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与太后惊讶,太上皇对姜缨道,“若是这样,皇后还是进去说清楚吧。”带着还想多说的太后离开了。
剩下姜缨一人,她犹豫一下,沿路返回,及至书房门口,往里瞧了一眼,柳渊竟不在了,她失望地回了宫中,想着午膳时还要见柳渊,便安心下来。
谁知,午膳时柳渊差人来说,说他正与臣子在勤政殿议政,不便过来用饭,让姜缨一人用饭,姜缨惊讶,也不好耽误他理政,自己用了午饭。
白芙在旁担忧道,“自打娘娘进宫,陛下无论如何都要与娘娘一起用饭,今日怎么了?陛下与娘娘吵架了?”
“没有,别多想。”
姜缨面上笑道,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她想着晚间柳渊总得过来的,错过一顿午饭已是柳渊的极限了,他敢错过晚膳?
晚膳前,柳渊果真到了,姜缨瞥着他佯装无事强行淡定的面容,有意问道,“陛下午饭用得好么?”
柳渊道,“好。”
实则他都没心情吃,勤政殿议政不过是个幌子,他恐姜缨在午膳时提温在衡一事,就没来,但是正如姜缨所说的,他最多撑一顿饭不过来,不到晚膳点,他就忍不住了,他想见阿缨!
晚膳后,柳渊小心地道,“阿缨,朕还有些折子没批,回书房去了,阿缨先歇息。”说着要走,被姜缨扯住了袖子,“陛下别躲我了,今日我去找陛下不是要为温大人求情,温大人惹了陛下,陛下怎么处置是陛下的事,我也知晓陛下已留情了,我赞成陛下的做法。”
柳渊顿时一喜,回身抱紧她,“朕还以为阿缨会生气,今日阿缨见了温舒清,朕还以为阿缨要为温在衡求情,阿缨,你真好……”下巴蹭了蹭姜缨的头发,蓦地一顿,推开姜缨,“阿缨,朕还有些折子没批,先回书房了。”
姜缨,“……”
事情都说开了,柳渊还在折腾什么?
她吃惊道,“往日怎不见陛下忙着批折子?莫非陛下厌烦了我?不愿与我同处一室?”
她倒是直白,惊得柳渊解释,“阿缨在胡言乱语什么,朕怎会厌烦阿缨……”见姜缨疑惑地望过来,他低语道,“阿缨不会生气么?”
姜缨越发疑惑,“生气什么?”
柳渊不言语了,当夜他低低问,“朕夜夜这样,阿缨不生气么?”
姜缨如大梦惊醒,原来如此,她本想推开柳渊,无奈双臂无力,只能口中催促,“我是很生气,不若陛下去批折子吧……”
柳渊哪里肯停,薄唇呢喃着,“对不起阿缨……”
说着对不起,事情是一样没少做。
第31章 番外2
姜缨气得抓了他一下, 及至她睡了,柳渊才收敛动作,脑子恢复清明,可惜为时晚矣, 柳渊心虚地为她清理好, 立在寝床边, 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翌日,姜缨罕见地有些出神,总忍不住忆起昨夜一幕,倒不是生气柳渊不停, 只是担忧得很, 昨夜烛火映照下, 她不经意间瞥到了柳渊的后背,先前不曾瞧见,只记得自己抓得多, 昨夜一瞥,柳渊那后背竟抓痕淋漓, 瞧着就疼得紧。
姜缨在白日里红了脸,有些恼恨自己跟着柳渊荒唐, 便是柳渊现今再深谙于此道,她怎能也沉浸于此,忘了顾及柳渊的身体?
柳渊竟也不提一声,由着自己这样胡闹, 姜缨一会儿怨自己, 一会儿怨柳渊, 面色变个不停,瞧得白芙连连惊叹, “娘娘这变脸功夫远超陛下!”
姜缨懒得顶回去,心里思索着也不知柳渊如何处理的那后背,便正了正色,问白芙,“陛下这几日可有见太医?”
白芙明白她有要紧事了,忙答,“昨日召过李太医。”
姜缨一下子就明白了,瞧时间也快到午间了,想着也快与柳渊一起用午膳了,起身道,“本宫去御书房瞧瞧陛下。”
白芙应下,又道,“小殿下自打进了宫,日日玩得开心,学得也好,今日小薛大人说要带殿下去翰林院,可行?”
姜缨笑了一声,“哪有不行的?好生看着满满就成,满满玩起来比本宫还忙,他倒是一点都不想父皇母后。”
说起来,姜缨带满满这几年,有白芙白霄作陪,满满跟着他俩天南海北地逛,无论到了哪地方都融入得快,寻得到乐趣,从不日日黏着姜缨,姜缨落得清闲。
白芙看着满满长大,叹道,“我瞧小殿下性子极好,若不是顾念陛下一人伶仃几年,小殿下在宫外那几年的快乐,岂能是这宫里长大的皇子能比的?”
