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就说,她睡着以后的那么多事情,她什么都没感受过,实在是大亏。
但也没想到,她竟然……那么色……
将罪名安完了,周述凛终于有了动作。
她感觉到手上的肌肉在动,而后唇瓣上被一片柔软碰了下。碰完之后,对方并未离开,而是就势探入。
另一只手已然攥得死紧。
她没想到他——
可她无从抗议,毕竟听着意思,她好像占人家便宜占得更多。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不该醒,是会被吵醒,还是不会?
周述凛去握住她的手,他无名指上指环的感觉清晰。黑暗里呼吸在纠缠,他直到捉住她的舌尖轻咬了下后方才离开,将这只老是自己跑过来的人捉来身边,安心入睡。
一切归于阒静后,身旁的人睫毛在轻颤。
可能再多几秒,她都要醒过来。
另一只手心悄悄出了汗,有种不知该做什么地、仍是攥紧。
如果他原本已经睡着,这时候她应该正在庆幸自己计划成功。可现在,成功是成功了,她却没有如期的喜悦。
而之前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更是清空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眼前与他之间的事情。
她的身体有点僵硬地紧绷着,直到真正睡着以后,才开始放松下来。如果有注意,要区分她是否真的入睡,其实不难。
……
翌日醒来,沈弥还是在他身上扒着的。睡着后,她的手自动跑去了他的胸上。
她不敢多言,也不敢有动作,只自己悄悄溜走。
她当然也不会去提昨晚的事情,好在,他起床后也没有要提的意思。
那件事如她所愿发生得悄无声息。
她觉得她应该是掩饰成功了。
昨晚在行动之前的胆战心惊被抚平。按照计划,她果然完成得还可以。
只是平生难得做这种坏事,她心虚得无法直面自己。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
可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趁她睡着——
趁着周述凛更衣不在跟前,沈弥给钟愉发信息,有几分骄傲和得意:
【我玩到了。】
一大早,钟愉收到这条消息很莫名,问说:【玩到什么?】
沈弥就像在跟她说话一样,得压低音量,连敲字的动作都轻了:【玩到男人了。】
钟愉一愣,旋即发出一声爆笑。
【一大早就来这么刺激的是吧!】
【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正处于空窗期的人伤害有多大!】
可她还是没有忍住问:【感觉好吧?】
沈弥发表玩后感:【应该挺好。但我太紧张了,没能仔细感觉。】
【你这心态不行,还是玩得少了。】钟老师如是点评。
沈弥:“……”
她也,没有办法玩得多。
她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在这方面有了石破天惊一样的进展,绝不能在这时候熄火。
钟愉:【钟老师的帮助来了】
钟愉:【记得查收快递。】
沈弥:【?】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周述凛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条深青色领带。
做贼心虚。
那一秒,她下意识就按灭手机,将和钟愉的对话掩于无形。
周述凛动作一顿,投来一眼。原先倒是没有注意,这下想不注意都不行。
在仿佛会被他洞察一切的眸光中,沈弥握紧了手机,佯装轻松地转移走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垂眸看了眼手表,“不着急,还早,你慢慢准备。”
“好。”她遁入了衣帽间。
周述凛将领带在手掌上随意地绕了几圈,在身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昨晚那个大胆的人已经消失,现在这个,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住。
……
时间富裕,他们也率先抵达约定好的酒店。
这顿饭两家提前许久就在约,让所有人都能提前空出行程。
也确实是缺这么一顿饭。
周述凛牵过她的手,同她一道进去。
礼宾员在前领路,沈弥仰头跟他说着什么,他神色很轻松地在听。
不知说了什么,他低头扫了眼她,散漫地“嗯”了声,看起来心情不错,也着实是好说话。
他们之间的状态莫名惹人艳羡。
有些亲昵的姿态不是故意做出,但却能叫人一眼看出。
沈含景远远地看见他们时,略微一顿。
他们明明才只结婚几天?可是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就连衣服,都是搭配的同一色系。好像到处都在彰显他们是夫妻。
她垂下眼,端过水杯。
周家随后抵达。
在看见周述凛时,现在秦雪已经能够很平静友善。
这段时间周伏年一直在哄着她。而且,她好像没有办法不原谅周伏年。
这么多年,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事情,但结果一如既往。
周亦衡动作迟疑了下,她周围的位置已经坐了人,他便只能拉开与她斜对面的座椅。
他动作忽顿,眸光倏厉。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异常。
她无名指上戴着的,是一枚新戒指。
他们之前一起去挑选的婚戒已经取下。
桌布之下,他的拳心紧攥。情绪在那瞬间上涌,被他强行逼退。
男人唇瓣紧抿,比起寻常,格外的寡言。
这情况很正常,她现在的另一半对象已经不是他。
可他仍是无法接受。
周伏年与周述凛说着话,他侧耳在听,也会在身旁沈弥倾向自己时,看过去一眼,看她要做什么。
“你要试试这道菜吗?”
他问:“好吃?”
“好吃。”
周述凛就近从她碗碟中取了一小点试了下。沈弥张了张嘴,阻止……也来不及,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阻止的,她便闭了嘴。
但是味道确实不错。
与父亲说完话,周述凛可能也赞同,伸手夹了一些,放进她碗里。
沈弥省了事,就跟小仓鼠一样解决自己碗中的食物。
他低声与她说:“待会会上一瓶只有这家才有的酒,可以试一下。”
“好呀。”
她的右手在忙碌,左手不知何时被他钻了空子,握在了手中摩挲。他一面和长辈说话,四面玲珑地应答,一面动着手,并不显有异。
她也没有注意,却不知桌上不少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这一幕都被其他人收入眼中。
沈含景眸光一闪,用力咬了下唇。
事实跟他们想象的全都不一样。
可能是无意间掠过,可能是想认下今天桌上的所有人,周述凛往这边扫过一眼。
中途,两家长辈在说着话。两家本就是多年世交,气氛很热闹。周亦衡全程都不是太舒服,他一个没注意,就发现沈弥的位置空了。而她旁边,周述凛的位置也空了。
他拧了下眉,竟是全然没注意——他们去哪里了?
