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里笑着掌心带着不知名的光芒压在他的心口。
瞬间他就看到一道光线将他们两连在了一起,他脸色一变将她猛地推开,自己落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心中猜测这位姑娘的来历。
云里里看他一脸阴沉的样子,自己倒是高兴不已:“诶,你过来。”
他冷嗤,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地往她身边走过去。
沧海能感受到自己心口在发热,他神情浓重地垂眸看向自己的心口,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图腾。
“这是什么?”沧旻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本姑娘喜欢强抢民男,抢一个就做一个标记咯。”云里里撑着下巴,笑的娇媚又不怕死。
沧旻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沉底:“荒唐!”
他说着就想将自己身上的图腾给弄掉,但是姜里里怎么会轻易让他得逞,这个图腾可是他们云里独特的图腾,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解不开,只能听从她的话。
她朝他说道:“别白费功夫了,这个是没办法解开的,跟我回去吧。“
但是明显她低估了对方的能力,自己一转身,在看已经看到他的身影。
云里里气的要跺脚了,他这还能跑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还能遇到他,毕竟身上还有她的图腾,他肯定会想办法解了图腾。
她想到了会见面,却没想到还会以一种极为尴尬的方式见面。
云里里喜欢深夜沐浴,点着烛台正在看话本子,内容很露骨,男欢女爱写的极尽详细,看的她都有些口干舌燥。
她正伸手想将沐浴池边的茶水拿过来,喝一口,手却摸到了布料,不解地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刚消失一天的男人出现了。
而且还是出现在她沐浴的地方,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水池之中的水清澈见底,于是云里里也被他看到了底,这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不尖叫一声对不起她的纯情。
“啊……唔,呜呜呜!”她还没叫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了。
他蹲下身,望着她,俊美的脸上都是不解:“你看起来跟我不一样。”
云里里愣了很久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一样……
是指身体构造不一样,还是指脑子不一样。
但是那一夜她没机会说任何一句话,他直接拿被子把她卷成一团然后丢给她纸笔。
问了一句她便写一句。
起初她怕他会把浑身光溜溜的自己丢出去,还老实回答他的问题,例如他问这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给她看的是一幅画像,画像之中的人她有几分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等抬眸看到眼前的男人,跟画中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她便好奇地写道:你找你母亲?
沧旻也不是傻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云里里这才不情不愿地写了“没有’。
沧旻看到这两个字,眉心都紧蹙起来:“没有虚言?”
云里里不住地点头,本以为对方还会问,却没想到他倒是起身就想离开。
她急忙拉住他,飞快地写上:我帮你找找其他地方。
这话明显是让沧旻起了兴趣,只是他的目光顺着她递过去的纸张,看向她纤细白嫩的胳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都是疑惑。
云里里见状把自己没有衣服遮挡的胳膊藏进了被子里,心想难道自己长胖了,胳膊比较粗?
谁知道对方来了句:“你手臂这么细怎么捕猎?”
捕猎?
这人是深山来的野人吧。
后面她才知道这人可能多半是深山来的野人,因为他对人的生活习性很陌生,对男女区别完全就没有认知。
云里里发现这个情况,是她想方设法将沧旻留下来后,把他留在自己的宫殿内,意图培养培养感情,毕竟日久生情。
近水楼台先得月。
只是她每天看着修炼修炼修炼的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很怀疑这人的情窍到底开没开。
为了验证他到底懂不懂男女之情,某天晚上,夜黑风高,她穿的单薄诱人,意图先得到对方的身体,在得到他的心。
只是当她抱着枕头,敲开了对方的门,可怜兮兮地说:“我一个睡觉害怕,我能在你屋内睡吗?”
沧旻似乎知道怜香惜玉了,嗯了声,然后径直走进了屋内,指了指床:“睡。”
她走到床边躺下,刚想问他睡哪里,就看到他径直躺在她的身侧,然后安稳地闭上眼修炼。
云里里:“……”这人是木头吧!
