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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睡不着，想着白天那一幕，便又要委屈的落泪。
哭着哭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擦去。
一声很轻的叹息，将她从睡梦中扯了出来。
今夜无月，屋里一片黑暗。
苏酒睁开眼，不知床边的人是谁，指尖正要施展灵力，手腕却猛地被攥住了。
“是为师。”
沈忘尘的嗓音刻意压低，在她耳边轻道。
苏酒以为是自己的梦。
“师尊？”她喃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扑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对着沈忘尘的脸便闭着眼吻下去。
沈忘尘被她这猛地一扑带的后退了好几步，连忙一手托住了她的臀部，好叫她不至于摔倒，另一手护在了她腰间。
“苏酒。”
他低声道：“下来。”
苏酒却不肯：“我不。”
沈忘尘气笑了，想将她扯开，可苏酒却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似的，怎么也拉不开。
反而是他的手，好几次无意间碰到她的身体。
沈忘尘呼吸重了几分，脑子一懵，巴掌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听话。”
这一巴掌下去，两个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苏酒彻底清醒了。
不是梦！
她顿时尴尬的十指抠地，想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沈忘尘掌心还留着那种柔软的触感似的，叫他平白生出更多的欲念来。
两人都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沈忘尘才挥袖，点亮了屋内的烛灯。
苏酒把头埋了下去。
救命！
她要死！
第121章 if线之假如师尊先表白（三）
沈忘尘的声音依旧平稳冷静，但仿佛多了一些苏酒说不上来的感觉。
“闹够了没？”
苏酒闷闷的点了点头。
沈忘尘便一手抱着她，将她放回床上。
苏酒捞起被子挡在身前，下巴埋进去，不敢抬眼看他，可余光见沈忘尘白色衣摆一阵摆动，似乎是往门口走去。
她下意识道：“别走！”
沈忘尘脚步一顿，微侧过身来，“门没关。”
却没回应她的话。
苏酒说出那一句，脸颊便埋的更深，几乎要把自己憋的呼吸不过来。
直到沈忘尘去而复返。
他身上清冷的梅香挟裹住苏酒，填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他冰凉的手掌，轻轻将苏酒脸颊捧起，琉璃眸直视着她漆黑明亮的眸。
“哭了？”
苏酒咬着唇：“没有。”
沈忘尘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靠近。
他的唇瓣，贴在了苏酒的唇瓣上。
只是贴着，但也足够苏酒震惊。
她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沈忘尘。
沈忘尘有些羞赧，长睫轻轻垂下，很快直起腰身来，手指抚摸着她鬓边散乱的发，声音柔和下来：“别哭了，乖。”
这一声乖，叫苏酒一下子软了全身。
她攥着沈忘尘的衣袖，还呆呆愣愣的看他。
沈忘尘便叹息了一声，干脆脱衣上了床。
手臂将苏酒搂住，像她儿时那样。
“睡觉吧，明日你不还要下山么？”
苏酒一个激灵：“我不下山！”
她下山本是置气的，如今沈忘尘这一闹，她哪里还有什么气。
只剩下一肚子的困惑了。
沈忘尘似笑非笑似的：“那你今天去报什么名？平日里不见你手脚有这样麻利。”
苏酒一噎。
她小声道：“不是师尊你让我先回去吗？”
沈忘尘：“所以？”
苏酒声音更小了：“所以，不是你拒绝我……了吗？”
声音越发的小。
沈忘尘“呵”了一声。
“睡吧。”
苏酒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师尊，师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尊……”
沈忘尘被她闹腾的睡不着，无奈睁眼，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哑声道：“明日为师陪你下山，除完妖便上山。”
“回来以后，去找师兄解除师徒关系，然后办结契大典。”
“明白了么？”
苏酒已经呆住了。
她愣愣的：“可，可……”
沈忘尘灭了屋内的灯：“没有可是。”
于是事情便这样被决定。
有了沈忘尘在身边，历练成了吃喝玩乐。
苏酒拉着他在人间的街道上狂奔，见了什么都要买一买，可偏偏她没银子，只得去看沈忘尘。
