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在切冷冻牛肉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优纪,你从长野县转学到东京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吗?”
优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栋别墅里的卧室里醒来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从长野到了东京,我还有点生爸爸的气,但爸爸说他也是有原因才会这么快带我连夜搬家,其实我以前还胡思乱想的有点担心爸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极道的人,才带着我连夜跑路的……”
诸伏景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可以看见一点外面街道上的风景,这里他真的很熟悉,因为他这些年来没少到这边降谷零家做客。
如果他没有估算错误的话,优纪家的这栋别墅离降谷家的房子相隔不到一百米。
如果他早一点转学到东京,那么是不是也能早一点与优纪相遇呢?
诸伏景光心里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我是在转学之后跟zero认识的,我们俩是同班同学,后来又成为了同桌。刚刚才知道,优纪原来以前也是zero的同桌,如果我早一点转学,说不定我们就能提前重逢了。”
优纪从诸伏景光温柔的话语中听出了遗憾,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这种不可控制的离别是当年还是小孩子的他们无法承受也无法控制的,能够怪谁呢?
优纪只能安慰道:“如果当初景光提前转学,我们的确会早早重逢,但也改变不了我后来又搬家的情况,我们会再次分别的吧。而且只要能够重逢,什么时候重逢都不会晚呀!”
诸伏景光微微偏过头看着优纪,蓝色的双眸中微微荡起涟漪,很温柔的涟漪,他说:“可是优纪跟他们都道别了,只对我不告而别,明明约好了明天见的。”
优纪听见这句话,心中的愧疚盈满了心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对不起,景光。”
诸伏景光心中忽然后悔了,自己不该说出这种话引起她的愧疚的,虽然这种情况下可以让优纪对他产生更多的愧疚与怜惜,吸引优纪更多的注意力,但让优纪难过,却不是他的本意了。
诸伏景光语气含笑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要再不告而别了,我就原谅你了。”
忽然间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衣角一坠,他眼眸下垂看去,只见细嫩泛着粉的指尖揪着他的衣角,身边响起优纪微微发着颤的嗓音:“好,我答应你,景光,不会再不告而别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又说道:“我们待会儿去租个相机吧,在长野的时候,我们还从来没有拍过合照,这一次可以补给我吗?”
优纪此时正是对诸伏景光最愧疚的时候,他说什么都只有答应的份儿,更何况他提出来的还是让优纪更愧疚的要求——她还从来没有跟景光合过影呢。
优纪连忙说道:“我家里就有相机,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一起带上吧。”
诸伏景光笑了笑,说道:“好,我们先吃午餐吧。”
他已经把牛肉面给做好了,因为食材有限,所以就只能吃得简单点儿了。
但他继承了自己母亲一手好厨艺,即便是简单的牛肉面也做得非常好吃。
优纪品尝之后赞不绝口的说道:“景光的手艺深得诸伏阿姨的真传,味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诸伏景光温和的笑道:“喜欢的话,以后继续做给你吃。有时间也可以去我家做客,我爸爸妈妈也很想念优纪你呢,如果见到你的话,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优纪捧着手里的面碗,高兴的问道:“叔叔阿姨真的还记得我吗?那等调查完之后,我就去见叔叔阿姨。”
诸伏景光直接把这件事敲定了:“那么就这么约好了,优纪不要忘记了。”
优纪认真的点了点头:“不会忘的。”
等吃完午餐之后,诸伏景光抢在优纪前面收拾好碗筷,优纪想进厨房帮忙,他找理由支开她:“优纪,麻烦你去看看掉在电视柜上面的那个相框吧,好像摔碎了。”
优纪被支开了,她来到电视柜前,看见电视柜上面放着一个被摔裂的相框,不过是正面朝下放置的,她一时想不起来这个相框是放哪张照片的相框。
优纪伸手将相框翻了过来,只见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正是一个扎着马尾辫高高兴兴抱着旋转木马的马脖子对着镜头露出灿烂明媚笑容的小女孩的照片,而照片上小女孩的身后还有一个坐着旋转木马后座的金发深肤小男孩,只是小男孩被拍的位置在照片的边缘角落,导致这张明明是合照,偏偏看起来主角只有小女孩一个人,让金发小男孩就像是无辜误入镜头的路人,看得出来拍照的人对小男孩不是很待见。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小女孩和小男孩的一张合照。
优纪看见这张合照,顿时就想起来了,这是她在东京上小学时,跟降谷零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她爸爸给她拍的照片。
因为她爸爸只专注给她一个人拍照,所以她和降谷零的合照只有寥寥几张,还是她爸爸实在没办法把紧挨着她的降谷零给撇到镜头之外的地方才拍下来的合照。
优纪很珍惜自己跟降谷零的那几张合照,所以每张合照她都洗出来了好几张,给了一份降谷零,剩下的都自己保存了起来。
这张照片,她的相册里还有一张,所以就把单独放在这个相框里的这张合照给忘记了。
不过当年她搬家的时候居然没有把这个相框一起搬走吗?
优纪有些纳闷的回忆着,但时隔十几年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优纪只好放下这个疑惑,小心翼翼的把这张合照从碎裂的相框里取出来。
虽然这张合照她还有一张,但就算是一样的合照她也不嫌多的,都是珍贵的童年回忆呀。
已经清洗完锅碗的诸伏景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注视着她小心翼翼取出照片的动作,等她把照片取出来了,他才开口说道:“这是优纪和zero小时候的合照吧?真让人羡慕。”
专注于取照片的优纪被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已经放下碎裂的相框了,不至于因为惊吓被划伤手。
她转头看向诸伏景光,莫名有点心虚的说道:“景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诸伏景光微笑道:“在你认真取照片的时候,因为担心吓到你,所以刚才没开口提醒你。”
优纪此时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景光早就看到这个相框里的照片了吧?”
