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等着急了?”
简初夏回过神来∶“咳咳,没有啊。”
这才发现沈屿洲身上的衣服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她着急的摸上沈屿洲的风衣∶“哥哥你怎么不换衣……”
后面的话尚未说完,简初夏这才发觉沈屿洲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
将简初夏诧异的反应看在眼里的沈屿洲∶“我怕我妈和阿姨看到我们换衣服担心,就买了一模一样的,你的也是。”
“快去换衣服吧,要回家了。”
简初夏接过衣服袋子,见沈屿洲要出去,连忙追问∶“哥哥你不洗热水澡了吗?”
“不洗的话,我怕你感冒。”
外头那么冷,沈屿洲用唯一的干外套裹住她,可他自己却是在呼啸的寒风中走了一路。
简初夏只顾着担心沈屿洲,自然不知道被她攥住衣服的少年,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卫生间方向,后耳根子微微泛红。
才应声∶“没事,你先换衣服吧,我在外头等你。”
接着加快脚步走出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简初夏听到外头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心想哥哥跑那么快干嘛?
他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啊,她可以去卫生间换……
就惊讶的看到卫生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也就是说从外头能够将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洗澡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这个的简初夏,后知后觉的囧起来。
丝丝热气浮上心头,简初夏脸颊滚烫。
·
这么折腾了一番,在外头看书是不可能了。
简初夏换好了衣服,就和沈屿洲一起出了酒店,上车前,她恍然想起来好像在密室逃脱店看到过程言津。
“哥哥,我好像……看到你以前的同学了?”
沈屿洲帮简初夏打开车门的空隙应声∶“程言津?”
简初夏上车,任由沈屿洲帮她系安全带∶“对,是他。”
“我没看错吧?我好像看到他跳下水救我?”
所有的思绪渐渐回归的简初夏,朝着车窗外看,可惜却没看到程言津的影子。
而沈屿洲,系安全带的动作微顿,才继续手里的动作∶“没看错,是他。他帮了你。”
“我帮你谢过了,不过如果你想亲自谢他,现在估计恐怕不行,他在忙。”
简初夏这才知道,原来程言津在那家密室逃脱店兼职打工,因为帮她,惹到了老板,所以被辞退了。
于是沈屿洲把程言津介绍给了沈叔叔。
而关于程言津为什么勤工俭学?这是人家的隐私,沈屿洲没问。
简初夏也不会多嘴问别人的隐私。
犹豫片刻,简初夏决定改天再亲自好好的谢谢程言津。
回到家之后,简初夏毫无意外的感冒了。
当天晚上,简初夏躺在自己房间柔软舒适的床上,鼻塞,脑袋昏昏沉沉,可压根睡不着。
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白天在密室逃脱遇到的所有恐怖的npc的画面,就会克制不住的从脑海里冒出来。
简初夏瑟瑟发抖,只能惊恐的瞪大眼睛,心慌慌的盯着天花板。
强迫自己放轻松。
但等到再一次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又会不由自主的跑出来。
如此几次三番,本就感冒头疼的简初夏,彻底绷不住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都忘了披一件保暖的外套就直接冲出了卧室,来到阳台上。
刚踏入阳台,四面八方的寒风从周围侵袭,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的简初夏,冻的打了个喷嚏。
她顾不得这些,抬起一只腿准备翻越阳台找哥哥,下一刻,她的面前出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顷刻间,带着温热体温的宽宽大大的睡袍,裹在了她娇小的身上。
沈屿洲关切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怎么出来了?害怕睡不着?”
就见昏黄的月光下,被猜中了心事的简初夏,眨巴眨巴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长睫毛上水雾蒙蒙,泫然欲泣∶“哥哥我害怕。”
“哥哥你今晚陪我好不好?一整夜都陪我好不好?不然我一个人害怕,真的好怕。”
以前,只要简初夏一个人害怕睡觉,都不用她开口,沈屿洲就像个小王子一般神奇的降落在她的床边,再轻拍她的小被子,一整夜都陪着她。
虽然今晚的沈屿洲没有主动过来,但只要她开口,沈屿洲绝对没有拒绝的时候。
然而这一次,少年沉默须臾,却说∶“乖,我等你睡着了再回来?”
