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可以顺利毕业。
吴南知道后,他坐在丁黎面前,手撑在膝盖上,手指插-进发根,又哭又笑。
一个一米七多的男生,嚎啕得像个小孩。
丁黎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他僵坐在那里,默默把椅子往后移了移。
吴南自己找了纸擦干净眼泪:“丁教授,我还有一年呢,你看我在组里干点啥。”
丁黎坐直身体:“这个项目有保密需求,我先跟你说一些注意事项,首先不允许外带纸质资料,u盘,不允许拍摄照片,会专门给你配一台电脑,这个电脑只能联内网。”
丁黎的组自然也接受了调查,他来京大不久,账目清晰,人员简练,过了几道筛子后并没有什么错漏。
他正式接过了与军工合作的项目,开始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丁黎变得忙了起来。
第48章 前男友的请求
南风天空/文
西森和西月投奔了钟月涓, 一家六口白天在咖啡馆团聚。
为了消耗这群猫的精力,不让它们祸害店里,钟月涓给咖啡馆添置了一台宠物跑步机。
三万上滚轮跑布机跑了两圈, 兴趣不大。
橘子喜欢在上面睡觉。
丁黎事忙, 最近没空溜西森,西森时不时就上去跑两圈, 滚轮转动起来, 将橘子甩出去老远。
西森的长毛风情飘逸,有种不顾崽子死活的美。
钱源的那只奶牛猫,钟月涓和他商量过, 这猫野性难驯,并不适合做宠物猫,但钱源执意要养,又付不起寄养的费用,病愈后,暂时放在店里。
咖啡馆营业的时候,会给奶牛猫关起来, 免得伤到顾客。
奶牛猫不亲人, 但很亲猫, 对三万尤其殷勤。
由此招了西森的仇恨, 两猫见一次打一次, 打得猫毛纷飞, 哀嚎遍野。
钟月涓忍无可忍,一手拎一个,带着西森和奶牛猫去做了绝育, 三万被它俩连累,也进了林医生的医院。
三只猫一起, 林青松给钟月涓打了个八折。
老板大气,钱源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他为了白嫖一个绝育名额,加了学校的猫咪连心社团,混了个干事。
可惜学校流浪猫众多,社团经费紧张,至今也没轮到他养的奶牛猫。
三只猫绝育完后,带着项圈,各自萎靡不振了一周,西森之前打起架来有多嚣张,噶了蛋后就有多萎靡。
奶牛猫发腮的圆脸在绝育后小了许多,长成了一张厌世的三角脸,它还是不爱搭理人,但对于来来往往的顾客已经没有了鲜明的攻击性。
钱源在的时候,有他看着,奶牛猫也会出来在咖啡馆活动。
三只猫绝育的前后对比,供献了一期精彩纷呈的视频。
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不打了
哈哈哈哈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没收作案工具
三万:坏了,我不是万猫迷了
从春心萌动到坐怀不乱,只隔了两个蛋的距离
给西公公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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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
丁黎打着伞来接钟月涓,这是他特地换过的伞,伞面极宽,罩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男人身形修长,雨水中倒影绰绰。
钟月涓关上咖啡馆的大门,回头冲丁黎莞尔一笑。
两只手很快便挨在一处,自然地亲昵在一起。
钟月涓叽叽喳喳说起店里的流水。
今天又接到一个商单,这是一个大品牌,给了六位数的推广费。
以后她的帐号再接单子,能报更高的价了。
咖啡馆后厨进了一个新人,之前答应了许玉燕的,这个人给她打下手。
西森和奶牛猫还是不太对付,但三万劝架很在行,先隔开两猫的视线,用猫头蹭蹭西森,屁-股对着奶牛猫。
奶牛猫嗅闻到三万的气味,也被安抚下来。
那几只猫仔差不多得去打疫苗了。
“周末我和你一起去。”丁黎道。
小猫渐渐长开长大,正是活泼的年纪,很能闹腾。
“行啊,”钟月涓一边说着,伸手拨伞,往丁黎的方向压了压:“别淋到你肩膀了。”
“对了,你中秋要回家吗?”钟月涓问。
中秋店里是放假的,钟月涓无牵无挂,丁黎要是回家的话,她打算留在店里照看猫。
以前这种节,谢晓荣都是回家过,钟月涓和三万过。
今年热闹,有三万,西森和四只崽崽,奶牛猫也在。
“中秋放假,我不回去。”丁黎道,“回去他们也只会惦记我手里的股权。”
那对夫妻惦记着和丁畅打擂台,为他们的小儿子守江山。
集团的份额,哪怕是万分之一,年底分红都是一笔巨款。
丁黎占股百分之十二,他虽然不参与公司事务的决策,但股权意味着集团的话语权。
丁黎物欲并不强,名下的资产有风投打理,那些钱周转于帐户中,便也只是一串数字。
他的家,从爷爷去世后就不存在了,以后的家,丁黎看着钟月涓,眼神温和,含-着少许期待。
“欸,那是什么?”
