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好看,还是这里风景好看。”
“都好看。”
徐知行不满意这种端水的答案,强调:“你要说哪一个更好看。”
“拒绝,你不要老想着比较,攀比心太重不好。”
她故意朝徐知行吐了下舌头,收起手机正准备也去坐着休息一会儿,想了想又转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对你这张脸自信一点,毕竟你的脸确实很好看。”
温软的气流轻轻掠过耳垂,乔可矜看到他耳廓红了一片,憋着笑跑去坐着了。
徐知行不禁摸了摸发烫的耳朵,不顾她在低头看刚才拍的视频,坐到她身边,掰过她的脸亲了一下,就看到她睁圆了眼睛,义正言辞:“在外面要注意影响。”
“知道了。”
尾音拖得长长的,怎么听都不像是真听进去了。
这次旅行的时间安排都很充裕,他们一点也不着急,说好十几分钟就能爬到顶的山,他们走走停停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了山顶。
张公祠就坐落在这里,建筑要比山上的其它房子更老一点,暗红色的墙砖显得庄严肃穆。
很多年轻人对这样的地方都不感兴趣,他们五个也是这样。
但秉持着国人“来了都来了”的统一心态,他们一致决定进去看看,大致了解了这位张公是过去的一位朝廷命官,数次遭奸人所害后心灰意冷索性辞官,立志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最后因喜爱月牙岛的风土人情,决定在此定居,并利用自身的真才实学改善了月牙岛的生活。
自那以后,月牙岛的人为了纪念他,便修了这座祠堂。
祠堂内香火不断,到了现在都还有人进来上香,深深鞠一躬再离去。
于是他们也入乡随俗,买了五柱香续上,寇口群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欢迎来玩恭恭敬敬拜了两拜才离开了祠堂,从另一条路走下山。路上,姜雪和裴景时说:“虽然生平上没写,但是我觉得这个张公肯定很有钱。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也要到处旅游,然后找一个我喜欢的地方定居。”
“那我呢?”
“你当然是和我一起啊,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姜雪和裴景时本来就是走在最后面的,停下脚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她站在原地叉着腰,脸上气鼓鼓的,像是在气裴景时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和她在一起。
裴景时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说:“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怕你的计划里没有我。”
姜雪被他一句话顺好了毛,连毛躁的小碎发都被捋顺了。
乔可矜回头看了眼,扯了下徐知行的袖子,小声埋怨:“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不会像裴景时这样摸头,而是上手捏我的脸,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
才说一句,徐知行就真上了手,虎口卡在她下巴上,捏了捏她脸颊。
“你不觉得你的脸很好捏吗?而且——”
他故意不把话说完,气得乔可矜把他的手扯了下来,反过来捏住了他的脸来威胁他,他才懒声说:“你不会真的让我摸头,你肯定嫌这样会把你衬得很矮。”
话倒是没说错,但丝毫不影响乔可矜狠狠打了他一下,气势汹汹:“徐知行!”
“我错了。”
他认错飞快。
下山比上山要快得多,他们走了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半山腰的山知月咖啡馆,本以为店开在山上会生意不好,结果里面人还不少,一半是过来玩的游客,一半是月牙岛的本地人。
这里的当地人老板差不多都认识,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玩的,主动推荐他们去楼上的天台坐坐,上面有一顶遮阳的篷子,视野正面向西边的大海。
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还高高悬挂在天上,不见有落下去的迹象。
老板很快就端着他们点好的咖啡和甜点上来了。
在他们享用之前,乔可矜和姜雪先拍了好几张照片,后来吃了几口甜点就互相拍了几张,再又现场修图准备发朋友圈,看得陆隽然头疼,干脆抓徐知行和裴景时先打了两把游戏。
后来照片都修好了,姜雪发完朋友圈又跑去开黑。
而乔可矜放下了手机,准备在咖啡馆周边走走,徐知行就拿着小电风扇和太阳伞跟了上去。
有几个瞬间乔可矜感觉他好像是明星助理,费尽心思地保证她不被热到也不被晒到。
“你真的好卖力。”
“那我可不可以有奖励?”
乔可矜是一点也没多想,“可以啊,你想要什么奖励?”
话刚说完,就见徐知行难得红了脸,极为羞赧地在她耳边轻声问:“昨晚我床单弄脏了,别墅里没有多余的四件套,我也不想和陆隽然挤。所以……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突然间她感觉语言功能出现了障碍,每个字她都知道,可组合在一起却让她大脑昏昏沉沉的。
又感觉海岛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就算有小风扇,她还是觉得好热好热。
耳朵在发烫,后背也在流汗,整个人都燥热不已。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徐知行说的是真是假,眼神在四周瞟了一圈,就是没看他一眼。
“我们上去一起玩游戏吧”
很明显的转移话题,但徐知行也什么都没说,跟她一起回了天台。
他们五个人在一起玩游戏玩久了,彼此之前都有了点默契,五个人在一起比三个人的胜率高很多,一下午打了五局赢了四局。待时针指向六点多,就见到天空越来越红了,火红的落日几乎要坠入海平线之间,烧得广阔的海平面也波光粼粼地泛着金色的光芒。
瑰丽的色彩画面吸引人眼球,乔可矜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听到有人在喊:“好美啊!”
“是啊!这也太美了!”
乔可矜没注意是谁在喊,但这也一点都不重要。
在这个时候,大概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远方的那一轮落日,映在眸中熠熠生光。
第83章 番外·毕业旅行
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了一家文创小店。
门口立着一个路牌, 上面写着:我在月牙岛很想你。
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全国各地到处都立起了这样的牌子,刚开始大家都还觉得很新鲜, 后来就会在各种社交软件上看到有人吐槽烂大街。
乔可矜只在南城看到过几次,没想到连月牙岛这样小众的地方都有这牌子, 所以多看了两眼。
待回过神时,姜雪他们就都已经进店了, 只有徐知行还在她身边, 像抓猫猫一样捏了捏她的后脖子, 笑说:“看得这么入迷, 是想和立牌合照吗?”
