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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濯雪——今稚【完结】

时间:2024-03-14 14:37:50  作者:今稚【完结】
  晏启山嘴角微微扬起,“怎么了,忽然不说话。”
  他逆着光坐着,衬着雪色,灰色眼眸如透明的烟色淡墨。
  傅真感觉周围一阵寂静,心里突然很轻很轻,连声音也很轻,“没怎么,就觉得你是不是经常欺负女孩子。”
  晏启山也不生气,翻开一份文件,“那你说说,刚刚我哪儿欺负你了?”
  “也不是刚刚。”傅真连忙改口,但思路已经被这人带跑偏,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微妙的感觉,“你是不是对别人也会时不时地没个正经……比如……”
  想了想,她又觉得这么说不合适,于是又生生顿住。
  没个正经指嬉皮笑脸油腔滑调不够严肃认真,多少有点贬低的意思。但晏启山不是那样的,哪怕声色犬马花样百出,他照样是皎洁谦和盛世君子。
  可他怎么能,衬衫上浸着和叶漫新一模一样的香水味,回来还有精力坦然自若地搂着她放纵做下流事。
  傅真垂下眼帘默了默,气吗?气也没用。晏启山不是非她不可,只要勾勾手指,自动投诚的人多的是。
  久经温柔富贵乡,他本性就那样。
  譬如此刻,她明明是在质问,可晏启山却始终既不反驳,也不着恼,一边好脾气地笑着,一边还剥了橘子喂她,“我也就昨晚不正经吧?”
  橘子汁水爆浆,凉凉黏黏的液体顺着喉管往下流淌。傅真呛住,猛地回想起昨晚,她跪坐他身前吞咽过的东西,以及后来她被他舌尖舔'舐的温度,都是这样又凉又黏。
  明明这么温柔俊美的脸庞,叠活儿时表情却那么恣锥暴戾,霸道得让人无力招架。
  傅真把橘子嚼了嚼,慢慢的吃了下去。心里冷静地想,他和叶漫新或者别的什么女人,也会那样吧。不然哪来的香水味呢。
  但是没关系,有些爱'欲本来就不是为了天长地久。
  傅真坐过去,往晏启山怀里一坐,揽住他脖子说,“三哥,刚刚路上我听到,耀莱计划开自己的真丝居家服生产线?”
  晏启山收回散漫的思绪,结束放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傅真眉眼舒展,方才幽怨的神色一扫而空,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居家服其实是服装业的小本生意,你们公司流程太复杂,参与的人和部门太多,商务部找的丝绸供应商报价是经过层层盘剥的,价格肯定匹配不了质量。这还只是丝绸一项,整条生产线下来,成本几何倍增长,到时候别说赚钱了,别亏本都算不错了。”
  很多小本生意,小作坊能赚钱,大公司血亏,原因就是这个。
  “嗯。”晏启山点点头,目光期许,“然后呢?”
  傅真目光变得狡黠,指指自己,说:“还不如找代工呀。我也是做丝绸外贸的,质量工艺肯定好。只可惜现在雪灾,也没办法给你看货,但成品你已经看过了,昨晚还夸来着……”
  “……”晏启山怔了下,捏了捏她下巴,幽深灰瞳染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今晚穿上让我再试几次,多讨饶几声哥哥,我就答应你。”
  那套蝴蝶抹胸加鱼尾裙的私房比基尼,是拿自家丝绸做的,和朋友一人一套去海边玩时穿过一次,昨晚她还特意搭了条亮晶晶的蝴蝶腿链。
  “真的?”傅真眨两下眼睛,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语调娇娇的,“那你现在试都可以。”
  晏启山闻言仔细一模,顿时笑了,手指勾出那根细细的珍珠链子,勒紧白皙软腻的肌肤,懒洋洋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提示到,“不叫哥哥么。”
  傅真叫了声“哥哥”,顺势扶着他肩膀跌落下去,恰好被他捧手里,用行动示意他“请便”。
  “哥哥逗你玩的。”晏启山倒也没下作恶劣到这个地步,淡淡地笑了声,将她搂在怀里,偏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
  又过了几日,农历腊月十四,大寒节气。
  晏启山洗漱后赶早神清气爽地走了,留下傅真脸红耳赤地对着镜子拿遮瑕膏遮狂遮脖子上招摇的吻痕。
  接着,她感觉下面有点肿了,走路时火辣辣的。
  难道待会儿就这样去见朋友?傅真呆滞片刻,忿忿地拉开抽屉找出药膏,边费劲地涂抹,边皱眉腹诽他:斯文败类!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干脆来真的。
  药涂到一半,电话铃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
  傅真连忙洗手打开免提。
  “真真啊,时间都过去这么久啦,”电话接通后,王文静女士喋喋不休的抱怨立刻响彻洗手间,“你到底有问过你同学要不要丝绸啊?”
  傅真静默三秒,忍着心累难堪地回答,“问了。我有个朋友,让你们发货把布样寄过来拿给他看看。颜色磅数合适的话就请我们帮忙做一批睡衣、私房家居服。如果销量能回本,可以签长期合同。”
  王文静女士如释重负,数落起丈夫来,“你听听,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女儿有本事!”