不然怎么会突然说要带相机去长野拍合照呢?摔裂的相框又怎么会被放在电视机柜的上面呢?应该是诸伏景光早就发现了摔在地上的相框,是他捡起来放在柜子上面的吧。
第54章 回到长野县了
诸伏景光十分诚实的回答道:“嗯, 刚才看见相框摔在地上了,就捡起来看了看。”
优纪见诸伏景光如此坦然的承认了, 莫名的心虚感又涌上了心头,她小声的说道:“这是我跟零成为朋友之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我爸爸给我们拍的照片。”
诸伏景光虽然心中遗憾自己小时候没能跟优纪留下这样的合影留念,也有些吃醋自己幼驯染有跟她的合影,但他还不至于因此真的耿耿于怀特别介意, 还有心思跟优纪开玩笑的说道:“看得出来月宫叔叔不是很想拍zero跟你的合照。”
优纪看着照片上的人物位置,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爸爸挺喜欢零的,每次零来找我的时候, 爸爸都会邀请他进门。”如果月宫统真的不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毫不客气的让那个人从优纪身边消失不见的。
至于在拍合照时有点故意把降谷零往照片外的位置排挤的感觉……那是因为作为一个老父亲, 他平等的讨厌任何一头外面的猪, 更不愿意给外头的猪与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合影。
诸伏景光隐约明白了月宫统拍照时的想法,他笑而不语的看着优纪手上的那张照片,说道:“我记得zero的钱包里就有一张照片, 不过他一直都是反着放的, 十分珍惜,也宝贝得不给任何人看。”那张照片很可能就跟优纪手上这张照片一样, 是zero和优纪的合照。
诸伏景光虽然跟降谷零是多年好友, 从小学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幼驯染。但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所以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降谷零,都很尊重彼此的隐私ⓨⓗ, 从不特意去探究幼驯染隐藏的秘密。
诸伏景光很早就知道降谷零钱包里有那么一张照片,降谷零也没有防备过他,但他从来没有私下悄悄翻过来看,甚至会刻意避免去触碰那张照片。
正因为两人都是这种互相尊重对方隐私的性格,察觉到对方心里有秘密也选择尊重的从不主动开口询问,这就导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直到之前四人一起摊牌才知道,他们俩想找的小青梅竟然是同一个人。
但凡两人有一个稍微主动一点询问对方的心事,问清楚对方想找的人是谁,也别担心会给对方添麻烦,双方那么一通气,肯定早就知道他们俩认识的小青梅都是优纪,也会知道更多关于优纪的消息。
何至于等到上了警校的现在,才算是知道彼此想找的小青梅是同一个人,闹出这么巧合的事情。
优纪听见诸伏景光的话,她倒是没往那是自己与降谷零的合照上面想,好奇的问道:“那是谁的照片呀?景光有看到过吗?可以告诉我吗?”
诸伏景光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那是zero的小秘密,我没看。”
优纪听他这么说,也迅速的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这样啊,那我也不问了,谁还没有一点小秘密呢。”她忽然捂着嘴开玩笑道,“可能那是零小时候穿花裙子的黑历史照片也说不定呢!”
诸伏景光脑补了一下金发黑皮的幼驯染小时候可可爱爱的穿上花裙子的模样,也忍不住噗笑出声:“我想zero应该不会把自己的黑历史照片珍藏在自己的钱包里。”
优纪也知道不可能,但这不是开个玩笑嘛,看见降谷零长大后那么认真到有点古板的性子,就忍不住想开开他的玩笑,想象一下打破他那副表情的样子,想想就觉得特别有趣。
优纪将手上的这张合照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说道:“等回宿舍之后,我把它放入相册里,我相册里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到时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
诸伏景光听见她说自己有个相册之后,忍不住问道:“优纪还保存着以前跟zero的所有合照吗?”
优纪小心的瞄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面带微笑的模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小时候的照片我都有保存好。”
诸伏景光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所以你跟松田和萩原的合照也有好好保存吧?”
优纪瞪圆了眼睛,把‘你怎么知道我跟研二和阵平也有合照’这行字写在了脸上。
诸伏景光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猜的,毕竟你都跟松田萩原他们好好的道别了,怎么会连合照都没拍呢?”
跟景光不仅连合照都没拍,还不告而别的优纪再度心虚了起来:“……”
她转身匆匆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去找相机,下午我们去长野拍照要用到相机,我看看家里的相机放在了哪里。”
诸伏景光看着优纪那窈窕多姿又透着一股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脸上温柔的绽开了微笑。
优纪还是那么可爱,这么多年变化不大。
优纪以找相机为借口跑到楼上的卧室里,捂着脸好半晌才平静下心头涌起的心虚感。
以前还不觉得,她认为自己对每个好朋友的心意都是一样的,结果今天被诸伏景光多次引起了愧疚与心虚,因为比起降谷零和松田萩原这三个好朋友,她对景光这个在长野县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似乎确实太不厚道了。
除了诸伏景光之外,还有山村操这个朋友,她也很是愧对,她对山村操连家庭住址都不知道,写信寄出去都只能夹在给诸伏景光的信件中,请诸伏景光转交给山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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