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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喜欢我——甜梨芙【完结】

时间:2024-03-08 23:10:29  作者:甜梨芙【完结】
  “再试试。”
  她一开始其实只是想跑得比他更远一*七*七*整*理些,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她想跃过那个夹子,难度陡然上升,心里越想赢手下越容易失误,兔子卡在缝隙里动弹不得,弹出游戏失败。
  “要不你来?”按照言情剧的套路此时是男主角展现自我的最佳时机,虽然她每次看见都会吐槽好土。
  陆醒摇头:“你有手感。”
  像是被他的话激励到了,心里那股尴尬被抛之脑后,林颂枝再次打开游戏,手指用力按住上键和空格键,兔子终于跳了过去,雪花屏一闪而过,下一秒电脑自动黑屏。
  “啊…”她还没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转身看向身边的人眼底求助意味明显,她起身,陆醒顺势坐下,按了两个组合键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颂枝站在一旁有些懊恼,这下完了,把电脑弄坏了,她肯定要挨骂赔偿。
  他弯身按下主机键准备强制重启,搭在桌面上的手青筋隐隐绷起。
  黑色屏幕倒映着两人的脸庞,陆醒的双眼皮褶皱不深,不仔细还以为是单眼皮,鼻梁高挺,鼻尖烙着颗小痣。
  也难怪自己和周渡打听他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她这样想着时,电脑屏幕弹出开机动画,陆醒转过头看她,笑道:“好了。”
  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笑,但这次林颂枝注意到他笑起来时露出的虎牙尖尖,很好地中和了他身上的疏离感。
  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移开眼,陆醒从箱子捞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两人都默契地不再去碰电脑,但不玩电脑还能干什么呢?
  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林颂枝拿出一看,是姜鹿鹿发来的信息,她今天被学长喊过去帮忙,这会儿和她吐槽:“我一定要去发表白墙,学长是个扒皮!黑心资本家!”
  林颂枝回复:【有点事,一会再陪你聊。】
  姜鹿鹿秒回了几个感叹号,【你抛弃我?!你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在一起呢?】
  “怎么?有人查岗?”陆醒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手里不断弹出新消息的手机上,表情玩味。
  “没有。”林颂枝否认,杏仁眼左右忽闪着不看他,她可不想让人误会成渣女,“朋友找我聊天。”
  陆醒翘腿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搁在塑料扶手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颠倒把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抬眼看她:“是吗?”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要为爱当备胎呢。”
第7章 惶诚惶恐
  她早该想到这人没有面上看着这么温和好相处,这不还是在暗讽她渣女的意思吗?
  不过林颂枝也正好可以和他提之前没来得及说的话,她左右打量了一圈,没在附近看见周渡的影子,看来他俩确实关系一般,起码没好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找周渡?他不在这边,放心。”陆醒哂笑一声,像是看出来她心里的想法。
  “我不找他……我就是有话想和你说。”她其实到现在也没想好措辞,只是想让他不要把那天听见的话转述给周渡,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但她还是不想平白无故背着个“渣女”的黑锅。
  “就是那天在餐厅,你听见的话是个误会,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但是想麻烦你帮我保密。”
  陆醒没说好还是不好,反问她:“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还在意他对你的看法?”
  林颂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我和他都没在一起过!哪里来的分手?”
  “昂。”陆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你们已经说清楚了,他也及时止损,我没必要把那些伤人的话讲给他听。”
  他垂眼看着林颂枝,忽然话锋一转,“那你现在和我解释这么多是为什么?”
  “我…我就是不想被你当成渣女而已。”
  坐在他们后头的几人兴许是玩腻了游戏,有人拿着手机过来说他们要点夜宵,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林颂枝是个不太会熬夜的,最多也就能撑到凌晨一两点,她此刻没什么胃口,摇头。
  陆醒伸手在屏幕上虚指了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盯着手机的眼皮愈发沉重,索性点开一个经营类小游戏提提神,结果被奇葩客人气得不行,先是有个早餐饼不让放鸡蛋的,又因为她记错要求加了生菜被骂:“真难吃我不付了!”
  她气得直接退出游戏,发现外卖不知何时已经送到,几人围坐在一起分食,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烧烤味。
  林颂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想到刚刚说没胃口的也是自己,这会儿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垂眸,手指习惯性地点开朋友圈,这会儿朋友圈都在深夜放毒。
  面前倏然出现一串裹着番茄酱的鱼丸,她抬眸就撞进陆醒眼里,眼睛亮晶晶的,漆黑的瞳孔像宝石,又像是宇宙里的神秘隧道,要直直地把人的魂魄都勾进去。
  “不喜欢吗?”陆醒扬了下眉,“给你换一个?”