姜缨不语了,宫外几年再好,思及柳渊这几年的日子,一颗心骤然往下沉,正想着,步至御书房门前,见对面李太医疾步而来,她停下步子。
“臣参见皇后娘娘。”
李太医伏地行礼,柳渊听闻动静侧头,透过窗瞧见姜缨,一时紧张,疾步出了房门,开口就让李太医退下,李太医起身要走,姜缨道,“李太医且慢,把东西留下。”
既然柳渊后背抓痕都是李太医处理的,那李太医随身带的应有药膏之类的,姜缨果见李太医伸出双臂奉上瓷瓶,她还未有动作,柳渊抬袖从李太医手里抓走了那瓷瓶,让李太医退下了。
姜缨径自进了御书房,柳渊紧随其后,他因昨夜未听姜缨的还怀有心虚,不知姜缨欲要何为,见姜缨朝他指了指御椅,他当即听话地坐下了。
姜缨容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一言不发地将掌心摊到柳渊眼前,柳渊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垂下眸子,认命地将瓷瓶放入了她的掌心。
柳渊明白姜缨要为他上药了,再不出声,默默地坐直了身体,姜缨探手去解他的腰带,脑袋凑近了他,他猛地绷紧了身体,紧紧抿着薄唇,任由姜缨抽了他的腰带,散了他的衣服。
紧接着,姜缨转到柳渊的身后,柳渊暗暗呼了口气,不等姜缨动作,自己掀开了衣服,露出了后背,后背上惨不忍睹,抓痕纵横交错,代表着姜缨夜夜的沉沦与荒唐。
姜缨瞧得清晰,一下子瞪圆了眼,这些夜里她被柳渊带得云里雾里,神思飘渺,还总比柳渊先睡去,睡了后柳渊是何情状她也不知,白日里也瞧不到柳渊的身体,一至夜晚柳渊又是不停,她毫无心思思及柳渊的后背?
姜缨越发恼怒自己伤了伤了柳渊,不由自主红了眼眶,眼泪刚要滴下,被回头的柳渊伸出指腹抹去了,柳渊惊道,“朕知道错了,阿缨别哭!”
“陛下知道个什么错!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姜缨忍着心疼,恶狠狠道,“陛下怎么不和我说!”
柳渊明白过来,知晓姜缨是在心疼他,一时又喜又气,气自己惹了姜缨哭,回身一把抱住姜缨,“一点都不疼,朕喜欢阿缨抓朕,阿缨别哭了!”
“陛下转过身去!”姜缨抹掉眼泪推开他,让他转过身去,自己对着那后背默了一下,打开瓷瓶,指腹捻着药膏,轻轻地覆在抓痕上。
御书房陷入了寂静,姜缨的指腹一点点地抚过柳渊的后背,动作轻轻地像羽毛挠过皮肤。
这样温柔的接触,何止挠的是后背,还挠进了柳渊的心里,挠尽了柳渊的神经,柳渊绷紧了身体,蓦地红了耳根,掩饰似地将头低了低。
姜缨一开始并无察觉,上好了药,将柳渊衣服放下整好,拿起腰带,从背后探过双手,触到了柳渊的身体,这才惊觉哪里不对劲儿,疑惑地转到了柳渊身前。
“陛下坐好。”姜缨手指挑着腰带,低眉见柳渊坐直了,偏过头也不看自己,只难为情地将身体展露出来,面上若有所思,只是上个药而已……
往年,旁人提及太子柳渊,都道殿下端肃清正,从不为女色所迷,整个东宫干干净净,姜缨在校场也曾耳闻过,后来嫁进东宫,她算是见识到了柳渊的清心寡欲,若非她不主动,柳渊从不提及床笫之事,即便她主动后柳渊动作疯狂,一夜过后,他还是端肃清正的太子殿下。
自然,那时她以为柳渊对她无意,所以才坐怀不乱,心无杂念,但无论如何,柳渊于此事都寡淡至极,似乎提一下就污了他的清白,眼下一瞧,又思及婚后夜夜,倒是她误会了柳渊了,柳渊可真能藏啊!
姜缨笑了笑,有些报复道,“我有个问题问陛下。”
“阿缨讲。”柳渊未得姜缨允许,依旧不能掩饰身体,僵硬地暴露在姜缨目光下。
姜缨垂眸,低低道,“陛下一贯清正心净,这几年来,可有一刻像这样?”
柳渊霍地抬头,视线挑了高些,眸子晦暗地盯着姜缨,姜缨即便立着,高了他,这一瞬还是觉着被柳渊用视线锁牢了,她下意识捏紧了腰带,有些想逃,“陛下若不想回答……”
柳渊答得很快,“朕的心从来不净。”
他忽地不等姜缨为他解禁了,放松地伸出了两只长腿,一只脚压上了姜缨的裙角,后背靠上椅背,双肩放松下来,似乎有些嚣张的意味,唯有一处还狼狈着。
不过,也就嚣张了一会儿,姜缨不满自己被他惊住了,颦眉道,“陛下坐好!”
