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南秋都要被他这个笨笨的反应给气死了,也不拐弯抹角:“你可以帮我找管家问问吗?有没有……姨妈,呃,卫生巾。”
“要厚一点的。”
昨天吃了止痛药睡得太死,结果弄了一裤子的血,刚刚上厕所没把她给吓死。
“你这是什么表情?”
“哇,你不会不想去吧?”
管家是男的,她一个女孩子去问也太羞耻了。
“不是,”盛亦淮只是诧异,“我在想,你昨天肚子疼是因为这个?”
高中的时候,班里就有女同学生理期,脸色煞白,疼到晕过去,他那时候还帮忙一起将人给送到医务室。
他也知道,女孩子最脆弱的就是这个时候。
“你别说了。”
南秋就差捂脸了,催道:“快去问问!”
“好,等我。”
见他走了,南秋叹了口气。
打开日历看了下,26天,她居然提前了整整一个礼拜!
从前又忙又累,身体很差,大姨妈一直很不正常,四十天,两个月来都有可能,最近作息规律了,大姨妈差不多在三十五六天来,想不到这次居然提前这么久,她也没有带姨妈巾备用。
痛经老毛病。
怪不得这段时间肚子这么不舒服。
关键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大姨妈,所有的好心情都毁了,并且更糟糕的是,来马代主要就是体验水上项目,她都还没开始玩,后面不能下水真的气死了。
“嘶——”
“好疼啊!”
一看到满是姨妈血的裤子,她感觉肚子又开始绞痛,赶紧回房里拿了换洗衣服,重新洗了个澡。
裤子上有姨妈血,那被子上……
南秋慌忙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好大一滩血!!!
完了!
这怎么处理???
“秋秋。”
“这两个行吗?”
听到盛亦淮的声音,南秋赶忙将被子给盖上,一面心慌意乱地瞧向他。
“怎么了?”这个表情?
盛亦淮看着被她盖上的被子,思索着,她里面藏着什么。
“我先去换了。”
南秋接过他手里的姨妈巾,飞一般跑进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床边,但也没好意思掀她被子,她琢磨着也没办法瞒着吧,如实交代道:“血弄到床上了……”
盛亦淮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去我房里休息吧!”
“这里我找人收拾。”
“……好。”好丢人的。
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怎么去说!
“今天你就在床上躺着。”
盛亦淮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带回了自己房间。
安置好在自己的床上,看她这样白惨惨的一张脸,他给她倒了杯热水,问道:“管家那备用的只有这几个,你需要哪种卫生巾?发个图给我,我去买。”
“……”
好羞耻,他居然帮她去买?
南秋不说话,盛亦淮奇怪道:“够用吗?真的不用我去买?”
“要的要的!”南秋举手。
她根本没力气下床,还不知道岛上哪里有卖的,她没力气折腾,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毕竟一个男人去买这种东西,挺尴尬的。”
“那有什么。”
“给自己老婆买这种东西又怎样?”
看他说得面色不改,南秋反而红了脸,尴尬道:“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
他揉了揉她脑袋,语气百般宠溺。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南秋暖心地笑了笑。
他的枕头上还残留着洗发水的味道,和一种,似乎只属于他的气息,相处日久,似乎也不是那样陌生。
她抱着被子,安心躺着。
***
突如其来的大姨妈打乱了节奏。
这一天,她基本上都是在床上躺着的,吃饭也没有胃口。
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旅途,她病了,盛亦淮自然也不可能丢下她去玩,而是贴心地照顾他。
桌上还放着红枣桂圆茶。
他就那么守着她。
现在他们这种似是而非的情侣关系,其实还挺尴尬,两人在一个屋里没事儿干,大眼瞪小眼的好像挺奇怪。盛亦淮提议看看电影,不过上次电影院那事的尴尬还历历在目,她拒绝了。
倒是想跟他聊会天。
“哥……” 另外一个哥字还没叫出来,她及时住口。
孤男寡女,她还在他床上,她哪里敢再惹恼他,乖乖地叫了他名字:“盛亦淮。”
“嗯?”
“能聊聊你以前的事情吗?”
从和妈妈和她相认以来,他从来没有提及过当年他被人带走之后的事情,虽然她有几次试探着问问,不过他始终没有说过。
坐在阳光下的人忽然抬眸。
“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了解了解你,”南秋推到他身上,“你不是也说过,希望我了解你吗?”
盛亦淮顿了顿,终于开口。
“那伙人把我绑上车,说你爸妈把我卖了。”
“什么?”南秋错愕,“你信了?”
“当然不信。”
“这帮人凶神恶煞,我只当是拐卖儿童的,寻思着找个机会跑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他苦笑一下,“后来,他们车停下后把我扔在船上,我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心下一急,就跳了下去。”
“可那时候是冬天!”