她侧着身盯着他看,意图把他看出些名堂,但她还是高估了他。
沧旻只是单纯的不在乎她的性别。
他分出一半床榻是因为她刚替他寻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样的发现,让云里里意识就算是生吃了沧旻,他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纯白的人于她而言就是作恶的天堂了。
于是将下来的几个月,她像是妖精一样缠着他做了很多边缘的性行为。
他不懂,她便以正经地方式说,人间这样都是正常的相处方式。
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对男女之事完全一窍不通,便被她占了许多便宜。
直到他为了寻一些线索,进了一处青楼,这才发现了风月之事是怎么回事。
当晚,他发狠地将她扣在了床榻之上,眼神都是凶狠之意,恨不得杀了她:“你骗我?那些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相处!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
云里里一点也不害怕,还耸了耸肩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这话把沧旻问到了,他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人要结为夫妻吗?”
她眼睛跟往常一样时常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的沧旻晃了神。
“要互相喜欢才能结为结为夫妻哦,那你喜不喜欢我呢?”她细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喜欢就是让你心口变得奇怪的情绪。”
她跟沧旻耳鬓厮磨这么久,他就算不懂喜欢,身体在已经习惯她的存在。
他就好比一只猛兽,被她抓进了笼子里,被她调教成会对她收爪的小兽。
当夜沧旻确实没伤她,只是连夜消失,她以为他肯定会回来,但是她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真把他给惹生气了。
她意识到何止是沧旻会对她收爪,她自己一天不看到他都会抓心挠肺的。
她派乌瑟去帮她找沧旻,但是乌瑟这只蠢鸟被天昊抓住了,还把沧旻的事情都告诉了天昊。
她知道乌瑟一直都不喜欢沧旻,小屁孩以为沧旻抢走了她的宠爱。
天昊一向以她的兄长自居,连夜把她拎到了他的宫殿,问她男人是怎么回事。
云里里并不想跟他多说,因为跟着沧旻找人的这段时间,她隐约地发现了当初云里被天昊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没有办法跟他对峙,可天昊比她还愤怒,他怒声训斥她没有礼数!恬不知耻!
云里里心中对他怨恨在已经临近爆发,这一句话无疑是点燃了她所有的不满:“天昊!你要记得你并不我亲兄长!你还没有资格管我!”
她是骄傲不羁。
天昊向来看不惯她这种高高在上不服管教的模样,一掌便将她扇的耳朵轰鸣。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大小姐?去禁闭室思过!”
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早就知道自己跟天昊会反目成仇,迟早的。
他忘了当初是她背着他爬上魔界的长阶带他到了这个地方,也忘了,他现在的地位是她杀出来的。
他只记得她不再是曾经的大小姐。
可是她再不济,她还有万泽之力还有灵笛。
天昊关了她半个月紧闭,期间还要人给她验身,她一怒之下将那些人都杀了彻底。
就那天一片血泊之中,沧旻再次出现,冷着脸把她轻柔地抱入了怀里。
她那是已经病的脸色苍白,看到他直接退压在墙上,踮起脚就狠狠地吻他的唇,声音嘶哑地问:“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在黑暗之中垂眸看她:“我还没到求偶期,要你也没用。”
她眼中的渴望变成了灭了的灯,瞬间就没了光彩。
她掌心抚上他的心口,运力驱动着凤鸾图腾,这能控制他对她情根深种,也就是让他产生喜欢她的错觉。
她说:“喜欢我好吗?”
他沉默了许久才回道:“好。”
云里里知道自己种在他身上的凤鸾图腾起作用了。
沧旻带着她离开,被天昊带着人挡了去路,他大概早就派人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沧旻并不害怕这些人,带着她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到最后天昊挡在了她的面前。
“里里,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天昊,放我走吧。”她手中沾染了太多的血,她也过点普通人的生活。
她以为天昊看着他们两多年的情分上,不会太让人难看,却没想到他做的只会更决绝。
“你若是喝下这瓶孤魂散,我就放你离开,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从沧旻身上下来,拿过那瓶药没有任何犹豫,仰头喝了干净:“说话算数。”
云里里说完拉着沧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想了很多年离开这里,却没想到是以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孤魂散,天昊也真的舍得给她喝这么珍稀的毒药。
她中毒了,不知道沧旻怎么把她救回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他熬红的双眼,还有他愤怒的话:“你是蠢嘛!明知道是毒药还喝!”