  本事?傅真抬起头,仔细地看着镜子里妩'媚'潮'红的身体,耳畔幻觉般回响起晏启山情'动时的呢喃,“真真,我爱你。”
  “三哥,等雪停了我就走。”傅真终于下定决心。
  去见朋友的路上,她吃完早餐,走进隔壁人声鼎沸的药房,迎着探究的目光,淡定地要了一盒米非司酮。
第11章
  同班同学兼好友林慧丽寒假没回香港,为了拍摄毕作,一直在祖国大陆环游。昨天从安徽走水路带了杭州,就和傅真联系了下,约到一起在聚一聚,顺便讨论下作业。
  林慧丽临时换了地方,定好新餐厅后,发了短信给傅真。
  傅真换乘520路公交车抵达武林广场西,过天桥步行至附近小吃街,找到富多来港式茶餐厅。
  甫一推开玻璃门,最里头窗边卡座上,打扮时髦的卷发美女子,立即操着一口粤普奋力朝她挥手:“真真,这里!”
  “阿丽。”傅真脸上扬起真切的笑容,一路小跑过去,把提前半个月就包好的礼物“丝绸吊带裙”递给她。
  林慧丽从纸袋里拿出裙子,站起来抖开前后看了看,高高兴兴地竖起大拇指:“轻薄通透,粉而不腻,仙里仙气仙女裙,不愧是你!你上北大屈才了!应该是上圣马丁。”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损我。”傅真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小心翼翼地坐下,捧起飘着棉花糖的热巧克力餍足地啜了几口,“就是这个味,还是你懂我!”
  林慧丽直觉敏锐,怀长声音“嗯”了声,一脸八卦地看着她:“这么说肯定是最近有人不懂你,让你幽怨了。”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还是不提了,”傅真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聊点女孩子该聊的话题。”
  林慧丽托腮凝眸,端详傅真稍许,狐疑地说:“真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哪里变了。”
  傅真招来服务员,边拿笔和她一起点单,边好笑地问,“又不是一年半载没见,我孙悟空么,变得这么快。”
  “我说真的。”林慧丽向来爱研究吃的,但现在连单都没心思点,瞪大眼睛凑到傅真脸上左看右看。
  傅真笑着伸手蒙林慧丽的眼睛,声音软软的撒着娇,“哎呀,别看啦,再看还以为你暗恋我呢。”紧绷这么多天,到了林慧丽面前,她才终于找回点女大学生天真烂缦、无忧无虑的快乐。
  “卧槽我知道了!”林慧丽恍然大悟,猛地抱住傅真,拨高音量使劲儿摇了摇,“真真,你变得有女人味了!眼神,神态,走路的姿态,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很飒很笔直,现在特别妩媚勾人。”
  傅真一愣,尴尬地笑了下,又凑过去捂林慧丽的嘴。“瞎说,哪有啊。”
  “你看你看,你以前都不会这么笑呢。”林慧丽扭头躲开,追着她控诉到,“你肯定交男朋友了,你就是不跟我说实话。”
  打闹间,傅真不小心扭了下臀,呲地皱眉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露出难受的表情。
  太过明显的动作,这下是真的瞒不住了。林慧丽愣住,精品来企 鹅裙以污尔耳期无耳把以欲言又止。傅真尴尬地看着她,沉默片刻,轻轻地说,“算是男朋友。”
  林慧丽虽然还单身,但也不是傻瓜。见状立即关切地问,“你们是不是……还是说,他欺负你。”
  “没有。”傅真摇摇头,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只是住在他那里,他挺好的,也……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服务员已经把他们刚刚点的菜送了上来,这种事也不好在公众场合谈论,林慧丽适时握收住话题,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嘱咐:“真真,记得保护好自己。再爱一个人,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会的。”傅真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满是自嘲——
  晏启山和她之间实在连爱都算不上,这一场邂逅就像夜里的露水,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就消散了。
  /
  朋友间的饭局么,吃饭总是其次。
  她俩坐了老半天,桌上的菜肴没动几筷子。林慧丽关心完她的私事,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毕业作品上,“真真,那个自编自导的微电影,你打算怎么交差?”
