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正在交谈,林弱突然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面色肿胀的男人,已经喝完了自己手里的酒,反而想要抢别人的酒。
而被抢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此刻正把酒紧紧地抱在怀里,尖声叫道:“这是我的丈夫需要的酒,不要抢走它。”
周围的人自顾不暇,也没有人敢上来帮忙。林弱心里很气,但是又很害怕。江木也是如此,毕竟男人实在强壮,他们不一定能打得过,再加上自己还藏着一瓶酒,如果被男人发现了,肯定也保护不住。
但是一向谨慎的祝眠却站了出来。她的小皮鞋清脆地踩在布满酒渍的地面上,走向已然癫狂的男人。
强壮而癫狂的男人全心全意去抢女人怀里的酒瓶,没有注意到娇小的祝眠。
祝眠直接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地刺向男人的脖颈。但因为不想让血液溅到自己的衣服,她暂时并没有拔出匕首。男人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
四周立马传来尖叫声:“杀人啦,杀人啦,救命!”
本来还在吵架和打架的人群四散开来。
清脆的击掌声从二楼响起,伴随着娇媚的声音,虞窈为她喝彩:“Bravo!”
“世人都说男人英勇女人柔弱,荣耀都归于男人,而罪责都降于女人。”虞窈低头对她露出美丽而嘉赏的微笑。
“而你,我亲爱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勇者。”
“你愿意来我的酒馆里坐一坐吗?”虞窈邀请她,“我一个人太久了,实在是有些孤单。”
祝眠定定看着她,没有拒绝。不管这个npc是好意还是坏意,她都不能拒绝。因为她有自信,可以从这个npc身上获得很多的信息,以及……她环顾周围,大家都在为一瓶酒而大打出手。
NPC身上有重要的资源。
虞窈转身,兴致勃勃地要下楼赴宴。昔拉合上书,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这是在上班呀,老板。”虞窈说,“上班时间,禁止谈情说爱。”
昔拉不说话了,只是抬眸看她。虞窈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孤独和失望。
虞窈停住了像小蝴蝶般旋转的脚步,蹲到昔拉面前,和他平视,真诚说:“对不起。”
昔拉其实只是逗她而已。他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年的孤独,这一天的等候算不了什么。他只是想向虞窈表达自己很在乎她,想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
虞窈领悟到了这一层,又或者没有领悟到,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让昔拉伤心。昔拉总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出现,陪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不能在他有情绪的时候留下来,虞窈觉得有些……
昔拉微垂眼眸,精致的脸庞是造物者的恩赐。他看出了虞窈眼底的心疼,不遗余力地利用着这一点。
“没有关系,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你。”他语调温柔,说出的话却哀婉忧伤,“只要你记得我就好。”
天呐!强大的人脆弱起来,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虞窈一边看得很爽,一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所以,这次的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参加。”昔拉开口说。
“?”虞窈没有搞清楚他突然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昔拉不动声色道:“这次任务成功后,地狱会举办一场庆功宴。如果你有空,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虞窈作为一条老咸鱼,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她才不要去参加什么聚会,她都不认识那些人。而且这个聚会肯定是大佬如云,她一个小npc凑过去干什么。
完全参透她的内心,昔拉继续说:“只要参加了这场活动,就会有地狱赠送的纪念版金币。”
“多少?”虞窈咽了咽口水,没忍住问道。
“很多。”昔拉继续下猛药,“我的那一份也给你。”