角落里有一个约摸半人高的小房子,上面蒙着一层布,看起来应该是用来防水的。
钟月涓和丁黎走近了看,这一片砖瓦松动,是京大的老房了。
小房子里躲着几只猫,看起来像是在里面避雨。
丁黎看了看:“应该是社团做的。”
钟月涓听钱源说起过猫咪连心社。
这个社团女生偏多,她们给校园的每一只猫都取了名字,会在显眼出贴出告示,提醒同学,哪只猫脾气不好,不建议上手撸,哪只猫过肥了,不要去喂,也会在冬天拆下旧棉衣,在学校角落搭建猫窝。
天气冷的时候,猫咪会挤在一起取暖。
“这社团做得不错。”钟月涓若有所思。
这天谢晓荣出现在咖啡馆。
钟月涓出来给猫加食水的时候,看到了他,谢晓荣买了店里的猫食,在逗三万玩。
现在店里猫不少,谢晓荣独独挑出三万,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钟月涓的视线从谢晓荣身上扫过,连停留都没有,便绕了过去。
店里有员工看着,还有摄像头,谢晓荣不可能会对三万做什么。
真难得,以前钟月涓养三万的时候,谢晓荣从没和三万玩过,他嫌弃衣服上会沾到猫的毛发,连沾到不沾。
咖啡馆敞开大门,来者是客,谢晓荣想做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谢晓荣先看到了钟月涓,连忙开口:“那个,我要一杯拿铁。”
李欣跑过来:“好的,这位帅哥,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谢晓荣讪讪坐回原位,钟月涓进了里面,一上午都在筛剪视频的素材。
外边,三万这蠢猫并不配合谢晓荣缅怀旧情,转身的时候,一尾巴拍在他脸上。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得讨好这只破猫,谢晓荣忍着气,坐在原位。
两小时后,钟月涓才揉着眼睛出来:“你怎么还没走?”
谢晓荣握着空了的拿铁杯:“我是来找你的。”
钟月涓随口道:“有长进,知道等我忙完了。”
以前谢晓荣总会把自己的事情排在她前面,哪会管她是不是在干活。
谢晓荣道:“月涓,你帮我跟丁黎提一提,我在的组,出了一点状况,你看我能不能去他那里。”
“你了解我,我读这么多年书不容易,就差这一点。”
谢晓荣刚进李院长的组没多久,参与的并不深,本来是要记一个处分的,白兰芝家里走动了关系,将他捞了出来。
更多的,就不行了,得他自己奔走。
谢晓荣想了又想,还是来找钟月涓了。
只要钟月涓为自己开这一次口,他以后都会记得钟月涓的好,他们相伴这么长时间,哪怕分开了,情谊也还是在的。
钟月涓盯屏幕久了,眼睛还是有些干涩,不适地眯了眯眼。
她在卡座上坐下,并没有将谢晓荣的话放在心上。
三万回到了钟月涓旁边,蹭了蹭她的手,软软的绒毛拂过手心,钟月涓唇边勾起笑,对上谢晓荣直勾勾的视线,又放平了嘴角。
距离和谢晓荣分手,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钟月涓把三万抱起来,给它顺毛,三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一直忘不了你,月涓,你帮帮我,你以前最为我考虑了,我好不容易才留下来,我得有成果。”
谢晓荣心里盘算着,他先争取能转到丁黎的组里,以后再和钟月涓好好磨一磨,跟在丁黎手下,不愁出不了成果。
他进过李院长组,大小算是一个污点,只要丁黎能接收他,也就变相肯定了他的科研能力。
他是被埋没的,只是缺一个机会,一个平台。
钟月涓淡笑:“这是你的事情。”
谢晓荣急迫道:“丁黎不可能和你长久的,你知道有多少二十出头的女生喜欢他吗,人家名校名企,家里条件也好,你拿什么和人家争?