沈忘尘自苏酒七岁那年用石头冒充银子后，便习惯了随身装银子。
两人来到一摊子前，那老板娘早便看到了他们，连忙笑道：“这位公子，旁边这位是您夫人吧？给夫人买朵栀子吧？栀子栀子，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好含义呢！”
她摊子上，多的是清香扑鼻的栀子花。
苏酒张嘴想要解释他们还不是夫妻，沈忘尘却已然先抬了手，在那些栀子花中挑了半天，挑出一朵最好看的。
他将那朵栀子花，小心翼翼的别在了苏酒发间。
苏酒怔怔瞧着他，便同沈忘尘如冰山雪化般的温柔眼眸对上。
沈忘尘伸出手，缓缓的和她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好的含义。”
再回不道山，便已是一月之后了。
掌门早在沈忘尘传去的讯息中得知了此事，当时疯过了，现在就很正常。
正常的为他们准备结契大典。
解除师徒关系需在天道的见证下，虽有些麻烦，但也还好。
最麻烦的是结契大典。
沈忘尘结契，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正是整个乾元宗，势必得办的风风光光。
苏酒已有半个月不曾见到过沈忘尘了。
哪怕知道他在忙结契之事，苏酒也难免心中不快，正独自在山道上走着，迎面便碰上了墨临。
当年瘦小的小师弟，如今也长成了个十五岁的俊俏少年，一身黑衣更显腰细腿长。
若非那张冰山脸，想必还要更讨女弟子们喜欢。
他也见了苏酒，脚下一顿，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苏酒“嘿”了一声，挽起袖子追上了他，如之前一样揪住了他的耳朵。
只是他如今高了许多，苏酒需得踮脚才能揪住他的耳朵。
“怎么？见了师姐如今招呼都不打啦？我看你小子是欠揍！”
往日里，苏酒只要这么一说，旁人面前冰山一样的少年便会眉眼含笑的冲她道歉，可今天，他却一动不动，只抿着唇，倒叫苏酒一阵好奇。
“怎么啦？”
她松开手，绕到墨临身前，看着他冰冷的脸色，嘟囔：“谁惹你啦？瞧这脸，拉的老长。”
墨临仍不说话，只拿漆黑的眼眸看她好久，才突然掏出一个东西来。
“什么啊？”
苏酒低头去看被塞入掌心里的东西，是个还没做好的香囊。
“送我这个干嘛？喂！”
她再抬头，墨临却已经走远了。
苏酒摸不着头脑，回去自然将这事说给沈忘尘听。
沈忘尘正在脱外衣，闻言动作一顿。
苏酒却还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小师弟还挺乖的，现在倒好——我喊他好几声，他竟然都不理我，就丢给我一个香囊，还没绣好，干嘛呀？总不能是让我绣好给他吧？我可不会啊……”
她一脸苦恼的趴在床上，左右来回的看那绣了一半的香囊，嘟囔：“看上去倒是不错，不会是那臭小子要送给他喜欢的女修的吧——哎！”
沈忘尘低眸，从她手中抽出了香囊，丢到了一边。
苏酒爬了起来：“干嘛呀？小师弟的，说不定是送给喜欢的人的呢，别乱丢，我回头还给他。”
她正要下床，沈忘尘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随即压了下来。
“师，师尊？”
苏酒脸颊红了起来，结巴道：“干，干嘛呀？”
沈忘尘不语，只低头来吻她。
他如今已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吻人的方法，舌尖探入苏酒唇齿间，勾着她，将苏酒所有的呼吸喘息尽数吞入腹中。
苏酒很快便因缺氧而失了浑身的力气，如一摊水般软倒在他身下。
一种莫名的感觉，席卷了她，让她忍不住越发近的靠近沈忘尘，呜咽着：“要，还要……”
还要什么，却是不明白了。
只知道自己浑身上下空得紧，想要沈忘尘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
沈忘尘也不好受，往日不识情爱，那些生理反应尚能克制。
可如今心爱的女孩儿在怀，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手指落在少女腰间，只轻轻一扯，那腰带上的结便被打开。
轻薄的春衫散开，露出少女雪白的肌肤来。
起伏不定的胸上，是绣着并蒂莲的青色小衣。
少女白皙圆润的肩头而主人急促的喘息而一耸一耸，锁骨漂亮而明晰。
沈忘尘狠狠地闭了闭眼，而后俯下身去——
却只是在少女肩头很轻的落下一吻。
沈忘尘半跪着，替苏酒将衣裳穿好，系上了腰带。
苏酒睁开迷蒙的眼，有些不解：“师尊？”
沈忘尘嗓音微哑，忍着眸中翻涌的欲色，低声道：“乖，等结契大典之后。”
第122章 if线之假如师尊先表白（四）
结契大典，八方来客。
不论其他人对这对昔日师徒如今夫妻私下是怎样的态度，可摆在明面的只有毕恭毕敬。
白金喜服由三界第一织娘所制，上有佛宗的九十九道佛法，连同天道所赠予的祈福。
沈忘尘携着苏酒的手，从数千宾客身前走过，行至掌门身前，抬手行礼。
“师兄。”
苏酒学他行礼，张嘴下意识的便要唤掌门师叔，被掌门暗暗瞪了一眼，连忙改了口。