借着长辈没注意,他也拉开椅子,起身去外面寻。
他们是过来这边吃饭,其实也没几个地方可以去,很容易就能在洗手间的方向处找到人。
包厢距离那里有一条长路,没什么人。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他看见他们面对面而站。
却又不只是简单地站。周述凛的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间,亲昵的姿态很明显,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屏障,很紧密,旁人无法插入半分。
周亦衡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轻一抿唇,仰头凑近。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眼睁睁地看见她主动碰了下周述凛的唇。
他们身高有差,她需要踮一下脚尖。
周述凛低眸看着她,轻一启唇。应该是简单的触碰不太够。
他猛地一闭眼,几乎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他们悄悄离开宴席,避开众人,却是为了私会于这无人处接吻。
——他们才认识几天?!周述凛不是说,只是合作?!
只是合作,只是合作,所以几天的功夫,他们就连接吻都这样娴熟?!
他背过身,靠在墙上,压制不住气血上头。
周述凛似有所觉,倏然往这边看来了一眼,唇角轻提。
第30章
沈弥想出去洗一下手,周述凛跟她一起。
他们两个悄然离座,谁也没惊动。
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倚在外面等她。沈弥朝他靠过去,忍不住跟他说刚才的酒真好喝。
跟那个诈骗的自酿酒不一样,这个度数是真的不高,喜欢喝的话还能多喝几杯。
说着说着,沈弥就动了心思。
她悄悄朝他看去一眼。
可是目光被抓住得很快。
她也就没再拐弯抹角,同他商量:“待会我们可以买几瓶带回家吗?”
她不知道这家酒店的规则,也不知道那个酒允不允许外带。
他目视前方,随口应道:“不可以。”
沈弥倒也不意外,“酒店不让吗?”
“是我不让。”
“……”
沈弥意外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很费解地问:“你有什么好不让的?”
周述凛瞥她一眼,悠悠道:“我怕你喝多以后,又对我图谋不轨。”
他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得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陈述某一个事实。
沈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两只眼睛微微瞪圆,里面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能将这么陌生的词语说得仿佛是她的家常便饭?!
按理来说,被污蔑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反驳,但是她没有。
她沉默地反思了下,她是做了什么事才给他留下的这种印象?难不成……之前她做过的什么坏事被他发现了?
注意到了重点词,她很小心地问:“你为什么要说‘又’?”
他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吗?或者是在点她之前的哪次?
心脏怦怦跳动,她不太安心,脑海里已经跳过了好几种可能。
心虚者心先乱。
事实证明,她实在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直到他随意地牵唇笑笑:“哦,口癖而已。”
沈弥:“……”
她的心脏被提起又放下。可仍是觉得不大安心。
他恍若未觉,只是停下脚步,问她:“真想要?”
她下意识地一点头。
周述凛提出了个小要求,在沈弥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时,好处紧跟着落实。
如果她能完成,待会酒店方会将一箱酒放在他们的后备箱。
诱惑太强了。
这个男人出手着实大方,不是一瓶两瓶,一开口就是一箱。
她原先准备发表的意见一下子变成待定。
当任务难度与酬劳丰富程度形成正比时,其实员工不会有什么意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沈弥拒绝不了这个诱惑,犹豫着问他:“回去后?”
周述凛的手随意地搭在她腰间。他原本要点头,但在这时,突然发现了有什么动静。细听须臾,他轻轻勾唇,道:“现在。”
沈弥憋红脸,现在?在这里?
他低声道:“练下胆量,有助于进步。别怕,没什么人。”
各个包厢里都正是热闹,外面的这条道反而没人,显得有些安静。
沈弥觉得他就像童话书里的狼外婆,在引诱着她一步步吃下毒苹果。她咬紧唇,四下瞧瞧,见确实没有人后,明知他的提议危险,却又忍不住朝着那个深渊前行。
她隐隐察觉到异常——她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可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现在根本无暇去往深处细想。
沈弥暗示自己,只是接吻,他们还是合法的关系,接个吻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可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将要求细致到了得伸舌头。
面颊透着粉色,她抓着他的衣摆,踮起脚尖,碰了下他的唇。
就像红酒的木塞被打开。接着,才是正式倒酒。
她垂下眼,乌睫轻落,试着探入。
她昨晚就在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可以游刃有余。
——而现在就是给她施展拳脚的机会。
而事实证明,她的自以为永远只是她的自以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气定神闲,神思只顾着聚焦在一处,倒是享受着她主动的男人,还能有空暇地抬眼,一眼捕捉到那个突兀的闯入者的身影。
他也看见,对方虽说撞见了他们,却并没有打算离开。
他没有扣着人,是人自己不走。
在她要退出去时,周述凛及时咬住那点舌尖。
“唔。”
她其实心底抱着侥幸在退,试图到这里结束,但也被他抓住得很及时。
他们在那边做着什么,并不难知道。所有的声响都钻入耳中,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得那么清楚。周遭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自动屏蔽,而他们的声音却会被自动放大,以至于每一点细微响动都那般清晰。周亦衡的拳头越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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