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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人在日漫当作家——晏氢【完结】

时间:2024-03-09 14:52:15  作者:晏氢【完结】
  【“我也是,看着你,就是很想笑。”】
  回忆那么甜,甜得每一分都对她而言是珍宝,甜到她忍不住捂住脸失声恸哭。他们俩之间,从来都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可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为了“当时只道是寻常”呢?
  我多想再见见你,多想再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在公园里散步。
  我是多想再一次亲吻你的脸颊,多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啊。
  谢皎哭得不能自已,直到哭得心悸犯了,她这才撑着身体平躺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平复心跳。
  她身体不好,只要哭得狠了就爱犯心悸,最严重的那一次直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所以,费佳从来都对她极为爱护,舍不得她哭,除了,咳,成年人都懂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何以解忧,唯有一纸诉相思。
  本来想休息的谢皎,在心跳平稳之后,起身拿起电脑放在膝上,新建一个word,敲下了《与妻书》的标题。
  《与妻书》
  考虑到妻子在成为寡妇之后约束多,所以,谢皎改成主角是妻子去世的鳏夫。
  谢皎:费佳要是不满,我支持他气活过来,来找我。
  她写着大纲,设定的是妻子体弱,难产去世,只留下丈夫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在妻子去世之前,她趴在他的膝上,细细的诉说着自己的不舍与未完成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快乐的活着,看她想看却未看到的风景,尝她想尝却未尝到的美食。
  然后,他开着车,自驾游的去了很多地方,当多年后一身疾病的他再回曾经的故居,看着院子里的枇杷树,一瞬间,潸然泪下。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写下这句出自《项脊轩志》里的话,谢皎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把自己去过的或者想写的地方都罗列出来,谢皎就动起来了笔。
  她是以书信的形式写的,而且从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开始,内容要欢快,要让人读起来有幸福感以及回忆起开心事的快乐感。
  这样,当读者看到后面,看到主角到处旅游的真相,看到主角在生病时反复回忆起亡妻,回忆起自己和妻子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前面内容有多甜,后面内容就有多少玻璃渣子和刀。
  最重要的是......
  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力有多么甜蜜美好,失去爱人之后的痛苦悲怆就有多深。
  所以,当太宰治熟门熟路的来找谢皎时,还能够透过门板隐隐约约听到哭声。
  太宰:还在哭?
  一根铁丝撬开门,他就看到的就是哭得眼睛红肿的谢皎一只手拿着手帕擦眼泪,另一只手敲着字,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细软的呜咽声。
  看起来,委实是可怜得很。
  而此时,她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又惊又慌的看着门口,在看到敲门的人是他时,眼神的恐慌害怕才消失。
  “太宰?”她放下手,起了身,看到他手里的铁丝,微微抿起嘴。
  “我听到你哭声,才一时心急。”太宰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就几步走到她旁边,鸢色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谢皎:“是谁?”
  不会是她父母,之前她想她父母的时候,虽然也哭了,但是没有哭得这么长时间这么厉害。再看她脸上还没有消失的悲怆思念之色,就猜得出,她在想她喜欢的人。
  而那个人,大约是去世了。
  谢皎没有回答。我说了,你难不成能把人给我找来不成?你若真的有起死回生穿越时空的能力帮我找回费佳,我天天八炷香的把你给供起来。
  “都过去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欲多说。她本来想斥责太宰年龄不大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手鸡鸣狗盗,但是转念一想,他本来就人在黑手党而非在学校,技多不压身,不知道这一手技能什么时候会派的上用场,滑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他看着她的反应,瞬间就反应过来她未说出口的话,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笑一声就转过身要走。
  谢皎下意识的拉住太宰治的袖子,只是不仅没有拉住人,反而被他带累着直接脚下不稳,摔到了他身上。
  而太宰又在这个时候转过身,她摔在了他怀里。
  如果是大天/朝的午夜八点档狗血电视剧,这个时候,女孩摔在男孩身上,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而且所有剧情都一样,稳保是接吻状态。
  但是现实不是狗血电视剧,他们俩也不是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
  “嗷!”
  我的鼻子!
  谢皎眼泪又绷不住了。好死不死的,她的鼻子,准确无误的撞在了太宰风衣里面黑色马甲上的扣子上。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未来最有希望成为黑手党干部候选人的人,太宰治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就连衣服上的纽扣,都是纯金打制的。谢皎鼻子磕在这样的纽扣上,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她一抬头,鼻血哗啦啦的滴在太宰胸前。
  太宰:“......”
