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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川再次瞄了一眼白岸笙，然后冷静的回答：“嗯，人总要有些新尝试。”
“对，你这句话太好了，人嘛，总不能被一种环境束缚住，要多看多尝试。”徐导说。
徐导刚说完，一名工作人员就不合时宜的问了句：“陆老师，你怎么突然愿意参加综艺了，不会是因为我们秦慕瑶才答应的吧。”
一瞬间，周围起哄声骤起。
陆霁川不参加综艺，在圈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平日里，陆霁川不仅喜欢参加，就连各个综艺的邀约，也都拒绝的十分干脆。
连客套话都不曾说过，更别提这种的言辞诚恳的答应了。
这种反常的举动，很难让人不怀疑他另有图谋。
而在现场，除了秦慕瑶，所有人都和这个顶流影帝没什么交流。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他“图谋”的正是秦慕瑶。
不仅他们好奇陆霁川接下来的回答，就连一向不怎么关注圈内消息的白岸笙也产生了兴趣。
她侧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陆霁川没有丝毫犹豫，回：“不是，我不是因为秦慕瑶才答应参加的。”
似是担心自己的话会让旁人误会，陆霁川又补充：“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们产生这种误会，综艺，我可以不参加。”
他的回答干脆，且毫不留情，让人一下子就相信了他话里的真实性。
导演一看好不容易到手的流量要飞了，他立马圆场：“说什么呢，小陆明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来参加综艺的，你们别瞎起哄。”
还以为自己要掌握一手“大瓜”的工作人员瞬间没了兴致，有气无力的回答：“知道了。”
没了八卦的兴致，白岸笙浅淡的收回目光。
她看得出，秦慕瑶还是有些期待的。
为名为利，娱乐圈所有的明星都愿意和陆霁川产生一些瓜葛。
哪怕是蹭一下热度，也能在热搜上挂上一段时间。
可是陆霁川呢，他像是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态度不近也不远，压根不给任何人蹭热度的机会。
虽是冷酷了些，但也符合他的性格。
“小陆啊，你也别多想，他们是开玩笑的，综艺该参加还得参加。”徐导承诺道，“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让他们瞎传你的绯闻。”
“嗯。”
刚被喂了一口瓜，然后又被当事人拽了出来，现场十几名工作人员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讪讪地讨论起其他事情了。
只有导演在和陆霁川客套的聊着天，像是在商讨后面合作的事情。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伴随着门口的开门声，一个尖细的男声传了过来。
徐导目光被吸引，他侧头看过去，认清来人后，立刻招呼道：“俞封，就等你了，赶紧的。”
俞封适时地走过来，陪笑着回答：“刚才路上堵车了。”
“知道堵车就早点走，每次录节目你都迟到，也不像话，不是吗？”徐导说。
“下次一定准时，”说完，他看到了站在徐导旁边的陆霁川，问，“陆影帝，久仰久仰，你怎么有空儿，来探班我们这个收视垫底的垃圾综艺了？”
收视垫底是全节目组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毫不遮掩的在导演面前揭开这层遮羞布的，俞封还是头一个。
徐导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俞封胡说什么呢。”
“抱歉抱歉，说错话了。”俞封笑嘻嘻地回答。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瞄到侧前方的白岸笙，瞬间将目光定住，呆住片刻后，扯出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微笑。
俞封问：“徐导，这位是……”
徐导扫了一眼白岸笙，表情里对俞封先前的话带了一些怨气，他冷着脸介绍道：“哦，她叫白岸笙，是节目的特邀嘉宾。”
“美女啊，幸会幸会，”俞封顺势做到白岸笙旁边，说，“有男朋友没。”
白岸笙扫了一眼周围的工作人员，从他们嫌弃的表情中，她知道俞封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还没等说话，她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小腿上磨蹭。
白岸笙面色沉了沉，她忍住怒气，故作平常的扯出一个微笑：“没有，你要给介绍吗？”
“我啊，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未离去的陆霁川听到这话，双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
好似俞封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冲上前揍他一顿了。
而作为当事人，白岸笙像是真的在十分认真的思考他的问题，她打量了俞封许久，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故作深意地问了句：“你要听真话吗？”