他要是真的在乎你,你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一个服务员?”
钟月涓不为所动:“这是我的事情。”
“月涓,我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
钟月涓的话没有半分余地:“我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情分。”
就算有,也早就在七年里,耗得一干二净了。
“白兰芝说那些谣言,是你告诉她的,她相信你,才会拿出来到处说。”
谢晓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钟月涓看向谢晓荣的眼神,连一丝愤懑也无:“你回去吧,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尊严和骄傲的话,珍惜眼前人,不要再来找我。”
钱源从店外面进来:“老板,李欣下午有事,我和她换个班。”
钟月涓应道:“你们商量好就行。”
“你是,它家老板?”谢晓荣艰涩开口。
钟月涓没有再说话,但眼神里明明白白。
谢晓荣苦笑一声,是,这也和他没关系。
他浑浑噩噩走出去,在咖啡馆门口,谢晓荣回望店里的招牌,再次浮现那种,永久失去的空落。
巨大的悔意将他淹没。
他想起很多,钟有涓陪他读书,教他面试,答辩前亲手给他打上领带。
他心里怀念起过去钟月涓的许多好处。
迎着秋风,谢晓荣眼角落下一滴泪。
第49章 婚前协议
南风天空/文
中秋前一天晚, 月亮已经浑-圆。
钟月涓给咖啡馆员一人发了一盒月饼,还有一个节日红包。
丁黎在卡座上等她,他最近事忙, 钟月涓让他不要来接, 这条路她早就走熟了。
没谈拢,丁黎虽然来得迟了许多, 但还是赶在咖啡馆下班前, 出了实验室匆匆赶过来。
有时进度吃紧,把钟月涓送回家里,丁黎还会回学校去。
钟月涓提着最后一盒月饼, 这里她留下来给自己和丁黎的。
月饼写着团圆字样,看起来很喜庆。
钟月涓给丁黎做了个揖:“丁老师中秋节快乐。“
“咖啡馆的分红我打你卡上了,帐我跟你算过的。”
丁黎没有拒绝,接过月饼:“店经营的不错。”
钟月涓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两人往家里走,明天佳节,丁黎脚不沾地忙了一个月, 总算能休一天。
丁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 清冷的气质里多了两分不驯, 站在那里, 莫名让人觉得他不想说话。
钟月涓不怵他, 掂脚将丁黎服帖的黑发搓得满头凌乱:“明天过节, 在家休息还是出去转转?”
“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店不错。”丁黎微微低头,钟月涓看到了小半个发旋:“发质不错, 用得什么洗发水?”
“没留意过,男士专用, 回头我拿一瓶给你看看。”
风里传来低低的絮语。
钟月涓在自己家中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脑用多了,左眼皮一阵狂跳。
以前听同事说左眼跳财,钟月涓摸了摸眼睛,不知道真的假的。
三万在她脑袋边上趴成一团,钟月涓起床找了一圈,在垃圾桶里翻出来泼猴。
泼猴脸上沾了面包屑,钟月涓拎着泼猴抖了抖,泼猴满地打滚,一身是灰。
“我欠你的。”钟月涓扯着泼猴去卫生间,三万也有段时间没洗了。
在洗澡之前,以防万一,钟月涓给两猫剪了爪子。
三万讨厌水。
进卫生间的时候,钟月涓就把门给关上,不让猫窜出去,三万扒着台壁不肯放手,好像水盆里不是温水,而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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