简初夏一惊,随即耍赖∶“不要,我要你一整夜都陪着我。”
明明以前都是陪着一整夜的呀,今晚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真像颜凝霜她们说的,哥哥有了女朋友,就要跟她保持距离?不疼她了?
而将简初夏的不悦看在眼里的少年,帮简初夏裹紧睡袍的手不自觉用力攥紧了睡袍领子,才缓缓开口∶“夏夏,我们俩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像小时候那样。”
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睡在一起。
可惜这话听在简初夏的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意思∶沈屿洲有了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需要和她适当的保持距离了?
这简初夏可就不爽了。
她立刻踮起脚尖搂住沈屿洲的脖子,嘟着嘴吧质问∶“哥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等沈屿洲回答,简初夏眨巴眨巴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嗓音哽咽∶“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疼我了,那我也……我也……”
“我也”了半天,简初夏也没能想出比较狠的词语。
见沈屿洲皱着眉头不说话,简初夏气哼哼凶巴巴的∶“哼,我就咬你。”
话刚说完,简初夏就朝沈屿洲的喉结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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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安静的卧室里, 简初夏半躺在床上,紧张的看着床边坐着的沈屿洲捂着自己的喉结不说话,心慌又心虚。
完了, 哥哥坐在床边好一会儿了一个字都不说,也不叫疼,只眉宇间凝聚着让她完全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那什么,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哥哥会不会觉得她太作了,更不疼她了?
这般想着,简初夏试探着拉住沈屿洲的另一只手, 轻轻摇晃∶“哥哥对不起, 我下次不咬你了好不好?”
“但是,但是你也不可以有了女朋友, 就不疼我了啊, 更不可以跟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 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远, 更不想……”
简初夏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受,心底深处的酸涩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涌了出来。
简初夏鼻尖酸酸的, 闷闷的胸腔一下一下起伏着。
她清澈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圈红红的,沾着水珠的长长的睫毛在昏暗清凉的月光下,犹如逆着光的蝴蝶翅膀, 平添惹人怜爱的调调。
沈屿洲眉头紧皱而起, 顾不得自己被咬痛的喉结, 以及那一抹似乎怎么都化不开的浓烈的情绪, 连忙伸出手轻轻擦掉简初夏脸颊上的眼泪,嗓音温柔的哄∶“怎么哭了?”
“刚才不是说了, 我没有女朋友。”
闻言,简初夏小心翼翼的∶“所以你不生我气了,对不对?”
沈屿洲无奈一笑,抬手在简初夏脑袋上揉了揉∶“没生你气。”
“不过小公主,咱们下次可以换个地方咬吗?”
少年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咬这里,真的挺疼的。”
其实,不只是疼……
简初夏听不懂少年没说出口的话外音,连忙倾身靠近沈屿洲的喉结,嘟着嘴吧使劲儿吹了吹∶“呼,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年的喉结处,顷刻间,他浑身僵硬。
偏偏,某个小丫头还糯叽叽的问他∶“哥哥,还疼吗?”
无奈,沈屿洲后撤一步,垂眸,掩饰眼底强烈的翻涌的情绪,低沉沉的嗓音透着强烈的克制∶“不疼了。”
“躺回去,别冻着。”
简初夏只觉得哥哥的嗓音听起来莫名性感很多,却没多想,老老实实躺回床上,软乎乎的撒娇∶“所以哥哥,你以后有了女朋友……”
沈屿洲不希望简初夏再在这种问题上纠结,索性回∶“……简初夏,在你有男朋友之前,我不会有女朋友。”
“这样,可以吗?”
简初夏一愣∶“可是我……”
可是她没想过有男朋友的事情啊。
纵然如此,简初夏心里总算舒坦了。
而沈屿洲则帮简初夏盖好被子,反问她:“今晚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简初夏这会儿心情正不错。
她眉眼弯弯,浅浅的酒窝漾在嘴角两边,朦胧的月光下,格外的软绵。
软绵绵的小丫头嗓音甜呼呼的∶“因为我听说,男生一旦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再关心自己的妹妹。甚至还会远离妹妹呢。”
说到这儿,简初夏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紧坐在床边的沈屿洲的手腕∶“哥哥,你不会这样的,对吧?”