“当然了，我不喜欢美女说谎。”俞封笑着说。
“行，那你重新问。”白岸笙说，“我重新回答。”
白岸笙态度诚恳，表现的像是对他也挺有好感的，俞封信心骤起：“你觉得我怎么样？做你男朋友是不是很有面儿？”
“有面儿？”
“嗯。”
白岸笙嗤笑了下，目光一凌，桌子下的脚顺势踩在了俞封的脚上，她一字一顿的回答：“你哪来的脸？”
“你——”俞封疼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白岸笙倚在餐厅沙发的靠背上，漫不经心的继续道：“哦，对，你没有脸，因为你的脸已经被你的谜之自信丢光了。你参加综艺，不会就是为了挣钱换脸吧，需要我给你介绍家整容医院吗？它家技术挺好的，听说整容后，亲妈都认不出来。我觉得挺适合你的，至少不用换其他星球生活了。”
白岸笙的话，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俞封感觉有些难堪。
他是整个节目里人气最高的，平时拍摄，就连徐导都要像供佛一样供着他，生怕他一个赌气离开。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没有顺着他的意思，甚至还毫不留情的当众羞辱他。
俞封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岸笙：“白岸笙，有种你别跪下来求我。”
白岸笙瞬间觉得有些好笑。
她求他？
她这辈子就没求过什么人。
“醒醒，现在是白天。晚上幻想才叫做梦，白天幻想——叫发疯。”
俞封：“你——”
见到两个嘉宾刚见面就闹矛盾，徐导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站出来说：“俞封，你收敛点，你们还要搭档好几期节目呢。”
“不是，徐导，你搞清楚状况，是她先挑事的。”俞封继续说，“我不过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就浑身带刺，一个一百个粉丝都没有的糊咖，怎么有底气嫌弃我？”
“说到底还不是你先去招惹人家的？人家不喜欢你，怼你两句没毛病。”徐导说，“你好好反思反思。”
俞封气鼓鼓的没有说话。
俞封人气高，节目组仅有的播放量也大多是俞封的粉丝提供的。
所以必须把一碗水端平了。
说了俞封一顿，就必须也得把白岸笙给说一顿。
徐导继续道：“白岸笙，你也是，俞封是你节目里要喜欢的对象，节目还没拍摄就和他闹了矛盾，过会儿怎么演？”
白岸笙气鼓鼓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事不关己的陆霁川下意识的问了句：“她要在节目里喜欢他？”
听到陆霁川说话，徐导立马笑嘻嘻的回答：“是啊，节目里白老师不仅要喜欢俞老师，还要想方设法的追上他，然后俞封因为对秦慕瑶的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
白岸笙扫了一眼陆霁川。
陆霁川不放弃的继续道：“但是我觉得……”
陆霁川还没说完话，管巍就从身后跑过来，揽过他脖子：“别你觉得了，刚才《褚仙》副导演给我打电话了，说那边正找你呢，赶紧过去。”
说完他掰了陆霁川两下，没掰动。
他疑惑地看向陆霁川，突然瞥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倩影。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陆霁川硬要来这里吃饭了。
他刚收回目光，便注意到了徐导，立刻像是见到了熟人，热情的打招呼：“徐导，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之前《余光》的拍摄，徐导是和管巍对接的，所以对他，徐导还是比较熟悉的，他自然的回了句：“这不拍摄综艺呢嘛。”
管巍瞄了白岸笙一眼。
他知道，只要白岸笙在这里，陆霁川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剧组拍摄的。
他不着痕迹的问了句：“徐导，你们这是拍完就走吗？”
“那倒不会，我们明天还会继续拍。”徐导诚实的回答。“因为考虑到，秦老师晚上还会有《褚仙》的拍摄，所以半天时间根本不够。”
“这样啊，那你们晚上住哪儿确定下来了吗？”管巍热情的说，“没确定的话，我给你们安排。”
“不用不用。”徐导下意识的拒绝。
“客气啥，这边酒店我熟，还能给打个折扣。”管巍说。
听到管巍的话，徐导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在他事业跌落谷底这些年，娱乐圈的朋友渐渐的也都消失干净了。
很多小明星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就连谈个合同，他们也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
而陆霁川和管巍似是不在意他是不是处于事业低谷，依旧热情的帮助他，甚至用自己的人脉替他安排住宿。
这怎么不让他感动？
果然啊，越火的人越善良。
“管经纪，你客气了，我们住的地方早就定好了，不劳烦您了。”徐导客气的回答。
“哦，是嘛，在哪儿啊。”管巍继续说。
“就在影视城不远的启凰酒店。”
管巍立刻说：“和我们一个酒店啊。”
“这么巧的吗？”徐导说。
“是啊，”管巍瞄了一眼陆霁川，然后意思不明的说了句，“那晚上不就可以一起打牌了？”
