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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粒星——晃月光【完结】

时间:2024-03-12 14:38:35  作者:晃月光【完结】
  侯亮才换场,兴致正浓却被姑奶奶泼盆凉水,“好好好,我说,我错了,不该惹姑奶奶您。”
  “快说!”
  侯亮避重就轻,“就说我追过你,还有好多男人都想追你,不过太难追了。”
  “还有呢?”这不至于让他甩手走人。
  侯亮装模作样回忆,“还有.......夸他运气好遇到你,遇到游家千金,川平首富的游家,比中千万的彩票还值钱,让他好好珍惜,能拿到易家晚宴入场券不容易。说、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他还是心虚,怕眼前这个不定时炸弹爆炸的威力。
  他是个滑头,原话肯定更难听。
  游星没忍住,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平时嘴贱就算了,今天非踩我雷点是不是!看到我不想跟你打招呼,你能不懂?缺德考试你能拿满分。当两年同学就真没了分寸,来多嘴我的身边人?”
  侯亮见她真生气了,好声好气哄。
  游星不想和他废话,“以后别说你认识我!”她转身朝街道走去,垂头将他的微信删了。转身给周砚均发微信:睡了吗?
  她知道是句废话,大半夜的,正想退出界面,看到‘对方正在输入.......’,她停了脚步,紧盯着屏幕。
第62章
  她以为停在界面就能等到对方弹出的新消息,但是默等了十来分钟,什么都没有。
  一颗小石子被抛入深井里,很久很久后听到轻微的回响。
  她没有追问,罢了。
  游星睡不着,想找人喝酒,却又不想和酒搭子厮混乌烟瘴气的夜店。看着夏知桐的电话,终究没打出去。没有去处,她伸手拦了辆车回家。
  刷朋友圈时,十分钟前立琪发了条动态。游星有了去处,让司机掉头,去了立琪家。
  立琪对不请自来的人没太大反应,以前她也经常半夜杀来家里。她跟在身后进屋,“剪头发了?”
  立琪:“嗯,角色要求。”她穿着碎花背心和短裤,游星着厚羽绒,宛如两个季节,她进屋就立马将外套脱了。
  立琪没问她为何而来,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看剧本。
  屋里空调开得高,她又将卫衣脱去,像霜打的茄子,重重倒向沙发,哀怨哼唧起来。立琪头也没回,“大半夜别乱哼唧,隔音不好。”
  游星不理会,“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怎么了?”
  她要是憋得住能自我消化,就不会冷不丁站在立琪门前。
  不用问,她会说的。
  “你怎么了?”立琪的语气毫无波澜。
  “你太敷衍了,大半年不联系,见面了是这个态度,不欢迎那我走了。”她就是嘴上说,连假动作都没有。
  立琪一侧的齐耳发垂落,她合上剧本,“谁惹大小姐生气?”她的声音很低,半夜徒增几分暗哑。
  她咬牙切齿,“侯亮,缺德鬼!”
  游星轻车熟路去找酒,“你不在的这半年,发生了好些事,等我喝两口了跟你说。”
  她将这半年的事细细与立琪说,就连她的心路历程也一一倾诉。夜很长,她可以慢慢说。她都不知道,就半年能发生这么多。
  立琪很淡定,“有照片吗。”
  游星翻出上次李宥雨偷拍他们的那张,立琪在娱乐圈,好皮囊如云的地方,可见眼光之高。“侧脸还行,正面呢?”
  游星又去相册里翻,立琪看了后将手机递给她:“还行。”
  立琪点了根细烟夹着,“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
  身边好友都极力撮合他们,只有立琪的态度琢磨不定,“嗯?”
  立琪的脸陷入烟雾缭绕,她的手指纤长,猩红的火光在指间闪烁。“别沉沦在自我编织的陷阱里,最后痛苦的是自己。”
  游星怔愣,羽睫扑闪,好久才反应过来回话:“什、什么意思。”
  她怎会不明白呢,只是无措间,似乎只有问句成了她的无力防御。
  立琪知道黄云锡,也正是知道这事,才让两人交心。
  大一时,立琪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也在酒吧兼职唱歌,游星放假归国在清吧听她唱歌,熟络后就一起喝酒。当时她因此事夜夜失眠,瞒着游厉看心理医生。立琪给她介绍心理医生,并陪同她一起。某次游星见完医生后情绪未出来,大哭着跟她倾诉。
  因此,两人交心,关系越来越好。
  “明知结果令人痛苦,非要深陷沉沦,欺骗自己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这是不是你的借口?可相爱有多深,分手后就加倍痛苦。而这种痛苦分明可以在未开始前就制止,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游星,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承受痛苦的能力?”
