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旻现在什么都不懂,她好像真的不该为了未知的事情来责怪现在的他。
她起身趴在小篮子的边沿,望着他:“沧旻,如果我跟你说,以后你可能会因为我身上的有万泽之力杀了我,你信吗?”
沧旻蹲下身,手捏着她的脑袋,又压上之前他标记的地方:“我标记你了,你就是我的。”
“那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懂,以后你出了封印,你要报仇,你会得到很多东西,权势,地位,财富,美龙,我可能就是一只小狐狸。”
“那你也是我的。”他是倔强的,认定的东西从来不会变。
姜里里看他这么诚挚的模样,感觉自己可以信一信他,但人心难测,她实在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沧旻这时伸出手,勾出小拇指。
“嗯?”她不解。
昏暗之中,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带着不解。
然后就听到沧旻说:“拉钩。”
姜里里看着他的小拇指,难得这么幼稚的动作会出现在他身上,她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知道这个呢?”
沧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正色道:“以前在人间流浪的时候,看旁人都是这么约定的。”
姜里里更是乐的不行,直接用小爪子碰了下他的小拇指:“约定了就不能伤害我了。”
“自然,本尊何时骗过人。”
姜里里发现沧旻正经承诺的时候都喜欢用上尊称,或许这是他独特的权威仪式吧。
她趴在那里笑,心里那点害怕和担心都消失不见。
沧旻这时又问了句:“那你还跟我贴吗?”
姜里里知道他不清楚这句话只是她的玩笑之言,他认真地记了下来,收起来锋芒小心地试探着她对他的态度。
她想着这么好的机会,都主动给她蹭了,那能不蹭吗?
“真的可以吗?”她还客气了下,但是小爪子还是忍不住伸了过去。
但是沧旻却突然站了起来,导致她的小爪子从他的胸膛一直摸到了他的大腿以及小腿。
姜里里:“……”
她觉得沧旻有可能是故意这样让她占他便宜的。
然后她就被沧旻拎起来了,抱到了怀里。
他躺了下来,她就跟着他的动作趴在他的怀里。
粉粉的一团,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更是软绵绵的。
姜里里之前没觉得贴在他身上很羞耻,但是现在他没穿衣服,自己就紧贴在胸膛上。
他身上的体温比自己高不少,好像在她身下贴了热铁。
触感真实,并且热的让人脸红。
她想溜了,蹭修为什么时候都能蹭,但是她刚起了念头,沧旻就一巴掌把她按住了。
他现在急需要证明她是喜欢自己的,不可能会让她溜,就算是按着也必须按着她喜欢自己为止。
姜里里并不知道他歹毒的想法,小爪子还在努力挣脱。
“嘶。”沧旻突然倒吸一口气,大概是疼的。
她急忙停了动作看他怎么了,这才注意到他左肩膀上有抓伤延伸到胸口,已经红肿了,刚才光线昏暗都没注意到。
“你怎么受伤了?还是抓伤?”她担心地问,“是不是去给我找灵草的时候伤的。”
沧旻看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你不记得你醒过来之前做的噩梦?”
“噩梦?”姜里里被他这么提醒,记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她心里莫名袭上了恐惧,明明梦里她没看到任何人的脸,但是心里都是不由自主地恐惧。
他注意到她眼中的慌乱,提醒道:“你还喊了我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感觉周围的人都很可怕,但是他们都没脸,我就喊你希望你救我。”姜里里说完感觉只是一个普通的梦,便不在意了,“可能是被吓的。”
沧旻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判断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的梦应该跟她身上的伤有关。
她也不想深究这些,望着他的伤口,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做噩梦抓伤了,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我用我的血给你疗伤吧。”
她说着就想划出一个伤口,但是被沧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震慑住了。
她想到之前沧旻警告她不许用血疗伤,讪讪地收回手,还嘴硬:“看你受伤了愧疚嘛。”
沧旻冷笑了声:“让你差点死,我不愧疚?”