  “不用。”她接过来低声说谢谢。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用手掌试了下那面更加柔软,折叠后放在桌上,“困就趴一会儿,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林颂枝本来还想拒绝,沾上番茄酱的嘴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近凌晨三点时,她趴在陆醒的外套上瞌上眼皮,青丝半散。
  还有一些人睡得东倒西歪,剩下的人也安静了许多,无声地用手机消磨时间,陆醒找人借来件演出服披风盖在林颂枝身上。
  做完这些,他下意识想抽根烟提神,手指摸到烟盒时又忍住了。
  他看着眼前女孩子的睡颜,目光落在她小巧饱满的唇珠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了下,笑意直达眼底,露出完整的虎牙。
  和他玩了半天游戏都没想过要问自己叫什么,她大概是不在乎的。
  ——
  柯尼塞格划破树影驶入马路中央,没一会儿就堵在了路上。
  短信提示音不断响起,谢淮京从西装外套的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晚上有空吗?”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我是言抒。”
  他直接把手机抛到副驾驶座上,短信还没停,想到林颂枝昨天和自己提到过这人,他长臂一捞,直接把号码免打扰。
  车子在马路上缓慢前行,谢淮京穿不惯正装,哪怕是和人谈生意,他也没打领带,抬手解开了两粒衬衫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一派落拓的不羁。
  他家公司年年蝉联最佳,父母也是和善温和精英的性格,偏没遗传给他半分,又痞又拽的,谁也管不住他的混球样。
  绿灯亮起,谢淮京踩下油门一路直达目的地。
  这样显眼的跑车在深圳并不常见,谢淮京下了车便有服务生迎上来要帮他泊车,他把车钥匙抛过去,大阔步进了门。
  他回国后和几位业内的长辈组了几场局,中间还解决了林颂枝的事情,到现在才有时间和兄弟聚一下。
  深圳的地标性建筑,数字化的大荧屏闪过一张张年轻的明星面庞,手里拿着自己的代言产品,言笑晏晏。
  陆醒在林颂枝醒来之前离开了,一晚上没睡,他眼瞳含着倦气,单手从烟盒里磕出根烟,低颈,手掌半拢着打火机,点燃。
  前段时间他有个兄弟破天荒去了趟纽约陪他爹应酬,去了将近一个月,前两天才回来,忙的脚不沾地,直到今天几人才有空聚一聚。
  他推开包厢门时看见谢淮京翘腿坐在沙发中央,穿了件质地薄软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被解开,腕间覆着一块银表。一个相熟的朋友坐在一旁,他慵散地和人聊天。
  “终于有空了啊谢公子。”陆醒出声调侃。
  “滚。”谢淮京撩起眼皮扫他一眼,“等你毕业了我看你闲不闲。”
  陆醒今年大三,距离毕业不到一年时间,更别说大四的课程很少,但他学的是英语专业,就算毕业了也不会和谢淮京一样忙。
  几人照例闲聊了几句,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聊到了感情方面,陆醒手里拿着个小巧的酒杯轻晃,“我还真碰见个挺有意思的姑娘。”
  “而且。”陆醒一口喝完杯中的葡萄酒,最后几个字的尾音被他含混吐出,多了几分缱绻温柔的味道,“我还听说她好像是性单恋。”
  坐在一旁的周嘉见听见这么个词来了点新鲜感,收了腿,身体前倾,有几分洗耳恭听的意思,“性单恋是什么意思?”
  陆醒简单地解释了“性单恋”的意思,那天听林颂枝说完,他回去后又百度了下。
  而谢淮京听见这话时晃了下神,上次听到还是林颂枝给他看那个视频,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畸形的感情状态。
  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他确实还没见林颂枝谈过一段长时间的恋爱,她的喜欢没办法维持长久,上学时自己有意不让她恋爱,再加上林颂枝在这方面开窍晚,也就没能赶上早恋的热潮。
  但她高考后便和后桌的异性同学走到了一起,结果一个月以后,高考成绩出来林颂枝来找他商讨志愿填报的事,谢淮京状似无意地问她:“你那个男朋友考得怎么样?”
  “我和他分手了。”林颂枝托腮,“我觉得谈恋爱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玩,就是他请我吃饭,然后我看见他啃鸡腿的样子,我那颗少女心突然就死了。”
  她夸张地将手掌相撞,“我心里那头小鹿直接一头撞死了。”
  谢淮京有些好笑,伸手,顽劣地将她的长发揉乱,“那我还在你后头解决你吃剩下的呢。”
  她贪嘴见着什么好吃的都要尝上两口,但胃口也不大,大部分时间都是谢淮京在后头顺手帮她解决了。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啊!”林颂枝仰起头看他,眼瞳里倒映着光影,亮晶晶的,好像藏着星星。
  这种话只有她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因为她没有其他旖旎的心思,而两个人之间,心思不纯的那个总是惶诚惶恐。
第8章 射击馆
  “所以就是只能她喜欢别人,不能别人喜欢她?”