  游星苍白无力的解释,“可人生不就来体验的吗,即便结果很烂,重要的是当下。”
  立琪问:“那如果他知道了黄云锡的死跟你有关,你觉得他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辩解:“他的死跟我没关系,是他本身就有严重抑郁。”
  立琪:“即便他能视若无睹,那你呢,你做不到。你讨厌黄云锡,他的妈妈是让你百般恶心的人。就算这份讨厌被愧疚自责淹没,但他早已成了你的梦魇。他是黄云锡的好友,这个标签会像烙印刻在你的心头。以后你也会觉得膈应,无法直视。”
  立琪演了大大小小的角色,剧本人也是生活人,对于人性的拿捏很准,更何况是她了解的人。
  游星像是被她拽着直面镜中的冷现实酷,她的话冰冷而残忍,游星还在挣扎:“我并没有觉得他是黄云锡的朋友而膈应。”
  “爱情最惯用的手法——蒙骗内心。若是其他人,我就不会说这些了。如果你执意自欺欺人,我也无法。”
  “也许以后梦魇会淡去呢?”
  “这样,明天你去见一见那个女人,如果能坦然和她坐下喝咖啡,也许就有淡去的可能。”立琪不知道黄云锡的妈叫什么,直面内心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脱敏。
  “不去。”单是听到她,游星就满脸嫌恶,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立琪摊手:“这不就得了。”
  游星一口闷完杯中酒,像寒冬十二月住进四处漏风的茅屋,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她却找不到躲避的角落。
  “那我该怎么办?”她已经纵容自己走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快刀斩乱麻,直接告诉他事实,坦然聊这事,如果彼此觉得能携手共同解决,那再好不过。”立琪一手叼烟,一手拿起高脚杯。
  她没有勇气告诉他,可她很清楚,欺骗会加强伤害力,他是无辜的。
  ——
  游星蓬头垢面从立琪家出来,从她的柜子里顺了口罩和帽子离开。她一夜未眠,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满脑子是立琪的话。只有立琪知道自己由始至终的纠结和拉锯是为何,知道真相的旁观者是清醒的,她是深陷迷雾的戏中人,她知道,观局人的话和通关指南无差。
  早八的人匆匆忙忙从她身旁擦过,她很混沌,直到下了出租车站在一片棚户区。
  四周垃圾遍地,杂味弥漫,房屋杂乱破烂,摇摇欲坠,是霓虹霞光的川平唯一的黑灰色。这里是川平的城中村,许多经济窘迫的年轻人或贫困户会住这里。
  游星双手抄口袋依靠电线杆旁,目光冷然看着街对面的早餐店,招牌是红底黄字——小霞豆浆油条。
  老板娘穿着朴素,带着蓝色袖套忙碌往油锅下油条。目测四十来岁,皮肤偏白,即便松弛下垂,但能看出来底子不错。
  单是那么几眼,她毅然决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恍惚坐了半个小时的出租车,就这两眼,她便承受不住。
  游星恨她,却清楚她的住址,现状。
  妈妈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将完整的她分割成一千个碎片,有一个碎片被妈妈带走,不知踪迹。
  转身走去的每一步,过往回忆一幕又一幕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女人叫黄锦霞,做实习生时和游国勇搞在一起。她的儿子黄云锡,比游星大一岁,也就是在妈妈小产那年,游国勇在外厮混乱搞。
  即便现在,她想到这事,就止不住的恨游国勇。一年后有了她,游国勇短暂的和黄锦霞断了联系,回归家庭。
  十年后,黄锦霞的男人死了,便带着黄云锡回来寻生父,游国勇在外面偷偷养着这对母子,终究纸包不住火。
  那一年,黄云锡十岁,她九岁,都是看得懂人事的年纪。多嘴的人多,游星听得也多。那个时候的她就知道坏女人叫黄锦霞,妈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这个坏女人。
  这事闹了一年,以她的妈妈纵身一跃收场。
  她知道,黄云锡亲眼目睹画面,也是他抑郁的开始。游国勇并未收敛,甚至欲续弦给她名分。
  游厉休学回国,当时的公司每况愈下,家中也是烂摊子事一堆。游国勇被债主逼得躲起来,游厉没办法,硬着头皮解决。但他先去和游国勇谈判,拿走了他手里三分之二的股份,并逼他签下合约,永不能让这对母子进游家。
  游国勇是法人,若不妥协,所有债得自己背。衡量之下,他将风险甩给了亲生儿子。但他万万没想到,游厉竟然硬生生扭转了振亚举步维艰的局面,而这时,他已然被架空,没了实权。
  电话震动响了好一阵,她的意识回拢,“喂。”
  李宥雨打来的,为了提醒她别忘了晚上七点的约,地址我发你微信了,电话挂断前特意强调要记得精心打扮。
  游星所有的幻想和美好碎了一地,赤脚踩着玻璃渣的痛,再是通宵没睡,她整个人由内透外的虚。回家后倒头就睡,整整到六点,她是被李宥雨的电话轰炸吵醒,她有气无力道:“能不去吗?”
  李宥雨义正言辞拒绝,“不行,你是主角,不能缺席。”
  “周砚均在吗?”