后脖子被捏得一阵酥麻, 她眨了眨眼,摇头:“才没有, 快点进去, 我要给你写张明信片。”
“哦,原来你昨天念叨说要写明信片,是为了写给我的。”
他刻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起来还有点嘚瑟, 乔可矜就在他胳膊上捶了好几下, 扔下一句“你好幼稚”, 就小跑进了店里,在摆放明信片的货架上开始挑选明信片。
另一边三个人在店里逛了一圈,看她在挑明信片,就突发奇想说每个人都写四封明信片。
于是写一张明信片真的变成了写四张, 乔可矜认认真真写好了送出去, 晚上又拿了四张回房间,趴在床上一边翘着脚丫子, 一边看明信片,然后拍下了一张照准备珍藏起来。
“咚咚——”
房门被敲了两下。
“谁啊?”
“是我。”
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乔可矜就听出来是徐知行了。
脑海里一下就蹦出他下午说过的话,脸一下变得通红,慢吞吞去开了门,但只开了一条小缝,人还挡在门口没让他进去。
“你来干嘛?”
她懂装不懂,看都没好意思看徐知行一眼,自然也就没看见徐知行的脸也是爆红的,一双眼睛跟发直了似的盯着门把手,说:“来问问你,下午说好的奖励还能不能兑现。”
乔可矜不由得抓了下头发,还是没看他,“你真的是认真的?你的床单——”
“床单是真的脏了,已经洗好了,我刚拿去阳台晒的。”
怕她还是很难接受,徐知行补上一句:“只要一晚,明天就干了。”
“可是床单为什么会脏?”
“……”
空气忽然凝固,在一片寂静中,乔可矜好像明白了什么,挣扎好久才决定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徐知行的目光,然后两人都通红着脸看向别处。
“你不会是昨晚——”
“能让我进去再说吗?”
五个人的房间都在这一层楼,他不想让别人听见,一把捂住了乔可矜的嘴,说完了才松开手,看乔可矜又挣扎了好久,扣在门把手上的指尖都泛了白,便没再说一句,也没动过一下。
直到乔可矜点了头,把门口的那条缝让了出来,他才进了房间。
门“啪”一下关上了,乔可矜忽然感觉有点局促不安。
以前也不是没和徐知行单独在小房间里相处过,但那时候思想纯洁得要命,脑子里的东西可不像现在这么丰富,既担心徐知行会把持不住,又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两人站在门口跟罚站似的又站了好久,她摸了摸鬓边的头发,“你怎么不说了?”
“想听我说昨晚的梦?”
“所以你真的做了不可描述的梦?”
视线骤然又交织到了一起,却因为现在这个话题,将气氛渲染得过分暧昧。最后还是双双偏离了视线,徐知行解释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说明我是一个正常的男性。”
“我知道,就是——”
乔可矜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转身拿起了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调低了两度,“今晚太热了,你好像比我怕热,调低两度应该差不多了吧?我晚上还没洗澡,先出去一会儿。”
她抱着睡裙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空调运行时发出很轻微的声音,徐知行站在墙边吐了口气,终于平息了猛烈跳动的心脏。
视线在整个房间里扫了一圈,他什么东西都没动,径直走到了窗台边坐下,应陆隽然的强烈要求又玩了把游戏,等乔可矜洗完澡回来。
浴室里水气氤氲,只要和徐知行分开了,乔可矜也冷静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陈梅的关系,很多老一套的思想观念她都不认可,又被现在的很多新思想所影响,对于感情关系的态度也算开放,无论和徐知行进行到哪一步,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只是在一步步突破关系的过程中,她会有点紧张。
不过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回到房间看徐知行坐在窗户边打游戏,她还觉得惊讶,“怎么不上床?坐硬板凳不会不舒服吗?”
徐知行抬头看了眼她略微潮湿的发尾,大脑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低头继续投入进战局中,“想等你回来。”
这一局还没结束,听了他的回答,乔可矜也什么都没说,跪坐在床上把明信片收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靠坐在床上挑选了几张喜欢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待这局赢了,徐知行就收起了手机,看到靠坐在床上的女生。
虽说刚才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但看到喜欢的人只穿一条睡裙靠坐在床上,这绝对是无法提前预料到的感受。他瞬间呼吸都变紧了很多,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稳住快要乱掉的心神。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忽然觉得虽然的确是意外,但提出一起睡的决定还是有些草率了。
注意到了他堪称灼热的视线,乔可矜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
“你打完了?还不上床吗?”
“上床,我今晚睡左边?”
她胡乱点了下头,“都行,随便你。不过你睡觉安分吗?只有一床被子会不会不够——”
后面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因为徐知行已经躺在了她身边。
一米五的床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挺宽敞,两个人躺在一起却显得有点拥挤了。好像随便动一下就会碰到彼此的身体,随之就感觉到浑身燥热,即使空调温度已经往下调了两度也没有用。
先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节奏也又一次紊乱了。
然而乔可矜还是硬撑着把话说完了,“只有一床被子,我们两个人会不会不够用?”
徐知行也没好到哪去,全身都僵硬到紧绷绷的,说话很干巴,“没事,我睡觉不会乱动,也不怕冷,只用给我留一点被子,我把肚子盖着就行了。”
“果然,中华大地不允许任何生物睡觉把肚子露在外面。”
“的确是这样,从小陈姨就这么教我。”
“要是冷了,一定要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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