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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富江诡异地听见了微弱的心脏跃动音？
但是同时，比水流脸色白的像是刚从死人堆里拉起来的一样，浑身颤抖着，捏着脑花的手背青筋浮现，剧烈喘息着。浑身颜色变得苍白，包括头发和眼睫等。
有白色的线，从脑花身上溢出，连接到了夏油杰的身体上，苍白的脸色渐渐多了点红。
“富江小姐。”比水流喊出了她的名字，下一刻富江手里多出来了一团白花花，软绵绵的东西，他说，“拜托你先看着这位——年老的脑花先生了。”
说话的时候话音都在颤抖，富江双手捧着脑花，整个人完全僵住，赤色竖瞳亮起冷冷盯着这团脑花。
手指微微抽动，不自觉的用力掐住了脑花，绵软湿热的触感让她一颤，更用力了。
富江这边僵硬着身体，另一边，比水流身上的绿光忽明忽暗，最后爆发一阵强烈的绿色光芒冲天而起。
绿之达摩克里斯之剑出现，比水流的身体状况看着也比刚刚好上不少，包裹着夏油杰身体的力量渐渐减弱。
心脏有力的跃动声“砰砰”响起，被拧掉的头颅接在身体上面，断裂处的皮肤和肌肉蠕动和下方的脖颈相连接，透过皮肤，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和里面滚动的血液。
这一刻，名为夏油杰的个体，活了过来。
“咳咳，咳！”
比水流身体一个踉跄，被后面的灰王接住，借力撑起半边身体，望向了富江，“最后的一步，还需要富江小姐你来帮忙了。”
他勾起了唇角，说出了让众人震惊的话语，“请富江小姐，将禁锢的灵魂还回去吧，还给这具身体的主人。”
富江愣然，从被这人被复活的震惊里回过神，并掩去眼里的复杂，“灵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灵魂在哪里。”
但是莫名的，富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这来自她的第六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她从降生这个世界都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有灵魂这种东西。她虽然吃咒灵和诅咒，但是真的不吃灵魂啊，什么情况？
下一刻，从富江的胸腔处一团微弱的白光飞出，然后分裂处一小率，咻地一下蹿进了夏油杰地身体。
剩下的白团子绕着夏油杰飞舞了一圈，然后才回到富江身体里，富江只觉得身体都轻松了很多。
血液开始循环，苍白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多了活人的生气，有了活人的体温。
“呵呵，真正的夏油杰回来了。”比水流看着夏油杰的变化，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他能感受到身体里亏空的力量被瞬间补足，甚至比之前更甚。
早已破碎的心脏，在这股新的力量滋润下，重新生长活跃。身体所有的陈年旧伤全部愈合，他甚至可以在不动用任何力量的情况下，仅凭身体的力量就能自由活动，再也不用坐在轮椅上，只能卑微的借助石板的力量站立行走。
只是，头发和眼睛变不回去就是了。
激动情绪在翻涌，比水流眼底泛着泪花，看向富江的视线更加灼热。
望着她，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这场交易，我永远都不会亏。”
富江：？
伸手捂住胸口，仍然没有心跳，只有白色的光团安身在她的胸腔之内，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暖暖的。
【你杀了他，开心了吗？】
已经很久不说话的“书”出来了。
富江捏着手上绵软的脑花，茫然，“我不知道。”
杀和不杀，好像对她的情绪影响不大，她没有任何感觉。她觉得，她应该是高兴的啊，但是为什么还是那种空洞的感觉呢。
“轰隆隆，轰隆隆。”
头顶的水泥板发出阵阵轰鸣，泥沙从上面掉落，震起满地灰尘。
上面隐隐穿来一些人声，对于非人的富江来说，听的很清楚，外面是太宰治正骂骂咧咧的在爆破。似乎还在和宗像礼司那个四眼仔，在争辩着什么？
富江并不在意，比水流也不在意，就那样注视着富江。似乎要把富江牢牢印在眼里，记在心里。
良久，富江开口问了，“所以，你们费这么大力，又是美人计又是威胁又是王权者，把我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有他的灵魂？”
富江迷茫了，她为何从未察觉这个灵魂的存在，说起来，五条悟想要复活的就是这个家伙吧？
“哼哼。”比水流轻笑出声，看着富江的眼神有仰慕，有疯狂和偏执，还有隐在其中的怜悯，“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啊，我试图与富江小姐您达成合作，打造一个新世界。”
“至于灵魂，呵呵，这就更简单了，您还记得您第一次转生造成的大空洞吗？”
“那个空洞，吸食了附近所有的力量，无论是咒灵还是其他诡异力量，系数被吸收了个干净呢。”
“我想，没有什么比恶之本源更能狩猎各种力量了吧，何况是脆弱的灵魂力量。”
语落得同时，脑花被瞬间捏爆，白色粘腻得碎块儿展在手上腻得慌。
柔和得绿色落在手上，粘腻感消失不见，脑花再次复原，目露恐慌地盯着富江。