沈屿洲∶“……不会。”
因为他的女朋友只会是……
简初夏可不知道沈屿洲的言外之意。
她想了想,不太放心的让沈屿洲从书桌抽屉里面找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哥哥,我说你写。”
“我,沈屿洲,立此字据为证,将来不管找什么样儿的女朋友,都不会不搭理简初夏。”
“因为她,是我这辈子最疼爱最疼爱的……妹妹。”
沈屿洲跟着简初夏的话,写字的动作一顿。
仔细看,本子上面的字停下的位置,正好是“最疼爱最疼爱的”。
笔尖悬在纸上,少年捏住签字笔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却没有继续落下去的意思。
一旁躺在床上被被子裹住的小丫头还在追问着∶“怎么样,怎么样?写好了吗?”
少年深沉的眸光微动,片刻后,微微点头∶“嗯。”
接着刷刷在后面加上了“妹妹”两个字。
简初夏看着新鲜出炉的“保证书”,开心的拿到嘴边“mua~”了一下。
折好,指挥着沈屿洲将纸条放在抽屉里面其中一个比较小的盒子里,安心的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不多时,简初夏在沈屿洲有节奏的拍被子的过程中,睡着了。
而沈屿洲,抽开抽屉,拿出那张“保证书”,用签字笔划掉了最后两个字,又重新落笔,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别的什么。
才重新将纸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盒子里,上锁。
·
周末过后没多久就是平安夜,平安夜的第二天是圣诞节,也是沈屿洲的生日。
是沈屿洲十八岁的生日。
也就代表着,过了这一天,沈屿洲就是成年人了。
恰逢这天又是周五,乔初早早的就在闺蜜唐竹的帮忙下开始忙活,定要给儿子一个难忘的成年生日会。
当然了,忙活这个的不止乔初这位妈妈,还有简初夏这位妹妹。
虽然好巧不巧的,今天正好是简初夏负责值日,可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简初夏,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一整天都在傻乎乎的笑。”
午休时间,一起做黑板报的颜凝霜,好奇的问∶“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简初夏心情不错的哼着歌∶“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啦,不过今天我哥哥生日。”
“嘿嘿,过了今天他就十八岁啦,我就是比较好奇十八岁成年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竟简初夏还有两年才成年呢。
但不妨碍她满腔的无处发泄的求知欲。
不止简初夏,大概青春期的任何一个男孩子女孩子,都挺好奇十八岁成年,到底是什么感觉吧?
成年,代表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不用事事都跟父母报备。
最主要的,十八岁成年了之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啦。
于是这话题一出,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歇,连最后一排的班长谢云靳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更没注意到,谢云靳在听到简初夏说给沈屿洲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时,淡淡的神色微变,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
当天晚上下了晚自习,简初夏和颜凝霜、翟一一负责整理教室。
颜凝霜和翟一一负责规整课桌上的书本,简初夏则拿着黑板擦擦黑板。
可惜最上头的太高,简初夏踮着脚尖都够不着。
正发愁,一只漂亮的男生的手从简初夏旁边伸了过来,同时疏朗好听的男声传到简初夏的耳朵里∶“我帮你?”
简初夏回头,见到是班长谢云靳。
谢云靳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唯独凝着简初夏手里的黑板擦,随着简初夏沉默的时间加长而有些微波动。
但其实简初夏只是愣了那么几秒,就果断将黑板擦递给了谢云靳∶“好啊,谢谢班长。”
去帮另外两个女生整理课桌。
待一切弄的差不多了,讲台处却传来男生清晰的“嘶~”的一声。
随即,顺着声音看过去的简初夏等人,就看到谢云靳似乎痛的受不了了扔掉了手里的黑板擦,而他的手不知怎么的在哗哗的往外头流血。
简初夏吓了一跳,当即跑到讲台上,看着谢云靳捏住自己的手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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