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很显然,余坤并不知道这事。
余筝将微信工作组的截图拿给他,一边骂着:“这个陆明意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段位,仗着几部戏红了就想攀高枝,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们旗下的艺人,和盛亦淮勾在一起?”余坤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对啊!她居然上了盛亦淮的车。”
余筝说着,立即将自己保存的视频打开给他看,一面道:“爸爸你看,她穿得骚里骚气的,明摆了是去勾/引盛亦淮、自荐枕席的!”
“不过盛亦淮今天澄清了。”
“说他已经结婚,和陆明意只是谈合作的。”
“我们家的艺人,和他谈合作?”余筝鄙视,“都把人给当傻子了不成!”
余坤听到这里,表情愈发凝重。
自己打开手机看了眼,除了盛亦淮的声明在上面,已经看不到任何绯闻的踪迹,他思忖了半刻,说道:“我知道了,筝筝,爸爸这里还有会要开,你先回家。”
“喔。”
余筝也不敢胡闹,只是心里愈发咽不下这口气。
***
小别胜新婚。
盛亦淮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下什么叫“更过分”。
刚刚挂上婚纱照的婚房里,大红色的婚床上,她被他欺负惨了,眼眶红彤彤的,身体更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盛亦淮圈着她,意犹未尽地咬着她的耳尖。
“别闹。”南秋实在怕了他。
她累得要命,倦倦道:“我昨晚都没睡着,让我睡会。”
“为什么睡不着?”他亲了下她打呵欠沁出的泪,想到昨晚她还不知道热搜的事情,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担心你爸的事情和我有关?”
“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你干的。”
“只是担心会跟雷叔有关,那我……”
雷家之于他有救命之恩,但对于她可是杀父之仇,那个时候,她和盛亦淮之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走向。
“好在没事。”
她庆幸着,老天爷没有跟她开玩笑。
“所以,你昨天想的,是不是要怎样离开我?”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许愠怒。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逃避是没有用的。”她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抱住他,将头侧在他的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慰着她:“我没有那么幼稚。”
可他后怕。
他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里找到她。
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结成了夫妻。
他不允许有任何事情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也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不许有任何万一。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
南秋发觉,他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患得患失,还不及说什么,她就又被他拉进被褥里,用事实证明了一下这件事情上他的霸道。
……
“为什么视频现在会被爆出来?”
被折腾了一圈洗了个澡,洗到一半忽然想到点事情,忙不迭穿好衣服出来:“陆明意是东元集团的艺人,现在被爆出来跟你接触,那不是明显有问题吗!”
“余坤会不会知道?”
“到时候反而先来对付你!”
“不会。”
现在已经脱不了身了,盛亦淮的处境自己知道。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心疼入骨,风轻云淡道:“现在这种情况,他还不至于与我开战。”
“喔……”商圈里的事情她不懂。
看盛亦淮那般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有盛京集团现在的根基,她还是对他很放心的。
“对了。”
“我们过几天,回趟北城,正好雷叔的忌日快到了。”
“好。”
北城啊!
那是未知的一个领域。
南秋以前对那所有的向往,都随着小成的话而幻灭。
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面对什么。
第66章 北城
与气候温和湿润的南方不一样, 十一月下旬的北方已经下雪,天气又干又冷。
起初南秋是很不适应的。
不过相对于不适应,下飞机的一刻,她更多的是对这片银装素裹世界的惊叹。
距离雷叔的忌日还有些天, 老宅此刻没有人, 盛亦淮看她那么喜欢, 便带着她在北城的景区玩了几天,看过了冰雕,尝试了滑雪,还泡了冰火两重天的温泉。
南秋简直都要乐不思蜀。
在此期间盛亦淮联系上了雷家的旧部。
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六爷。
雷鸣当年便是因为他的事情将人打伤进去了的。
现在雷鸣的势力散了后, 六爷成了道上那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正是有他的庇护, 雷家才在雷鸣去世后没有人敢动。
盛亦淮是恩人的养子。
对于他的求助, 六爷用了最短的时间就将犯案的小混混给找来, 收拾了一顿后直接送到他们面前。
知道当时要挟过的南楚江是盛亦淮的老丈人,这个混混冷汗直冒, 一五一十地都给交代了:“我们那会也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 但杀人这种事情,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看他这个样子, 盛亦淮知道他不敢。
混混继续说道:“那个人原先是要我们绑架他的, 不过虎哥和他没谈妥, 最后只在电话里恐吓恐吓。”
“绑架?”听到这人居然还想绑架父亲,南秋坐不住了。
“虎哥是谁?”
六爷介绍说了下, 虎哥就是他们这帮流氓的头头。
前两年因为参与了当地聚众斗殴发生人命的事, 和一帮兄弟全都进去了,而这个小混混胆子太小没敢去, 因此逃过一劫。
南秋瞧了眼盛亦淮。
居然还有人想买凶绑架?
这更让她相信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那……”
她稳了稳心神,问道:“你们说的雇主是谁?有姓名或者照片吗?”
“这这这……”这种事情道上是不能透露的,小混混看了眼六爷,六爷点了点头,他这才结结巴巴说:“我私下听虎哥说过,这个人在容城比较有身份,怕做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才千里迢迢找到北城的兄弟……”
容城比较有身份?