比水流掂了掂手里的脑花，轻笑，“虽然很想满足富江小姐的心愿，打死你hi很抱歉呢，这家伙暂时还有用。”
指间轻柔地抚摸令脑花抖了抖，富江冷眼看着，伸手就要抢。
从来没有人，能在背后捅她一刀后全身而退，富江啊从来都不是好人，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恶灵而已。
楼顶的轰鸣声更大了，富江和比水流对峙着，紫和灰王也站到了他的身后，浑身肌肉紧绷戒备着富江。
富江微微垂眼，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余光瞥在脑花身上，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次痛苦的重生。
周身力量涌动，卷起一阵厉风，金色的雾气蔓延，头顶金色巨剑的虚影显现。
“哼，意料之中呢，黄金之王的继任人么。”比水流看着那把巨剑喃喃道，“石板，比我想象中还要着急啊。”
“接下来的世界，是变革的时代，是绿之氏族的时代，呵呵。”
【别在这玩儿了，阻止富江！】
【脑花死亡时间不对，那个家伙会发现的！】
【一会儿恶之本源真正醒过来了，我们谁也跑不掉，赶快拦住她！】
比水流闭了闭眼，眼里的怜悯更甚，绿色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再次出现，将金剑虚影镇压。
富江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你也要阻止我么，比水流！”
比水流缓缓摇头，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富江小姐，第七次就快要来了。”
“我只是由衷的希望您一切安好，然后共同建造新世界。”
富江舌尖用力抵住了后槽牙，尖锐的牙尖划破口中细嫩的薄壁，铁锈味瞬间涌入嘴里，富江勉强维持住了理智，但感觉真个人都轻飘飘的。
比水流眼中闪过一次惊讶，然后勾起了唇角，还真是美丽又危险呢——富江小姐。
我期待着暴喰的降临，新世界将由您开启，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我们终将战胜命运。
您将会是一切的开端，也会是一切的结束，就是可惜了。
您，未必能看见我们挣脱命运的时候了……富江注定会是个悲剧，会是殉道者，会是恶灵，但永远不会是勇者……
富江眼中划过挣扎，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力量外泄的更多了，全是近期补充的新力量，来自石板的王权者的力量。
【江江！】
【清醒一点！】
来自心灵的敲打让富江彻底回神，愣愣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片狼藉，头顶的水泥石板也被自己轰开，金色的暖阳丝丝缕缕的撒了进来，落在富江身上，照亮了红色的裙摆和脖颈的红色血迹。
来自太阳的温度让她的身体缓了过来，望着自己的双手失神，她开始不受控制了……
她能感受到，在知道所谓的恶之本源后，她体内沸腾的血液在蠢蠢欲动，叫嚣着想要出去，想要分裂，想要取代她。
就像之前那样，无数的富江繁殖分裂，将世界和文明毁灭……
突然，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传递，富江眼睛开始聚焦，发现是比水流的手指点在了她的额间。
俊脸贴近，呼吸交融，眸色温柔又悲悯，“我会永远永远在您的身后为您护航，我会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所以，别怕啊~富江。”
覆下的阴影遮住了所有视线，只余下唇上温软的触感，富江不禁瞪大了双眼。
光落在两人身上，很美，很美。
比水流后面的灰王无奈的扶额，紫则是站在阴影里看不清面色。
“欸~流他还是……”
唇上的温软一触即离，趁着富江没反应过来，比水流亲吻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神明。
终于见到了啊，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世界又消失的富江小姐，那个神焰之下悲鸣的富江小姐……
“你？”
富江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被她美色迷惑的人啊？
比水流看出了富江的疑惑，但是他不打算解释，拉过富江的胳膊。
手指在白皙的掌心一滑，一道血痕出现，鲜红的血珠渗出，落到地上缓缓蠕动着。
富江看着这一幕脸都白了，比水流则是一旁轻声安慰着，“没事的富江。”
顺手往旁边夏油杰手上一划，引出一些鲜血，混入富江的血液中。
两种血液交融，落到地上在绿王生命的力量下，迅速繁殖生长成为人形。
是借由富江分裂的特性，将夏油杰复制了一个出来，比水流动作熟练的切开大脑，将脑花塞了进去，再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合。
嗯，新鲜出炉的翻新版脑花夏油杰出现了。
富江：“你这是？”
比水流耸肩，瞥了一眼上面要下来的青之氏族众人，默默计算了时间。
毫不犹豫地决定多陪富江说几句。
“你之后会用的上的富江，面对五条悟和天元问题地时候。”
他伸手揉上了富江地黑发，丝绸般顺滑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紧接着发间闪过一丝绿芒。