姜里里没想到他还会愧疚,哼哼了声:“没看出你愧疚。”
“很抱歉,这次是我身为配偶的失职,你可以惩罚我。”这样服软的话在沧旻嘴里出来好不觉得好笑,反而能感受他真心诚意的歉意。
其实从他刚才脱衣服站在她面前,跟她说喜欢是贴贴,她就知道他在跟自己认错。
还用折辱自己办法来讨好她。
“没事啦,你肯定也没想到会出事。”姜里里并不介意这些,是自己能力不济罢了。
但是她说完,她就看到沧旻的手碰上他的后颈,他面不改色地从后颈拔出一片龙鳞,还带着鲜红的血递到她的面前:“这是赔罪礼。”
姜里里看到他递过来的鳞片,摇了摇头:“我不要的,你也不用道歉。”
但是他已经将鳞片直接绑在她的残疾的前肢上:“下次若是再让你受伤,你便拿这片鳞片换我心口的逆鳞。”
她错愕地望着他,龙的逆鳞跟性命息息相关,绝不可能送别人的。
“沧旻……你……”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性命,我只希望你以后别伤害我就行。”
沧旻似乎没听,闭着眼睛,一副‘我话说完了,随便你说都无动于衷’的模样。
姜里里看他又开始油盐不进了,气的一脑袋撞他心口了,撞得他闷哼了声。
“小毛球。”他语气阴沉。
姜里里胆子又怂了,嘟囔了声:“谁叫你不听我说话。”
说完往后退了退,目光扫到他心口好像有个图腾,她瞧起来还有几分熟悉。
正想问这是什么,已经被她骚扰的头皮发麻的沧旻将她直接捏到面前。
一人一狐狸面对面。
姜里里抿着唇,收起小爪子不敢放肆了。
沧旻看她这被自己吓到的样子,想到她现在的虚弱,还是柔和几分气势,还打算将功补过:“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修炼,既然我们现在都脱光了,用你之前说的双修之法修炼。”
姜里里:“?”真来啊?
她嘿嘿地笑了笑:“不,不用了吧。”
但是沧旻很执着,好学地问道:“第一个姿势是什么?”
第16章 十六只毛绒绒
姜里里瞧他这已经准备好的样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艰难地想爬走,但是沧旻明显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大掌再次把她压住。
“做什么?”他不解地望着她。
姜里里觉得他身上烫的人心慌,只能说:“你好热,我怕热。”
说着她看向他刚才脱在一旁的衣服,提议道:“要不然你穿衣服?”
“你说的双修是不穿衣服的,难道你在骗本尊?”沧旻眼眸微眯,带着让人胆颤的威严。
姜里里:“……没有,光着效果更好呢。”
她微笑着,恨不得把他肩膀上的伤口再抓一遍。
“所以修炼的姿势是什么?”
沧旻这话,让姜里里意识到他对男女之事的了解大概仅限于舔毛了。
她只能胡说八道了。
“第一个姿势就现在这个。”姜里里觉得现在自己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沧旻半信半疑地望着她,最后在姜里里真诚的目光中勉强地相信了。
“你快修炼,我现在很虚弱。”姜里里催促道。
沧旻当然知道她现在很虚弱,用自己的力量将她包裹住,并命令了句:“你闭目养神。”
姜里里确实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四肢百骸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疲软,有种被人榨干精血的错觉。
她乖乖地闭上眼,缩成一个小粉球。
沧旻看她没闹腾了,这才稍稍安了些心。
她体内本就没多少灵力,这次又是受了重创,还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姜里里在他胸膛上缩了会,或许是他的体温太高,蒸腾着睡意,她的意识逐渐迷糊,感受到好像有什么正在缓慢地流窜出自己的身体。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想看看怎么了,但是睡意深重,连脑袋都抬的艰难。
沧名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去抬起她的下巴,担心地:“怎么了?”
姜里里目光落在了他眼睛里,不安的心好像定下来了,在他掌心没了力气,眼皮再次合上陷入了沉睡。
沧旻:“……”
他看着明显就是睡过去的小狐狸,心里充满了担忧,她这明显就是气虚了。
这次对她的损耗果真不可估量。
他掌心抚着她的脑袋,思索着怎么给她补回来,就看到她身上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绿光。
这些绿光没有乱飞而是齐齐飞落在他受伤的地方。
他看到那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伤口还在微微发烫。
眸光垂眸,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小狐狸,她温热的呼吸平稳地洒落在他的心口,似乎跟痊愈伤口一样,在微微发烫。
甚至心跳都杂乱起来。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来的莫名其妙。
沧旻感觉她身上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总是能让他变得奇奇怪怪的。
他也寻不到原因,只能专心给她疗伤,幽蓝的火焰将他们两都笼罩,温暖着冰冷的空气。
*
沧旻给她疗了一天的伤,除了三餐的时间出去给她捕猎,等她醒来吃,其余时间就一直抱着她。
本以为她会有所好转,但是又是过了一夜,她还没醒过来。
沧旻探了下她的灵识,里面空空荡荡的。
他伸手捏着她脑袋想强行唤醒她:“小毛球。”
但是手碰上她的脑袋沧旻掌心就蹭了许多毛。
她掉毛这么严重了吗?