虞窈立马生龙活虎,义不容辞说:“既然老板都这么器重我,那我作为优秀员工,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昔拉陪她演戏,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虞窈眼神坚毅说,“以后如果有这种活动,还请多多找我。”
她开开心心地下楼,看到祝眠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大水壶,正在咕咚咕咚地把自己的酒往水壶里倒。
“……”啊啊啊啊啊,直面玩家偷自己的酒,虞窈不知是哭是笑。
祝眠余光瞥到了虞窈,她的手微抖,几滴酒液溅落在桌子上。她脸上镇定,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个笑眯眯的npc能在这个恐怖世界里混得如鱼得水,也不是一般的角色。
在祝眠看来,这个明明已经看到她偷酒,却装作没看到的人,心里肯定在想着什么坏招。
第51章 莱特镇清除计划八
虞窈穿一条粉红色的修身长裙, 小蝴蝶般地翩翩而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祝眠在她走近的前一秒想好了说辞。她把装满酒的大壶推到虞窈面前说:“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 把酒放在水壶里会更香醇一些, 我便试了试。”
“这是怎样的一种原理呢?”虞窈不想拆穿她, 也乐得陪她演戏。
“嗯……是这样的。”祝眠顶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地扯谎,“因为水和酒很像,放在水壶里酒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它怕别人尝不出它的味道, 于是会拼命地散发出酒香,诱惑别人品尝。”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在困境中反而能爆发出更大的潜能。”虞窈走进吧台,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评价说,“你撒谎的本领并没有你杀人的技术丝滑。”
祝眠眨了眨眼, 完全承认:“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用匕首说话。”
她们在酒馆里面聊天,门外不停有失控的居民狂拍门,震得整个酒馆都在晃动。虞窈装作没听到,微笑说:“很快, 这个机会就会到来。”
她转身在吧台处捣鼓了一会,端来一杯透明的液体。她将这杯透明的液体推到祝眠面前, 建议道:“品尝一下吧。”
她为昨晚的自己找补:“这次我可没在里面加牛奶。”
祝眠警惕地看着那杯不知道是酒还是水,或者是别的什么毒药的液体, 没有说话。作为恐怖游戏里的老玩家,她经历过很多恐怖离奇的世界, 甚至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走路,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虞窈微笑地看着她,真诚道:“只是一场简单的游戏,你不需要想太多。”
有多简单,人头落地的那种简单?祝眠不想和她玩,推辞道:“我现在不是很渴。”
虞窈有些失望,说:“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寻找刺激,不是吗?”
“可我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祝眠说,“琳娜小姐,我和你不一样。”
她拒绝的态度太过明显,虞窈也不想再为难她,垮着肩膀垂头丧气说:“好吧,你走吧。”
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从正门出去很不安全。虞窈指了指后门说:“你从那里走,穿过一片小森林就找到路了。”
祝眠立刻在脑子里计算这次的得失。虽然没有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但至少从重要npc的手里逃过一劫,也算是一件好事儿。她丝毫不留恋,转身就往外走。
虞窈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里,有些沮丧地说了句:“喂,眠眠。”
祝眠心里大惊,知道npc果然不会那么好心,这么轻易就放她走。她将手放进口袋里,摸着那把刚刚才杀过人,还带有血液余温的匕首,警惕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琳娜小姐。”
虞窈像是丢掉了力气,趴在吧台上,指着那一大壶酒说道:“你的东西忘带了。”
祝眠有些惊讶问道:“我的?”
她见过一大群人为了一小杯酒而闹得头破血流的样子,不敢相信虞窈竟然会把这一大壶酒都送给了她。这一大壶酒她省着喝,最起码能喝半个月。
“当然。”虞窈吐槽她,“眠眠,不要怀疑,不要犹豫。如果你对于一些事情能像杀人那样果断就好了。”
祝眠没有回应,走上前来费力地搬动着那一大壶酒,对失去灵魂的虞窈说道:“谢谢。”
虞窈摆摆手,意思自己知道了。
祝眠想了想,走上前,端起虞窈递给自己的那杯透明液体。
虞窈抬眼,有些惊讶:“嗯?”