一缕黑色的发丝从富江发间飘落，比水流晃了晃手里的发丝，笑着，“这个就当作我做了这么多的报酬好了。”
富江眨眨眼，瞅瞅他手上的黑发，再看看自己短了一截的鬓发，拳头硬了。
对着对面人俊脸就砸了过去，“滚呐，老娘最恨别人动我头发了！”
比水流顺势遁走，走前深深地忘了眼富江，“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富江小姐，我亲爱的神明~”
比水流走的很快，这个地下基地说放弃就放弃了，只留下富江和两个夏油杰。
富江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沉吟，思考下次见面暴揍比水流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离开前紫微妙的眼神，还有脑花的小动作。
头顶仍然落着沙沙的碎石和灰尘，那个破洞被太宰治的炸药进一步的扩大，脑花双腿一弹就向着洞口飞去。
富江正打算动手，沉寂已久的“书”再次出现。
白色的微光笼罩，脑花从半空中重重摔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身体生理性的抽搐着，白色的光团子飞到它的脑袋上方，落下一道白色的纤细闪电。
“啊啊啊啊，你这该死的，啊啊啊，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我可是大咒术师羂索！啊啊啊，你怎么敢……的。”
等到脑花完全丧失了意识后，才转悠着小圈回来，亲昵地蹭了蹭富江的脸。
富江捏了捏小光球，问，“你干了什么？”
“书”落到富江手里，滚动着圆润的身体。
【因为世界线还没走完呢，原本的夏油杰复活，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我们都会被毁灭的。】
【脑花必须鉴定自己的选择，所以今天这段记忆必须清洗，否则命运线改变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也不知道。】
【这个世界，重要人物的走向早就被安排好了，夏油杰死于挚友之手，五条悟被封印于玉门疆，天元进化的混战，以及咒术高专学生的死亡……】
【会有很多人死去，同时也是我们的机会。】
【江江，你是改变既定未来的唯一变量。】
【快了，很快你就能自由了，获得真正的自由，拥有人心，成为真正的人，拥有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世界将为你改变，命运将由我们自己掌控。】
富江沉默了，手指摩挲着，带着不安和迷茫。
我是唯一的变量？我要去改变？可是，为什么要我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着富江，但是没人给她解释，只能暂时放弃思考，继续做个笨蛋花瓶。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太宰治他们也会做好完全的准备吧。
甚至五条我那个家伙……
想到五条我，富江眼睛暗了暗，情绪有些复杂，特别是如今夏油杰回来了，心情更复杂了。
貌似就是为了这个家伙，五条悟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背刺她啊，被杀那么多次，富江的怨气比鬼重！
富江死死盯着睡死的夏油杰，眼神凶狠，恨不得立刻上去暴揍一顿给自己出气。揍不到五条悟，我还揍不到夏油杰吗！
【江江，上面人要下来了，把那个脑花扔出去。】
“哼！”富江冷哼一声，转身去向了那个缝合怪，不情不愿地拎起来甩了甩。
“书”看着富江黢黑地脸色，弱弱出声。
【那个，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之前不是给了你一把咒具吗，拿上去刺它一刀也行。】
【会很痛但是死不了，还是之前它偷袭你的那个匕首呢。】
【虽然暂时杀不了，但是作弊给你出出气还是能办到的(*^_^*)。】
富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探进异次元空间，在里面翻了翻，找出来压箱底的咒具。
一把青铜匕首，刀刃锋利带着凌厉的刀风，刀柄被富江握在手里。
“扑哧”一声，整把匕首完全没入脑花的身体，身体一瞬间剧烈抽搐，民工已经被“书”强制昏睡了，还是痛的呼出了声。
听着着美妙的声音，富江很愉悦，笑容很变态。
愉悦犯比了比头顶的空洞，拎起它的后脖颈，一个用力投射就飞了出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富江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欣赏着空中超告诉划过的流星，还好心情的挥挥手。
“嘶~你是富江？”
富江挥手动作一顿，缓缓扭头，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身后，逆着光。
弯着眼睛气质温柔，柔和地注视着富江就像看一个小孩，“虽然这么说很没品，但是这段时间真的很抱歉，我似乎给你找了不少麻烦？”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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