沧旻神情严肃起来,摸上她的身体,一碰上大把粉色的毛毛就在半空飞起来。
而她的呼吸也像这个飞扬的毛一样,单薄又微弱。
他望着昏暗光线下飞扬的毛,意识到自己给他疗伤的办法没多大的作用。
只能勉强维持住她微弱的性命,没办法让她痊愈。
沧旻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小窝里,给她盖上衣服做成的小被子,设了个结界便离开了山洞。
山洞外灰蒙蒙的黑雾带着让人不适的气息。
自从四天前小毛球身上迸发出来强大的力量,导致幽阴封印松动口,整个幽阴之地都是这样的黑雾,黑沉沉的让人十分不适。
就连四处横行的恶灵此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沧旻看向上方,这里没有可以治愈小毛球办法,他需要寻找可行的办法。
他直接穿过层层黑雾往更深处去。
之前他经常走这条路会走到一处幽深的密林,那里危险重重也是唯一能寻到食物的地方。
但是这次他不是去找食物,他要找到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整个密林最危险的地界。
沧旻步履匆匆,小毛球现在的情况他知道不容乐观,他必须尽快寻到办法。
等穿过浓重的黑雾,沧旻就看到熟悉的密林 ,林中依旧是不见任何光线昏暗幽深。
但是这里的植物诡异的茂盛,本来小小的雏菊也如同人的巴掌那么大,鲜艳的颜色在黑暗之中就好比亮着刀刃的杀器。
沧旻并不在意它们,余光扫了眼蛰伏在丛林之中的巨蟒,他也都无动于衷。
巨蟒在已经习惯了这位不速之客,当然不敢放肆,只是盯着沧旻往里面越走越深。
它游动着身体跟上去,安静的密林似乎被它骚动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但是这些动静并没有阻止沧旻前行的脚步。
这段时间他经常出没此地,从这些妖兽口中知道密林深处有个危险至极的东西,但也知道很多事情,或许就是救下小毛球的机会。
走了好一会,沧旻一脚将落在地面的雪白芍药踩入地面,四周刹那寂静无声,黑暗浓重如墨蛰伏着危险。
沧旻停了下来,眸光望向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枝叶如同天罗地网将此处围的密不透风。
他知道自己大概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出来。”他冷呵一声,气势冷冽如寒霜,扫向四周。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沧旻一瞬间有种这里只有自己的错觉,不得已只能继续往里面走。
草木丛生遮掩了可以走的路,沧旻的步子没有慢下来,依旧平稳,只是他深锁的眉心的暴露了他此时情绪的不悦。
他以为闯入这处禁地那个最危险的东西就会窜出来,没想到居然是这般平静的。
诡异地让人不安。
沧旻一时只能伺机而动,步子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前,直到脚底压着一个硬物。
他彻底没了耐心,掌心一道火燃起直接丢到茂密的荆棘之中。
本来的黑暗给幽蓝的火焰照亮的方寸之地,沧旻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了地面之上的硬物,居然是一个陶瓷人的脑袋。
他伸脚重新踩过去想要碾碎,本来密不透风的深林顿时起了大风,树叶被狂风吹的沙沙作响。
沧旻知道危险的东西来了,他脚尖踩着那个陶瓷脑袋,不紧不慢地说:“今日来不是挑衅,而是问一句拥有万泽之力的人,要如何疗伤。”
他问完本以为没有回应,耳边却凭空出现如叹息般的声音:“居然是万泽之力……”
一声叹息好像是无数风声所成,缥缈间就没了痕迹。
但是沧旻听到了,他执着地问道:“有无疗伤的办法?”
他脚踩着那个陶瓷小人的脑袋,余光还不忘看向四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这时本来黑暗的深林骤然倾入了无数的阳光,光路穿过树枝欲落在他的身上。
沧旻敏锐地感受到杀意,伸手一挥,自己的力量跟那些光线猛地一撞,光全部消失,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每一棵树都在抖动。
狂风席卷,卷起了沧旻了长发和衣摆,他扫了眼被光线灼烧的手背,眼神阴鸷,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那些光线,心里知道这人确实非同凡响。
居然能随意掌控光。
或许是他的阻拦,整个深林都似乎狂暴起来,地面是疯狂生长的藤枝汹涌地袭来。
沧旻一脚踩下,火焰立刻顺着藤蔓在林中蔓延。
他冷声继续问:“疗伤的办法!”
但是说完整个林间似乎抽光了所有的灵力,再次归为死气沉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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