  这一乌龙出现,啥火气啥难过都没有了,谢皎捂着鼻子仰着头,太宰嫌弃的脱了沾了血的马甲。
  “你先把衣服放卫生间,等我止了血,我就去洗。”感觉血一个劲儿的往外流,谢皎摸索着拿抽纸擦鼻血,摸了半天都没摸着。
  “仰头,别动。”太宰治挽起袖子,嫌弃的抽出好几张,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就把纸团了团塞进她受伤的那个鼻孔里。
  “谢谢。”
  在止住血后,太宰看着在卫生间洗脸池里洗他的衣服的谢皎,忽然开口:“他是你们学校的学长吗?”
  谢皎没有回问为什么太宰会认为费佳是她的学长,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一副初中学生的穿着装扮。既然是正在上学的学生,接触的男性范围就自然缩小了。
  “嗯,他是外国来的转学生。”其实是大学期间来的留学生。
  “你手上的镯子,也是他送你的吧。”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手腕上就戴着这个镯子。
  他查过谢皎,她是突然凭空出现在横滨的街上,然后她一个不会日语还没钱没证件的小姑娘糊里糊涂就走到郊外,遇到了他。
  而之后她离开他的那两夜,睡过公共卫生间,睡过网吧,艰难成那样,她都不曾去当铺当了那支镯子。
  可见,这只镯子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而且,他很确定这不是她长辈留给她的,因为年长的老人喜好都是又宽又厚的老式玉镯或者贵妃镯,而她这条一看就是年轻人喜好的细圆条。
  “嗯。”谢皎看着自己的手腕,眼底划过温柔的笑意:“他说,我手腕细,戴着这种细圆条再秀气不过了。”事实上,是她自己选的样子,他选的颜色。
  她的费佳,审美一直都特别好,戴在手腕,真的是显得她皓腕如雪,纤细秀气。
  “你父母不会反对你找外国男友吗?”
  “不会。”谢皎眼神一飘,有点想捂脸。
  费佳曾经吐槽过他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刁难,担心她家长辈会不会反对,结果......
  谢皎的妈妈和奶奶见到他不到两分钟就倒戈了(这两分钟主要还是为了观察一下他对谢皎好不好)。而在他见到谢皎爷爷和爸爸的长相,经过一阵交流之后,就明白了。
  这一点,小谢姑娘也无力反驳。
  别人家婆媳矛盾特别多,而在她家,她妈妈和她奶奶关系可好了!原因无他,这对婆媳都是看脸的人,而且审美一致都让人严重怀疑她们俩是亲生母女关系。
  她亲爱的奶奶,当年看了她爷爷的照片,花痴到扛起嫁妆就从川地坐上火车跑到了东北嫁人了。
  她亲爱的妈妈,和爸爸也算是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一直都花痴爸爸的帅气脸蛋,最后抱得帅哥归。
  而之所以费佳发现了华点,则是因为他发现无论是谢爷爷还是谢爸爸,都是瘦瘦高高的高个子,皮肤白头发黑,五官精致骨相清晰。Emmmmm自己的长相也很符合上述特点。
  而且,谢爷爷和谢爸爸都是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并且思想深刻的人,有信仰有理想。Emmmmm这一点他也符合。
  总之,谢家祖孙三代的女性在找未来另一半方面,从外表到内在,审美出奇的一致。
  所以,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谢皎一直都安慰费佳说她妈妈和奶奶一定接受他,因为他的长相内在都太符合家里两位老太太的审美了!
  至于爷爷和爸爸?嘿哟,耙耳朵(怕老婆的男人)只需要附和妻子的态度就ok了。
  所以,只要她审美没有动摇,只要她喜欢,她家里人就不反对。
  谢皎: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太宰因为她这个回答,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呢?
第22章
  看着谢皎把自己的马甲洗好又甩干后挂在晾衣杆上,看着谢皎翘起脚挂衣服时微微露出来的一点细细软软的腰,太宰目光在那一点雪色上停了几秒,才移开。
  谢皎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穿着打扮都很随意。
  卡其色的棉麻长裙垂到小腿,同样棉麻材质的亚麻色短款旗袍式上衣,上衣的盘扣虽然一直扣到脖子上,但是整体剪裁宽松,光是看着就觉得这样的穿着舒适又方便。
  “怎么了,太宰?”把马甲抻平,谢皎转过身,就看到天然卷少年转过头看其他方向的动作。
  “你又胖了。”本来想说点其他话,但是嘴巴一张,话就变了。
  你这死孩子会不会说话?谢皎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压了压想骂人的情绪,她看向他:“太宰,不要随便说女性的体重,这和女生的年龄一样,都挺忌讳的。”
  “你总不想就因为这个,听到有人问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吧?”这样的威慑,应该可以让熊孩子张嘴之前先思量思量吧。
  只是出乎谢皎意料的,太宰治原本深沉如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亮了!