柳渊顿时上身挺直,那只脚却纹丝不动,扣押着姜缨的裙角,生恐她走了似的,薄唇微抿,“阿缨不要折磨朕了。”
姜缨还在回味他的话,“陛下何以说自己心不净?”
四目相对,柳渊沉默。
何以说自己心不净?
自然是心里卑劣地幻想着将眼前人占有了一遍又一遍,东宫里无法拥太子妃入眠的夜晚,他孤身坐在榻上,无可避免地肖想他的太子妃,便是太子妃的每根头发丝,他都想轻轻地抚摸一遍。
姜缨一定不知晓,一方海棠帕子实难消解柳渊的相思之苦,自她离宫后,柳渊夜夜宿在她以往的寝殿,漫长寂寥的夜里,柳渊反复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就连那只砸向柳渊身上的杯子,也被柳渊放在脑中闪来闪去。
偶然有一夜,他思及那杯子,想起那夜他不可置信地问姜缨,“你砸孤?”他很是后悔,心想,便是让太子妃砸一砸怎么了,砸一砸,兴许太子妃就不走了。
一旦忆起旧年,柳渊难免会神思滞缓,确认似地望着姜缨,视线从姜缨的眉移到唇,这是真的阿缨,阿缨回来了,做了他的皇后,此刻正望着自己……
柳渊眉眼攒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身体越发绷紧……
下一刻,姜缨怔住了,呐呐道,“陛下你……”
柳渊在冲动时做了快乐的事,做完一股澎湃的羞耻卑劣迟钝地席卷全身,他觉着太丢人了,而且只是看着阿缨而已,可他还是强撑着难堪地回一句,“朕这个样子还算心净?”
“阿缨回去吧!”柳渊探手扯过姜缨手中的腰带,掩住湿了的衣服,偏过头去,垂眸重复,“回去。”
“陛下……”
“回去!”
柳渊不容置疑,态度强硬,姜缨无法再坚持,出了御书房,走了几步,暗骂自己不该戏弄柳渊,做什么要问那些问题,这下好了,柳渊至少几日缓不过来。
果真如她所料,柳渊当夜并未回来就寝,姜缨自己歇下了,翌日陪满满时,满满突然道,“儿臣见父皇在御书房见薛大人,母后要去见见薛大人么?”
姜缨随口道,“不见了吧,兄长也无事。”
主要是她怕去了,柳渊还尴尬着,还当着臣子的面,还是别去了,满满道,“儿臣想见见薛大人。”
姜缨便让白芙带着满满去了,到了御书房,薛首辅见了满满,先行了礼,又被满满抱住了,“孤两日未见薛大人了。”
薛首辅笑道,“臣也两日未见殿下了。”
柳渊心想,朕也有一日没见阿缨了,耳边传来满满的声音,“孤问母后来不来,母后忙别的事,便没有来。”
薛首辅笑道,“皇后娘娘忙着呢。”
柳渊又想,阿缨在忙什么?朕一点都不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白芙,白芙也不知这两人在闹什么别扭,何况姜缨她也不忙,满满只是替姜缨找个理由而已,她只好道,“娘娘这两日在想酒肆之事。”
说来这也是个问题,宫外的酒肆太多了,白芙命人接手打理着,奈何姜缨一直想着她的小酒肆,再者自打进了宫,她饮酒极少,心里念叨着回了酒肆好生喝一顿,奈何柳渊黏她黏得紧,没寻到合适时机。
白芙说完就预感到不妙,柳渊自也意识到了,当下出了御书房去找姜缨,姜缨自然不在宫里了,她见柳渊别扭着,也不黏她了,终于寻得了空,出宫去酒肆了。
及至柳渊追到酒肆,天幕泛出黑色,姜缨已与秦夫人喝尽兴了,秦尚书阻拦不得,已经快自闭了,秦夫人问姜缨道,“娘娘如何也醉不了么?”
姜缨神秘一笑,“自然不是。”余光瞥见柳渊迈步进来,朝秦夫人眨了眨眼,很快双眼朦胧,神态醺然,趴桌子上不动了。
秦氏夫妇大为惊叹,回头望见柳渊,恍然大悟地行礼,柳渊面无表情,想来是不悦姜缨饮酒,俯身抱起姜缨出了酒肆,上了马车。
宫里的马车无比阔大,柳渊随意活动着高大的身躯,将姜缨跨坐在自己双腿上,见她窝在自己怀里不动,冷冷道,“朕有吩咐白芙不让阿缨多饮,白芙倒好,这几年是丁点都没做到!”
姜缨心道,你都管不了我,白芙自也管不了我。
她动了动脑袋,主动蹭了蹭柳渊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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