南秋的心跟着一提,真是豁出去了。
“对,但离岸边不算太远。”
盛亦淮说着说着,眼眸黯淡起来:“我学过游泳,以为自己能够游回去的,可那天风很大,浪也很大,游着游着我就没力气了,并且浪将我冲到更远的地方。”
“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水里漂着,已经快没意识了。”
命不该绝,他正好遇到了一条游船,游船上的人把他给救起来。
当时天气太冷,他呛了水,感染了非常严重的肺炎,医生都说没治了。
他的恩人不想放弃,就把他带到了北城的医院,在北城京都医院通过大半个月的治疗,好是好转了,但是落下了哮喘的后遗症。
救他的人,即雷鸣。
他清醒过来之后,就吵着要回家,要找家人。
雷家的人按照他提供的消息派人帮他找过去,发现那压根没有一个南家,又见他那么可怜被抛弃,就让他安心留在北城,他们收养他。
他自然是不信的。
当时通讯技术不发达,找人难如登天。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南家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故,从北城费尽周折回来,果真看到人去楼空,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同时怨恨也在心里生根发芽,觉得他们未必不是卖了他。
带着这份恨——
他留在了北城,再没回去过。
他跟了老太太姓,在北城被她抚养长大。
他顺顺利利在那里读完初中高中,紧接着出国留学,生活甚至比从前要更顺遂。
但是幼年时发生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在雷鸣去世后,他接管了部分企业。
有能力去调查当初的事情,才知悉当年南家的一切遭遇,而随着老太太的开解,他慢慢地放下恩怨。
可被抛弃是事实,所以他可以在南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就当还了南家的养育之恩,却不能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去见她的母亲。
“对不起。”
南秋起身蹲在他身旁,望着沉默着的男人,泪流满面。
“不用再说对不起,都已经过去了。”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迹,拉着她起身,坐到自己的腿上。
这么亲密的接触,南秋吓了一跳。
他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那你们呢?”
他也想知道一下,当年他们搬走的后续。
“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南秋苦笑。
“那伙要债的还是紧追不放,威逼恐吓什么都来,那几年,我们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一会儿住在姑姑家,一会儿住在伯伯家,一直寄人篱下,久而久之,他们也嫌烦,后来,吵翻了,就和爷爷奶奶这边断绝了关系,去了外婆家。”
“这种日子,一直到十岁才好起来。”
南秋说着说着,心里也恨:“原本以为经历过这么多苦难,他会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大三的时候,他又赌了。”
盛亦淮叹了口气,安慰她:“算了,他已经不在了。”
恨没有意义。
这也是他安慰自己的话。
“嗯。”南秋闭了闭眼。
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她还小,不知道那么多内情。
记忆里的爸爸一直都对她特别宠爱,几乎是对她百依百顺,现在再想想,可能是对他的那份歉疚弥补到她身上了。
后来大三那年爸爸又出事,还是因为赌博,这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原谅的。
虽然后来他跳楼死的事情有些存疑,可是,也没有人告诉她什么答案……
债务将她们逼得走投无路。
她无数次梦见他,想要他一个解释。
可那有什么用!他死了。
他也不可能活过来,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
“这些年来——”
“一直支撑着我的就是我妈。”她苦笑一下,“你能回来,她真的很高兴。”
“是我回来晚了。”
盛亦淮望着泪水盈睫的女孩,心里宛若被刀子一寸一寸的割着。
在他回容城后,找到了她。
看着她为了生计奔波,拍照,拍视频,做家教,做模特,还被那个男的骚扰,她身兼多职,每天忙得团团转。
明明自己那么苦了,她却还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去帮别人。
她是个小太阳。
“谢谢你愿意回来……”
谢谢你宽恕,也谢谢你给我和我妈希望。
他不愿意直接面对她和她的母亲,便以契约婚姻这样的方式参与进她们的生活,对百般照顾。现在回想,这个男人,真的隐忍伟大,又让人心疼。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以吻封口。
“不需要和我说谢,”他在她唇边低语,“我只要你。”
要你。
缠绵的气息中,混着柔情的告白。
一室静谧,意乱情迷。
“嗯。”
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各自分别十九年。
在世间浮浮沉沉,还能够用这样的方式遇到,也算是一种幸运。
管他是她哥哥,还是别人,现在,他只是她老公。
“秋秋……”
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回应,他欣喜若狂。
唇齿辗转间,他一手托住她的后颈,让这个吻变得更深。
第53章 闹事
原本还计划延长的假期不得不被迫中止。
虽然后续肚子没那么疼, 但这种罕见的血崩状态,也是耗尽了她的元气。
等她稍微好了点,他才带着她在海岛四处转了转,品尝了下美食, 不过那些刺激的水上项目, 她没玩, 他也没玩。
就在海滩边晒晒太阳,就当呼吸新鲜空气。
转眼这个中秋和十一的超长假期就结束了,两人坐了航班回到容城后,盛亦淮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给拉进医院。
还好是老中医。
脉一把, 气血两虚,肾气不足, 血海不宁, 眼看他们是夫妻两人, 大夫建议要好好调理身体,否则是很难有孕的。
怀孕。
南秋都懵了。
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还羞耻着, 盛亦淮则很大方地与大夫交流, 大夫建议吃些自己熬煮的中药。
好像一个轮回。
这次轮到他熬药,她喝药。
幸好大补元气的药汤不太苦。
身体真的很差劲, 哪怕是天天喝药, 这次大姨妈依然稀稀拉拉都十天了还没走完, 人也不是太有劲,培训机构那她因此多请了三天假。
老师们平日里与她关系不错, 假后的第四天, 看她苍白着脸色来上班,纷纷上前来关心, 南秋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随意地搪塞过去。
其中一个老师想起些事情,告诉她,她请假的这几天,有个打扮挺时尚的女人过来特地找她。
南秋只当哪个家长,也没当回事。
哪知第二天才上完一节课送小朋友出来,就与来人撞个正着。
“小狐狸精!”
“你果然在呢!”
不管其他家长和小朋友还在场,女人挎着包气势汹汹地走来。
“这、这是谁啊?”
“竟然这么辱骂南老师!”
家长们将孩子护好,望着南秋,窃窃私语着。
南秋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她了。
看到女人还是和余筝一样的跋扈之色,她的脸上瞬间冰下来。
江韵梅见她立在那里不说话,俨然是心虚,想到自己在儿子那里受的气,冷不丁踩着高跟鞋上前,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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