“我不喜欢欠别人。”祝眠以一种赴死的脸色,仰头喝了那杯液体。喝完之后,她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虞窈眼睛泛光,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雪碧。”还是没有气的雪碧。
祝眠此刻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因为心情太复杂了,她觉得刚刚严阵以待,想来想去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丑。
虞窈开心笑着,说:“所以,放松点,只是一个小玩笑。”
虞窈脸庞红润,笑容娇美,像一枝沾满露水,花枝乱颤的海棠。祝眠凝视着她,被她的笑容所感染,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虞窈对她说:“有的时候不需要这么紧绷,眠眠。世界上除了酒和水之外,还有没有气的雪碧。”
祝眠一本正经说:“没有气的雪碧简直比洁厕灵还难喝。”
“真的?”虞窈从她的话中得到灵感。
祝眠看她眼珠子滴溜溜转,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去整蛊别人了。
祝下一个被她整蛊的人好运。她这般想着,抱着一大桶酒从后门出去,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微风吹过,带来一层层沙沙声,本来是安定祥和的氛围,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
待在庄园里的三个人也并不好过。王成举见证了管家的虚伪。他认真思索,发现这个庄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庄园很大,但是忙来忙去的只有管家。那些守卫看上去忙忙碌碌,但是仔细观察,其实一直在做一些机械动作,即便王成举站在二楼喊他们,他们也毫无反应。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逃出去,回到昨晚那个酒馆。可是现实往往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主人,您要去哪里?”王成举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管家神出鬼没,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依旧是笑着的模样,但总让王成举觉得渗人。
可能是因为他眨眼的频率实在是太低,有点像机器人,又或是仿真人。
“额,”王成举找借口说,“房间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当然可以,我们庄园可是出了名的大,”管家语气中带着骄傲说,“您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您。”
王成举现在可不想跟管家碰在一起,谁知道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又对自己做些什么。他试探性问道:“我想一个人逛一逛。”
“主人,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管家板起了脸。
“不不不,当然没有。”王成举赶忙摆手解释说,“我只是害怕你太辛苦了,这么大的庄园,要你一个人看管。”
“劳伦公馆凝聚了我所有的心血。”管家语气激昂说,“它必然是最好的,它拥有最好的管家以及……”
他打量着王成举,嘴角的微笑带着某种意味,说:“最好的主人。”
“神经病。”王成举看他不为所动,只得关上门,靠着门低声骂了一句。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立马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他不放我们出去?”
王正业脾气火爆,踢了墙一脚,说:“要不我们就杀出去!把他给带到房间里绑了,我们三打一,还怕打不过他?”
王成举骂他:“蠢货,动动你的脑子,你看他像正常人吗?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外星人、变种人、或者什么鬼东西的,tmd这个世界全是鬼东西。”
“我们需要出去,不能坐以待毙待在这里。”王成举下定决心说。
“可是,”一直沉默的张丹开口问道,“门口已经被堵住了,我们该怎么出去?”
一阵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屋子里尸体的恶臭味已经遮不住了,被风一吹,又吹到几人的鼻尖。
王成举眼底里闪过一丝狠意道:“从正门出不去,那我们就换一个出口。”
夜幕降临,庄园里寂静一片。一条由床单做成的长绳从三楼的窗口垂了下去,没有一个人发现。
因为无法确保用床单做成的绳子是否可以承担成年人的重量,两个男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逼着张丹先以身士卒,爬下去试试。
张丹不敢,王正业就威胁她说:“如果你不下去的话,那等会儿你就自己留在房间里,我不会管你。”
看透了这两个男人的虚伪,张丹忍住眼泪,坐在三楼的窗台上,手里拽着绳子,低头看着地面。这个距离看似不高,但如果真的不小心摔下去,绝对是非死即残。
她深知现在只有自己能救自己,于是拼尽全力拽着绳子慢慢地往下滑。绳子的另一端系在铁制的窗台上,还算坚固。
她蚂蚁般地往下蹭,两个男人低头看她,不但不帮忙还催促她快一点,不要被发现。
因为手十分用力,已经出现了血痕,疼得她受不了。在二楼窗台前,张丹稍作停顿。喘口气的功夫,她透过二楼的窗户隐约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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