  林慧丽选择的是拍摄市井生活纪录片。
  跑了全国那么多城市,目前手里已经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但傅真还没开始行动。
  “具体的还有想好,”傅真想了想,茫然地说,“大概拍个文艺片,剧本是之前给你看过的那个。”
  她大二时写的,一异国爱情故事,很现实也很压抑。
  当时傅真根据导师的建议,五天里集中刷了七八部波兰文艺片,《蓝白红三部曲》、《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大理石人》等,然后制造了一个特别冗长沉闷的故事。
  大概是,一对相爱的人,因为现实的压力,最后各自嫁娶。
  虽然他们还爱着对方,但依然坚定地没有选择离开对方,找了个搭伙过日子的配偶,如鱼饮水般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中间他们又各自经历了一次配偶出轨、离异,可他们还是还是没有选择和对方在一起。而是重新找了远远不如自己的人,鸡飞狗跳地过下去。
  直到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不在这个城市了,他俩才终于约定一起去领结婚证。
  然而,领证前一天,已经变成老头的“勖先生”忽然在夜里去世。
  这一次是他先说离开。
  葬礼结束后,白发苍苍的“小姑娘”选择了自尽——有些人,虽然无法在一起,但他是你活着的希望。
  故事完成后,她自己嫌太残酷,连着拉片作业一起束之高阁。
  但这学期压力比较多,为了应付作业,只好又把这稿重新扒拉出来用。反正她研究方向不是电影,能交差就行,不求出彩。
  “噢,《西贡往事》啊,我看着你写完的。”
  林慧丽沉思片刻,认真说到,“我觉得故事很有现实意义,就是勖先生人设有些太好了,不容易找到能相匹配的演员。”
  傅真默然,勖先生其实有点儿像晏启山,确实不好找演员。
  /
  下午三点多时,天空短暂地出了一会儿太阳。
  为这难得的日光,她们飞速把饭吃完,奔到广场上晒了一会儿。乌云重新被风卷过来后,林慧丽提议去找一家酒吧,体验一下杭州的夜生活。
  傅真本来不想去的,“我还要回去写电台稿子。”
  “呸,你这话骗鬼呐,”林慧丽斜眼唾弃她,“我看你是重色轻友,赶着回去陪男朋友。”
  傅真被她说的双颊绯红,难为情地告饶,“真不是,我接了一堆活儿赚学费呢。”
  “现在不是放假嘛,明天再写不行。”林慧丽拉着她走在热闹的广场上,“你成天闷在他家里,再不出来蒲一蒲会发霉的。”
  “你把我说得我跟全职女友似的,”傅真脸色一赧,正色道,“我一直有自己的事做,也不是一直呆他家里的。”
  林慧丽也不知信没信,撩一把她长发,不以为意地说,“你写那个电台音乐节的稿子,更应该去酒吧里找找灵感。”
  连日气温回升,杭州城内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多积雪。前阵子冻得闭门不出的人,不分男女老幼,这会儿大部分都涌到街上放风了。
  广场里还有一群年轻人,到处功放音乐,流行的,摇滚的,美声的,把冷酷寒冬重新变回了喧闹的烟火人间。
  电台大部分听众都喜欢热闹,确实得体验听众向往的生活,才能写出他们喜欢的稿子。
  “诶,那边有铁板鱿鱼和鸡蛋汉堡,”林慧丽见她没有出声,直接当她同意了,拉着她兴冲冲地往烧烤小吃街那边走,“我觉得这家的狼牙土豆和烤羊肉串也很香,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随便来点儿成。”傅真随口应了声,但心里想的却是,晏启山那么不喜欢“坐'牢”,这会儿应该准备回家了吧。
  “空腹喝酒伤胃,我们等会儿再去。”林慧丽兴高采烈的,打算直接把烧烤但晚饭,吃个半饱再上酒吧。
  傅真不忍心坏她兴致,踟蹰了一会,还是开口叫住她,“阿丽,我……”
  “是你,是你,梦里见的就是你……”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甜蜜蜜”突然轻轻响起。傅真不用看屏幕都知道,是晏启山,“三哥?”
  “真真,是我。”
  听筒里,男人温柔的嗓音带着磁性,隔着电波都是暖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很意外,“今晚我有事,估计很晚才能回来。”
  “嗯。”傅真应了声,沉默了下去。
  “哥哥忙完了马上就回来好不好?”电话那头,晏启山笑着逗她,“害怕的话,可以抱哥哥的衣服。”
  那边似乎有女人调笑的声音,傅真楞了一下,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早点睡,哥哥回来给你带宵夜。”晏启山把她安抚完毕,匆匆地挂了。
  傅真捏着手机,想起那盒精心准备的米非司酮,失神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笑着追上林慧丽,“我知道有一家酒吧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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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城区新天地“加特林之夜”酒吧,门口停满“法拉利”、“宾利”、“帕拉梅拉”等各种超跑豪车。
  上到二楼后,场内金碧辉煌、灯红酒绿,迷幻电音濡湿耳膜,气氛组美女腰肢轻曼柔桡。当然,也有高大英武的帅哥,随着节拍肆意挥洒热情和青春。
  来往的男男女女都长着一副很潮的面孔,要不就一身贵死人的行头。
  林慧丽虽是香港妹妹仔,但住的是笼屋,来北京读书,周游大陆各省市,全靠她自己打工存钱。
  不过,到底是自由港长大的小孩,贵价货她全认得。
  “真真,这是我们俩该来的地方吗?”正因为识货,因此也更加担心磕磕碰碰赔不起,抓着傅真胳膊语重心长地劝到,“换一家吧,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们赔不起的。”
  傅真神情淡定,目光冷寂,拍拍林慧丽手背,安慰到,“没事的,来这里的穷人也不只有我们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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