“哎呦,好难受。”她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
但是沧旻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的她眼眶都是泪,她喉咙生疼。转过身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了头,也遮挡了自己的难过。
天昊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兄长一样的存在,小时候他为了保护她差点死了,有些因果是要偿还。
她厌恶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日子,那就以一种决绝的方式逃离。
那一瓶毒药下肚,天昊没有任何借口来将她带回去了。
她在赌自己的命不会这么薄。
可是当一个宽厚的怀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说:“你别伤害自己,我会喜欢你。”
那一刻,云里里觉得自己真的是作孽了。
沧旻一直在寻找给她解毒的办法,孤魂散是天昊搞出来的,目前没有解药,她的身体越来越弱。
她不想拖累他,想离开,但是还未走出多远就被他抓回去,他生气地用铁链把她锁在小竹屋。
沧旻给她弄了个庄子,布局和装饰跟她在魔界的一样,就连她把他困过的小竹屋都做出来了,只是现在用来锁她了。
他每次出去找解药,她就一个人在小竹屋内安静地等他回来。
她知道沧旻喜欢花,就用自己身上的万泽之力给他养出很多很多的花。
他每次眼中都欢喜,等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又变成了死人脸。
她总是逗他,把自己和他裹在被子里,厮磨着一些风月事,他都冷着脸不搭理也不配合,更不拒绝,只是看着她胡闹。
云里里便开玩笑地说:“据说双修也能疗伤哦。”
沧旻便信了,带着她连夜去了合欢宗,借了合欢宗修炼用的池水,生涩又莽撞地同她圆了房。
事后她告诉他:“成婚后才能做这样的事情。”
他抓着她的手认真地说:“会成婚。”
他不懂很多事,但是眼睛却满是怜惜,他只期盼她身上的毒能缓解几分。
可是云里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双修没有用的,她只是想把自己交给沧旻。
沧旻也发现双修没用,阴沉着脸把她放在合欢宗休养,说去寻找解药消失了半个月也不见人。
云里里便给自己取了个无花的名字,沧旻不在,她心里盛开的花就没了。
所幸合欢宗的日子也算快乐,合欢宗新收的小徒弟其中有个小笨蛋,叫做清灵,她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她有吃的就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喊她师姐。
云里里看着小清灵可爱的样子,想象了下自己和沧旻的孩子,肯定比她还可爱,但是千万不能这么傻乎乎的。
可是想着沧旻被自己骗的团团转的样子,又担心女儿一般随爹。
这个小小的问题,让她做几夜的噩梦,她梦到了沧旻死了,也梦到自己死了。
反正都是死。
她被这些噩梦气的吐了很多次血,她神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起来,甚至只能卧床休息,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心想沧旻是不是已经跑路了,跟着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去了,却没想到他一身狼狈地回来,瘦的脱了象。
他将一颗药颤着手塞到她嘴里:“吃了就会没事的。”
他满是血丝的眸子看着她,里面都是担心,掌心抚着她的脸:“怎么瘦这么多?”
药在舌尖融化,她看到他眼中的愧疚,眼泪汹涌地止不住。
“怎么了?很难受吗?”他紧张地问道。
“药好苦。”她哭着说,心里后悔了,她跟天昊的恩怨不该折腾他的。
只需要解开他身上的凤鸾图腾,沧旻大概就会清醒,然后把她丢开了。
她掌心碰上他的心口,听到他无可奈何地说:“以后不会苦了。”
她眼泪更是汹涌地止不住,那一晚晚上她靠在他怀里,掌心一次次碰上他的心口,只要解开凤弯图腾,他就自由了。
可是她真的好贪恋沧旻的好。
再给她一个月,她就放开他,让他好好生活。
第二天,她朝沧旻说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他便带着她离开了合欢宗,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她建了小屋子,挖了小池塘,她说想养小鱼,他就抓来小鱼。
她说喜欢池塘边有树,他便种了树。
沧旻的药效果很好,她重新有了精神,脸也长出了肉,沧旻看着她越来越好总是捏捏她的脸,然后说:“可算是长肉了。”
可是她知道沧旻给她的药只能让她慢点死,他还需要找解毒的办法。
现在的美好都是短暂的,不出她所料沧旻要出去找新的药了,他叮嘱她好好休息,他会尽早回来,要按时吃药。
她抱着他一直不撒手,眼泪汹涌的湿了他的衣服,一个月终究是要到了。
“沧旻,我以后一定会当个好姑娘。”她说,“成为一个善良单纯,阳光积极的好姑娘。”
“现在就是,何必以后。”他笑把她抱到床上,吻了她的眼泪,亲她的唇,“你很好。”
“你也很好沧旻。”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掌心抚上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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