陆霁川侧头看了眼管巍，似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揽住他脖子的管巍冲他笑着眨了下右眼，然后又对徐导若有深意的说了句：“我们霁川最喜欢打牌了。”
第13章
管巍进来后，没有多待，和徐导客套几句后，就拉着陆霁川离开了。
一下午，综艺拍摄的并不是很顺利，每次拍摄到一半，俞封都要暂停一会儿，说是要找感觉。
虽说徐导有些不耐烦，但是碍于俞封的流量，他还是妥协了。
他拖着所有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的按照俞封的节奏重新录制。
整整几个小时，除了秦慕瑶和白岸笙，现场所有人都很不得当场掐死这个闹脾气耍大牌的小痞子。
秦慕瑶是因为下午没有拍摄，再加上基本上没啥脾气的性子，所以对俞封的行为没啥太大反应。
而白岸笙则是压根就对这个综艺不感兴趣。
她能来，也完全是因为周慕没经过她同意，提前给她签了合同。
违约金七百万，有这闲钱，她还不如去买双鞋。
“导演，这不行啊，剧本上明明写飞行嘉宾要对我心生爱慕的，”俞封指了指白岸笙，“你看她，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爱慕个屁。”
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白岸笙目光随意的俞封身上。
“白岸笙，你就不能看看俞封吗？投入点感情。”徐导立刻说。
“很抱歉，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能改改设定吗？”白岸笙商量道，“反正没有固定台词，也没有对外做出预告什么的，修改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俞封瞬间被激怒，他立刻站起来：“白岸笙，你以为你谁啊，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谁是啊，刚才走的那个陆霁川吗？”
听到莫名牵扯到其他人，徐导立刻制止俞封：“俞封，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她已经严重影响拍摄了。”俞封说。
白岸笙起身，态度依旧不温不火：“那还真抱歉。”
“哼。”
“导演，我们约定好的拍摄时间已经到了，我想我的镜头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吗？”白岸笙回答。
徐导为难的左右看了看，最后觉得白岸笙继续呆在这里，俞封说不定还是不会放过她，他点头：“行，那辛苦白老师了，明天八点，还是在这里，我们集合。”
“谢导演。”白岸笙没有丝毫留恋，带上墨镜就走出了餐厅。
留下俞封在身后叫唤：“不是，导演，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她的部分确实拍完了。”
“那也应该等我拍摄完毕后，再走啊。”俞封不依不饶。
“理解一下吧，白鲸娱乐的小公主。”徐导安慰，“你以后要在娱乐圈里混，免不了接触白鲸娱乐呢。”
俞封舔了下后牙槽，似是不甘心的说：“白鲸娱乐老板的闺女？”
“嗯。”
“那确实惹不得，”俞封冷静下来看着白岸笙的背影，似是不甘心的小声喃喃，“还真是挺可惜的，”
俞封的声音很小，小到徐导都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俞封重新坐了回去，“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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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浅墨色的夜幕在空中划过，逐渐吞噬晚霞，然后霸占住整个天空。
白岸笙订了外卖，此时，她正站在酒店的外面，等送外卖的外卖员。
晚风习习，带了些凉意，她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站在外面。
睡衣是上下两件的设计，长袖长裤，但是终归是晚上，白岸笙觉得还是略冷了些。
等待的空儿，周慕打来了一个电话。
白岸笙接起，打招呼：“周姐，有什么事吗？”
“小祖宗，听说你下午和俞封吵起来了？”周慕问。
“嗯，”白岸笙也不遮掩，“他想撩我。”
“嘿！他可真不要脸。”周慕说。
白岸笙望了眼远处：“你打电话不是来训我的啊。”
周慕：“你又没做错事，我训你干嘛？和你说，要不是我有事走开了，俞封现在指不定几级残废呢。”
白岸笙没忍住笑了下：“你打不过怎么办？”
周慕：“那我就挠死他，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觉得自己万人迷啊。而且就算他是万人迷，你也一定不会看上他。”
白岸笙浅淡地回复了声。
周慕关切的问：“白岸笙，你在干嘛呢？”
“拿外卖。”
周慕：“带好口罩了吗？”
“带好了。”白岸笙扶了扶脸上的黑色口罩回答。
周慕松了口气：“那就行，虽然咱糊，但是也要注意形象。尤其是影视城这种私生最多的地方。”
“好。”
凑巧，白岸笙刚回复完，一个带着蓝色头盔的外卖员在她面前停住，耐心询问：“请问是爱新觉罗荏莓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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