  “真的可以吗?”他的激动肉眼可见:“我想要没有痛苦的死亡!”
  哈?
  这熊孩子在说啥?
  没有痛苦的死亡?
  谢皎脑内一根神经断了。
  她起身走到他旁边,坐在沙发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弯腰,一把将他一条腿薅了过来。
  “你要干嘛?”太宰懵了。
  下一刻,她拽掉他袜子,挠起来他脚心。
  “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太宰像一条掉进油锅里的青花鱼,不停的挣扎扭曲之后,整个人笑得停不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谢皎第一个想法——太宰昨天晚上应该是洗脚洗袜子了,至少没有熏得慌。
  谢皎第二个想法——我挠得也不狠啊,笑点这么低吗?还是说,他之前没有被无良父母挠过脚心?
  估计是后者,毕竟她投胎之前也没有遇到过小婴儿一哭就挠孩子脚心的奇葩父母。
  “太宰,”在太宰治笑了快两分钟之后,谢皎停下手,看着笑得身体微微有些抽搐的少年,她轻柔的开口:“你若是想不痛苦的死亡,这样活活笑死,感觉如何?”
  “不,不要。”太宰收回自己的腿:“笑得胸口疼。”最重要的是,疼痛还可以忍,但是这种痒,他是真的忍不了的。
  “那你就好好的活着,活到八、九十岁,躺在温暖的床上寿终正寝,保证一点痛苦都没有。”
  “谢,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太宰鼓起脸颊,露出孩子气十足的表情,然而谢皎丝毫不受影响。笑死,她难道看起来像是会迁就熊孩子的人吗?
  “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在意自己死的时候会不会痛苦。”谢皎起身准备洗手:“既然想要活着,就好好的活着。”
  “啊,啊~谁会想在这个窒息的世界活着啊。”太宰治仰着头,用她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的说着,然后头转向她,没有被绷带缠着的眼睛,眼神冷漠而虚无,他看着她,露出来的笑容,就好像已经将她看透了一般:“你不是也在拒绝着这个世界吗?”
  那能一样吗?
  是的,她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喜欢和周围人靠近,总是以最大的恶意与猜忌看待其他人,本能的抗拒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与来往。是的,她就是在拒绝这个世界。
  但是这是她的锅吗?
  她出生成长的世界不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自己深爱的国家,没有她在意的家人朋友,当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从头到脚都是陌生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一定要融入其中呢?而且这个世界具体存在什么问题,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国际局势的状况,她一个外来户也不清楚啊,她现在人还在日本,一脸懵逼的她能喜欢这个世界就奇了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界是多元化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悲欢离合互不相通,所以太宰的抑郁点她完全get不到,所以谢皎想了一下:“太宰啊,你看,我们每一个人出生下来,都是第一次当人的(压下小心虚の情绪),就因为厌恶这个世界而选择死亡,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太宰面无表情,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谢皎继续道:“先声明一下,日本的情况,我不了解。所以,你对这个世界哪里有不满,你为什么不想着去反抗,去改变呢?”
  “如果我所厌恶的,是人性呢?”
  “那你加油,争取早日成为日本教育部部长,对教育进行改革。”谢皎平静道。读书可以教化人心,改变思想:“成年人的思维不好改,你从孩子抓起比较容易。”
  谢皎其实也不太理解日本人的思维,尤其是在被人莫名其妙的形容成“强势”之后,她真的是一脸懵逼: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还是我说什么了?
  费佳吐槽我强势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我在这个世界谨小慎微的,我哪里强势了?
  出版社的人:你自己看看樱花妹子们,你再说你强不强势?
  再退一步,头铁刚不过,你不会退而求其次吗?改变不了日本,你换个赛道飙车呗。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以生存环境优劣与生命安全保障为首要前提,离开日本去任何一个国家,不过可以嘛。
  当然,太宰治和她不一样,人家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她就可以无所谓了。甚至,她落户于哪一个国家(那三个国家除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都不是她的祖国,不是吗?
  想到这里,谢皎笑了一下,就像是想通了一样,整个人都通透许多,身上抗拒着世界与他人的疏离感也深了几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人各有志,我也不好批判你的想法是否正确。总之,你开心就好。”
  嗯,这样我看哪一个小日子还会说我强势?
  至于自己,也不必把自己逼得过于急迫,人生不过百年,开心就好。
  想到这里,谢皎笑盈盈的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太宰:“太宰,你知道哪家的宠物店卖的猫种类最多吗?我想去买一只猫。”
  “你想买什么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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