  李宥雨顿了顿,说了实话,“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结合之前的苗头,游星大致猜到了。但她的心很沉,没有喜悦或期待,而她和周砚均又吵架了,李宥雨不知道吗?
  周砚均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她欲问的话收了回去,她和周砚均的这份感情,不能总以逃避的方式面对,总该要解决。沉睡的这一天,她又梦到了好多过去的事,梦到了黄云锡去世前,她去找他说的那些话。
  游星强打精神,认真挑选衣裳,精心打扮。无论今天是什么结局,她都希望是体面的,好看的。
  李宥雨在她下车的地方早早等候,一见她就夸她好看,跟她介绍这家餐厅。正是饭点,餐厅却十分清冷。
  餐厅前有个庭院,中间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将其一分为二,两侧篱笆上红粉气球轻轻摇晃。
  李宥雨激动得很,不停催促她进去。游星问:“周砚均呢?”
  李宥雨以为她是迫不及待见到心上人,“在餐厅后面的草坪上等你呢!”
第63章
  游星整个人都是懵的,情绪提不起来,篱笆上拴着气球和鲜花,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她会发生什么,她曾设想过面对这种浪漫的该给哪般反应,越是给予厚望的期待,最后会发现越稀碎。
  冬天的草坪没有治愈的绿,只有裸露的泥巴。她远远看到周砚均站得笔挺,手里捧着一束花。身侧是一个落地幕布,播放他们的合照。
  曲悠悠和黄七月拿着气球夹道欢呼她的到来,其他几个男生砰地一声放响礼花,缤纷的彩带从她的头顶上方散落。
  游星将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周砚均何等聪明的人,她的神情,她的反应,她的眼神说明了情绪,他的笑淡了两分。
  不说话只对视,情绪却比语言能更快速准确传达给对方。
  她默默走到周砚均身旁,沉默的对视,李宥雨等几人也感受到氛围的不对劲,逐渐安静下来。
  游星喊他的名字:“周砚均”
  声音很轻很柔。
  周砚均将手里的花给她,欲开口却被她抢先,“我们谈谈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害怕,怕周砚均的话说出来了她却泄气了,她不能再一次纵容自己沦陷。
  “昨天.........”
  她打断他:“不是昨天的事。”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也没有其他话。
  游星偏头看向他们:“很谢谢你们帮周砚均策划这次告白,真的真的很感动。但我有些事要跟他说,我想先和他单独聊聊。”
  她尾音的颤,只有自己知道。
  ——
  车开到了明湖公园的山顶,年轻人喜欢夜爬俯瞰市区。他们上去时并没太多人,游星寻了个长椅坐,周砚均问她冷不冷。
  她摇头,将拉链拉严实。
  周砚均没有追问她,默默坐在她的身旁。
  山顶风大,她的发在风中凌乱,周砚均伸手将她的连帽扯上,怕她感冒。游星想起昨日,“昨天侯亮说话没分寸,不好意思。”
  他捞起她的手,紧紧握着。寒风中她的指尖冻得发麻,从他干燥而温暖的大掌传来的温度怎么也捂不热她的手,她狠心抽了出来。
  周砚均的眼色沉了沉,“你是在替他道歉吗?”
  昨夜他在前庭遇到侯亮,侯亮的原话他记不大清了,大概记得是讽刺他的草根出身,说他登不上大雅之堂,说他修了几百年的福分才落到游星眼底。他还说了诸多和游星认识的细节。
  上层人的轻蔑和鄙视,伤不了他分毫。
  侯亮看他没反应,又说:“晚宴上的人认识吗?都是各行业顶尖大佬,难得来一次,一定要抓住机会了。多少人重金求不来的邀请函,怎么偏偏你被邀请了?我听易伯说,游星为你说尽好话,易伯为了卖游总一个面子,特意给你寄了张。”
  周砚均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侯亮得逞,先走一步。
  游星摇头:“没有,我跟他只是留学期的朋友,没有深交。他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他是因我才对你说难听话,所以我理应道歉。”
  昨日周砚均的友人出车祸,与人追尾。他着急赶过去,将人撂在原地,他也知道不对,“昨天提前走不打招呼,抱歉。当时在开车,电话静音没接到。”他没有故意不接电话,也并非没风度将人丢下。
  “可是你的不高兴是真,对不对。”他完全可以回拨,也可以面对面解释先走,更可以在半夜三点看到消息后回复。
  “邀请函因为你才寄给我的,是吗。”周砚均能接受冷嘲热讽。接受她的友人鄙夷或无视的目光,他们无非觉得他一个草根,想攀高枝走捷径,但莫须有的事。
  可她的行为却直戳他命门一般,硬生生折断他的脊。他的傲,能力,瞬间没了底气。
  游星垂眸,盯着地面却失焦,“对不起,是我太心切想帮你。”
  周砚均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有气,气自己,而非她。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没再说话,沉默间,两人之间只有风声灌过,枯叶被风吹动落在她的脚边,她用鞋尖踢了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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