掌门一脸笑意“和蔼”的送上自己身为师兄的见面礼，同苏酒无比“温和”：“往后嫁了忘尘，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
苏酒总觉得掌门话里有话。
沈忘尘替苏酒接了见面礼，微微一点头。
哪怕万事有沈忘尘护着，即便如此，结契大典结束之时苏酒还是累得半死，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不肯起身，连脸上的妆都不曾洗去。
沈忘尘收拾好出来，还见她万分惫懒的躺着，下意识的拿出了自己当师尊时的气势：“苏酒。”
苏酒听着他那有些严肃的声音，顿时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昔日沈忘尘教他们修行的时候，忙从床上弹起，无比规律的坐好：“师尊！”
两人四目相对，再看着周围的一片红色，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沈忘尘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有些别扭道：“先去洗漱吧。”
苏酒也有些尴尬，摸着鼻子连忙下了床，飞奔似的冲到了一旁。
等她收拾好出来，沈忘尘已然上了床，只留下床边一盏烛灯。
苏酒赤脚踩在地板上，有些紧张又无措：“师尊……”
她捏着衣角，唤完这个称呼又觉得不对，连忙改了口：“夫，夫君……”
最后一个音落下，脸颊已经红透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酒当然不是什么都不清楚。
正因为清楚，她才觉得很紧张。
昔日的师徒，如今竟然在一张床上坦诚相待，然后去干那些只有夫妻才可以干的事情……
沈忘尘眸色翻涌，终究还是轻轻闭了闭眼，将声音里的异样压下：“过来。”
苏酒一步一步走过去，脑海里几乎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演了个遍。
等到床边时，她已经是同手同脚了。
苏酒明知故问：“干，干什么啊？”
沈忘尘抬起手，一把将她扯上床，随手扯回被子来，声音平静：“睡觉。”
“睡，睡……睡觉？”
苏酒傻眼了。
她没想到沈忘尘说的睡觉是真睡觉，他甚至在苏酒身边躺平了，连眼睛都闭上了。
苏酒身子僵直的躺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着侧过身去，手指轻轻戳了戳沈忘尘的肩膀：“师尊？”
她暂时还是改不掉称呼。
沈忘尘于黑暗中应她：“怎么？不是很累吗？”
苏酒有些憋气道：“累是累，但也没有那么累……”
要是干点什么别的，她或许还有精神了呢。
沈忘尘仍没动，苏酒一时沮丧，闷闷的转了个身，把自己挪得离他更远了些，鼻子里哼了一声。
师尊他——
明明就是不行！
屋子里安静下来，苏酒思绪杂七杂八的想着，莫名就有些鼻酸。
师尊他……是不是后悔了呢？
后悔答应她？
可能他并不喜欢她，只是当时一时糊涂……
苏酒给沈忘尘想了许多理由，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答应自己的真正理由，想来想去，反而把自己想委屈了。
越想便越要落泪。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自己要哭的心。
手臂从一旁横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沈忘尘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苏酒嘴硬：“没想什么，都快睡着了。”
沈忘尘很轻的笑了一声，一手撑着床翻身而起，唇瓣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睫：“没想什么，那怎么还哭了？嗯？”
他低声问着，将苏酒眼睫上的泪吻去，轻轻解释：“今天累了一天，我想你早点休息。”
苏酒手指攥住他的寝衣，鼓起勇气抬起眼：“不累。”
沈忘尘微微一怔，便看到身下的少女大着胆子，抬手慢慢将他腰间的衣带解开，而后又去解自己的衣带。
单薄的雪白寝衣落下，苏酒手掌颤颤巍巍的抚摸上去，连带着唇，落在沈忘尘胸前。
这样坦白的求欢，倘若沈忘尘再忍下去，便不是个男人了。
箍着少女腰肢的手臂上青筋微凸，沈忘尘克制着：“真的不累？”
苏酒微恼，张嘴咬了他一口。
于是沈忘尘便彻底不再忍耐着。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床边的纱幔上，月色纱幔轻飘飘的摇晃起来。
苏酒觉得自己也像那个纱幔似的，那样轻那样软，风一吹便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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