盛亦淮打断他:“姓什么?”
“姓余。”
“虎哥查过,给他汇款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字。”
看到他写在纸上的“余”字,南秋瞳孔紧缩,险些站不住了。盛亦淮扶住她,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这个人据说很有钱,在容城当地是知名的商人。”
“虎哥原本想用这件事情敲个一笔,所以我们就记住了这个姓,后来虎哥进去了,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话都说到这里,小混混干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给倒出来,“本来这个雇主是打算让虎哥去杀人的,不过我们答应了雷总,绝对再不干这种勾当,对方就让我们改为恐吓。”
姓余,当地的富商……
直到六爷他们都走了之后,南秋都还怔怔地坐在原地,浑身冒冷汗。
买/凶/杀/人!
他们要杀他爸爸?
这个混混没有答应,他就又找了别人???
所以——
她爸爸的死,其实是余家的人干的!
……
盛亦淮将人送走。
南秋已经惊吓到天崩地裂。
“先别多想,我们去看守所找一下所谓的虎哥。”
盛亦淮看她脸色惨白,蹲在地上将她不住颤抖的手紧握着,给她底气:“如果真的是余坤干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怎么了?”
盛亦淮站起来,紧紧将她抱住。
“我害怕……”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了。
既然她爸爸是遭人杀害,那他赌博的事情,是不是也有别的原因?
“我爸和余家无冤无仇,连生意上都没有任何交集,”她哽咽着,“余坤要杀害我爸,那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
“盛亦淮,”她求救似的望着他,“是不是我害死了我爸?”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非要跟余筝斗得你死我活。”
“是我把我爸害死的……”
“你别胡思乱想,”他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可她已经连动机都想到了。
她的爸爸为了给她讨一个公道,才想把余筝给送进去,余筝的爸爸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雇凶杀人?
好像一下子,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我们一起调查真相,”盛亦淮紧握她的手,“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再也没有任何游玩的心思。
南秋抱着膝坐在温泉酒店的床上,噩梦像是浪潮般吞噬她。
她太粗心了。
忽视了当时那么重要的节点。
余筝陷害她后,虽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她道歉,可背地里还在不断地挑衅羞辱她,甚至在沈驰及其他人面前惺惺作态,好像一直紧咬着不放的人是她。
她再次陷入舆论的风口。
父母看不下去,直接报了案。
期间余筝被传唤过几次,嚣张的态度才有所收敛。
但警方那边一直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对余筝采取什么刑事措施。
她的父母找了律师,想帮她讨回公道。
当时她忙着考试,父母也没有让她参与这些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沈驰为她做的那些,更不知道得罪余家的父母,当时的处境多危险……
惊惧。
痛苦。
她夜不能寐。
盛亦淮看她这种样子,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只能给她时间稍微缓缓。
为了转移些注意力,他带她回了老宅。
雷家老宅位于郊区,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此刻大门开着,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还没有熄火。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红色大衣的女子。
她戴着墨镜,波浪卷长发,一派职场精英的模样,然而,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壮大汉,直接让她的气场提到了一个高度。
“姐。”
盛亦淮率先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他姐?
南秋刷地一下瞧向盛亦淮。
——不是说姐姐和奶奶没回来吗?
还好昨天去商场带了点东西回来,不然就太失礼了。
女子闻声,将墨镜一摘。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扫过他们,最后落在盛亦淮脸上。
并没有姐弟许久未见时的热络,反而是那种不正常的清冷。再看盛亦淮,在她面前,他所有的气场全都收敛起来。
终于,女子开口了:“嘎哈呢!你还晓得回来!”
可能这里的方言有些喜感,听着怪好笑的,但南秋还是听出了些许不善的味道。
“你媳妇?”
注意到两个人手牵着手,女子的目光又寒了几分。
盛亦淮并未松手,而是带着南秋往前走了一步,介绍道:“嗯,我姐雷静,这是南秋。”
南秋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不过换来的是雷静面无表情地“嗯”声。
她心头顿时一凉。
“你这是要去哪?”
看着门口的车,盛亦淮有心化解尴尬。
“出去吃饭。”
目光自始至终没多看一眼南秋,也没有想多和盛亦淮说话的意思,雷静自顾自上车,关上门就走了。
盛亦淮没想到她还没消气。
半年前,他决定来容城发展时,他们就吵了一架,后来又听说他要拿户口本跟南秋结婚,更是气得骂了他一顿。但拗不过他的坚持,又有奶奶袒护,她终究没能阻止得了他。
生怕南秋会多想,不爱解释的人破天荒地解释了一下:“她就是这种个性,估计是被奶奶逼着相亲了。”
“没事。”雷家不待见她,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说到底,雷静没有直接当面骂她和他们家,其实已经很客气了。
他姐姐如此……
也不知道奶奶会不会……
“我带你去见奶奶。”
看她迟疑,他拉着她进门,一面安慰:“放心吧!”
再低落,也没有父亲的事情对她打击大。
南秋没多说什么,紧跟着他。
老宅的暖室之中。
一个发丝皆白的老太太正弯着腰插花,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旗袍,发上插着一根雕琢精美的翡翠簪子,耳朵和脖子上也都戴着同款的玉饰,优雅极了。
“奶奶。”
盛亦淮拉着南秋上前。
“小淮?”老太太惊讶回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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