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机会。
有一种自家那不成器的孩子，终于在某一天成长蜕变，望子成龙梦想竟成真的既视感。
阿尔弗雷德得多欣慰！
我鼻头一酸，心情感慨。
但玛吉接下来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
她握了握拳，语气真诚，不像在说谎：“化身黑夜义警，每晚都奋斗在哥谭市的街头，打击犯罪！”
？
就这？
我沉默了半晌，还以为幻听了，试图把话题引到正轨：“那，成为大资本家...”
她沉声道：“黑夜义警，不会和罪恶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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