  周嘉见简明扼要地摘出他话里的重点,见陆醒点头,眉间聚起疑惑:“这?什么玩意?”
  思绪回到现在,谢淮京倾身捞起桌上的打火机,“人叫什么?也是江大的?”
  “林颂枝。”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谢淮京微怔,打火机在修长手指间旋了一圈,机盖扑灭荧蓝色火焰回到原位,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不是……”周嘉见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他和谢淮京都认识的一个姑娘,几人就读于一个初中。只不过年岁渐长,他们的交际圈不再重合,所以陆醒并不知道谢淮京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异性朋友。
  谢淮京唇角扬起点散漫的笑意,可那笑意更像是一张贴在他脸上的假面,不达眼底,“确实挺有意思的。”
  坐在一旁的周嘉见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诧异地看向他,他们认识多年,周嘉见看得出来他对林颂枝是天下独一份的珍重。
  这会儿听见陆醒对人家感兴趣,他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你认识?”陆醒似乎看出来些什么。
  谢淮京也没否认:“嗯。”
  他还想再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学校同学,问他这会儿有没有空,有事情需要他帮个忙。
  陆醒看了眼谢淮京,后者没什么所谓地笑笑:“你要有事就先走。”
  电话那头的同学像是有什么急事,听上去语气焦急,陆醒只说我马上过去,起身和谢淮京道:“下次再聚。”
  “什么情况?”等人一走,周嘉见就忍不住问。
  谢淮京没应他的话,转而徒手开了瓶伏特加,倒进不规则的玻璃酒杯里,微抬下颌:“喝吗?”
  他其实不太会喝酒,酒量可以算得上三杯倒的那种,但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脑子反应没有平时快,正好可以让他暂时逃避掉某些事情。
  谢淮京平时也很少喝酒,圈子里也没哪几个人敢说他,多数时候都是他拿着杯无酒精特调,跟个少爷似的往那一坐,一直到聚会结束,也没人敢灌他酒。
  但今天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第四杯酒下肚,谢淮京感觉脑袋昏沉,眼前的东西像是覆着层重影,仅存的理智让他把酒杯一推,脊背往沙发上一靠。
  “不喝了?”周嘉见调侃他,还以为今天能看他给自己表演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借酒消愁呢。
  趁着谢淮京现在比平时好说话,又轻蔑一笑骂他怂。
  谢淮京的大脑被酒精浸泡,隔了近两分钟才来一句:“没意思。”
  “那你听见陆醒说对林颂枝有感觉就有意思?”周嘉见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谢淮京对林颂枝的感情,绝不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
  只是他这些年在林颂枝面前藏得很好,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也就一直没戳破这层窗户纸,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透个底呗,你心里怎么想的?”
  “看她对陆醒什么感觉。”
  谢淮京说完这话,从口袋里摸出盒薄荷糖,往嘴里抛了两颗,薄凉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顿觉脑子清明了几分。
  周嘉见只觉得他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仰头喝了口酒,酸涩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拧眉,“不是我说,你突然把射击馆卖了干嘛?本来去你那玩个把小时多痛快,搁这喝酒多没意思。”
  他和谢淮京都不喜欢喝酒,觉得酒桌游戏没意思。谢淮京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跟着爷爷,老一代人的想法就是孩子不能闷在家里,容易变成个闷葫芦,带着他去麻将馆,一没留神就让人给跑了。
  等他认识林颂枝以后没少带着她到处瞎玩。
  他不喜欢被一方之地拘束着,喜欢在天地宽阔的地方玩些运动类项目,比如射击、赛车之类的。
  谢淮京的射击馆本来是他们常去的地方之一,结果两个月前听说被他盘出去了,而且还是贱卖。
  周嘉见以为他是和家里人起了争执被停了卡,但也不至于把射击馆卖了,他又不是没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他瞥了一眼谢淮京,见后者眸色深沉地盯着手里的薄荷糖,忽然想到了什么。
  周嘉见回忆起谢淮京开射击馆不是单纯的心血来潮,当时考虑到大部分顾客应该没有接触过射击,自然需要聘请专门的教练驻馆指导。
  每一个项目都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开射击馆也不例外,专业又靠谱的教练也没那么好找,当时谢淮京能开得容易,还和另一个人有关系。
  这人名叫杭旗,除了是射击馆创始人之一外,他还有个更重要的身份——林颂枝的前男友。
  准确来说他顶多只能算林颂枝的前暧昧对象,毕竟两人还没走到男女朋友那步就吹了。
  当时林颂枝填报完志愿等待录取结果,沿着热门旅游路线进行期待已久的毕业旅行,中途经过了内蒙,在民宿里认识了杭旗。等她回到深圳时,没想到杭旗也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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